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自薦追隨者

剛一打開門，牛劍鋒便盯着馬年，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目光異常熱烈的脫口便道：

“請相信我，馬年，我被你嚇到了，尤其是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意志堅定的科學工作者，你昨天的一切，都讓我有種深深的不真實感，以及不真實感之後的深深恐懼感——”

說著，他便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深深吸口氣道：

“所以，我決定了，從今天起，我想成為一個追隨者，自願跟隨在你左右。而且，請相信我，你一定也需要我！”

一連好幾個加重語氣的“相信”，從牛劍鋒急切的嘴裏蹦出來，不覺讓馬年一陣恍惚。

要不要這麼反諷，為了那狗屁“三大元素任務”，自己還處心積慮的四處拜求他人的“信任”呢，這傢伙倒好，也跟着索要別人的“信任”來了。

不過，牛劍鋒的一番話還是一下子打動了他。

追隨者，很不錯呀，一個人對一個人得有多大的信任度，才會成為他的追隨者，這不正是“信任”最具象、也最至高的表現嗎？所以，這一個追隨者的“信任度”，怕是至少比得上一百人數量級吧。

正想着，腦海中忽然傳來一聲“滴答”。

不過可惡的是，隱身了很久的RM之光，這次依然故我，僅僅用一聲“滴答”表示了一下，便繼續潛水去了，壓根不管馬年是不是已經恨得牙齒痒痒的。

真是夠了！

馬年嘀咕一聲，開始認真地端詳站在面前的牛劍鋒。

這一刻，當然不可能牛劍鋒想怎樣就怎樣，雖然自己對他的好感度驟升，但並不代表着任何人來說句好聽的，他就可以心想事成。如果那樣，追隨者這三個字，也就太廉價了。

“呵呵，你想多了吧兄弟。昨天就像一場夢，今天醒來，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再說了，你也是入選者，而且還是同樣的G區，你不比賽了嗎？”

牛劍鋒眼神一暗，但馬上說道：

“我一大早急急趕來，就是我想也要這樣跟你說的話，昨天就像一場夢，今天醒來，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重複我的話，什麼意思？馬年慢慢皺起了眉毛。

牛劍鋒見狀，連忙擺手道：

“你昨天的表現太過於逆天，這不是一件好事情。相信我，就像我當初一下子成為AI3.0改寫者，到今天也像做夢一般。但我要說的是，後來如果不是我當機立斷交出一切，僅僅保留了一個改寫者榮譽稱號，今天我肯定就不會站在這裏，而是絕對早已化作了一陣雲煙，最多飄到你現在的——”

牛劍鋒隨即指了指頭頂的天空，一嘴苦澀道：

“甚至你都會看不清，我是一粒塵埃，還是一縷冤魂。”

“懷璧其罪，草菅人命，何患無辭，說的沒錯！”

馬年點點頭，若有若無地掃一眼牛劍鋒道：

“假若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也會考慮你剛才的那番話，那麼，就以你之前神奇的經歷和現在的境遇作為參考物，你認為我接下來怎麼做才能明哲保身，是繼續做一個猶如萬能的魔術師，還是扮豬吃虎？”

牛劍鋒一下子興奮起來，激動地指指馬年道：

“我可以附耳過去嗎？請別誤會，實在是事關重大，這裏又都是天下奇人齊聚。”

馬年遲疑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牛劍鋒馬上湊過來，嘀嘀咕咕說了一通話，然後，一臉期待地望着馬年。

半晌，馬年笑了笑，忽然看着牛劍鋒神秘地一挑嘴角道：

“行啦，你回去吧，我都知道了。不過我也要送你一句話，你的境遇並不代表我的境遇。關於這點，希望你始終要牢記。”

牛劍鋒有些茫然，走到門口，還是有些不甘地回頭追問一句：

“那，你這是同意了還是拒絕了呢，我——”

“繼續比賽，繼續做好你自己。其他的，有句話說的非常好呀，人在做天在看，你我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說著，馬年將牛劍鋒一把推了出去。

送走牛劍鋒，馬年默默沉思了一下，摸出手機打給了張鋒。

還未開口，張鋒還有錢筢子在一旁的聲音，一下子擠了進來。

“我靠，你他媽還知道打個電話呀？”

“怎麼了？”

聽到這倆貨語調不對，馬年一下子聯想到昨天，不由得挺直身體，聚精會神起來。

“怎麼了，你一個人在裏面吃香喝辣，有人管着有人罩着，就不問問我們在外面，有沒有地方睡，有沒有地方吃，我們還是兄弟嗎？”

暈，馬年頓時翻個白眼，正色道：

“你們在外面聽到什麼動靜沒有，哦，就是關於節目的一些新聞什麼的？”

“多了，你想聽什麼？”

馬年一聽，不由得滿心疑惑起來。

這倆貨這口吻，看來很正常嘛。什麼意思，昨天老子弄出這麼大動靜來，外面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這是什麼節奏？

發覺馬年半天都沒有再說話，張鋒似乎這才醒悟過來，終於問了一句：

“對了，你在裏面怎麼樣，話說明天就要開始節目正式錄播。”

“還行吧，”馬年抱着手機，想得腦袋痛，隨即又胡扯了幾句，結束了這次沒有半點營養的通話。

這時，房內擴音器傳來一陣噼啵聲，接着一個柔美的女聲傳來：

“早上好，親愛的學員選手們。現在早餐時間到，請大家前來有序就餐。就餐時間為早七點到早八點，八點后餐廳將自動關閉。”

馬年摸了摸肚子，還真有些飢腸轆轆，於是開門而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疑惑地回頭看了看自己房間。

剛才沒有聽錯吧，怎麼突然多了一個“學員”二字，選手就是選手，哪來的學員說法？

好吧，從遇見神龍見尾不見首的RM之光開始，自己總是疑神疑鬼的，而且已經貌似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神棍人物，可以吧……

馬年自己嘀咕着，一邊走，一遍看，慢慢摸到了餐廳。

餐廳內外，此刻已經人頭攢動，一撥一撥的入選者，如過江之鯽摩肩接踵川流不息，不一會兒便將這裏圍了一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