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鋒芒
江楓施展出秋水伊人劍訣，彷彿與劍融為一體，整個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劍，凌厲至極。
他沉寂在這種意境中，骨骼經脈傳來清脆的聲響，體內，在銳變，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這，是突破的跡象。
人群震動了，江楓，竟在這種情況下突破。
牧蓉雪臉色陰沉可怕，冷冷道：“原來你早已感應靈氣，卻瞞我至今。”
她永遠不會想到，江楓，是在十日前，才成為真正的武者，突破淬體八重，是他不分日夜苦修的成果，是他忍常人不能忍的痛，得來的收穫。
十天內，就算江楓想告訴她，可她，給過機會嗎？
“可悲！”
江楓搖頭冷笑，牧蓉雪根本不懂什麼叫武道之心，什麼叫毅力，一味的認為，他能從七重突破到八重，一定積累了很長一段時間。
轟！
一聲輕響，江楓徹底邁入淬體八重境。
他側目看向牧遠山，冷聲質問道：“牧遠山，你說，我不配站在你女兒身邊，而應該仰視，如今我站在這，她的光芒何在？”
“你說，你女兒曾悉心指點我三年，我倒想問問，她有何資格？”
“你說，我曾想行苟且之事，我且問你，是何時何地，又如何圖謀不軌的？”
話音落下，江楓深吸口氣，如星辰般的靈氣瘋狂凝聚，匯聚在他手臂和長劍之上，狠狠的擲向絕壁。
錚！
長劍帶着劍勢，刺破長空，狠狠的落在絕壁上，發出一道刺耳的嗡鳴聲，在眾人震撼的目光下，劍身全部刺入絕壁，只剩劍柄露在外面。
眾人無不震撼，就連導師席上，諸多導師都驚得站起身來。
“妖孽。”
這一刻，江楓是那般耀眼。
牧遠山和牧蓉雪徹底獃滯，臉色十分難看，那一道刺耳的錚鳴聲，就好像往他們的臉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是那般清脆，那般響亮。
“你無法跟上我的腳步，我們註定是不同世界的人，不會存在交集。”
“我們之間的差距，註定會越來越大。”
“我女兒心善，知曉你無法感應靈氣，便帶你一起修鍊武技，悉心指點你三年。”
“但你不僅天資愚鈍，心性更是醜陋不堪，借修鍊機會，糾纏蓉雪，甚至還想行苟且之事。”
……
他們說過的話，似乎在迴響，但此刻卻那般蒼白。
人群不傻，牧蓉雪雖然優秀，但此時此刻的她，拿什麼和江楓比？
天賦？毅力？境界？實力？
沒有一樣，她能比過江楓。
江楓就站在那，絕壁前勁風呼嘯，吹的他衣衫獵獵，黑髮飛揚，但他卻如一桿長槍，筆直的站在那裏，散發著冰冷的銳氣。
他不再多言，此刻無聲勝有聲。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所有人，誰的話對，誰的話錯。
牧蓉雪還處在麻木之中，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今天，本該是她綻放榮光，享譽皇城，卻被江楓破壞。
牧遠山回過神來，他一臉容怒，惡狠狠的盯着江楓。
今天，本該是借牧蓉雪之名，讓牧家在皇城站穩腳跟，直到江楓出現，他也沒當回事，反而想借江楓廢物之名，來襯托牧蓉雪。
誰曾想，江楓的光芒如此耀眼，讓他說過的話，顯得那般可笑。
“江楓，我曾無數次問過你能否感應靈氣，你卻次次隱瞞，如此心機，到底有何目的？”牧遠山冷目瞪着江楓，既已與江楓決裂，自然不可挽回，更何況，左軍元帥車家，可不是一個江楓能比的。
江楓冷笑，即使他說出實情，恐怕牧遠山也不會信，所以懶得解釋。
“這些年，我教導牧蓉雪武技，助她以武技去感應靈氣，十天前，她即將成功，但也在那一刻，你們的態度變了，不准我踏入牧府一步，稱我是無關之人。”
“我能理解你們，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們認為誰好，便有權力選誰。”
