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再敗山東
說完那句話后，我都懶的看那頭老鱷魚被氣成什麼模樣，我只顧自己大搖大擺的走掉，完全不理會他會做何反應。
回到營地后，我立刻催促黃帝當即啟程，領着眾人往北而去。
洪水一戰河南河北盡失，黃帝帶着部落眾人北撤至山東地界，等候着炎帝的烈山氏大軍前來回合。
回到部落後，我當天找了個機會溜進莪媓的木屋，莪見到我后抱着大哭了一場。在我為她仔細的說了蚩尤的身世后，她這才慢慢的冷靜下來。
恢復了平靜后，莪媓淡淡的說道：“照這麼看來，我們最大的敵人還不是你那個妹妹首領夫人。這條老鱷魚比我們倆合起來都要厲害的多，以他一貫殺戮的習性，只怕今後所有的轉世輪迴中，他都會一直與你我為敵。陰陽八卦一相，此為宿敵也。”
我嘆息着說：“倘若他習性善良仁慈，就算只是獨與我為敵，我倒也可以避而不惹。只是他的存在，到處都是生靈塗炭，人命如草木，再加上他本領非凡，對世間造成的災難難以估摸。此人不除，不光你我不得安寧，只怕世間到處只剩殺戮，這樣的將來還有什麼好期待。”
“那就除掉他。”，莪媓回答的非常堅決，她皺眉問着我說：“那你說說吧，這個傢伙如此的厲害，我該從哪方面入手才有勝算？”
我思索着說：“等炎帝大軍一到，我們的聯盟大軍在人數上就佔了絕對的優勢，到時候蚩尤來攻，我們就能在地上跟他決戰。來到地面后，他肯定掀不起什麼巨浪，我看他如何死。”
“那可未必。”，莪媓向來較為謹慎：“此人水中可以掀起巨浪，說不定在地上又能喚來風沙走石的，他既然天賦資歷都遠勝我們，會的本領自然也不會少。”
我點頭說道：“那也是，此人的實力確實不可小覷。”
莪媓沉思着說：“既然他喚動這些東西，那我們也可以用我們修的那些陣法，給他也來個擺陣施咒，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陣法嗎？”，我思考着說：“你是說，我們也來個風沙走石的陣法？”
“都可以啊。”，莪媓輕快的回答道：“烈火陣，疾風陣，風沙走石陣都行。我們不是修鍊了八個陣法么？對付他的辦法多着呢，實在不行咱們就再給他擺一個奪魂陣，看他怎麼破。”
我聽完嘆息道：“奪魂陣？這可是最殘忍的絕招啊，那得要犧牲多少無辜的生靈，中招的生靈將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都沒機會再輪迴轉世了。”
莪媓解釋着說：“想你也比較清楚。留着此人就是一大禍害，你只是殺了他的人，了結了他這一生，下一世他又會轉世輪迴繼續作惡，到那時他還不知道要殺害多少無辜的人。再者說了，他跟黑澤淵源極深，非你我能比，錯過了今生的這個機會，以後對付他就很難了。”
我皺眉問道：“你是說，我們和他翻臉后，將來每一世他都會仇恨我們，到時候都會提前下手，完全不給我們機會？”
“何止！”，莪媓又解釋道：“我們倆幸運的在黑澤住了十年，好不容易才習會那奪魂之陣，這才好不容易搶在他前面學會了如何徹底滅掉一個生靈。倘若這一世錯過了滅他的機會，那下一世等他學會了滅魂的咒術，說不定被滅的就是我們了，這可不是被殺死那麼簡單。”
莪媓的話聽得我冒出一身冷汗，倘若被那頭鱷魚滅魂，那他以後就可以逍遙自在的為禍世間，而我和莪將永遠的消失掉，這種結局我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
滅魂，對，就要滅了這頭老鱷魚的魂，以犧牲少數生靈為代價，為世間除掉這一大禍害。
下定了決心后，我和莪媓相約，每日面對面盤坐在木房內，再苦心精修滅魂一陣，直到此陣穩固效果非凡，那樣才能一擊必破。
為了不打攪到我們的修鍊，黃帝委人守護四周，不允許任何人闖入攪擾，視我們為擊敗蚩尤的唯一辦法。
然而蚩尤並沒有給我們太多的時間準備，在炎帝帶着烈山氏大軍抵達不久，九黎大軍在蚩尤的率領下蜂擁而至，大戰一觸即發。
戰事開始之前，我和莪在空曠的平原上布下烈火和疾風兩陣，用以阻敵逼迫蚩尤撤退。
頭兩日的戰爭中，九黎人死傷慘重，大火吞噬了無數九黎人的生命，疾風颳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九黎士兵，弄得蚩尤一時難以突破。
小小的勝利就讓首領們開始了膨脹，無數人吆喝着要反過來發起進攻，就連炎帝也極力贊同這麼做。
不過這次黃帝較為冷靜，協助着我們控制眾人的情緒，繼續固守陣線謹慎禦敵。
那夜炎帝私下來找我，苦口婆心的勸着我說：“穀，你是我們烈山氏的聖賢之人，如今你沒有讓我們失望。眼下我烈山氏大軍威望最高，你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助我徹底擊敗蚩尤，那樣我們烈山氏今後就可以揚名四海八荒，徹底恢復我們神農氏昔日的榮耀。”
我愁苦的回答道：“神農氏掌管天下的事情早已過去了幾百年，如今就連有熊氏也只是徒有虛名，其部眾軒轅氏也一支獨大，儼然不會再用有熊氏的名號。雖然我們是神農氏的本部族人，但如今的部眾之中也就只有我們烈山氏較有實力，其他部落則是日漸衰落。再看我們烈山氏，由於之前年年與蚩尤大戰，族人和土地不斷被九黎人消磨，現在的實力充其量也就只有軒轅氏一半。”
“那又如何？”，炎帝憤怒的說道：“只要我烈山氏還有一口人，我們就永遠不能忘了神農先祖的豐功偉業。”
我繼續勸說道：“可是黃帝的威望這些年不斷增加，加入到軒轅氏部落聯盟的人越來越多，就連原本屬於我們神農氏的許多部眾，也都加入到了黃帝的麾下。眼下我們不宜和軒轅氏產生隔閡，到時候惹怒了黃帝，咱們烈山氏和其他部眾的族人都將陷入危難之中。”
聽完我說的話后，炎帝沖我搖頭嘆息道：“穀，自從你遇到他們那個莪媓后，你變了，變得更像是軒轅氏的人了。”
在我的一片悲痛之中，炎帝失望的離開了，留下痛苦的我，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次日清晨，炎帝領着一眾部落首領，不顧黃帝的勸阻，舉兵反攻蚩尤。黃帝不得已，領軒轅氏大軍從旁助攻，戰爭進入到最高潮。
我與莪媓站在山坡上，遙望山腳下的戰場。在正面戰場上，我們看到蚩尤大軍的銅刃銅甲所向披靡，炎帝和黃帝的隊伍一擊既潰，隨後敵軍如潮水般的輪番進攻。大勢已去，剩下的只有逃離。
再一戰的失敗，眾心崩離，炎帝回撤渭水河畔，我和莪媓則跟着軒轅氏逃往北山，藏匿於群山之中休養生息。
此戰之後山東盡失，蚩尤得勝後於四周大殺十日。死者不計其數，屍填河道血染大地，到處都散發出一片死亡的氣息。
由於蚩尤的存在，這頭懂得窺探天機的兇悍鱷魚，不停的攪弄着命盤，誰也不知道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