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巫師學徒-最好的法術
“所以，你的全名是查理茲！？查理茲·塞隆！！？”
看着手中的欠款聲明，夏洛特不禁有種卧了個槽的感覺。
“是啊，欠款聲明上不是要寫全名嗎？有什麼問題嗎？”
莎莉，不，查理茲·塞隆對夏洛特表現出的驚訝有些理解不能。
“那莎莉是——”
“簡稱啊！”
查理茲翻了翻白眼。
“……好吧。”
這感覺就好像去淘寶買包衛生紙，結果發現店家的身份證照片骨骼驚奇，特別像外星人一樣——夏洛特的確知道到未來荷里活會有一位名叫查理茲·塞隆的女星，可因為沒看過對方演的影片，實在是不知道她的樣貌。所以，眼前這位“查理茲”是不是就是那位，他也沒法確定。
——總之，先干正事！
“我們開始吧！”
將可能是未來大明星簽名的欠款聲明塞進口袋，夏洛特的臉上立即變得一派嚴肅，除了缺少唏噓性感的絡腮鬍外，頗有幾分驅魔大師範海辛的風範。然而，在內心身處，除了依舊存在的少許卧槽感，他卻忍不住有些想笑——
跟莎莉，不，查理茲收錢，其實並不是他的目的。即使將來真會成為大明星，這女孩現在也不過是個尚未混出頭的龍套演員而已，就算真想刮錢，從她身上又能刮下多少！？夏洛特要求她付費，只不過是從反方向上繼續加深她對自己的信任而已。
人有時候很奇怪。當他不相信你時，你幫他做什麼，他都會擔心你想騙他錢，對你的話持懷疑態度；而當他相信你后，你如果不跟他要錢，他反而會懷疑，因為他擔心你不要錢的話，可能會要什麼更珍貴的東西。
夏洛特對有這種心態的人並不陌生。老鬼教他法術的時候，曾經讓他去醫院的門口擺過攤，目標是那些剛從醫院裏出來，臉色發青，有些唉聲嘆氣的中年男子，邊上特意擺了個“有求不應”的牌子……
“不是有求必應嗎？”
當時他還以為是老鬼說錯字了，結果被對方毫不留情地狠狠鄙視了:
“傻瓜！這年頭人都鬼了，如果你打個有求必應的牌子，傻子都知道你是要騙錢的，誰還理你？”
“可如果寫有求不應，沒準兒別人也以為是寫錯了，把我當文盲呢？”
“被當作文盲嘲笑，也比人家完全不願意理你的好。要騙人，第一要務就是要吸引人家的注意力，跟人家搭上話。”
“可我為什麼要騙人呢？明明有真的法術……”
“你用的出來嗎？”
老鬼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再說了，你以為對付那些妖怪鬼魂，光靠法術壓制就行嗎？”
“難道不是嗎？”
那個時候，夏洛特才剛開始跟老鬼學習法術，tooyoungtoosimple。
“當然不行！”
老鬼都要氣炸了——這不是形容。因為是鬼魂，沒有實體，老鬼一生氣，氣態的身體真的會如字面意義那樣膨脹后炸開。當然，事後可以立即恢復，不會有任何不良影響——據老鬼說，當初“氣炸了”這個形容，就是有人親眼見過鬼魂的這個反應之後創造出來的。
“你會法術，人家就不會嗎？真到了需要使用法術的時候，你的對手，八成是妖怪或者冤魂怨鬼，它們天生就會法術，你拼法術拼的過它們！？”
“不是說人修鍊的速度比妖魔鬼怪都快嗎？”
夏洛特不服氣的嘟囔着，沒想到老鬼聽到后，真的“嘭”的一聲炸開了，爆炸的氣浪直接把他沖了個跟頭。
“這種白痴的說法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老鬼很快就聚攏起來，繼續訓斥自己的學徒。
“網，網絡小說。”
“你知道為什麼過去的神話故事裏，那些漂亮的女鬼女妖怪都喜歡嫁給窮書生嗎？”
“為，為什麼？”
“因為那些故事本來就是窮書生們YY出來自嗨用的！你這個說法也是一樣，在這個末法時代，你們人類連學法術都困難重重，怎麼可能比天生就掌握法術的鬼物和妖怪修鍊更快！？”
老鬼嗤笑一聲，
“人類強過野獸的，從來不是身體的力量；同樣，人類能夠降服鬼物和妖怪，靠的也不是法術。法術僅僅是手段，真正起決定作用的是這裏——”
他指了指夏洛特的腦袋，
“鬼沒有肉身，自然沒有腦子；妖怪天生的腦子不夠聰明，即使積年老妖，也不過和正常人一個水平而已。它們在面對人類的騙術和詐術的時候，非常容易中招。實際上，自古以來，人類捉鬼驅魔降妖的時候，從來都是坑蒙拐騙這些手段齊施的。不信的話，你想想宋定伯是怎麼捉鬼的？過去那些傳說，雖然很多都是酸文人的自嗨，但其中內容也不是完全杜撰出來的。”
“竟然是這樣……”
老鬼的說法的確讓夏洛特對法術的憧憬有些幻滅，但他本來也不是那種認為力量就是一切的中二少年，想學習法術也更多是出於純粹的興趣，所以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甚至於，因為老鬼的說法，他反而對這詭異的法術更感興趣了。
“所以，你讓我去醫院附近擺攤，就是為了學習怎麼騙人？”
“沒錯！能騙人也就能騙妖魔鬼怪，這樣你學會了法術才有施展的機會。”
