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遇三羊胡
第一章再遇三羊胡
炎炎夏天,正值酷暑。
中午時分。
甄淮在床上是怎麼也躺不住了。
熱啊,滿身的汗,想翻個身都擰不動了。
甄淮低聲嘟囔一句“真他的熱!”恨恨的起身,去了衛生間,沖把臉,擦擦身,回屋穿衣出門。
出了門,甄淮皺皺眉,那水泥路上騰騰的熱氣撲面,腳下也倍感烘烤,不由的站在門口猶豫了:在家熱,出門也是熱,我是出去不出去?
扭頭看看已經鎖上的門,暗罵自己暈蛋,沒考慮清楚就匆匆出來,你說這麼熱的天去哪兒?算了,既然門都鎖上了,那就出去轉轉吧。
此時的街上是行人都少,都在家午休呢,沒事誰出門啊。
甄淮漫無目的的轉着,不知不覺間來到公園前。
公園前是一個小市場,花鳥魚蟲、名人字畫、古董雜玩諸般都有,因為時值正午的緣故買賣不是那麼興隆,雖然也時有人進出,卻顯得冷清許多,那些店老闆們也大多趁此機會休息。
市場下面馬路兩旁,綠化樹下陰涼處倒是挺熱鬧。
打牌的,打麻將的,下棋的,坐在那兒閉目養神的,當然也有圍着聊天的,人還真是不少。
甄淮平時也喜歡打牌,什麼夠級啊保皇啊炸金花啊升級啊,水平不是很高卻也不是很俗,居間吧,他自己這麼認為。
因而此時的他四處看看后,選了一棵較為茂盛的樹下,站在了牌桌旁,看了起來。
四個老頭正在打升級。
在這兒打牌的或者打麻將的或者下棋的,還有聊天的,多數都是退休的老頭老太太們,年輕的很少,自然美女更少。
若是按甄淮的心裏所想,他是不願意來這兒的,他很喜歡去商場或者書店,因為那兒美女和少婦,甚至一些大嫂們也是極為令人眼饞的,他喜歡看。
尤其是夏天,美女們都喜歡穿露裝,休頎的長腿,勻稱的身材,玲瓏的曲線,勾勒的三圍,雪白的皮膚......,每每在商場裏的時候,甄淮都覺得自己的雙眼不夠用,恨不得多生幾雙眼猶自不足,是口水暗暗咽啊。
何況商場也罷書店也好,裏面空調開着,每個樓道或者電梯拐角處,都有座位供顧客累了歇着的,逛商場是極舒服的一件事。
今天甄淮之所以沒去商場或者書店,是因為他突然覺得在商場裏或者書店中雖然是能看到不少的美女少婦,那風韻那身姿是夠誘人的,可是有什麼用,有句話說“食色性也”,他卻是只能食色不能那什麼的,看久了也難受。
所以當他懶散的慢步走到岔口處,再次站住,想了想才決定去公園的。
坐在桌旁的四個老頭,甄淮看他們年齡也是相仿,相貌自然不一樣,不過除了面對着自己的那個染了滿頭黑髮穿着也較為講究的老頭愛咋唬,還好急之外,其餘的三個人大都不愛做聲,只在出牌的時候用些力,叫出來摔在桌上。
看來愛咋唬的那個老頭沒退休前應該是某個部門領導吧。
甄淮暗自揣摩。
靜靜的就這麼看着,甄淮看了沒多久就感到索然無味,其實吧,是他們打的是有些臭,那是按甄淮的理解啊,明明對家沒梅花了,嘿,他偏偏出梅花,你說人家能不“斃”了你得分?
唉,算了,不看了,要不咱還是去書店吧,就算不看美女,還能看書啊,長點知識吧,沒事哥幾個聚聚還有吹資啊。
“哎,我說姑娘,假如我沒說錯的話,你最近是不是和家裏人鬧彆扭了,從你眉心看啊,暗黑還帶點紫。”
咦,這兒還要算命的?我剛才怎麼沒注意呢。
甄淮聽到身後一個沙啞的聲音,就知道那是個算命的老頭,記得好像在什麼什麼橋下擺攤的,怎麼今天來這兒了,還跟個美女算起命來?
甄淮扭頭看去,嗨,還真是他,一撮三羊鬍子,精瘦的老頭,正在那眉飛色舞的說著呢。再瞧那姑娘,一臉的愁雲,明顯是不開心的樣子啊,不過那姑娘長得一般吧,薄薄的眼皮不假,可就是看上去沒韻味,也就是說,不懂風情;小鼻子還行有點翹。
細細的看了這麼一圈,嗯,就那兩條腿最美,細長勻稱還結實,唯一的缺點就是膚色一般,不夠細嫩,甄淮心裏暗暗評說。
嗯,這圓領衫要是再低點,就好了,就能嘿嘿看個大概了。
甄淮眯着眼湊了過去,半蹲着聽那三羊鬍子繼續忽悠。
“姑娘你這是霉運當頭啊,註定最近煩心事多。”
說到這兒,三羊胡也不說了,直直的看着那姑娘。
好老小子,你是在賣關子,當我不知道!可是,你真他的會看,怎麼和咱一樣只盯着人家的領口做什麼?
甄淮強忍住笑,心裏暗暗罵。
“嗯,是啊,我就是覺得最近老是不順心,那麼多事,煩死了,才來你這兒問問,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啊。”
那姑娘嘆口氣,很是煩躁。
“其實姑娘不就是因為處對象和家裏鬧彆扭嗎,這是小事啊。”
一聽可夠專業的,嘿嘿,直接點題了,忽悠的就是你這種小姑娘。
那姑娘一聽,噯,說的還真准,頓時來了精神,臉上閃着光,也不說話,看着三羊鬍子在等下文。
“依我看啊,姑娘不用着急,過了這個夏天,一轉秋季,你家人的火氣自消,你的婚姻大事也會水到渠成,就一切順心了。”
隨後又是一些專業術語的胡謅了半天,還別說還真管用,最終那姑娘喜滋滋的拿出一百給了三羊鬍子,樂顛顛的走了。
“哎,小夥子。”
就當甄淮看完了,正遺憾看了這麼老半天只看到了山腳一片,沒看到山的全景,也聽的雲山霧罩一般,心裏一片感嘆,待那姑娘走遠了,看一眼三羊鬍子后,怏怏的要走之際,卻不妨那老頭會叫住他。
“你,在叫我?”
左右真沒一瞅,沒人啊,甄淮迴轉身。
“可不,就是叫你啊。”
“叫我,有事?我可不算命。”
“嘿嘿,我要你算命了么?”
三羊鬍子淡淡一笑,反問甄淮。
“不算命,那你叫我?”
“是叫你,也不是給你算命,也是給你算命,反正現在沒人來,我看你有點異樣,想給你看看。”
“算了吧,又什麼異樣不異樣的,咱不算也說不上信,再說,咱也沒帶錢啊。”
“呵呵,不要你的錢。”
“哦,不要錢?”
甄淮一怔:這倒怪了,這老頭什麼時候不要錢給人算命了?
“不要錢那更不算了啊,還累你,再說,咱有什麼可看的啊。”
甄淮隨即一笑,懶懶道,就要轉身。
“別,小夥子,我看你特別,才不要錢的,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給你看不可嗎?”
“我怎麼知道啊,您老人家想消遣我唄。”
沒辦法,甄淮再次轉過身來,調侃。
“話可不能這麼說,小夥子,你來就是,我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