“甚至你們對我的羞辱，我都可以忍受，但你們不該，殘忍的殺害我爺爺。”
說到這，江楓身上的冷意愈發強盛，點點漆黑之氣泛起，魔意似要橫生，好在天魔即使停止，江楓才穩定了心境。
隨着他的道來，人群也明白過來，他們不會懷疑江楓的話，就憑一點，以他的天賦實力，牧蓉雪有資格教導嗎？
這牧家，太過卑鄙。
“如此卑劣的家族，我江楓是瞎了眼，曾視你們為親人，你侮辱我曾對牧蓉雪行苟且之事，現在我告訴你，就算想成為我的女人，她牧蓉雪，配嗎？”
她牧蓉雪，配嗎？
空間寂靜，看着那霸氣的少年，他向眾人宣告，到底是誰配不上誰。
“江楓！”牧蓉雪身軀震顫，咬牙吐出一道聲音，冰涼的目光直視江楓，彷彿能將對方凍結。
江楓，竟如此羞辱她。
江楓側目，平靜道：“不用這樣看着我，有些事，是你們自找的，更何況，因為你們的決定，害得我爺爺慘死，五年來，爺爺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你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這口氣，為我爺爺而討。”
“你……”牧蓉雪恨得咬牙。
“江楓，你可願入我門下？”導師席上，有人開口了。
豐華眸光微顫，他剛收下牧蓉雪，又出現個比之更妖孽的天才，奈何兩人卻是敵對，他自是不可能開口。
“老師。”
就在這是，青衣男子也開口了，他朝那位招攬江楓的導師微微行禮，道：“此人曾殺害左軍數位將士，我左軍元帥府已發出通緝令，此子，必死。”
那導師眸光凝了下，隨即苦笑道：“罷了。”
兩相權衡下，他自然不會得罪左軍元帥府。
眾人也是愕然，隨即釋然，牧蓉雪和左軍元帥府聯姻，便是車家的人，這江楓如此羞辱牧蓉雪，車家自是不會答應。
更何況，他先前稱牧蓉雪不配成為他的女人，但牧蓉雪卻是車少陽的未婚妻，這般說來，江楓豈不是在說車少陽不如他？
車家，豈會答應。
即使車家答應，車少陽，也不會答應。
只是可惜了一位天才，還未成長便被扼殺在搖籃中。
牧蓉雪聞言，冰冷的臉上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學府雖然嚴禁廝殺，但也僅限於學員間，你無法成為學府一員，怕是連學府的大門都走不出，江楓，你就等着受死吧。”
天賦妖孽又如何，羞辱她又如何，她還有車少陽，還有左軍元帥府，江楓，今日必死。
“滾！”江楓怒喝，強大的聲浪破開空氣，狠狠的拍打在牧蓉雪臉上，就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讓她感覺火辣辣的疼。
牧蓉雪冷冷盯着江楓，恨得咬牙切齒，隨即道：“我看你怎麼死。”
丟下這句話，牧蓉雪走下絕壁，來到牧遠山和青衣男子身旁。
“蓉雪，今日之事別太在意，這江楓必死無疑，他，不配與你爭鋒。”牧遠山開口安慰牧蓉雪，他怕今日之事，影響到牧蓉雪的道心，如今牧蓉雪，可是牧府的希望，容不得半點閃失。
“嗯。”牧蓉雪點頭，看向江楓，臉上閃過殘忍的笑容，她倒想看看，江楓的鋒芒，還能持續多久。
“此子心性卑劣，難成大器。”
“鋒芒太盛，咄咄逼人，容易步入歧途，不可教。”
當青衣男子開口后，那些導師也開始表態，皆是不願得罪左軍元帥府，甚至出言挖苦，各種不堪的聲音從他們口中道出。
唯有豐華沒有出聲，前者自然不願看到江楓被其他導師挖去，這樣的結果，最好。
“真是可笑，我江楓說過入學府嗎？不可教？你們，有資格教嗎？一群自以為是的傢伙。”江楓冷笑連連，神色傲然。
眾人駭然，此子，好鋒芒。
但想想也是，導師都不收他，他又何必給導師面子。
但道理是一回事，敢做又是一回事，這江楓，夠膽，夠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