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緊急病人
秦峰並沒有繼續往下看,因為接下來的事情,誰都能猜到。
就在他走了沒多久,兩人正做在興頭上的時候,何泉濤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誰呀,能不能不接。”王翠婷坐在何泉濤身上馳騁,嘴裏喘着嬌氣,
“不行,民政局的李主任打來的,你小聲點。”
何泉濤在王翠婷的豐滿處捏了幾下,以示安慰。
“李主任……我現在旁邊沒人,你說吧……你放心,你吩咐我的事情我還能不上心?秦峰那小子我現在看着呢,不會出差錯。”
安興縣民政局辦公室,李固志站在窗前,手握手機,靜靜地看着車水馬龍的窗外。
“上心就好,不過你也要注意,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你調到縣醫院的事情我已經託人辦好了,只要你把這件事辦好,明年你就可以去縣醫院上班了。”
“那就謝謝李主任的照顧,我一定儘力完成的你交代的事情。”
“不跟你多說了,我還要給燕京的嵇家一個回復,你先忙你的。”
掛掉何泉濤的電話,李固志拿着手機相了一回,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嵇先生,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是的,他到我這裏來了,我將他分到了大興村,你放心吧,大興村在深山溝里,進了屋手機信號都沒有,十分偏僻……好的好的,嵇先生你忙,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先掛了。”
遠在燕京一處豪華別墅里,嵇遠明摟着一個身材火爆的妖艷女子,一隻手拿着電話,另一隻手在女人身上不斷遊走。
跟李固志通完電話,嵇遠明拿着手機思考了幾秒鐘,快速地輸入一組號碼,打了出去。
“老陰,是我……嵇遠明,秦峰那小子我已經安排到一個偏遠的地方,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不用弄死,斷他一手一腳,讓他生活不能自理就行,我要讓他知道,惹到我嵇遠明人就沒有好下場。”
掛掉電話,嵇天明冷笑一聲,自語道:“哼,特種兵又怎麼樣,跟老子搶女人,還不是照樣弄死你。”
“嵇少,誰又惹你不高興了?”女人嬌聲嬌氣地向嵇遠明撒嬌,“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們做點高興的事情吧。”
嵇遠明眼眸中露出一絲狠毒,低頭看了女人一眼。
不等女人繼續用她那誘人的姿態引誘嵇遠明,嵇遠明頭一低,狠狠地吻在女人的紅唇上,將女人壓在身下,發泄心中淤積已久的怨恨。
吃了午飯,秦峰早早地回到診室。
按照以往的習慣,何泉濤這個時候肯定會來找他麻煩。
出乎他意料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中午何泉濤跟王翠婷兩人在辦公室玩的太嗨。
一直待到下午下班,秦峰都沒有見到何泉濤的身影。
到了下班的時間,秦峰收拾完瑣碎的事情,將會診室的鑰匙交了出去,就準備回大興村。
他現在還屬於實習生,並不是醫院的正式員工,所以並沒有自己的診室。
再加上他本來就是村醫,辦公地點在大興村的村醫室。
之所以今天會到衛生院上班,是因為這是衛生院的規定。
每到集會的時候,田山鄉的各個村醫都會輪流來醫院支援坐診。
今天輪到上一任大興村村醫來衛生院坐診,但是對方剛剛辭職,因此這個責任就落到了秦峰頭上。
秦峰其實到現在都還有一個疑惑,何泉濤這麼討厭他,為什麼不直接將他開除。
反正秦峰只是一個實習生,實習生通過的資格在他手裏。
想讓秦峰不能通過職工考核,這對何泉濤來說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犯得着去找王翠婷來誣陷自己,這不是捨近求遠么。
秦峰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想,至於以後的路,他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交完鑰匙,秦峰推着自行車出了醫院大門,拐過角就看到一個穿着時尚的男子,背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向著醫院急奔。
“醫生,救命啊,我表弟被人捅了。”男子一邊跑一邊大喊。
秦峰急忙迎了上去,扶着男子背上的傷者,說道:“你別急,先到醫院裏面去。”
此時,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已經下班準備離開。
突然又來了病人,一看還這麼嚴重,所有人都畏手畏腳地不敢接。
“醫生,你們的醫生呢,快來救人啊。”男子也是急紅了眼,拉着一個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的護士急匆匆大叫。
秦峰一把抓住男子,強行將其從驚慌失措的小護士身邊拉開,向他怒喝道:“你冷靜點,我就是醫生。”
“你是醫生?我怎麼不記得你轉正成為了醫院的正是職工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秦峰迴頭一看,何泉濤穿着白大褂向這邊走來。
“實習生就要有實習生的樣子,誰給你的權利敢自稱是醫院的醫生的?”何泉濤走到秦峰身前,向他怒斥。
秦峰轉身讓開,沒有去跟何泉濤爭吵。
現在傷者情況緊急,不能有半點耽擱,爭吵只會浪費時間。
見秦峰低頭不說話,何泉濤還想變本加厲地多斥責兩句。
那名打扮時尚的男子一把拉過何泉濤,厲聲喝道:“我不管你們誰是醫生,馬上給我表弟醫治,我表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拆了你們醫院。”
被男子呵斥,何泉濤當時就不高興了。
側着身,斜着眼,何泉濤一臉不屑地看着男子,問道:“你表弟?叫什麼名字?”
