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來有感
湯韻焉的家,沒有那種暴發戶的金碧輝煌。而是處處透着復古、文氣,就像是一百多年前的大戶人家之宅一般。或者也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書香門第。
湯韻焉的父母不在,聽湯韻焉說,是她父親有疾,而她母親則是陪着她父親去京城接受治療了。即便如此,湯家房中也有不少人,進門之前,楊無念就在不遠處的車庫中看到了那位張伯。
而他剛一在客廳沙發上坐下,就瞟到似是保姆、僕人樣的人上上下下,來來回回。還有一人給他遞上了一杯熱茶。而湯韻焉路過這些僕人,對他們的態度卻是不像在公司中以上司對下屬的那種嚴厲。而是十分親切,就像是他們就是這屋中的家人一樣。而這些人也對湯韻焉親切非常,連帶聽說楊無念是來保護自家小姐的,態度一下熱絡了不少。
第二十一章
趁着飯點還沒到,得到宋姨和湯韻焉的准許,楊無念在這所大房子中走了起來,觀察地形。他雖然不是職業保鏢,但作為一名武者,來到一個陌生地方,第一件事就是該詳細摸清此地的各種情況,把它變為自己的主場。
一樓客廳、餐廳、影廳、廚房、保姆房等等。二樓各個客房、書房、休息室。三樓只屬於湯韻焉的房間和她父母的房間。楊無念挨着看了一遍,瞭然於胸。又在二樓選了一間房間作為自己的卧室,而這件卧室正好在湯韻焉卧室的下方。
走出房屋,楊無念又朝着後院走去。車庫、雜物間、花圃搭成的迷宮……
回到房子內,宋姨喊着吃飯了。飯桌上,只有楊無念,湯韻焉,還有宋姨和開車的張伯。
宋姨的熱情依然沒有消退,反而更漲了幾分,一直幫楊無念夾菜。張伯也一直感嘆,說有楊無念陪護在小姐身邊,他就放心了,他這老胳膊老腿的也經不起多大的折騰了。
從記事起就在山中修行的楊無念,除了小時候還有幾位師兄在稍微熱鬧點。後來,就一直是他和師父在一起,而且師父也經常消失。所以,這許多年來,楊無念差不多都是一個人生活。很久沒體會過這種熱鬧的氣氛了,這種‘家’的感覺了。雖然楊無念的臉都笑得僵直了。
吃飯間隙,楊無念朝着湯韻焉看去。只見湯韻焉一手握筷,一手拿碗,輕咬慢嚼,那種透露出來的從容不迫和良好家教,在此刻被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似乎感覺到了楊無念在看自己,湯韻焉也朝他看了去,四目相觸,她粉臉泛紅,低眉淺笑,含羞帶怯,美不勝收。
對面的宋姨和張伯看到這幕,相視也是會心一笑。
楊無念再次愣住了,愣了許久……
……
第一縷晨光透過窗帘射進來,照在了楊無念的臉上。
他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結跏跌坐於床榻之上。胸膛微微起伏,血管內甚至可聽見血液“嘩嘩”流淌。渾身穴竅內彷彿藏着一顆星辰,煥發著熠熠光彩,絲絲縷縷的光芒流轉不息。
突然,楊無念霍地睜開雙眸,漆黑有亮,彷彿藏着夜空裏最燦爛的那顆星辰。他嘴巴一張,一大口似灰似白的煙氣從喉中吐出,霎眼間瀰漫整個卧室。霧中,只能聽見衣袂破空之聲連連響起,隨即就見滿室煙氣開始倒卷而回,最後又回到了楊無念嘴中。
楊無念收功,站起,下床,一把拉開窗帘,貪婪的吸着清晨的空氣。他感覺自己離突破又進了一步。這一晚上,他把白天和異能殺手還有那位九陰弟子的過招再次回放,心中又有明悟。乾脆的行功起來,一個小周天連着一個大周天,不多時,他就沉醉了其中。楊無念的根本功法乃是《無極星羅功》,此功最重心神合一,楊無念恰好達到了這一要求,一晚上下來堪比過去的一個月。
“看來師父說的沒錯,一個人在山中閉門造車是錯誤的。”楊無念看着遠方的晨光點點冒起,聲音喃喃,“與人斗,其樂無窮啊!”
當楊無念在園中草坪上練一套劍打了一套拳后,湯韻焉才姍姍起床。楊無念掏出手機一看,已是九點。難道大公司老闆是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嗎?
帶着疑惑,楊無念和湯韻焉在一起吃了早餐。
飯畢,湯韻焉又上樓了,梳妝打扮換衣服。這一耽擱,時間走到了十點。
湯韻焉再次下樓。楊無念朝着樓梯口看去,當時就怔住了,今天的湯韻焉衣着風格一下大變。上身是白色T恤,下穿黑色及膝裙褲,雙腿白皙筆直,引人遐想。這身衣着簡約而不簡單,美麗又不失青春,她的臉上還帶着淡淡的妝,當真容光照人,明艷不可方物。
默默跟着湯韻焉走出門,外面張伯已經開着奔馳S600在等候了。
學着曾經看過的電影,楊無念搶先一步為湯韻焉打開了車門,湯韻焉看了他一眼,嘴角略勾,又是那種高傲的笑容。看來經過了一晚上的調整,她又恢復了霸道女總裁的風格,雖然衣着不是很搭……
楊無念走到前排副駕坐下。並不是他不想和湯韻焉坐在一起,但想起昨天在車上的窘態,楊無念又不斷提醒自己:做保鏢就要專業!所謂干一行,愛一行!
“小姐,去哪?”張伯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去文殊院。”湯韻焉隨口答道,語氣淡然。
不過,張伯聽了,握着方向盤的手卻是微微一顫。這一反應,沒逃過楊無念的感知。楊無念心中又升起了問候,湯韻焉為什麼不去公司,而是去文殊院?而張伯為什麼聽到去文殊院會有如此反應?
想不明白,而且這種事也不是他這種保鏢可以去關心的。他只需要片刻不離的跟在湯韻焉身上,維持一年就行了。
一年時光,好遙遠啊!而且今天才是第二天,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感嘆着時間,楊無念有些頭疼,隨後腦中又浮現了湯韻焉的笑靨,這一切,好像還是可以忍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