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回應他的是周呈曄的吻。幾乎沒有寒暄聊天的餘地,他渴求追逐着他的吻,恨不得吞噬他。
燕奇臨隨即將他反壓,撕扯着他的衣衫,啃咬着他的下巴和頸。
周呈曄舔吻着他,野蠻地扯開他的衣袍,雙手撫着他的胸膛,停在當年他留下的傷痕,不住細細來回輕撫。
「你坦白說,這些年你跟了幾個男人?」燕奇臨惱聲咬着他的唇,大手已經拉下他的褲子丟到一旁。
以往,他從不會如此渴望他,總是半推半就。
「天曉得。」
燕奇臨抽了口氣。「混帳,本王沒沾染半個,你竟然跟了數不清的男人!」他惱火地往他胸口狠咬着。
「鬼扯,你會沒沾染過半個!」
「老子體虛得要死,能幹么?!」長指滑到他的股間,那兒還柔軟着,還殘留着昨晚恩愛過的痕迹。
「你跟金軍不是玩得挺開心的?我親耳聽見的,你可千萬別抵賴。」周呈曄低吟了聲,每被他碰觸一次,他的身子便益發敏感,彷佛他隨意的碰觸愛撫都能教他動心起念。
「那是之前的事……都幾年前的事了!那時是為了拉攏金軍,讓他先除去他大哥才那般玩樂的。」
「少來,你肯定玩得很痛快。」赤裸的身軀交疊着,早已昂首的灼熱互相摩挲着,兩人簡直像是初經人事的小夥子,光是如此就快要繳械。
「燒了一夜館之後,本王就再也沒碰過你之外的男人了,反倒是你,蓮官還在不在你身邊?!本王不在你身邊,你倒是玩得凶了!」他這是怒火妒火慾火一併燒得又烈又旺,連掐死他的衝動都跑出來了。
「我哪知道你還活着?!你活着為什麼不回來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周呈曄緊抱着他,撫着他的肩他的背,確定他安好。「我想你……好想你……」
直到這一刻他才感覺他們的重逢為真,他內心激蕩着,無法想像他到底是怎麼活過失去他的那五年。
燕奇臨頓了下,粗啞地罵道:「想本王還能跟數不清的男人玩?!」
「誰跟你說有數不清的男人?」
「你剛才說天曉得,指的不就是一堆數不清的男人?!」愈想愈光火,愈光火就愈想操翻他。
「天曉得就是沒有!打我從北方大郡回京之後,除了你以外,我沒跟任何人玩過,我又不是你!」
「真的?」
「懷疑?」
「如果沒有,為何你變得這般風騷這般誘人……」
「那是因為我愛你。」
那三個字,簡直就是退散妒火的咒語,燕奇臨怔忡了下,隨即進入了他的體內。
周呈曄悶哼了聲仰高了頭,他則架高他的雙腿,好讓他可直抵最深處。
「好棒……」燕奇臨啞聲喃着,在心上人體內深進深出着。
「慢點……慢點……」周呈曄抱着他的肩頭喃着,難以承受腹內強烈的鈍物撞擊感。
「你忍忍吧。」
「你這混蛋!」
滿屋淫靡的拍擊聲,周呈曄的低斥最終化為銷魂呻吟,徹夜回蕩。
周呈曄張眼,先愣了下,而後想起他回到哨樓……他和燕奇臨回到哨樓。側眼望去,身旁空無一物,撫着被褥,發現一點熱度皆無,他隨即翻身坐起,錦袍未系,長發未束便開門而去。
才剛轉過轉角,就見燕奇臨、江遼和申屠業指着山形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燕奇臨聽見腳步聲抬眼,一見他,濃眉隨即攢起。「你在搞什麼?!」他惱火地朝他走去,一把系好他的錦袍。「外頭冷得緊,連搭件外衣都不知道嗎?還有這頭髮,你……」
他嘖了聲,乾脆直接把他拉回房。
「披頭散髮的像話嗎?」一進房,燕奇臨自動自發地替他梳發,將長發束起。
「你頭髮放下的模樣,只能讓本王瞧見,再有下次,有你瞧的。」
待發束好,周呈曄往他身上一倒,帶着幾分撒嬌意味。
「你這是怎了,一大早的就想誘惑本王?」他撫着他的頰,大手滑進他的襟口,卻摸到一股濕意,連忙拉開他的衣襟一瞧,就見布巾上果真又滲出血。
「你這傷老是裂開,要等到何時才好?」
「誰害的?」
將他抱到床上,燕奇臨自動自發地把葯翻出,上了葯裹上乾淨的布巾。
「過來。」周呈曄拍了拍床邊的位置。
「……你是不打算讓傷好嗎?」他話中有話,在他身旁躺下。
「你在床上就只想干那檔子事?」
「男人嘛。」
「不要拖全天下的男人下水。」周呈曄輕掐着他微涼的頰。
燕奇臨拉過他的手親吻着,詭麗的眸朝他眨着。「那也要是本王愛的男人,才能老誘得本王慾望難遏。」
「如果真的是你愛的人,你不想和他廝守到老?」
「呈曄,你有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在那一夜去了。」周呈曄不願再想那一夜,但還是必須告訴他。
「那一夜我拋下你趕回家中,我爹娘和二叔都已經被殺了,我沒能趕得上。」
「抱歉。」
「又不是你的錯,後來我再趕回宮中,想着也許你還有救,但一樣來不及了,乾天宮已經被一把火燒了。」他疲憊地閉上眼,將額抵着他的。「比較慶幸的是我的弟妹們在豐興城過得還不錯,而我依舊住在巴烏城的老宅,這幾年買了幾畝田和莊子,你如果跟我回巴烏城,咱們可以過着不問世事的生活,種田賞花,這不是很好嗎?」
燕奇臨遙想周家老宅,想着幾畝田在秋收之時的金黃稻浪,想起周呈曄所住小院附近那一片柚樹,三月時花香襲人,花落似雪。「聽起來真是美好,但是本王畢竟姓燕,是大燕朝王皇嗣,大定皇帝怎可能容得下本王?」
「我可以跟他談判,非教他點頭不可。」這一點把握,他還是有的。
「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何能教他點頭?」想起當初在乾天宮瞧見他倆時,他心底真是怒極了。
「能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夥伴,我助他復國罷了,我這天大的恩情,他能不還我嗎?」疲憊張眼,他輕輕地吻着他的唇。「當初我帶他進宮時,跟他討了個請求,本以為一旦奪位成功,我便懇求他放過你,可惜,你那時已在宮中,外頭戰火又起,打亂了我的計劃,在那一夜,我什麼都沒了。」
他說得風淡雲輕,可如今回想,胸口依舊痛得像要爆開。
「這麼說來又是本王的錯了?」
「命吧,讓咱們兜了一大圈,可既然現在讓我再遇見你,你就別企圖再離開我,我不會讓你逃的。」
「聽起來,像是沒有本王就活不了了。」他不得不說這甜言蜜語教他聽得身心舒暢。
「哪兒的話,沒有你,這五年還不是過了。」聽他咂着嘴,周呈曄不禁低笑。
「只是有點像是行屍走肉,要不是我妹子還在,真不知道要怎麼活了。」
「又是你妹子。」他又必須聽他說有多疼多愛他的妹子嗎?饒了他吧。
「好笑的是,我妹子嫁給了當初她在一夜館救的小倌。」
「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