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蓮劍歌
空自悟灰頭土臉的從牆角怕起了,心念一動,只見青蓮劍仙憑空出現。
“將進酒!”空自悟捏着召喚石暗自道。只見青蓮劍仙虛影化為一道金光,迅速截住曹孟德。
韓子言大吼:“霸道之刃!”曹孟德的虛影左右突進,繞過青蓮劍仙;又吼,“縱橫天下!”一道血色劍光迅速朝空自悟襲來。
空自悟自小習武,身形敏捷,超右側一跳,躲了過去。他握住召喚石,默念兩遍“將進酒”;又道:“神來之筆!”躲過了曹孟德的第二波攻擊。
空自悟看着韓子言面色漲紅,知他已是油盡燈枯。雙手一上一下將召喚石托於腹部,念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青蓮劍歌!”
青蓮劍仙虛影化為萬道劍刃,將面前曹孟德的虛影一舉打散。青蓮劍仙收起寶劍,飲了一口酒,虛影逐漸消散!
“好好好,後生可畏啊!”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一位鬚髮皆白,面色紅潤的黑色唐裝老者從電梯方向走了出來。
那美女服務員給老者鞠躬,老者擺擺手;徑直走到空自悟身前,他把住空自悟的手腕,捋一捋山羊鬍,雙眼露着精光,“老頭的今日撞了大運,好一塊璞玉啊!”
空自悟想拽回手臂,幾次都徒勞無功。那老頭說道:“小友,你師承何處啊?父母是誰啊?成為召喚師有多久?”
空自悟回答道:“我師父叫賈大空?”
老者腦海中閃過一連串名字,沒有叫賈大空的高手,便問:“你修行多少年了?”
空自悟想想自己五歲進山,便說:“十五年了!”
那老者放開空自悟的手腕,宏聲大笑道:“既然小友不說,那老頭我也不逼問!”他轉過身,說道:“小友若是無處可去,便來龍門客棧,老朽隨時歡迎!”
空自悟一頭霧水,暗道:“這山下的人難道都這麼熱情好客?”
劉重九低聲道:“空兄,那人是龍門客棧的掌柜龍書麟,是高級召喚師;他召喚的張良,已經凝成了實相,有召喚界第一張良之名。”空自悟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剛才宛若跌入泥潭,無法反抗。
韓子言早已被龍門客棧的保安扔了出去,他在門口歇斯底里的吼道:“憑什麼?憑什麼趕我一個出來?”
一個保安斜着眼睛,“你要是能讓我們龍老闆刮目相看,我們也把你供起來!好了,韓子言先生,全國龍門客棧從此禁止你的入內!”
“不公平,那劉重九不是召喚師,為什麼能入龍門?”韓子言狗急跳牆,準備拖劉重九下水。
“你小子再廢話,小心老子不客氣,替你爹揍你一頓!”另一個絡腮鬍保安說道。
韓子言退後幾步,怨恨的看了一眼龍門客棧,如同喪家之犬,離開了靈水台。
空自悟與劉重九大吃一頓,便住在了客棧之中。空自悟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問道:“劉兄,你說這地方為什麼要叫龍門客棧呢?我覺得叫龍門大廈更加妥當!”
劉重九打了個飽嗝,“貧窮限制了你我的想像力,我也不知道原因!”說完,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睡熟了。
空自悟掏出口袋裏的召喚石,仔細的端詳。他搞不清楚,為什麼他的腦海里會出現操縱青蓮劍仙虛影的口訣,他也越發的看不透他的師父“賈大空”。
這次下山,空自悟內心第一次感覺到了茫然。對於家人,他只有非常模糊的記憶。按他師父賈大空酒醉之後的話說,“你小子小時候腦袋有病,若不是吾收下你,你家人早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醫院了自生自滅了……”從與師父的交談中,他得到他的家應該是阿房市空家。
前途未卜,越是等待,越是心煩意亂。空自悟不知道,他的父母,他的家族,是否會接納他,讓他認祖歸宗。
次日,空自悟很快醒來,劉重九已經不在去處。空自悟洗漱完畢,走出龍門客棧,往南邊走去。
南邊的這條靈水江,要比北邊的河面寬,水流更為平穩。島上只有一個小小的碼頭,大大小小的竹排不計其數。
空自悟走到碼頭上,就有一個少年跑上前來,殷勤的對空自悟說:“空先生,渡河的竹排已經預定好了,請這邊走!”
“你是?”空自悟有些不解。
“我是洛川市丹家的人!”那少年回答道。
空自悟心中感激,“多謝丹前輩挂念,我空自悟他日必定登門拜訪!”
空自悟上了竹排,竹排朝着對岸慢慢飄過去。
擺渡人帶着斗笠,身披蓑衣,是一個健壯的年輕人。空自悟看着對面的高樓大廈,問道:“朋友,江面這麼寬,為什麼不用快艇之類的船呢?”
那年輕人抬起頭來,臉色黝黑,笑道:“五年前,我們就不用快艇了;這竹排雖然慢些,但是污染小,我們靈水人不想讓生我們養我們的河流死去,所以都改用竹排了,我們都是義工,不收費的!”說著,露出整整齊齊的兩排白牙……
上了岸,空自悟徑直超車站走去;對於召喚師而言,並非所有的車都免費。只有坐有龍形醒目標識的車,才免費。
DY市像是一座水上之都,高樓大廈都建在水中;有八條河從市區穿過,各自東西南北流淌。市郊處處是橋,石橋、木橋、鐵橋等,應有盡有。城市中央的區域,為了交通便利,直接架橋,交通線路從半空中縱橫交錯。
空自悟站在城郊,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看着路旁的杏林,杏花開的正艷。他想起了老頭賈大空常常在春天,對着清林庵里的一棵杏樹吟詩——“裁剪冰綃,輕疊數重,淡著燕脂勻注。新樣靚妝,艷溢香融,羞殺蕊珠宮女。易得凋零,更多少,無情風雨。愁苦,問院落凄涼,幾番春暮?憑寄離恨重重,者雙燕何曾,會人言語。天遙地遠,萬水千山,知他故宮何處?怎不思量,除夢裏,有時曾去。無據,和夢也新來不做。”
小時候,老頭經常給他講這首詩,他一直懵懵懂懂。現在,獨自離開清林庵,離開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時,靜下心來,才淡淡地體會到了這種離愁!以前不珍惜的,現今入夢也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