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馮玉斷案
馮玉從豆腐西施那裏回到衙門的時候，衙門裏的差役正抖擻着精神當差，衙門內也不時傳出驟然響起的聲音，聽着應該是驚堂木拍打在桌面上的動靜。
馮玉立馬就激動起來，早在電視劇上見過古時的縣太爺升堂斷案的場景的他，可是一直都希冀着有朝一日可以親眼目睹這一趣事。
當即不做猶豫，馮玉大步跨進衙門，當值的差役見是馮玉，不敢阻攔，連忙道“少爺您回來了！”
“裏面可是父親在升堂斷案？”馮玉興奮道。
差役點頭道：“是的，今日太爺新接的案子。”
馮玉大喜，心道果然如此，連忙加快了步伐一路橫穿，很快就到了縣太爺受理案件的衙門大堂。
衙門大堂，作為縣衙最有象徵意義，充滿着莊嚴和肅穆的地方，一直都是縣太爺升堂，聽訟斷案的重要場合，馮玉平日裏也有打此經過，卻從來沒有進入過，這還是他第一次來。
大堂上，馮麟戴着屬於太爺專制的烏紗帽，一臉嚴肅，公正不阿，威風凜凜地坐在大堂正上方，他的左手旁是師爺徐才，正拿着毛筆刷刷的速記着什麼，果然是在斷案子。
大堂的場景也大致與馮玉前世所見過的電視上的縣衙升堂場景一般，兩排差役兩邊站着，各個一臉嚴肅，如狼似虎，手中拿着頭紅根黑的長板，霸氣的杵在地上，中間留出一片空地來，兩個衣着樸素的迎中年漢子老老實實地跪着，正在訴說著什麼。
馮玉頓時就樂了，這還真是像拍戲似的。
皺着眉頭的馮麟端坐在大堂最高處，一抬頭，立馬就看到了一臉笑意的馮玉正湊在大堂門口朝着裏面觀望。
心思一動，一時間對放下案件沒有眉頭的馮麟當即衝著馮玉招手道：“玉兒，你過來！”
“哦！”馮玉應了一聲，繞過恭恭敬敬地跪在堂下的兩個漢子，急步走到馮麟身邊，笑道：“父親，您叫我做啥？”
馮麟望了望一臉輕鬆懈意的馮玉，半靠在太爺椅上，也不迴避堂下的差役和告狀者，露出些笑容道：“為父方才見你朝着這堂內觀望，可是對這斷案有些興趣？”
“還好，我覺得這斷案最能磨鍊一個人的智慧，更是見到父親升堂的威風場面，所以就比較好奇。”馮玉道。
“聽雪兒說你昨日幫她查破了劉財主家的失竊案？”馮麟點點頭，忽然詢問。
馮玉也不否認：“是幫了些小忙。”
“哈哈，你這孩子竟也會謙虛了。”馮麟笑了起來，眼睛一轉，摸着鬍子道：“玉兒你查失竊案的過程雪兒都和我說了，為父真是沒有想到，我兒居然還有這般能耐。眼下為父正好遇到一樁案子，一時之間也不能分辨原委，玉兒你姑且來試一試吧！”
馮玉一愣，自己只是來做個旁觀者的，怎麼就忽然成了主角了？
不過馮麟既然這麼說，估計也是起了考驗自己的心思，馮玉本就是當仁不讓之人，也不推辭，自信道：“既然父親大人開口，我就儘力而為吧！”
【這小子，還真是夠自信的！】馮麟大笑着點頭同意。
有了馮麟的支持，馮玉自然是成為了這大堂上的最高權利者，他也不見外怯弱，矗立在馮麟身邊，心裏也起了些玩心，朗聲道：“堂下都是什麼人啊？報上名來，再把你們的情況都重新給我訴說一遍。”
“少爺，我這裏已經記錄好了兩人的口供狀紙。”師爺徐才道。
馮玉擺擺手道：“不用了，既然是我來斷案，自然要親耳聽到當事人的訴訟，師爺那狀紙就當作公證，剛好看看這兩人再說的案情與之前所說有沒有什麼出入吧！”
徐才一怔，心中略微驚訝的看了馮玉一眼，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馮麟含笑看着馮玉，沒有一點要插手的意思。
馮玉接着對兩位告狀的漢子道：“好了，回答本少爺的問題吧，你們也不用質疑太爺的決定，太爺既然把權利借給了我，我自然會還你們一個公道，讓你們心服口服。”
“小民張貴。”
“小民王山中。”
“誰是原告？又狀告何事？”馮玉淡聲問道。
張貴立馬磕了個頭，委屈道：“大人，小民是原告，小民告的是這王中山，他侵佔小民十畝田地卻不肯歸還，請大人為小民做主啊！”
馮玉點了點頭又望向了王中山道：“他告你侵佔他十畝田地不還，你可有何說辭？”
王中山叩頭道：“大人明鑒，這張貴根本是血口噴人，那十畝地，早在十年前就被張貴賤賣給了小民，小民還有字據為證，哪裏就是侵佔了？這明明已經是我的田地了。”
張貴悲愴道：“沒有，不是這樣的啊大人，去年的時候，這姓王的說他有一個在衙門管稅收的親戚，讓我把田地歸在他的名下，就可以不用交稅，小民信以為真，誰知道上了他的大當。”
“你胡說！”
“你才是胡說！”
兩人對峙起來，馮玉在兩人爭吵中思索了片刻，對王中山道：“你所說的字據在哪裏？”
王中山望向師爺徐才，徐才將字據遞給馮玉，馮玉接過那字據一看，果然如同這王中山所說，上面白紙黑字的寫着張貴自願把十畝田地賣給王中山。
這樣看來，張貴這原告似乎站不住腳啊！
王中山見馮玉不語，立馬神采飛揚起來，得意洋洋的瞪着張貴，竟是倒打一耙道：“大人，小民要狀告這張貴，他信口開河，無賴好人。”
形式急轉，馮玉有些目瞪口呆，這王中山，怎麼看着都像個潑皮無賴啊！
馮麟仍舊不語，只是心裏也有些尷尬。【玉兒還是太年輕啊，不過這案子，還真是難為他了。】
馮玉拿着王中山的字據，目光在字據上停留着，沉默了片刻，忽然迎上王中山略帶忐忑的目光，詭笑道：“王中山，你這刁民，還不認罪伏法？”
啊？
大堂上一片驚訝，馮麟也不解的望向了馮玉，王中山底氣十足的望着馮玉道：“大人，小民不懂您在說什麼？”
“你會不懂我說什麼？”馮玉冷笑道：“你這字據分明是去年所立，怎麼說是十年前所立，真的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
“請大人說的明白些，小民不服。”王中山的臉色已經變了些，卻還是嘴硬道。
見眾人同樣的不解目光望來，馮玉衝著王中山諷刺一笑，拿出手中字據，朝眾人展示道：“你們仔細看看，這字據上有深深的折皺，定然是摺疊存放，若真是十年前所立，由於歲月侵蝕，宣紙外緣雖然會泛黃，裏面卻仍舊是白色。可是這張字據呢，裏面外面都泛黃，分明就是有人刻意偽造的。”
“王中山，你說是不是？”馮玉冷笑起來。
啪！
大堂內，驚堂木驟然響起，馮麟威嚴的聲音打喝着響起，“大膽王中山，好一個刁民，還不從實招來？”
如狼似虎的差役們緊跟着高喝起來：
威……武
威……武
本就做賊心虛的王中山頓時面如土色，驚慌失措的使勁兒磕頭，“太爺，罪民知錯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