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人工智能與判卷標準
“智腦,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似乎在我穿越之前,就已經有人從事智能化高考軟件的研究了。那麼以你所擁有的水準,我想要製造一套用於高考的智能軟件應該不難吧?”
人工智能這個詞語在2000年被提起的話很大程度上還是一個科幻概念,這個詞很容易讓人們想到了那些荷里活製作的機械人,以及那些刻板的動作,單純的頭腦,感人的劇情。但是在2020年,也就是杜立鼎曾經身處的20年後,人工智能可不是一個科幻的概念,而是一個頗為熱門的前沿學科,用人工智能處理問題是2020年的人們在致力研究的項目之一,在各國都已經炒得很火了。
而在杜立鼎的記憶之中,自從阿爾法狗一舉打敗了李昌鎬之後,人工智能在國內也逐步火了起來。杜立鼎前世從事的也是IT行業,他也曾經接觸過一些搞人工智能的同行,而有趣的是,他們搞的項目還就真的包括讓人工智能參加高考。
杜立鼎對此有着印象,現在遇到麻煩,他也就想到了用這種方法解決。
當然,其實杜立鼎想要解決高考方法多的是。體育特長生,少數民族這是最沒意思的,可以加10分或者20分;把戶口遷到BJ,燕大的分數線立即降到600,一下子就簡單了很多;如果更有門路,可以在港澳參加高考的話,那麼分數線可以進一步降低;如果直接搞一個外國國籍的話,那麼燕大和水木也就立即變成了隨便進出的學校了,差不多是個人就能夠進去。
那些方式杜立鼎倒也有辦法搞定,只是在他看來最好的辦法還是利用智腦——因為這樣做,除了應付高考的需要之外,他還可以順便試驗一下自己的智腦到底是怎樣運作的:他將來還需要用智腦去做別的事情,早一些熟悉自己的這個玩具也沒什麼壞處。
在他的諮詢之下,智腦無聲的開始了運作。該如何製作高考智能軟件的方法,被智腦一條條投射到了他的視網膜上,在他的眼前有序的排列了起來。智腦把可能用到的各科的知識,可能涉及到的應用常識,以及軟件所需要的算法和編程模式全都列了出來,展現在了杜立鼎眼前。這一切處理的極為迅捷,也極為完備,而它更是提示着杜立鼎:只要杜立鼎提出了具體要求,那麼智腦將按照他的要求,完成具體的編程過程。
看到這一切,杜立鼎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本以為開發新的程序需要下很大的功夫,可是看到這一切他才明白,原來在高等級的人工智能看來,編寫程序竟然如此簡單。
“看來到了未來,我們這些程式設計師都得餓死。”杜立鼎默默在心底吐槽了一句,他本來還對智腦的水平存疑,現在看來,最大的限制因素反而是他自己的水平了。他下令讓智腦開始了自動編程,而他自己則是默默地看着這個過程,時不時地做出一些選擇,促使軟件的開發往他想要的方向走。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杜立鼎閉着眼睛,看着大腦裏面的人工智能程序在飛速運轉。智腦的程序編寫速度和質量全都讓他讚歎,也讓他的信心越來越充足。
上一世的時候,他記得自己見過類似的人工智能考試系統,那套系統做的是3+x模式的卷子,在數學考試時十分鐘可以拿到滿分,理綜考試考的是三門,在半個小時裏面也能夠拿到280以上的分數。英語的分數波動比較大,但也能保證120分。而真正麻煩的是語文和文綜——那兩科有太多的自主發揮空間,智能系統經歷的考驗太大了。
好在,杜立鼎不是學文科的——他慶幸理科在某些方面比文科簡單,理解起來不那麼費力。而且因為現在的考試考的不是理綜,而是單獨的物理和化學,這兩科之間的交叉內容更少,可能涉及到的應用題自然也比較少,更加方便人工智能理解運算。
拋開語文不講,其他的四門學科在人工智能的計算模式下都很容易做出來。更何況杜立鼎說是拿人工智能做高考題,其實在開發的過程之中,他也做出了一些改變,使得他的軟件和真正的人工智能還有一些區別。
嚴格來說,即使是人工智能考試的標準,杜立鼎現在製作的人工智能其實也是作弊了:因為按照真正的人工智能測試,答題的時候應該是斷開題庫,斷開網線,無人工干涉,純粹按照綜合邏輯推理平台來答題。但是杜立鼎當然不會真的那麼做:他本來就是作弊,又不是考驗人工智能水平,還哪裏講什麼原則?他更願意儲存大量的習題,建立習題庫,考試的時候直接在習題庫里攫取類似的習題參考作答,這樣一來,答題的時候自然也就輕鬆簡單了。
更何況,人工智能在答題的時候杜立鼎也準備介入其間,這就增加了人工智能的理解能力。
