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盜賊現身
“春梅，我問你，我這屋子裏的鑰匙呢？”劉夫人見了春梅，立馬口無遮攔的問道。
春梅被劉夫人的嚴肅口吻嚇了一跳，她也知道劉夫人的首飾被竊的事情，連忙跪在地上，驚慌失措的開口道：“夫人，鑰匙一直都在啊！”
說著，春梅連忙從懷裏摸出一把多齒的精緻銅製鑰匙來，正是這劉夫人卧室的門鎖。
劉夫人一怔，馮傾雪同樣愕然，兩個女人都朝着馮玉看去……這情形似乎沒有按照他所預料的方向發展啊！
馮玉卻仍舊是一臉的輕鬆，也不加解釋，而是走到春梅面前道：“小姑娘你不要怕，我知道這事和你沒有關係，只是想要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可以如實相告。”
春梅戰戰兢兢的望着劉夫人，見劉夫人點頭首肯，這才敢站起身子，維諾道：“是。”
馮玉道：“我剛才也看了你拿出來的鑰匙，這鑰匙上並沒有系什麼線繩，只是單單一把鑰匙，若是我所料不錯，這鑰匙你害怕丟失，不可能是一直貼身保管吧！”
“是的，鑰匙我一直都壓在自己的床頭邊上，只有需要進夫人的內室打擾房間的時候我才會把它取出來。”春梅說道。
馮傾雪的眼睛亮了起來，心中則是暗自驚訝馮玉的觀察入微，竟然可以抓住這種小小的細節。
馮玉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那你這鑰匙有沒有可能被人偷走過一段時間，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你放了回去？”
“這……”春梅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劉夫人蹙眉道：“不用遮遮掩掩，這位公子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春梅不敢猶豫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也就是說你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端倪？”
“是的。”春梅道。
“那你這鑰匙的存放點還有誰知道？”馮玉問到了重點，“想好了回答，所有的可能都不可以放過，這可能關係到是否可以找回你家夫人丟失的首飾。”
春梅凜然，目露回憶，半晌，才在馮玉鼓勵加耐心的目光注視下說道：“奴婢想起來了，奴婢前幾日幫夫人打掃完房間回房的時候遇到了趙四順，他和我打了招呼，問我是才打掃完夫人的房間回來的嗎，我告訴他是的。”
“趙四順？我記得這個下人，平日裏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會是他？”劉夫人質疑。
馮玉笑道：“這盜賊到底是誰，並不是說誰看着像就是誰的，也沒有誰臉上會寫着“我就是盜賊”，一切都要講真憑實據。不過現在倒是要麻煩夫人把那趙四順給叫來。”
“好，春梅，你把趙四順喚來。”
“是，夫人。”春梅應聲而去。
過了片刻，一個中等個頭，身體瘦削滄桑，看着果然如同劉夫人所說，老實巴交的像一個地地道道的樸素農民的半老中年人被春梅帶了過來。
那趙四順見了劉夫人，連忙作揖磕頭，說起話來也是鄉里鄉氣，“夫人，您找俺？”
劉夫人正要開口，卻被馮玉笑着用眼神制止，馮玉笑眯眯的走到趙四順面前道：“四順是吧，你這名字起的真是不錯，你不要害怕，因為你平日裏實誠能幹，夫人專門把你叫來，正是想要表揚你一番的。”
“你可知道夫人是要表揚你什麼？”馮玉仍舊笑着，只是強調卻有些陰陽怪氣的。
劉夫人有些摸不清馮玉的用意，但是從之前馮玉的一番推斷，她也知道再不能用以前帶有偏見的目光來審視這個俊秀的年輕少爺，只是保持着沉默。
趙四順竟是有些結巴道：“不不，小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馮玉猛的用穿透人心似的目光盯着趙四順的眼睛道：“那我問你，夫人內室里的首飾被竊，你又知不知道？”
馮玉說完，犀利的目光死死的抓住趙四順的表情變化，只見他的目光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慌亂和悔恨，卻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不見，連忙低下頭道：“小的不知道啊！”
馮玉冷笑道：“不知道？很好，那我就給你講個故事吧！
這劉宅里有個下人，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或許是迫不得已吧，他忽然把邪念定在了自家夫人的珍貴首飾上，因為夫人的首飾在這劉宅並不能算是一個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可是他又沒有內室的鑰匙，怎麼辦呢？他倒是不傻，很快就把目光放在了經常進去夫人內室打掃房間的春梅身上，他知道春梅身上肯定是有鑰匙的。
於是，趁着春梅打掃完內室，放回鑰匙的時候，他就偷偷的留意下春梅放鑰匙的地方，然後趁着春梅離開，偷走了內室鑰匙，並且成功的入室盜竊。
只可惜他又做賊心虛，生怕自己夫人老爺把兇手懷疑到他頭上去。
於是他靈光一閃，將內室的窗子大開，希望可以誤導捕快們的查案方向。
可以說，這是個聰明的傢伙，險些就成功的騙過了所有人的耳目。
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還是被本少爺發現了端倪……四順啊，你這麼有能耐，你說夫人是不是該好好的表揚表揚你呢？”
刷！
馮玉的故事講完，出乎馮玉的意料，這趙四順仍舊是個沒有太多膽氣的傢伙，早已經是面如土色，震驚的望着馮玉，木訥中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此神態，早已經暴露了一切。
劉夫人憤怒道：“趙四順，我自認待你不薄，念在你沒有婆姨，和兒子孤苦伶仃的份兒上，這才讓你來當個苦力僕人，掙些米糧餬口，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竟然入室行竊，偷東家東西？”
“夫人，四順罪該萬死，都是四順一時財迷心竅，四順罪該萬死啊！”
趙四順竟也不再抵賴了，跪在地上就使勁兒的磕起頭來，砰砰的聲響傳遍小院，他的額頭都變得殷紅起來。
劉夫人被趙四順的行為嚇了一跳，擺手道：“你也用不着如此，自有衙門裏的人懲罰你，我且問你，我那些首飾何在？”
“都，都埋在我家的院子裏。”頭破血流的趙四順供認不諱。
馮玉心下好奇這趙四順的態度，按說一個盜賊被揭發也不至於如此啊，特別是看他這種認罪的態度，應該也不像是那種動機不純之人。
“趙四順，凡事都有動機，我問你，你做這劉家的下人做的好好的，我瞧着你也不像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為什麼又要做出這種醜事來呢？”
趙四順一怔，悲痛慘笑道：“小的又有什麼辦法呢？小的也是被逼無奈啊！”
【有隱情！】馮玉頓時來了興趣，“哦，你說說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