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問罪
“終於結束了。”陳觴一邊伸着懶腰，一邊從大廳內走了出來。
這個大會一直開到了半夜，在關鍵問題敲定之後，剩下的細枝末節就比較容易了。克拉克自覺欠陳觴人情，因此在很多事情上都採納了陳觴的意見。當然，這也是因為陳觴的意見都很合理，克拉克沒有拒絕的理由。
到了這時，其他人才明白陳觴為什麼要把領頭的位置讓出去。退居二線，幕後操縱，比起做一把手來，這樣做似乎更加對陳觴的胃口。
“羅小姐，沒問題吧？”陳觴笑着問道。羅琪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在開會期間，宋雖然嘴上一直沒有放棄殺掉羅琪的想法。但會開到一半的時候，就連希伊都看出來了，宋根本就是在嚇唬她玩。順便配合陳觴敲打她。這些從異能動亂年代過來的領頭人，沒有一個是簡單貨色。
“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我會如實向上頭稟報。希望陳科長做好心理準備。”
陳觴笑嘻嘻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
隨後，羅琪突然回身瞪了一眼希伊，扭頭離開。搞得希伊一頭霧水。
“我和她有仇？感覺她好像一直在針對我啊。”
“這就是青春啊。”莫名其妙地感慨了一句后，陳觴便拍了拍希伊的肩膀，“總之算是把你介紹出去了。明天開始你領正式工資，每月六位數，獎金另算。”
希伊瞬間退出十幾米，一臉警惕地看着他。
“你是誰？！你把真正的陳觴藏哪去了？！”
“你這樣就有點傷人了，我有那麼吝嗇嗎？”陳觴嘆了口氣，“再說了，這是上頭出錢，又不是我出錢。”
希伊這才放下心來，“現在異能者公務員的待遇這麼好嗎？”
“這是分人的。你知道到了你這種級別，一旦對社會不滿能搞出多大的事嗎？我給你的待遇已經是最低標準了。”
希伊愣住了。
“你剛才說啥？”
“分人的。”
“我是說最後一句。”
陳觴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我也想給你提高待遇，但是上頭卡着，我也沒辦法。”他的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笑意。“大概我上頭是等着你去找他呢。”
“……你剛才不是說害怕我這種級別的人鬧出亂子來嗎？那你上頭怎麼還敢這麼玩？”
“掌權太久了就這毛病，總以為什麼事都能被自己握在手心裏。”陳觴看了希伊一眼，“總之要想提高待遇或者有什麼特殊要求的話，那就儘管去找他吧。只要你肯主動找他，再稍微客氣一點，保證什麼都能給你。”
“我能有什麼要求，現在每月六位數我都不知道怎麼花。”希伊一臉的無所謂，“什麼時候缺錢了再說吧。”
陳觴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從那對平靜的雙眸中看出什麼特別的東西來。
“那行，接下來幾天你可能要辛苦點，畢竟你現在是九科對外能展示出來的唯一一位S級異能者。出任務估計用不着你，不過做做樣子還是要的。”
希伊稍微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我從現在開始就是九科的吉祥物了？”
“就是這意思，需要我抱你一下嗎？”
“滾！”
希伊擺了擺手，一個起跳飛到空中消失不見。
“真好啊，想去哪跺跺腳就到了。”陳觴笑着說道。他看向身後，果然九科那幫沒良心的沒一個等他。“叫出租車吧。”
與此同時，異人聯盟臨時住所。一位意料之外的訪客拜訪了這裏。
“怎麼？不歡迎？”余樂頭也不抬地問道。
“當然不是，余教授肯來這裏是我們異人聯盟的榮幸。”一位中年男子連忙上前客氣地招呼着。
眾人連忙上前打招呼，余樂揮了揮手，雙眼盯着桌子上的電腦不放。
“看樣子三方會談很順利啊，居然沒打起來。”
沒人知道這句話該怎麼接，於是所有人都決定保持沉默。除了克拉克……
“余教授，我們可是來和談的，怎麼可能打起來呢？”他不滿地皺着眉頭，完全沒有因余樂的身份而產生任何動搖。
“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你不願意聽我可以換種說法。”余樂抬起頭，翻着一對死魚眼。“真好啊，居然能看到你們活着出來。”
“余教授，你這麼說話就太沒有禮貌了……”
余樂完全無視克拉克的說教，直接將電腦扔向一言不發的托隆。
托隆接過電腦，臉色微微一變。
“托隆·杜卡，既然你沒死，那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了？”余樂面無表情地問道。
“那個電腦是你們異人聯盟內部的，我用它稍微看了一下你們這些年到底從我那裏偷走了多少東西，本來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可是沒想到……”余樂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幹得真是漂亮啊，托隆副主席。”
克拉克臉色一變，劈手奪過電腦，開始逐條查看起來。越看臉色越黑，到最後整個房間裏都充斥着宛若實質的威壓。那是克拉克因憤怒而無意間釋放出的微弱念動力。
“托隆，這是怎麼回事？”克拉克平靜的聲音下，隱藏着狂暴的怒火。
托隆深吸一口氣，臉上沒有任何畏懼或是羞愧的表情。
“如你所見，過去的幾年裏，我們一直在盜取余教授的實驗成果。”
‘轟’！！！
強大的念動力將托隆外的所有異能者都推到一邊，並瞬間封住了他的行動能力。克拉克看着托隆，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空氣點燃。
“你以為只有我們這麼做嗎？”托隆平靜地問道，他的嘴角隱隱滲出一抹血跡。
“九科、互助會、銀蛇黨……幾乎世界上所有強大的組織和國家都在這麼做。余教授，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
余樂慵懶地迎上二人的視線，“我知道，但是你們異人聯盟有些過界了。”
因為過於驚訝，克拉克甚至散開了束縛托隆的念動力。
“我知道你們都在偷我的東西，我也知道如果我主動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你們非但不會領情，反而會懷疑、試探、甚至感到……怎麼說呢？被施捨？”余樂笑了笑，在那抹笑容中，所有人都有一種自己被蔑視的感覺。
“所以如果從我這裏偷能讓你們感到智商的優勢與心理上的快感的話，那我也不介意裝個傻。但是，搶就有點過分了。”
克拉克驚怒交加地看向托隆，但卻發現，他同樣驚訝地看向自己。
“就在兩個月前，我的機械人被人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