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既然知錯了,那帛珊該如何,你心中應該有了定奪,朕也就不多說什麽了。」成宗帝心中是真的對這個二皇女失望,以前有玉兒在的時候他也不覺得有什麽,現在玉兒去了,帛珊整日這樣驕橫,他才想起玉兒的好來,才想起玉兒對他有多好,對兄弟姊妹們有多好。
「是,臣妾知曉了。」戚貴妃跟在成宗帝身邊這麽多年,也能揣測到他的幾分心思,這時候萬萬不可憑着寵愛肆意而為,只要好好認個錯,這事兒也就差不多過去了。
戚貴妃回到寢宮後立刻罵了鄭帛珊一頓,又關了她三個月的禁閉,罰了她三個月的俸祿,這事兒也傳到了太后耳中,太后對於平陽長公主這個女兒一直寵溺着,得知鄭帛珊跑去了平陽長公主府鬧了,萬分惱怒,把戚貴妃叫過去訓斥了一頓。
戚貴妃深知太后對皇后的不喜,也深知太后的性子,在太後面前哭道:「姑姑,帛珊那丫頭您自幼看着她長大,性子單純,如何會在平陽長公主的府中鬧事?還不是昌平縣主心思深,故意惹怒了帛珊,害得帛珊在平陽長公主府里出了丑,姑姑您不知,皇后也真是奇怪,不過就是認下的一個義女,偏偏當成了寶貝,還在平陽長公主府中罵了帛珊。」
到底是跟鄭帛珊的關係親近一些,太后聞言忍不住皺眉,「那昌平縣主真是如此?」
「可不是。」戚貴妃道:「她明明知曉帛珊因為祁二爺心情一直不好,偏要拿祁二爺刺激帛珊。」
太后越發不待見皇後跟昌平縣主了,看着戚貴妃哭得眼紅,心疼道:「你也別哭了,日後哀家會為你們討回公道的,哀家還就不信她們還敢爬到哀家頭上。」
羅雲楹那邊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沒想到戚貴妃會告訴太后,在平陽長公主府中待到酉時才回了簡府。
回了陰華園,簡煜在書房裏,得知她回來就讓下人備了晚膳,等她梳洗後直接用膳了,用了膳後,簡煜才問了平陽長公主府的事情,「聽人說在平陽長公主府中,二公主為難你了?」
羅雲楹奇道:「這才發生的事兒你都知道了,打哪兒知曉的?」
「宮裏的宮女、太監們都知道了。」簡煜道:「都在議論這事,皇上喊了戚貴妃過去,據說把戚貴妃罵了一頓,二公主也被罰禁閉三月。」
羅雲楹哦了一聲沒說話了,她沒想到父皇這次直接罰了她們,想起以前的時候,兩人若是犯錯,父皇總說她是姊姊該罰,該讓着妹妹,幫着妹妹。
「你沒吃虧吧?」簡煜覺得按照隆安大公主的性子肯定是不會吃虧的。
羅雲楹搖頭,「沒有,她自己把面子都丟光了。」
「沒事就好。」簡煜語氣溫柔,神色卻不怎麽溫柔,反而有些陰沉。
兩人梳洗過後就休息了,在平陽長公主府應酬了半天,羅雲楹累得不想動彈,偏偏旁邊的男人還沒有眼色,非要折騰她。
灼熱的吻落在她的背後,她忍不住小聲地嘀咕道:「我好累,腰酸背疼的。」
「那我幫你揉揉。」背後傳來簡煜的悶笑聲,他脫下她身上唯一束縛着的衣物,看着白皙滑膩的裸背,神色有些暗沉,帶着厚繭的大掌在她背上輕輕地按動着,「舒服嗎?」
「舒服。」羅雲楹舒服地哼哼了兩聲,臉頰埋在光滑的錦被上面,被他捏得昏昏欲睡的。
從頸子到肩膀、背部、腰身,簡煜的手越來越往下,在她的翹臀之上流連。
羅雲楹哼哼了兩聲,迷迷糊糊地問道:「你做什麽?」
簡煜笑道:「做增進感情的事情。」說著摟住她的腰身讓她成了跪趴着的姿勢,順勢重重地挺了進去。
羅雲楹悶哼了一聲,終於醒了過來,察覺到自己的姿勢,她忍不住扭頭恨恨地瞪了那男人一眼,男人卻順勢親了親她的嘴角。