人工智能做題最大的優勢在於運算能力超強,而最大的弱勢就是理解能力差,比如說,人工智能判斷能力有限,他知道10-1=9,但是讓他判斷十個蘋果吃了一個還剩幾個就有些困難——因為它不一定理解蘋果是什麼。要是問他樹上十隻鳥打死一隻還剩幾隻,這就更加困難了——這需要的不是簡單的數學運算的能力,還需要一定的邏輯性。這樣的理解機制是人工智能的一個重要環節,也是最為複雜的部分,正常的人工智能軟件這一部分耗費的力量很大——但是現在,杜立鼎直接把它跳過了。
人工智能理解力有限,但是人類本身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既然自己和智腦緊密結合,那麼杜立鼎決定直接自己介入,在理解的過程之中人為參與,這無疑也是一個額外的幫助。
杜立鼎要的只是考試的過程足夠好,而不是一個更完美的人工智能軟件。就像他要的只是上大學,而不是學習優異。他的這些選擇有些投機取巧,不過這也無所謂了:他本來也是只注重過程,不在意結果的人。
有了這兩個優勢,答題就已經簡單多了。智腦和人類結合之後,利用人類的理解能力和智腦的運算能力,即使20年後也是超越一切的。這樣的東西還去參加高中生的考試,根本就是拿着100級大號單刷新手村,杜立鼎估計了一下,自己的智腦程序完全完成之後,估計數學,物理,化學三門自己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杜立鼎就已經確定了這一點。在智腦的技術水準面前,人工智能沒有多大難度可言,而在人工智能面前,高中的那點知識更是簡單的如同笑話。讓自己頭疼不已的高考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被化解了三門,超越一切的科技就是有着這樣的地位,能夠輕鬆的掃平一切。
除了這三門,剩下的就是英語和語文了。英語還好辦,就算人工智能不成熟,杜立鼎自問熟悉了高考題之後應該不成問題。畢竟,高中的那點英語知識其實也就是個基礎,以杜立鼎現在的的水平,他只要認真一點就絕對沒有問題了。而且杜立鼎自己也覺得,要是真的憑着高考軟件解決不了的話,那自己也不妨再製作一個翻譯軟件作為參考——反正這種東西他做起來簡單無比。
領先的科技面對落後的知識,就是這樣的優勢巨大。一種方法吊打不行,換種方法吊打就好了。
相比之下,問題最大的反而是語文,畢竟這東西在杜立鼎看來近似玄學,別說是人工智能,就是原作者都無法解釋‘魚眼中詭異的光’是什麼。人工智能本來就弱在理解能力,這樣的東西拿去讓人工智能做,也太難為人工智能了。
好在,語文題也不是全都是這些,語文一樣有基礎知識,像是拼音,默寫,錯別字,倒是可以解決一下。把這些東西全都解決了,保證一份不丟,然後作文再好好寫寫,爭取一個像樣的分數,剩下的閱讀就算是玄學也無所謂了。
杜立鼎本來也不是想要各科都考滿分,他要的只是650分而已。因此就算是語文還是九十多分也無所謂了。只要其他科目丟分不多就也無所謂了。人工智能輔助他完成絕大部分的工作,自己也可以再抽時複習一下考試技巧,有了這些,自己也許能夠在高考裏面保證650分以上,就足夠了。
至於說不敢保證更高,倒不是杜立鼎不信任人工智能,而是因為他不信任判卷老師。
重新回到高中,杜立鼎已經逐漸回想起來了很多高中時候的事情,而對老師曾經說過的高考判卷,他也想起來了一些。他也發現有了人工智能的輔助之後,也許判卷老師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2000年這個時候的高考閱卷在思路上還是比較貼近90年代的,為了體現出來對學生嚴格要求,讓學生知道學無止境,因此就算是再好的卷子,也得找個理由扣點分數。某種意義上說,這個時候閱卷的指導思想就是‘扣你分是為了怕你驕傲’——這樣的標準之下現在這個時候的高考也很少出現滿分卷。
就算是人工智能再怎麼優秀,想要拿滿分也是不太可能的:你的卷子做的全對,可以在格式上找點問題扣分。就算格式沒問題,也可以說字跡不工整,卷面不潔凈扣分。當然,這樣的判卷模式其實一直也有爭議,可惜改革還是那個著名的赤兔死了以後的事情。
人工智能再怎麼強大也不過是個工具而已,也許它技巧很強,但也不過只是答題技巧,判卷老師才是真正掌握了規則的人,能力再強,在規則面前都不好使。杜立鼎能夠保證的也就是卷子盡量不出錯,至於其他的卷面分什麼的他也無能為力。
好在,他也不必太在乎這些。再扣卷面分,又能扣多少?只要保證水平足夠高,怎麼樣的標準全都無所謂。
這是跨時代的科技的底氣,人工智能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