見夏洛特開了竅，老鬼的態度也跟着和緩了下來，甚至有幾分循循善誘的意味，
“之所以選中年男人，是因為男人對自己那方面的能力總是不滿意的。而人到中年，身體機能下降，這種情況就更加普遍。就算他身體沒問題，出於追求更好的慾望，他也會下意識的認可。再加上從醫院出來的人，誰沒個頭疼腦熱的煩心事，你只要借這個和他搭上話，後面就……”
在老鬼的教導下，夏洛特很快掌握了欲擒故縱的精髓，甚至還藉此成為了一些人口中的“大師”，雖然這位“大師”那時連一個法術都很難用來……
“那個時候還是太年輕啊！”
從往事中回過神來，夏洛特不禁感嘆時光是把殺豬刀，竟然讓想當初說謊都費勁的自己成了騙術高手。可看着眼前這個受害者，他又不禁嚴肅了起來——
“騙人是為了得到信任，這樣才能更好地施展法術——這雖然諷刺，但如今，我卻終於能真正地施展法術了！”
不忘初心的他心中頗有幾分感慨。當然，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進一步博取面前這個被怨鬼纏身的女孩的信任，這樣他才好施展後面的手段。為此，他決定多向女孩透露一些事情——
“你上次自殺的時候，我其實已經注意到你的問題了，只是沒法確認。本想跟着你進行確認，沒想到正趕上……結果——”
他指了指自己那仍舊貼在紗布的腦袋，看到查理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才繼續道，
“不過，藉此，我也確定了你的確是被怨鬼纏身了，所以一從腦震蕩帶來的短暫失憶中恢復過來，我立即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你……”
當然，這都是假的，夏洛特這麼說只是為了進一步博取女孩的信任。他那個時候還沒穿越到現在的身體裏，又怎麼知道前身在想什麼。不過，一個男人大半夜尾行一個喝的酩酊大醉的漂亮女孩，總覺得像是沒安好心，還好他最終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這也才有了現在的夏洛特。
“……後來，因為你不願意相信，我只好騙你喝下迷藥，直接和糾纏你的那個怨鬼對話，所以就有了你看到的這個錄像帶。”
“這可真難以置信！”
查理茲捂着額頭，似乎有些頭痛，
“可為什麼呢？為什麼你所謂的怨鬼會偏偏纏上我呢？”
“羅密歐，為什麼你是羅密歐呢？”
夏洛特不正經地引用着莎士比亞的著名悲劇，結果被查理茲瞪了一眼，只好繼續道，
“鬼糾纏人很多時候其實是沒有任何理由的。不過具體到你這次，倒的確有些原因。”
說到這裏，夏洛特頓了一下，想找一個合適的例子，給並不怎麼了解神鬼知識的查理茲進行類比，
“你聽說過水鬼嗎？”
“水鬼？是那種傳說存在於水下，會抓住游泳的人的腳，把他們拖到水底溺死的鬼魂嗎？”
水鬼在東西方的鬼故事中是比較共通的存在，查理茲如夏洛特預料的那樣，對此有所了解，這讓他可以藉機講下去:
“雖然很多人都認為，水鬼是人們游泳時腳被水草纏住，慌亂下臆想出來的產物，但實際上這種鬼魂確實存在。這種鬼，本質上和現在糾纏你的怨鬼，是一樣的東西。”
“一樣？是指它們都一樣會讓人死掉嗎？”
“這也算吧！”
夏洛特點了點頭，
“不過最大的共同點，是這兩種鬼魂都是在不斷重複自己死亡的一刻——在別人的身上！”
“最初的水鬼，可能的確是被水草纏住淹死的。所以，它就在別人的身上重複這種死亡方式。很多人即使碰到真的水鬼，只要能夠脫險，也往往會下意識地認為是水草，就是這個原因——它們模仿水草模仿的太像了。”
“以前人們以為是水鬼的東西其實只是水草，但當科學發達后，大家都相信那只是水草之後，你卻告訴我，那可能真是水鬼？不是水草讓人誤以為是水鬼，而是水鬼故意讓人誤會是水草……”
查理茲喃喃自語着，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常識與三觀被夏洛特口中那奇詭的解釋逐漸打破，這讓她很不適應，就好像是突然發現太陽是黑色的，而天使的翅膀其實是蝠翼，屁股後面還長了根倒三角的尾巴一樣。
“那按你的說法，糾纏我的怨鬼，之所以蠱惑喝醉了酒的我自殺，其實是因為她自己當初就是那樣死的了？”
“很有可能。”
夏洛特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查理茲的推論，
“我懷疑那個叫艾麗克西斯的怨鬼，她不但是自殺的，而且很有可能跟你一樣，是喝醉了酒之後，從那座人行天橋上跳下來摔死的！”
*********下面是作者的扯淡***********
其實，莎莉就是塞隆，這個在前面幾章里有很多暗示甚至明示的，包括蘋果酒屋，玉米田裏的小孩3（塞隆在裏面打過醬油）等。比較了解這方面的讀者可能早就看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