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滌盡心魔散，神遊太虛宮
第二十一章滌盡心魔散，神遊太虛宮
“凝雪……”
咽氣之時，周圍便陷入無盡黑暗。
本以為墮入輪迴，卻來到一片純白之所。
前世記憶，洗心堂一切，如潮水般灌入腦海。
沉默許久，李玄經恍然大悟，自己修仙究竟為何，不正是為了白衣少女凝雪？
一時間，靈台清明，神色堅毅。
隨即畫面一變，自己便再度出現在涯村之中。
只是這一次，他已經明白了一切，不會再忘初心。
一世輪迴皆因果，兩世輪迴皆忘因。
他不忘，則不妄。
眼前畫面頓時崩碎，漁村，凝雪，老夫子，皆已遠去。
只留下自己一人，懸浮在一片純白世界之中。
“純白之地，再一次。我到底過沒過洗心池這一關。”
“哈哈哈哈！滌盡鉛華魔心散，神遊方在此山中。吾道不孤！”
一聲爽朗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李玄經猛地一驚，本以為是困天長老所言，細聽之下卻又不同。
轉身發現一名白髮鬚眉，如同仙家一般的老者，手持一柄拂塵，頭戴三花聚頂，腳下一朵金蓮，站在身後，正眉開眼笑地看着自己。
“您是？”
“吾乃仙道宗第一任掌教，渡難真人是也。”
“您……您還仙在？”
“非也，此乃吾之一道神念。”老神仙慈眉目善，微微捻須達到。
李玄經有些不解，卻也並未追問，而是問道：“祖師爺，方才您所言是何意？我究竟過了沒過？”
“能見吾，自是過關。嗯，不錯，一世輪迴便已明澈道心所指，這一次，仙道宗倒是收了一位仙姿卓越之徒。”
老神仙欣賞地看着李玄經言道。
李玄經聞言卻面有愧色，不敢言實，只是問道：“祖師爺，既然我已過關，如何出得去？此地又是何處？”
“此地乃是幻境仙山太虛宮中，能在此地見吾，便是緣法。吾賜你一道神光，他日若遇生死之危，此光便可保你魂魄不散，去吧！”
老神仙一揮手，一道神光徑直打向李玄經的身體，讓李玄經猛地一震。
李玄經看了看自身，並無任何變化，疑惑萬分，正要詢問，卻發現老神仙已然不見。
天地再度旋轉，睜開眼時，只是一片藍天。
“你……你醒了！”
！！！
……
修行無歲月，困天真人本因為池中少年至少要困個小半月，剛入定三分，卻猛然發現池中少年竟然睜開了眼睛！
掐指一算，不過才第二日！
天吶，此少年當真是仙姿過低才去做的僕從？
“你怎麼醒的！”
困天真人已然坐不住了，從竹椅上站起，看向池中少年。
只見李玄經初睜眼時本有些疑惑，聽得困天真人所言，扭頭看了看四周，便已明了此地為何處。
睜眼之時，他便不再浮於水上，而是重新落回池中，踩在池底。
邁了幾步，翻上池塘，抖了抖身上水珠，抹了一把臉，這才看向岸邊震驚無比的困天真人，拱手行禮言道：“真人，這第二關，我是不是過了？”
困天真人木訥地點了點頭。
“過了是過了，不過……”
本來聽得過關成功，李玄經心中鬆了一口氣，開始穿上外套，卻聽得真人一句不過，差點沒把衣服掉在地上。
“不過什麼？”
“不過能不能告訴老朽，你究竟在裏面遇見了什麼。”
李玄經聞言想起那一世愛恨，微微有些臉紅，略微思索，化繁成簡，言道：“我在池中沉淪了一世，第二世便已經清醒過來。”
“當真只是如此？”
困天真人湊近上來，十分不信。
“難道還有其他？”李玄經搖了搖頭，故作鎮定地穿上外套，系好腰帶，退後兩步言道。
關於見到老神仙，賜予自己一道神光之事，李玄經並不想告知，畢竟他清晰記得此為自己保命的一物。
“好吧！”見詢問不得，困天真人也並未追問下去，而是看向這小子，微微皺了皺眉。
“兩關已過，只差第三關，你做的很好。你且回去休息一日，明日午時，前來洗心堂，屆時我會告知於你第三關考驗為何。”
“是，真人告辭。”
李玄經行禮告辭，徑直走出了洗心堂。
“快看！此子出來！”
“這不是昨日說要去闖第二關的那個僕從？為何今日卻從洗心堂出來？”
“怕是第二關沒過，輸得灰頭土臉地想要溜走了吧！”
“哈哈！你說的當真形象，看他那賊眉鼠眼的樣！”
……
聽得身後諸多弟子議論紛紛，李玄經臉色微變，卻並未停留，而是加快腳步跑下台階，往自己住處而去。
他初出洗心堂時確實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倒不是做賊心虛，而是因為第一關他的闖關過程他已得知在洗心堂內牆被所有人欣賞，那第二關自己那一世是否也是如此？
如若如此，自己身上的寶物玄經和魚珠會不會被人發現，眼紅搶走？
李玄經擔心地正是此事。
雖然困天真人看上去似乎並不知曉池中純白世界裏太虛宮中他所經歷的一切，但保不齊，那一世經歷他卻知曉。
好在一路回屋，並無人跟隨，他這才放下心來。
回到自己小屋，何三和吳超還在做事未回，屋裏只有他一人。
李玄經這才從外套內層夾縫裏抽出他藏在其中的魚珠和玄經。
放在床上，拖着下巴靜靜看着二物。
一本經書，一顆魚珠，皆是他從小帶到大的物件。因知曉是自己被漁村夫婦拾取時，和襁褓一同放在身邊父母所留之物，他沒少琢磨，想從中得到關於父母的隻言片語。
而如今，僕從考驗兩關下來，他突然覺得這兩件物事是寶貝！
第一關煉心迷宮，他通過玄經中所學的紫薇飛行術，竟然能破解迷局，從中而出。
而第二關中的一世經歷，這本經書和這顆魚珠更是賜予他仙力，這才讓他走上修行之路，拜入巫宗學習仙法，化作玄魔。
左看右看，卻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魚珠樸素無珠華，玄經普通無所出。
“莫非？要像那一世時一樣，必須在一個雷雨交加之時才能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