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獨處一室
如果說人生就像一場戲,那我現在一定是在戲裏,而且是在一出玄幻劇裏面。
能操控行軍蟻的左家。
速度超越極限的金家。
還有那個三聲讓駝背老奴倒地的媚娘。
這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人?
帶着滿腹疑問,我被左易拉入車裏,依舊是那輛寶馬7系,只是司機變成了左傲天。
左易坐在副駕駛,我和千千則坐在後排。‘千千見我進來,忙朝旁邊挪了挪位置,與我拉開了距離。很顯然,她短時間內無法接受我這個未婚夫。
左易看在眼裏,欲言又止,最終也沒說什麼。
一路無言,車上了高速,很快就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游泳池、假山、園林、保安,這裏儼然就是一個獨立的皇宮。
別墅的行人路旁佈滿了鮮花,門上貼着大大的喜字,同時有一塊LED屏不停地閃爍着:祝龍九與左千千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剛剛還親眼看到一個大活人被蟻軍啃成白骨,老城司機的骨骸還在車裏,而現在立馬就切換成喜慶的婚禮現場。坦率地說,我有點轉不過來,也感覺不到任何喜悅。
下車后,左易的臉色依舊看不出任何波瀾,拉着我和千千的手道:“龍九,今天是你和千千的大喜日子,我們就簡單點辦,走個過場,以後再給你們補。”
我沒有說話,千千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各懷心事。
這樣的婚禮,註定就是個過場,因為它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
只是,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想明白左易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跟隨左易來到別墅二樓,最後在一個房間前停了下來。
左易推開門道:“龍九,這裏是千千的房間,我已經安排人收拾好,今晚就當作你們的洞房,早點休息。”
什麼?左易老頭,你這個過場也太簡單了吧,沒有司儀,沒有慶祝,直接就入洞房。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我一點也不反感這樣的安排。
“千千,從今天開始,龍九就是你的丈夫,好好服侍他!”左易對着千千道。
服侍!
對,我聽得沒錯,左易用的詞就是服侍。
也不知這個老頭是怎麼想的,把自己國色天香的孫女看得比紙還輕,生怕她嫁不掉似的,卻對我這個外人客客氣氣。
“爺爺……”千千顯然不情願。
“聽話!”左易的聲音加重了不少。
千千沒敢再說話,看得出她很怕左易。
我和千千進了房間,左易就把門給帶上了,只留下我們兩個獨處一室。
房間裝修得很雅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千千身上的一樣,這裏應該就是她平時生活的房間。只是,房間的傢具擺設看起來缺了不少,只有一張床,兩個床頭櫃,一個梳妝枱,沒有凳子,沒有沙發。
也就是說,這個房間,除了床,其它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顯然,左易安排人把沙發和凳子給搬走了,只留下了一張床和一對孤男寡女。
老頭的目的,是個人都明白。
說心裏話,我現在真有點喜歡這個老頭了。
沒了左易在旁邊,千千稍微放鬆了一點。不過,她顯然也發現了房間的問題,臉色飄起了一片緋紅,嬌羞動人。
進房后,實在沒地方落腳,千千坐到了床上,而我則尷尬地站着窗前。
千千的坐姿很美,我不禁看呆了。她烏黑的頭髮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臉蛋微微透着淡紅,雙腿相互交替着,惹火的身材在白裙子的襯托下更加凸顯。
誘惑,致命的誘惑!
如果我現在上前把她推倒,強行把事辦了,不僅沒有任何麻煩,反而會更加順利地進入左家,過上頂層生活。但我強忍住了衝動,不是我人品有多好,也不是我不好色,而是我心軟,我不忍看着千千掉眼淚。
好吧,誰叫咱是吊絲命呢。
千千發現我在看她,臉不由得更紅。不知她從哪裏找來一支粉筆,起身在房間中央劃了一條白線,道:“以這條線為界,你不要過來。”
真是個單純得有點可愛的女孩,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上學爭課桌划的三八線,不由會心一笑。
“你……你笑什麼?”千千問道。
“我笑你。”
“笑我?”
“對,笑你的臉比蘋果還紅。”
“有……有嗎?”千千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反問道。
我抓起梳妝枱上的鏡子,朝千千走去:“給,自己看嘍。”
剛走到白線旁邊,千千一聲尖叫:“你別過來。”
“好好好,我不過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把鏡子放到白線旁,苦笑着退了回去。
名義上咱也是有老婆的人,可這個老婆不僅不讓碰,連近身都難。
哎,一言難盡。
“對……對不起啊。”千千怯生生道。
“沒事,又不是第一次受打擊。”這句倒是我的內心話,活到二十五歲,也追過幾個女孩,可沒有一次成功。至今為止,我的感情經歷還是空白一片。
“你是個好人,以後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千千輕輕說道。
“你就別給我發好人卡了,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給我叫個便當,一天沒吃飯了。”
從牢房出來,別人都說要跨個火盆去晦氣,然後換身衣服吃頓飽飯。我倒好,一出看守所就娶了個傾城容貌的富家女,還是直接洞房的那種。
可就是沒人請我吃個飽飯!
一聽我要吃東西,千千來了勁:“你要吃什麼?我們這邊有家很好的餐廳,也可以送外賣,他們的牛排和魚翅都很不錯。”
什麼?魚翅?
美女,我只想要個快餐。
“牛排和魚翅幫我各點一份,另外再幫我來一個麻婆豆腐和青椒肉絲,對了,白飯多加兩盒,我都快餓死了。”我外加了兩個平時最愛吃的菜。
“麻婆豆腐?青椒肉絲?這是什麼菜?好吃嗎?我沒吃過哦。”千千重複着菜名,一臉奇怪。
看着千千疑惑的神情,我清楚地意識到,我和她,完全就屬於兩個不同的階層。
如果說千千是天鵝,那我就是那隻丑的掉渣的癩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