沒有人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在地獄裏(…
剛剛認識你,就像一個被**過的女人,既絕望又沉默。可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我遷就了你。你把十六個**模特請到你的動物園裏,為我準備好畫架和顏料。你說,“Viva,第三節課是畫技,這些名模來自五湖四海,情敵會使你神速地成為標新立意的畫家。”我和着顏料,看着幾隻白色老虎在**模特後面東張西望,我讓模特拿出最得意的動作。我像獸醫一樣說,“請你也脫光,站在她們中間。”“現在?”你渾身抖擻。我得意地說,“當然是現在,反正都是動物。”你說,“既然你標榜是畫家,我想親眼鑒定你是不是畢加索。你知道,我是名畫收集狂。”我先畫白虎,當我點上老虎麻醉后依然威懾的眼睛時,你說,“我每天就生活在最美麗的動物。”我圈出一團奶牛的**,“抱歉我當初忘了炫耀自己,我是獸醫。”“酷!”你看着我一筆勾出一個模特,“你要知道,在激情和藝術的背後,男人和女人只是動物。我的每一個細胞里都是獸性。我不知道哪個動物和我更相似,狼,老虎,獅子,豹子,凡是野性縱慾的動物都和我有血緣關係。”我勾出一片水牛的肥臀,“我理解你。”“我的恍神公主,”你比較着畫裏畫外的裸女,“世上有三種美女,一種是咄咄逼人的美,高處不勝寒,男人可欲不可求;一種是渾身肉慾的美,男人身下的尤物,誰都想和她上床;一種是純情的美,男人都想當騎士保護她。我恰好和這三種美女糾纏不清。我必須對你坦白,我已經習慣了一天換一個或幾個女人,如果我多待一個小時都會厭煩。”我點上一團鮮艷的毛色,“我理解你。”“你的寬宏讓我驚諤。寬容是你的美德。這確實是財富。雄性激素使男人有強烈的**不停地更新女人。我試着讓自己停止過,忠實一個女人,可是不到一個星期,我就自我迷失,渾身不再閃光。”我看你的眼神像梵高的醫生。“我理解你。”我請你觀賞我完成的畫作。這些裸女,從近處看,是美女;從遠處看,是骷髏。我說,“花容月貌的後面隱藏着骷髏。”你在我的畫作前走來走去,“沒有想到你小小的年紀就有慧根。你能拯救我嗎?”“我還是先自救吧。”我打開一瓶安定液,幾口喝光,把瓶子扔到天上。我的面前,永遠擺着一瓶藥水。每當想起你,過度興奮,我就一飲而盡。它讓我剎那間,冷靜得像一個老牌修女。這瓶藥水,像一個心臟病患者的隨身必用品,陪同我穿越一道道死亡線。每次見你之前,我必須先喝下這瓶鎮定劑。我溫柔地笑笑,“你的一滴毒藥的威力,一瓶安定都招架不住。至少我的心包上了一層鎮定膜,像克林頓妻子面對丈夫的連環出軌一樣鎮定。你就叫我安定小姐吧。”沒有想到鎮定劑完全失效,我一怒把百裸圖撕得粉碎,讓這些遺骨飛向天空的墓地。你突然從兜里抽出一把折刀,明晃晃的刀刃在烈日下刺目。“這是我母親割腕自殺的刀子,從六歲起我就隨身攜帶。”你把刀子合上,攥在我的手裏。我捧着這把刀子,緩緩地打開,“我能體會你母親萬念俱灰的心情。一生遇上你父親和你這樣的法老,真是情網恢恢,在劫難逃。”“其實和法老相比,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距離。”我像一尊石像,內心的風暴不在臉上,“看來你比亨利八世更殘酷,法老讓兩千個女人為他活活陪葬。生前折磨她們,逼得她們懸樑自盡。”“我和他相反。恰好是女人折磨我,逼得我懸樑自盡。”我玩着刀子,“怎麼折磨你?”“只有你敢折磨我,很幸運別的女友都對我非常驕縱。她們惟恐我孤獨。我體驗了牆與牆之間的**關係,可是我對精神的刺激如饑似渴。”我把刀子扔在半空中,一抹血光在陽光下刺眼。刀子戳在地上,你彎腰揀起來,說,“我已經在你的療程中。我已經一個月沒有碰一個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很快我就會忘記那是什麼感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治療我,千萬不要放棄我。”你把刀子雙手進貢給我,“我從小就隨身帶着我母親割腕的刀子,我請你為我保存。”刀刃在日落中熠熠閃光,我觸摸着刀刃,“以後我也會隨身攜帶。”我們一同攥着,攥着我們惟一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