腰都快散架的時候他才結束了,親自伺候了她梳洗,又替她按了好一會等到羅雲楹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簡煜把她撈進懷中睡了下去。
翌日一早,簡煜去早朝,羅雲楹去給葉氏請安,昨個太累,又給他折騰了好一會,今天去請安的時辰就有些晚了。
過去的時候大伯母許氏也在,瞧見她現在才過來,忍不住皺眉道:「哪有你這樣做兒媳的?這都什麽時辰了,怎麽才過來給婆婆請安,你瞧瞧你兩個堂嫂,每日早早的都過去伺候我了。」
羅雲楹沒理她,沖葉氏道:「娘,對不起,有些不舒服,起得晚了些。」
葉氏道:「不礙事的,你要是不舒服讓丫鬟過來說聲就成了,還跑過來做什麽。」
許氏道:「二弟妹,你就慣着她吧,你看看我家兩個兒媳,就算病着每天也要過來伺候我,哪有這麽嬌貴的?」
葉氏有些不滿了,「好了,你就別說了,你這時候過來找我是怎麽了?又什麽事啊?」
許氏這才想起過來是為了什麽,看着羅雲楹在場有有些不好說出口來,就道:「我過來的確有事跟二弟妹商量,等侄媳婦回去再說吧。」
羅雲楹待了一會,葉氏就讓她回去了,等她離開,許氏才道:「二弟妹,我過來是想找你支點銀子的。」
葉氏道:「月錢不是剛剛給過嗎?你們一家子一個月的月錢也有上百兩了,怎麽還不夠用?方才楹兒在這裏你怎麽不說,又不是不知現在是她在管家。」
「我這不是不好意思跟小輩要支銀子嗎。」
「那你跟我說也沒用啊。」葉氏嘆氣,「我身上也沒銀子,我每個月也用不了多少銀子,銀子全在公中的帳上,你要是想支銀子就直接跟楹兒說去吧。」她身邊是真沒銀子,原本有些首飾她自個不怎麽帶,只留下了兩套,其餘的全給了兒媳了。
許氏沒法子,又讓葉氏的丫鬟把羅雲楹叫了回來。
羅雲楹聽葉氏身邊的大丫鬟柳兒一說,就知道大概是怎麽回事了,怕是這個大伯母又跑去找婆婆要銀子,現在家裏全都是她管着,問婆婆沒要到,這才把她叫過去了。
等她過去,許氏也沒羅嗦,直接道:「侄媳婦,如今是你管家,大房這個月的月錢用得差不多了,你再給支一百兩吧。」
一百兩其實真的不多,羅雲楹也沒放在眼中,可她就不想便宜了許氏,簡家如今就簡煜一人在當差,也只有他一人有俸祿,每月的俸祿不多,多的都是一些賞賜之物,那些賞賜之物直接鎖在庫房裏,單子簡煜也直接給她了,沒讓葉氏跟大房、三房的人知道。
除了簡煜的俸祿,簡家還有一些商鋪,做些皮草生意,葉氏不擅長經營,簡煜也從來不管家中的鋪子,因此鋪子的生意並不好,一年的收入怕也只有兩三千兩左右的銀子,光是大房跟三房每月的月錢都是百兩,再加上其餘應酬所需的銀兩,每年簡府根本落不到什麽銀子,有時還入不敷出的。
說起來,要是這許氏對婆婆、對夫君真的好也沒什麽關係,就是銀子而已,可大房跟三房的人當初是怎麽對待二房的,二房有難,他們立刻躲得遠遠的,等二房起來了又都湊了過來,讓二房白白養了這好幾年。
羅雲楹想了想,沒多說話,直接讓丫鬟去她房裏拿了帳本過來,把帳本攤開了給許氏看,「大伯母,您自己看看公中還剩下多少銀子,這才連半月都沒到,月錢就用了乾凈,府中的吃喝用度一律都是算公中的,您這月錢也用得太快了。」
許氏不看帳本,只道:「我看不懂這帳本,你給我看也沒用,我就是找你支點銀子。」
葉氏是知道府中的帳的,為難地道:「大嫂,楹兒說的沒錯,公中的帳沒多少了。」
「二弟妹,怎麽你當家的時候就有多的銀子,這侄媳婦一當家銀子都不夠用了?說出來誰信啊。」
許氏也就是仗着葉氏好欺負,要是簡煜在這裏,她敢撒潑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