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免費的taxi
唐末晚看着周圍交頭接耳的同事,往外走去:“跟我來吧,我們外面談。”
坐電梯上了天台,開闊的視野一覽無餘,風吹着她們的裙擺獵獵作響,唐末晚站在欄杆邊上,俯瞰着底下萬丈高樓平地起:“說吧,到底什麼事兒。”
四下沒人,唐宛如也終於不用再戴着面具,恢復了一貫的高傲冷漠,雙手抱胸,冷冷盯着唐末晚:“來叫你回去吃飯。”
“都說了我很忙,沒空。”
“那也得回去,怎麼說都結婚了,你去露個臉怎麼說得過去呢,只會讓人說你沒家教,是彭媛沒把你教好。”
“你有事說事,別扯上我媽行不行,我是怕我回去萬一不小心多嘴說了不該說的事情,到時候該怎麼辦呢。”
“哦,有什麼不該說的呢,知道不該說那就該管好自己的事情才行,就像我,也很想把你結婚的事情告訴你的同事,然後給他們分點喜糖呢,你說,我該怎麼管住自己的嘴巴呢?”
唐末晚是堅決不想讓自己結婚的事情曝光的,她才大四,還有很美好的前程,不想就此毀於一旦,握緊了拳頭,唐末晚看着唐宛如冷笑:“你這麼熱心的把我和傅子慕往一堆里湊,你說,萬一他對我真的有了興趣,你該怎麼辦呢。”
唐宛如輕輕的撩撥了一下迷人的栗色捲髮:“你覺得你拿什麼跟我斗呢?”她傲慢的展示着自己完美無缺的好身材。
“憑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只是他的后媽啊。你以為你這輩子還有可能嫁給他嗎?別傻了。”唐末晚無比同情的看着她,“更何況傅子慕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怎麼著,都輪不到你。”
看着唐宛如恨不得將她拆卸入腹的眼神,唐末晚輕輕笑道:“你先回去吧,既然這麼想我回去,我會如你所願的。請神容易送神難,到時候你別哭才好。”
話說的容易,打擊起唐宛如也是毫不費力,可真的要回傅家,唐末晚是真的猶豫了。
如果只她一人還好,萬一傅子慕也回去了,她又該如何自處。
好的不靈壞的靈。
她還在趕往傅宅的寬闊馬路上,就被傅子慕從後面超車了。
超就超了吧,這人偏偏還把車倒過來,停在她的身邊,吹了聲口哨:“唐小姐,要不要載你一程?”
從這裏到傅宅,其實還有很長一半路,光靠她兩條腿的話,大約還要半小時。
出租車嫌路太遠,地段又太好,沒人要打回程車所以也拒絕上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沒必要跟自己的兩條腿較勁。
唐末晚一考慮就拉開後座車門跳上車:“走吧。”
傅子慕揚眉:“我還以為你會很有骨氣的拒絕呢。”超跑的性能就是好,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已經衝出老遠。
唐末晚呵呵笑起來:“有免費的taxi為什麼不坐呢。”
傅子慕面色微僵,不過從後視鏡看她盯着窗外景緻的潔白側臉,無端的心情大好,也不與她計較了:“那你記得付我車費。”
唐末晚翻了個白眼:“可以。”
路程變得如此短,不過四五分鐘的時間,車子已經開進了傅宅。
剛停穩車,唐末晚就從皮夾里抽了十塊錢丟在他身上:“不用找了。”隨後跳下車。
傅子慕是真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麼甩他一臉,不由得惱怒。
然而看着她的馬尾在半空中一跳一跳的劃出優美的弧度,他將錢往車內隨意一丟,也下車來。
唐宛如聽到跑車聲就從屋內迎了出來,看到唐末晚從傅子慕的車上下來,面色丕變,唐末晚看着她那抽搐的臉,嘴角微微上揚。
傅子慕快速追上唐末晚的腳步,湊在她身邊耳語:“我要的車費可不是這十塊錢。”
他靠的她那麼近,就像情人間的呢喃,唐末晚腳步陡停,燦笑,語氣卻是森冷:“這麼點路十塊錢還不夠?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呢?”
傅子慕依舊緊挨着她,笑容神秘:“晚上我再向你索取報酬。”
看着他們親密互動,唐宛如的心,已經變成砒霜毒藥。她雖然白天在唐末晚跟前高傲不已,可唐末晚說的話,已經絲絲縷縷的滲透入她心。
因為唐末晚說的一點沒錯。她沒有任何的資格去置喙傅子慕的事情,他愛她,就給她一點溫存,他不愛她,就去找外面花花綠綠的女人,說白了,自己就是他們父子兩暖床的。
一思及此,她的心就更冷。
可看着他們迎面走來的身姿,還是要擺出溫婉大方的笑容:“子慕,末晚,你們回來了啊,快進來吃飯吧,你爸爸已經在等着了。”
今天傅成光難得在家,正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看報紙,不怒自威,這是唐末晚自婚宴現場那匆匆一瞥第二次見到傅成光,她還是有些畏懼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場,不過開口叫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爸爸,她實在是叫不出口。
傅子慕也不叫,直接是老頭子稱呼。
傅成光蹙眉,看着他與唐末晚,唐末晚低頭,傅子慕隨意拉了她一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來。
唐末晚忽然覺得傅子慕也沒那麼討厭了,至少沒有棄她於不顧,放任看她笑話。
見人回來了,傅成光就吩咐唐宛如開飯。
唐宛如就在廚房和飯廳之間來回忙碌,等一桌飯全擺上了,才坐下來。雖然是笑着,可出口的,竟是不着痕迹的惡意:“末晚,你還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可能不知道規矩,今天就算了,以後可不能這麼不懂事讓人看了笑話知不知道,連個碗筷都不幫着擺,說出去都丟盡我們唐家的臉面啊。”
唐末晚捧着飯碗瞅着唐宛如,唐宛如已經轉頭幫傅成光盛湯,看傅成光的樣子,應該也是覺得唐宛如說的有道理的。傅成光的身上有一種霸道的盛氣凌人的大男子主義,妻子彷彿只是他的附庸,唐宛如在他面前就像個小媳婦,壓根兒沒什麼自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