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拍傻了？
在老頭兒的震懾下，這差不多十分鐘裏，卻是讓柳江累得有些不行，他剛才可謂竭盡全力了。
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仔細的數了數，剛好劈了二十五塊木頭，速度絕不算慢，應該正好在平均水平上。
所以此刻聽見老頭的問話，他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
老頭兒聽這問話聲不像是賭氣，反而像真的不明白自己指的什麼。
“莫不是真的被拍傻了？”
他不禁有些擔心了，再次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柳江一邊。
“不像是傻子啊！怪了。”
“臭小子，你這樣靠蠻力劈柴不累嗎？”又看了一陣，依舊沒看出什麼的老頭兒忍不住問道。
“蠻力……哦！原來老頭兒指的是這個啊！”
柳江頓時明白過來，看來老頭兒應該是知道卡爾劈柴輕鬆那麼多的原因了。
他頓時打起精神，立馬便開始套話道：“當然累啊，老頭兒，你能不能重新教練我技巧？”
“你不會是想騙老夫幫你劈柴吧？”老頭兒警聞聲心裏立刻戒備起來，狐疑的看着柳江。
“若是連這點辛苦都受不了，你還是別想成為世界最強劍豪了，也趁早放棄報仇吧！老夫都替你丟人！”
老頭兒卻是越說越氣，伸手又是巴掌“啪”的一聲拍在柳江頭上。
“我沒想你幫我劈，你就說說技巧就行了。”柳江此刻也顧不得腦袋的疼痛，連忙解釋道。
“哼，最好別想。”老頭兒此刻卻是氣呼呼的冷哼一聲，轉身就抱起他之前砌好的柴火朝鑄劍房走去。
“唉……”柳江看着老頭兒氣呼呼的背影，也不知道怎麼就把他惹惱了，他看着邊上的一堆還未劈開的木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繼續吧”
就在這時，已經走出十數步的老頭兒忽然頓了頓。
“木頭也有薄弱的地方！找到它！然後順着他劈！”
“別讓老夫再教第三遍！”
話音一落，老頭兒就再也不停，直直的走進鑄劍房。
柳江聽完，立馬就恍然大悟了。
“是啊，早該想到了，既然我的動作沒錯，那麼錯的就應該是選擇的點了。”
一切都明白后，柳江轉頭看向木頭，一陣目不轉睛，直到雙眼都有看花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在心中仰天怒吼：
“TMD薄弱點到底在哪兒？”
“記憶中卡爾劈柴的時候可沒有一直盯着木頭，也沒有刻意尋找什麼，那他是怎麼尋找薄弱點的啊？”
“對了，在記憶中，上星期前卡爾劈完柴的時候好像嘀咕了句十塊中大概能有六塊。嗯……當時我還不明白，不過現在看來，他說的可能便是十塊中大概能有六塊能找到薄弱點。”
“這樣的話，看來卡爾也並沒有完全掌握這個方法。”
又思索了一陣，看了看劈的木頭，柳江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典故，庖丁解牛。
“在肢解牛體時，要順着牛體的自然生理結構，把刀子插進筋骨間縫隙，通過骨節間的孔道，一切動作都完全順着牛體結構本來的樣子進行。”
“那我劈木頭的時候，或許也能夠這樣，不過，木頭可沒有筋骨，老頭兒口中的薄弱點難道是紋路嗎？”柳江瞥了木頭一眼，心裏默自想着。
“管他呢，先試試。”
柳江知道光猜測是沒用了，舉起斧頭就瞄着眼前木頭的紋路揮了下去。
“砰！”
木頭劈是劈開了，但所用的力度和之前所用的力度沒有絲毫差別。
“猜測錯了嗎？”柳江有些不甘心，他放下斧頭，彎腰拿起兩塊被劈開的木頭，準備重新研究研究他的薄弱點所在。
但拿起木頭后，卻看見兩塊木頭被劈開的位置並不是之前自己想劈的地方。
“額……”看到這裏，柳江不禁單手扶額，“對啊，我現在對於斧頭精準的掌握根本沒有達到卡爾的那種指哪兒劈哪兒的程度。就算找到薄弱點也不一定能準確的劈得到哪裏啊！”
糾結一陣后，柳江也終於看清了現實。
“還是先練習一下精準吧，否則就算知道弱點在什麼地方也沒用。”
“砰！”
“砰！”
“砰！”
院落里再次響起聲聲劈柴聲，不過中間的間隔卻是比以前長了太多。
大概十點的時候，老頭兒再次從鑄劍房中走了出來，他看了眼不斷喘着粗氣，動作緩慢，不過卻一直沒停下動作的柳江，不禁點了點頭，眼中也滿是讚賞之色。
而後，他又掃了眼旁邊沒劈的木堆，瞬間就估算出大概有還有一百根木頭，臉色頓時不善起來，他再次看了柳江大概兩三分鐘，便看出了柳江還是再用蠻力劈柴，頓時大罵起來：
“臭小子，你是不是真的傻了！”
“找弱點！找弱點！你以前不是會嗎？現在怎麼只知道用蠻力！啊？！”
“那個，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起來后，我就不能精準的讓劈到我想劈的地方。”柳江看着老頭兒鬚髮皆張的氣勢，不自覺有些氣弱。
“難道這臭小子還沒徹底恢復？”
老頭兒聽完柳江的解釋頓了頓，心底默自想着，接着又看着柳江一副上氣不接下氣，卻強忍着的模樣，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讓開，讓老夫來！”
他一把奪過柳江手頭的斧頭，看着上面暗紅的斑駁，心中也想起七天前孫子倔強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
老頭隨手拿過一根木頭，擺放在木樁上，便邊劈邊開口：
“臭小子，別抱怨老夫心狠。別以為老夫不知道，劈木頭最簡單的方法你早已掌握兩三成，兩個半小時劈完三百塊木頭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完全沒有起到鍛煉的作用。”
“若是你想像普通人那樣，簡簡單單的過完這一生，老夫也不會對你有現在這些要求。但是，當從你決定要成為世界最強劍豪，決定要去復仇后，老夫就不得不這樣磨鍊你了。”
“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強者的力量，遠遠不是現在的你能想像的，在大多數普通人眼中，或許軍艦的炮彈就算無敵了吧。”
“但真的是那樣嗎？不是！並不是！甚至這種想法就像小丑一樣可笑！”
老頭兒突然變得激動，他停下了劈柴的動作，有些歇斯底里的搖着頭，臉上卻露出苦澀的笑：
“像小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