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警告
說起來,武揚雖然穿着不顯,一套洗得發白的迷彩服,老土的高幫運動靴,怎麼看,都跟工地上搬磚的民工並沒太大區別。可他身材勻稱修長,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膚色古銅,加上深刻俊秀的臉龐,若是換上一身幹練的西服或者運動裝,十足一個陽光大男孩。
“倒是可惜了一身好皮囊,論家世論人品風度,你哪一點比得上向海?我們,註定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李曉玲心頭暗嘆。向海是她同學,同時也是衡東大學的校草,學校里的風雲人物。不僅人長得高大帥氣,籃球足球樣樣精通,最關鍵他還是廣城常務副市長的獨生兒子。
早在踏進衡東大學校門口的第一天,李曉玲的老爹李同就有意無意的暗示她,如果有機會,最好能夠和向海建立起友好關係,未來自家老頭子能不能更上一步,就看向海的父親願不願意在官場上扶一把了。
無論是礙於家庭原因還是個人情感,李曉玲都不容許自己和這個當年少不更事時結下的所謂青梅竹馬,扯上任何關係。
接下來,找位置,落座,點餐。
整個過程下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表面客氣的李曉玲並沒有詢問武揚半點意見,就連最後叫的一瓶酒水,也是李曉玲自作主張幫武揚點的,完全沒有問問他的意思。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武揚還看不出來李曉玲的心意,那他幾年叱吒風雲的暗黑界生涯也就白混了。
好在今趟廣城之行,他主要是為了完成昔日生死與共的兄弟承諾,至於李曉玲究竟是個什麼態度,反而是次要的了。
趁着食物送上來還有些時間,武揚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小口,呲着一嘴白牙笑着說道:“小玲,我這次來廣城,主要是想和你說說咱們當年……”
“哎呀,牛排送上來了,我們先吃完東西再聊天好嗎?”李曉玲打斷武揚的聲音,笑呵呵的從侍者手裏接過兩份牛排,主動把一份放到武揚的面前。
武揚有些無語,心頭暗嘆之餘,再次主動開口道:“小玲,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不過當年……”
“當年我們都是小孩子,少不更事,火雷哥你都多大歲數了?不會一直把曾經小孩子過家家的話當真吧?”
李曉玲盈盈一笑。看武揚不動桌上的食物,她索性也抬起頭來,用天真的語氣朝武揚說:“火雷哥,你看見我這個包了嗎?感覺怎麼樣?漂亮嗎?這是國際知名設計師馬特蒙汗今年設計的最新款,全世界一共就發行了一千個。
我這個還是一高中老同學送我的,具體價格我不知道,不過據我那個同學說,相同款式的包包,在米國一個名流慈善拍賣會上拍出了十萬美元的價格,還有我這身衣服,也是今年最新款的范思哲女裝……”
“我說小玲啊,咱能不東拉西扯嗎?”
“呵呵!”
李曉玲又笑了。
“火雷哥,能在廣城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真的,可惜我實在太忙了,也沒時間陪你到處轉轉,這裏有一張卡,錢不多,算是小玲的一點小心意吧,拿了這些錢,回家做點小生意也好,或者干點其他什麼都好,反正……”
從坤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推到武揚面前,李曉玲直起身,“聽我一句勸,離開廣城吧,這裏真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正欲往外面走時,不知想到了什麼,忽又掉回頭來,指着桌上兩份牛排似笑非笑說,“哎呀我差點忘記了,火雷哥你應該沒吃過西餐吧?這家餐廳的牛排味道真的很不錯,你好好嘗嘗吧,另外,不用擔心飯錢,我剛剛已經向服務員買過單了。”
話說完,揚起光潔的小下巴,再不看武揚一眼,踩着細長的高跟鞋就朝門口而去。
看着李曉玲遠去的背影,武揚默然無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不過,這並不是我的妞,卻也用不着傷春悲秋,雷子,我的好兄弟,你放心吧,尖刀隱龍向來說一不二,既然是我承諾過的事情,除非天塌下來,否則一定做到。”
起身,推門而出,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車流,一口長長的濁氣從嘴裏噴出,武揚忽地感覺神清氣爽,心中再無任何鬱結。
嗤啦!
一輛黑色奧迪A6疾馳而來,擦着他身子停下。
還沒等武揚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兩名一身腱子肉,身高不下一米九的壯漢已經風風火火從後座上躥了下來,用厚實的身板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個世上,人之所以被尊為萬物之靈,便是因為他們擁有自知之明,懂得什麼東西能碰,什麼東西不能碰……”
一把低沉的聲音,透過壯漢結實的身板傳過來,說話的是一個油頭粉面,穿一身筆挺西裝的年輕男人。
武揚連看都懶得看這人一眼,抬腿就是一腳踹出去,這一腳直接將兩個肌肉壯漢踹飛。那說話的青年更是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和兩條巨漢撞擊在一起,張嘴噴出大口血水。
“你敢打我?”
西裝男人戟指武揚,語氣帶着難以置信的怒火。至於兩個被他重金請來的壯碩馬仔,此刻早已閉緊雙目,鼻子裏只有進氣沒有出去,不知是死還是昏厥了過去。
武揚幾步走到男人面前,提腳踩在他蒼白扭曲的麵皮上,一臉淡然道:“你說得對,這個世界上,的確有些東西是不能亂碰的,更不是隨便什麼垃圾都夠資格去威脅別人,另外,歡迎報復,你既然能夠帶人找到這裏來,應該很容易查到我住的地方。”
說完抬起腳,用腳底蹭了蹭西裝男人嘴角的血跡,無視對方陰冷如毒蛇的目光,就此揚長而去。
尖刀隱龍從不是小肚雞腸的男人,但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指着鼻子罵而無動於衷的慫貨。他可以看在昔日好兄弟火雷的面上容忍李曉玲的無的放矢,但那油頭粉面的年輕人算什麼東西?
憑他也配來威脅自己?
那不是笑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