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六節 科學與科技

杜立鼎竟然真的跑回了燕大，而且還在燕大搞起來了數學研究，這也確實讓很多人始料未及。而要是看看他搞出來的結果，更讓人驚呼不可思議。

無縫密鋪平面五邊形其實並不是一個有着完全解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雖然很早以前就被提出了，而後各種各樣的模型就接連不斷的被人提出來，可是一直都沒有真正的被證明沒有更多的答案了。在此之前，已經有十四種模型被人所熟知了，而杜立鼎提出來的則是第十五種。

要是這麼看的話，似乎這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已經有十四個解的問題再多出來一個解，終究不是解開了哥德巴赫猜想那樣的大事件。但是某種意義上說，這卻也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事情：因為這個問題的上一個解被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1985年的事情了，這個問題已經被塵封了十七年，沒有任何人有所突破了。

而現在，杜立鼎在這裏做出來了貢獻。

無縫密鋪平面五邊形的應用可以說是多方面的。在生物化學方面，它可以用來研究晶體學，在工程學方面，它可以拿來進行結構設計和建模。數學理論方面，它亦可以促進多邊形單密鋪問題的解決，而且就算是其他的都太過高深，只說最簡單的，它還可以用來設計地板磚鋪瓷磚……這個研究的成功應用方向很多，關鍵就看怎麼用。

因為用途很多，這個研究成果自然也得到了很多的關注。而因為這個研究的項目，和上一次出成果的時候間隔了17年，可以說這也是一道難題了。

而得到了這個成果的人只不過是一個學生，讓燕大的數學繫上下都感到了非常的驕傲：一位學生能夠有這樣的成果，這既是燕大的教學成就，也意味着燕大現在被人稱道的黃金一代不是白叫的，將來肯定會培養出來頂級的數學家。甚至於在這個結果出來的時候，立即就有人在議論着，這位學生以後在數學的道路上走下去，他會有多大的成就。

在絕大部分人看來，能夠在這樣的問題上做出來突破，這樣的人將來是肯定能夠成為數學家的。但是他們的這些議論卻註定是要落空了，因為他們很快也就發現，這一篇論文的作者是註定不可能把他的精力放在數學研究上的。

就算是再怎麼對外界毫不關心的學者，也是知道這一篇論文的作者是誰。作為燕大的明星學生，過去的幾年裏面，杜立鼎這個名字已經被提到了很多次了，幾乎每一個燕大的師生都知道他的存在。只不過比較尷尬的是，以前人們每次提起這個名字，大部分時候說到的都是他賺了多少錢，基本上都把他當做土豪來看待。而這一次，人們提起他的名字卻和論文聯繫在了一起。

這樣的情況，在杜立鼎的大學生涯不是第一次出現，但還是讓很多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過去的幾年裏，杜立鼎被數學系的師生們打上極為明顯的標籤，一直還是有錢和能折騰，而不是什麼學術精英。數院雖然人人喜愛杜立鼎，但是那更多的還是熱愛杜立鼎提供的基金，至於學術方面，人們從來沒有在意過他的能力。

雖然杜立鼎確實曾經為黑爾斯教授的開普勒猜想做過補充研究，而且還曾經參與過物理學院的課題研究。但是無論是編寫軟件還是撕膠帶，在數院學生們看來都不像是正經的數學研究。杜立鼎做這些事情倒是反而讓數院一直都認為，他在學術上還是喜歡鑽空子，投機取巧，不是真正搞學術的人應該有的性格。

比起來他，人們都更加看好數院的張偉，惲之偉，許晨陽等人的未來：尤其是森蘭提供了足夠的獎學金使得他們可以專註於數學研究之後，他們更是被人認為前途無量。

然而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數院首先真正做出來了點事情的，還就真是杜立鼎。他不止沒有像他們想的那樣在數學上面毫無建樹，甚至還做出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創舉。他竟然成功的研究出來了一個17年都沒有人能夠突破的問題，成功的引起了整個數學界的關注，也成了黃金一代裏面第一個出成績的人。

能夠在大學階段就研究出來這樣的問題，也算是天資卓著了。可是這樣的人竟然是一個黑心老闆，而不是一個學界精英，這讓很多人都很難接受。甚至於在這個消息出來之後，不少人都紛紛傳言，說杜立鼎的論文根本不是他自己寫的，而是他花錢找人代筆的。