“我表弟叫張文博,怎麼回事,你不急着救人,你問這麼多幹什麼?”男子喝道。
何泉濤一個激靈,只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他記得最近扶貧辦的人在大興村指導工作,其中有一個年輕人是鄉長特地關照過的,他父親是市裏的一個大官。
那個年輕人的名字叫什麼來着,糟了,有點記不住了。
何泉濤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突然,他猛地抬起頭,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你口中這個張文博,是不是就是楊樂山的侄子。”
“是。”男子急得想打人,但是又怕將何泉濤打了沒人救自己的表弟,“我說你們怎麼回事,快救人啊。”
何泉濤一個激靈,立刻緊張起來,接着問道:“你是誰,楊樂山跟你什麼關係。”
“我是他兒子楊遠,楊樂山是我爸,我可告訴你,我舅舅是市委書記,我表弟要是因為你耽擱了最佳救治時間,你就等着坐牢吧。”
聽到楊遠的回答,何泉濤頓時一呆。
市委書記的兒子,我就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何泉濤驚呼一聲,立刻反應過來。
一轉身,何泉濤向身後的護士大聲吼道:“快去推個病床出來,還愣着幹嘛,都行動起來,將急救室騰出來,準備好檢查儀器,讓所有離開的醫生都給我趕回來。”
說完,何泉濤一邊拿起電話,一邊向身旁站着的秦峰吼道:“發什麼楞,快去幫忙。”
鄉衛生院那些已經離開的醫生很快趕了回來,一群醫生在何泉濤的指揮下,手忙腳亂地開始了對張文博的救治工作。
就這樣忙碌了十多分鐘,張文博的初步檢查結果出來了。
當看到手中的檢查報告,在場的所有人都當場愣住了。
張文博全身上下中了二十八刀,留下了二十八個傷口。
每個傷口都在不同的位置,卻又完全避開了要害。
唯一一刀比較危險的一刀,是心臟附近的一個傷口。
這個傷口很深,因為儀器不全,目前還不知道有沒有對心臟造成損傷。
而張文博現在並沒有完全止住血,又因為失血過多,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雖然一直在給他輸血,但是衛生院的血液存儲並不多,堅持不了多久。
“發什麼楞啊,我表弟到底怎麼樣了?”楊遠在一旁聽這群醫生討論了許久,卻又聽不懂,急的向他們吼道。
“嗯……目前來看,你表弟的情況很不樂觀,我們醫院的設備簡陋,必須馬上轉院。”何泉濤小心翼翼地回答。
“這他媽還要你說,我早就打電話了,縣醫院的救護車正在來的路上。”
楊遠幾乎快要抓狂了,雙手抓住何泉濤的衣領,就這樣粗暴地將他提了起來。
“我現在要你在縣醫院的車到來之前,保住我表弟的命。”
“這個……”
何泉濤面露難色。
別說保住性命,現在張文博就已經快斷氣,完全依靠氧氣和輸血吊著命。
按理說每一刀都避開了要害,張文博也不至於這麼不濟於是。
現在最苦惱的是,不知道心臟附近那一刀,到底有沒有傷害到心臟。
“這什麼這,快去救人,今天你救不活我表弟,別說拆了你們醫院,你一家人都別想好過。”楊遠歇斯底里地怒吼。
何泉濤面色慘白,束手無策。
眼看着病床上張文博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他恨不得是自己躺在床上。
要是能夠救活張文博,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完了完了,市委書記的兒子死在自己醫院,自己這一輩子都完了。
就在何泉濤無能為力的時候,秦峰趁着眾人不注意,悄悄走到張文博的病床旁,伸手搭上他的手腕。
隨後,秦峰眉頭一皺,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你幹什麼?”發現到秦峰的出格舉動,何泉濤立刻向著秦峰大吼起來。
秦峰抬起頭,平淡地看了何泉濤一眼,然後轉頭向楊遠說道:“你表弟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