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畜》第四章48(1)
樓頂上,小喬感覺到有一個硬物在頂着她的肋骨,頂得她很疼。那一根被頂的肋骨幾乎要向裏面彎曲。那是什麼?那是一種很尖銳的疼痛。是米天雄的**?不像,再說了,他不會把他的東西浪費地插在你的肋骨上。那是什麼?那尖銳的疼痛幾乎深入骨髓。如果米天雄再使勁地抱她一下,那東西就會刺破皮肉,扎進她的肋骨,刺進她的胸腔。那柔軟的肋部是一個很容易受傷的肋部。哪怕是兩根很普通的筷子都能插進去,抵達你的肝部,在肝部上動起手腳,做扎眼遊戲。小喬開始意識到那是什麼了?那是她下午出來見米天雄時化妝用的眉刀,一把很尖銳的器物,在修理眉毛的時候稍不小心就會把眉毛劃一個口子出來,淌出血。淌出的血會順着眼皮流淌到眼睛裏,染紅你的眼球,你會變成一個紅眼的兔子。也許會在你驀然回首的瞬間,你的頭上真的很生出兩隻尖尖的耳朵,長出潔白的兔牙。小喬把手伸進衣兜里,緊緊地握住了那個眉刀。那把眉刀在她的手裏不安分起來。她彷彿聽到那眉刀在她的血液里蛇一般地竄跳着,閃着藍色的光焰,發出噝噝響聲。一滴血落在了眉刀上,就會迅速地滑落在地上,那上面血的痕迹彷彿深深地滲透在金屬里似的。她翕動着鼻子聞到眉刀上的血腥的氣味,像朦朦朧朧的花朵在眉刀上開放着,詭譎的色彩有幾分神秘和凄冷,那鋒芒像秋天的風從上面吹過,刮在她臉上。她感到了一絲絲冰涼。這冰涼的感覺使她毛骨悚然,幾乎僵冷了身體裏流淌的血液。那眉刀上面的血腥味就是她不小心劃破眉毛時的血,是她的血。那眉刀握在她的手裏變得浮躁起來。她握着的手鑲嵌在刀刃上,淌出血,疼痛游刃在那傷口的四圍。她沒有喊叫,手指在狠狠地掐着傷口,把眉刀在兜里移動了一下。她看着米天雄,她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叫他發現了,不能。她儘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儘力掩飾自己,不讓米天雄看出她有一絲殺氣。小喬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你是不是想開了?不想死了?”米天雄說著,一隻手伸進了小喬的裙子,滑進她的內褲,從摸着她的腿開始,那隻手在滑動着,由她的腿到她圓潤的臀部,又回到她的腹溝,回到那女人的草叢。那是一隻冰冷的手。手指堅硬。小喬的身體劇烈地抖動了一下,不是因為性的反應,而是恐懼,那冰涼的手指在深入她的身體。她想夾緊雙腿,不讓他的手肆意忘違地侵入她的身體,可是她一想可能發生的一切,她牙齒咬着嘴唇,把嘴唇都咬破了,一顆鮮艷肥碩的血滴在嘴唇上滲出來。隨着牙齒的用力,那血滴變得更加肥碩起來,滾到她的下巴上。她想起電影《本能》裏面的那個女人總是在和男人**時把男人扎死在床上。一個男人在和一個女人**時是最好的機會,因為那個時候的男人是不設防的,一門心思只在女人的身體上,在插入的深度和即將來臨的**,還有那瞬間的噴射。小喬不禁冷笑了一下。米天雄絕對沒有發現小喬的冷笑。小喬也意識到那冷笑可能會出現破綻,馬上止住了。“我們不會在這樣的雨中來這樣的一次吧?我們可能都會感冒的。”“不,我們就在這雨中,天人合一,我一直覺得那閃電就是那些雲彩交媾時達到的**,還有那雷聲就是雲彩的抽動聲,而那落下的雨滴就是那雄性的雲彩在噴射……”米天雄得意忘形地說著。小喬也沒有想到米天雄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多少感到有些驚訝,不是驚訝他的粗俗,而是驚訝他的想像。還有,一個說慣了操的男人,竟然說出交媾這樣的詞語。你不能不感到驚訝,不禁要另眼看待這個男人,這個你更加不了解的男人,恐懼在小喬的體內生長着。一個簡單的男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複雜的男人。因為你不知道他面具後面到底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孔,是人還是野獸?是人還是鬼?你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和你生活一起的竟然是一隻野獸,你……小喬不敢想下去。米天雄從她的後面進入,一下子碰到了她的心似的,在抽動着。小喬肚子裏的嬰兒透過胎衣看見一個黑黢黢的東西插進來了,像一隻怪物,它急忙遊離開子宮口,蜷縮的身子在瑟瑟抖動,頭上稀疏的胎毛都豎立起來。它緊緊地依偎在那根溫暖的臍帶上,抱着它。那個黑黢黢的東西進進出出的,它害怕得想喊叫,但是它的聲音被蕩漾的羊水包裹住了,它無法喊叫,那樣它就會被羊水嗆死在小喬的肚子裏。那黑黢黢的怪物幾乎碰到它了,它的身子蜷縮得更加緊湊,在躲着那黑黢黢的東西。小喬忍受着疼痛,一隻手在兜里握着那把眉刀,手心被刀刃劃開,她使勁地握着。她想,她必須轉過身,面對着米天雄,那樣才有最好的機會。這樣不行,不行。那暴風雨更加猛烈,雨點針扎般地落在小喬的身上。小喬假裝呻吟着說;“天雄,天雄,我……我們轉過來好嗎?要不我給你……”米天雄聽到小喬的呻吟,心情愉悅。他抽出他的東西插進了小喬的嘴裏……劉芳也聽見了樓頂上的呻吟聲,她更加的感到恐懼。她想,會是什麼人在樓頂上呢?下這麼大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