這樣的說法並沒有什麼依據，多邊形無縫密鋪也是一個頗為重要的課題，世界上研究它的不在少數。真要是有能力解開這個問題，那根本沒有必要把它賣出去——這樣的文章一發，絕對就是年度的數學界十大新聞之一，靠着這個成就，想要在一般點的大學裏混個教授都不成問題了。

有這本事的人，幹嘛要賣論文？

但是這樣的話放在杜立鼎身上，似乎就又是那麼可信，因為別人不太可能花費大價錢買下來一個數學論文，但是杜立鼎卻完全有可能。

一來，對於杜立鼎來說，錢財完全不是問題，在別人看來算是巨款的數字，在杜立鼎眼中根本不算什麼，花錢買論文，他有這個財力。二來，對於杜立鼎來說，這篇論文說不定也很重要，因為據說杜立鼎的生命之中，似乎並不缺乏其他方面的成就：金錢美女對他來說全都是唾手可得，也就是學術成就對他而言還有些挑戰性了。

而杜立鼎的人品一向都沒有什麼好評，這兩年隨着遊戲產業發展，他被指責的不在少數，名聲自然不好。這樣的人花錢買論文也不是沒有可能。一時之間，人們都在紛紛的傳着這樣的謠言，而謠言也越傳越真，似乎他們都已經認定了，杜立鼎的論文就是抄的。

“實際上，這段時間已經有不少人都對外宣稱，他們知道這個論文的真正作者是誰。他們說是這篇文章的作者急需用錢，於是你用一套房子的代價，把這篇論文直接買了下來。很多人都傳言說，這篇論文你壓根就是一點都不懂，雖然能抄，但是論文答辯，你一定通不過。”

對於學校裏面的傳言，森蘭公司裏面的人也全都知道，而比較想熟的人這段時間見到了杜立鼎，也都紛紛那這件事情打趣着杜立鼎——比起來公司外的那些人，他們更加了解杜立鼎，也知道杜立鼎的論文肯定不是找人代寫的。因此看着那些話，他們也是私下裏當做樂子，而在見面的時候也在說著杜立鼎的論文到底值多少錢的笑話。

“他們就是嫉妒而已——那些傢伙自己沒什麼本事，就知道嫉妒別人。尤其是看到我們這樣的人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上做出來一些特別的事情，他們就覺得肯定是假的——這樣的思維其實我也一直挺不明白的。就算真的是買來的論文又如何？他們連買都買不到啊。”

對於這些傳言，李希盈只是一句話就做了評論，而她的話語，卻讓杜立鼎很是不滿，“什麼叫就算？我的論文是自己寫的好不好？你以為解開一個停滯了17年的研究很簡單嗎？我費了不少力氣的。”

“我當然知道，可是外面的人不這麼看啊——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沒有想到，你所謂的宣傳方式，竟然是要去寫一篇數學論文。”

前一陣子，在說到了如何宣傳的時候，杜立鼎自稱自己有奇思妙想。可是當時李希盈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所說的宣傳方式竟然是這種方式。一片引起轟動的數學論文，確實是使得杜立鼎再次成為了人們關注的焦點，但是這樣的關注和森蘭有什麼關係，又能持續多久？

“數學確實不是什麼大眾關注的話題，這一點我也承認。可是咱們現在要宣傳的是雲服務，本來也不是面對普通大眾的啊。我們需要讓那些企業相信我們的實力，最重要的就是拿出來了足夠的科技實力，而寫數學論文其實就是在展示我們的力量。”

“數學確實是科學的皇后，意義重大，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我們投身科學研究，似乎證明不了我們的實力吧？”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杜立鼎笑笑，他才不準備只是讓人稱讚他聰明而已，“數學研究本身幫不到我們公司的業務，這一點我也承認。但是問題的關鍵在於我的這個研究是怎麼完成的。可能你不太清楚，現代的數學研究很多時候都是離不開計算機的幫助的。為了研究數學問題編寫軟件甚至都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有些人為了研究數學問題，甚至會去搞硬件，製造超級計算機——有時候研究科學問題，本身就是科技的證明。”

“你是說，你研究這個問題，也用了了不起的技術？”

“當然，一片數學論文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完成它的方式才比較重要。我做這個問題，自然也是用了自己編的軟件的，可是我沒有超算，又想要支撐起來可怕的運算量，你猜猜，我是如何完成這個計算的？”

這個問題，李希盈挑了挑眉毛。她在杜立鼎臉上看到的是囂張的神色。即使不問，她也對此一清二楚：除了雲計算，還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