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晴姐姐,你坐過過山車嗎?
急不可耐的薛晴談及正事,哪裏還有跟楚漁“打情罵俏”的心思,只見她臉色一板,跟楚漁申明道:“小漁,平時你怎麼跟我開玩笑都沒關係,但是假如在工作時間裏涉及工作的事情,我希望咱們彼此之間都可以認真對待,不管你有沒有什麼深厚的背景,既然我們拿這份薪酬,就應該做出對得起這份薪酬的事情不是嗎?”
楚漁聳聳肩,暫時沒法跟薛晴解釋什麼事情在自己這裏才算“正經事”的他,神色輕鬆道:“好好好,現在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三分半,要是姐姐你繼續跟我在這講道理的話,恐怕就真來不及了。”
薛晴聞言忙又看了一下腕上的女款名表,然後催促道:“不說了,趕緊走吧。”
下了樓,楚漁拿過車鑰匙,啟動薛晴那輛白色路虎后,他很想問薛晴一句,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開這麼霸氣側漏的車究竟是什麼心態,不過看到薛晴臉上凝重的表情,他最終還是把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裏。
畢竟,薛晴並不知道接下來迎接她的會是什麼……
路虎被楚漁開到路邊,他就把車停了下來,薛晴不解間,他沒頭沒尾的問道:“晴姐姐,你坐過過山車嗎?”
薛晴皺起了眉頭,她認為楚漁可能初入職場,還沒擺正對待工作的態度,而且他並不了解這個客戶對自己、對整個凱達集團意味着什麼,所以才顯得這麼不急不躁。
想到反正也遲到了,再多耽誤幾分鐘也沒關係的薛晴耐着性子答道:“坐過幾次。”
楚漁恍然一笑,然後一個俯身輕壓在了薛晴身上,正當受到驚嚇的薛晴雙手按在楚漁右臂,打算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時,楚漁就拉着安全帶直起了身子,貼心的幫薛晴系好。
薛晴心頭沒來由的一暖,她的表情也由此舒緩了不少。
“你也繫上吧。”薛晴細聲囑咐道。
楚漁沖她笑的更加燦爛,雙手把控住方向盤,搖了搖頭道:“不用,你記得閉上眼睛就行。”
說完,不等薛晴回話,楚漁打開車上的導航系統,定位查到星克咖啡館的位置后,一腳油門就轟了出去。
身體瞬間的後仰嚇了薛晴一大跳,儘管如今面前有一面擋風玻璃攔住迎面而來的疾風,但薛晴還是感受到了速度快到極致的那種窒息感,還沒來得及閉上雙眼的她只看到馬路兩側不斷有車輛飛速倒退,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自己這輛從來沒有在市區路段超過八十邁的路虎彷彿一隻被解開鎖鏈的猛獸,瘋狂穿梭於林木之間,呼嘯奔馳。
薛晴閉上眼的最後一刻,她偷瞄了一眼處在駕駛位的楚漁,本想讓後者減慢速度注意安全的她,就像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很親切一樣,莫名就把自己的生命安全交託到了楚漁身上。
因為,他的側臉很淡定,像在遊樂場開碰碰車一樣淡定……
“晴姐姐,你看是這裏嗎?”
可能過了一百年,也可能只過了一百秒,暈暈乎乎的薛晴朦朧間聽到耳邊發出了楚漁的聲音,開始她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不過等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右側“星克咖啡館”那獨特的連鎖店標緻后,立馬震驚的再次看向自己腕上的手錶。
二十公里,五分鐘!
不僅沒有遲到,反而還早到了,薛晴使勁揉了揉自己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后,才扭過頭,滿臉不可思議的望向楚漁。
坐在駕駛座上的楚漁餘光一掃,發現薛晴正看着自己,心裏偷笑之餘,保持着鎮定姿態,慢悠悠的在口袋裏掏出他那五塊錢一包的廉價香煙,熟練的點燃,優雅帥氣的吸進吐出。
車內有些熏人的煙霧把薛晴從失神中拉扯回來,然後她打開車門跑了下去,不僅沒有稱讚楚漁的車技,反而瞪着眼睛命令道:“在車裏把煙味散乾淨了再下車。”
話音落下,薛晴踩着她那雙鑲着顆顆水晶的銀色高跟鞋就走進了星克咖啡館,獨留楚漁一人在風中凌亂……
進門后,薛晴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走到了和客戶約定的位置,距離還有幾米遠時,她就發現約好的客戶已經坐在了位置上,而且手裏的咖啡也喝了一半,顯然等她等了有一會兒了。
擔心是自己手錶出現問題的薛晴滿臉歉意,剛落座就要道歉,誰知那名看起來年過三十,帶着一副金絲眼鏡框的優雅青年提前抬手制止了她的動作,伸手打了個響指道:“服務員,麻煩給我這位美麗的女士上一杯卡布綈諾。”
“謝謝。”薛晴微微一笑,向青年道謝。
青年這才伸出手,紳士風度十足的自我介紹道:“薛總監您好,我叫梁明奇,樺宇集團營銷部總監,很榮幸能和您這麼美麗的女士見面。”
“哦對了,薛總監不必擔心,您並沒有遲到。”介紹完自己,梁明奇還不忘替薛晴解釋一句,足以見得他的修養有多麼高尚。
薛晴淺嘗輒止的跟梁明奇握了握手,這時服務員也極有效率的把咖啡送了上來,薛晴一邊用湯匙攪拌着咖啡,一邊含笑稱讚道:“梁總監風度寬廣,不愧是大公司出來的名將。”
梁明奇謙虛應道:“哪裏哪裏,比起凱達集團,我們樺宇集團還有很多要學習進步的地方,希望這次過後,不管合作是否達成,我都能和薛總監成為朋友。”
從梁明奇掩飾不住的愛慕眼神中,薛晴可以看出,這句話並非商界裏一句普通的客套話,她雖然在外人看來待人熱情,但在和異性接觸上,其實並不比岳靈婉要容易親近到哪去。
薛晴正準備轉移話鋒,把兩人交談的方向引回合作上時,一個極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耳邊響起。
“就看不慣你們這種想泡妞還得冠冕堂皇拐三百六十個彎的偽君子,想把妹就直說,弄那麼多遮遮掩掩的廢話有意思么?”
梁明奇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他一直保持着優雅姿態的面孔,一下子因為這句話變得稍有不悅起來,等他舉目望去,便是看到一個穿着破洞牛仔褲、白色體恤衫的青年漫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