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脆弱的例子
當我大學畢業並結束了我的酒吧侍者生涯后,我開始到哥倫比亞大學學習心理學研究生課程。就像大多數在外求學幾年後回到家鄉的紐約人一樣,我把自己全部的才智都奉獻給了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城市,包括我一有機會就去參加宴會。我的一個朋友正在與一個時裝模特約會,她任意揮霍着自己的錢,當他們邀請我到葛萊梅西公園附近的一家意大利飯館時,我的學生身份使我不能玩得盡興。不久以後這個場所的常客們—他們大多數是我朋友的女朋友的同事,開始對待我就像歡呼的人們對待弗雷澤克·雷恩醫生一樣。很快我就能宣稱,我是紐約市裡最著名人物的知己和顧問了。1972年12月是我作為業餘的精神病醫生的第一年,我經歷了每一個心理健康專家都很了解的情況:由於很多原因,12月是眾所周知的抑鬱月份,不僅僅是因為隨着聖誕節家庭聚會的到來,人們感到心理緊張和壓力。緊急拜訪精神病諮詢中心的人數猛增,精神病醫生髮現他們開出了比一年中其他任何時期都多的抗抑鬱葯處方。儘管我已經習慣了我的客戶在吸毒或酗酒後與我談個不停,但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應付聖誕節前一周或兩周一個夜晚所發生的事。那晚我正在家裏休息,這時候一個看上去快要崩潰的女人來拜訪我。我首先想到的是,她為了克服不得不在聖誕節飛回家與家人團聚的恐懼而喝醉了。在她開始努力挨着我坐下時,摔到了地上。我把她扶到椅子上以後,她蜷縮着,雙腿彎曲,五分多鐘沒有說話。當我最後叫醒她時,她對我說“那些該死的安眠酮”,然後開始談她絕望的情形。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個女人,但是我發現她是當時紐約市高收入模特兒中的一個。然而,雖然她富有,漂亮,天生聰明,但是她很沮喪。為了克服她的心理問題,她常常服用藥物,而且她選擇的藥品是有催眠鎮靜作用的安眠酮。安眠酮曾經是一種常規的處方葯,用來控制興奮或治療失眠,但是,由於它們很容易被濫用並普遍被用做娛樂性的麻醉品,因此很久以前就被禁用了。隨着那個陰鬱夜晚慢慢過去和藥物作用的慢慢消失,這個女人變得更健談了。她希望和我一起分享她的生活經歷,由於受到了她的鼓勵,於是我問了她一個現在看來十分天真的問題。“我不明白,”我說,“你擁有了這個世界上能給你的一切。你有很多錢。在開幕式或盛大的活動時,你的名字被列到所有人的前面。男人們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然而,你似乎在用你的力量毀掉自己。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什麼原因?”她憤怒地說,“就是你剛剛講出來的那些無用的東西。你所看到的都是表面的東西:我的美麗,我的身份,就是你對我說話的原因。你會注意一個很醜的喝醉的女人嗎?你對我所講的事情如此關心,但是你認識我嗎?你能透過我的外表看到我的內心嗎?你得和人們建立聯繫,但是每個人都把我看成物品。人們都以我的容貌來給‘我’定義。這是怎麼了,我想好好生活,但是我沒有勇氣毀掉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