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黑影
漆黑的古墓中,我們三個人正小聲商議着接下來的對策,可就在這時候,一陣詭異的腳步聲突然傳進了我們的耳朵。我們三人頓時嚇了一跳,眼珠子瞪得比牛眼還大。我臉色慘白的喃喃自語道:“這……這哪兒來的腳步聲?是誰?”
俗話說得好:屎聞多了不臭,尿聞多了不騷。老伙子作為一名常年在古墓里工作的革命老幹部,他的視覺,聽覺,嗅覺等感官早已是異於常人。他能在雜亂的房間裏一眼找到他的工資卡,也能隔着三間屋子聽到別人說他的壞話,他的鼻子能聞出來真幣和假幣,手能把玩黏糊糊的黃鱔而不滑。
漆黑幽靜的墓道內,老伙子先是對我和布丁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接着,他豎起他那對異於常人的耳朵仔細辯聽,他緊緊的皺着眉頭,然後對我們說:“孫文女此番重傷在身,馮二彪和老衛相繼死亡。你們仔細聽,這腳步聲十分穩重,絕非受傷之人,依我看……恐怕不是周伯人就是顧念夏!”
我一聽這話,緊張的一把抓住了老伙子的胳膊,唇齒顫抖道:“那……那咱們怎麼辦?”
老伙子沉思了片刻,低沉道:“他娘的,周伯人和顧念夏身手高強,都是萬人敵,咱仨就算豁出老命也不是對手”。老伙子說到這裏,突然眼珠子一轉,然後道:“既然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依我看,咱們不如就躲到這“疑棺陣”里去,或許還有條生路!”
我咬牙切齒道:“行,老伙子,你姥姥的真是好計謀,這他媽不九死一生嗎。”
老伙子十分不爽的說:“去你娘的。來,你聰明你給想個法子,我聽聽。”
布丁妹焦急的打斷了我們:“我說你們倆心可真大,吵架也不看看時候,這都火燒屁股了,我真服了你們了。趕緊的吧,不管前方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們也沒別的路了!”
我敢拿我二大姨家腌了三年的咸火腿打賭,躲進主墓室這事兒,絕對他娘的是個餿主意。可正如布丁妹所說的那樣,我們現在也沒別的路可選了。我臉色發黑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咬牙一跺腳,跟着老伙子和布丁就直筆筆的衝進了那間詭異無比的“主墓室”之中。
你知道站在七十多口棺材的中間是什麼感受嗎?毫不誇張的說,那真是比死了還難受。
我記得我有個同學是送外賣的,有一次他接到一單生意,要送兩碗面去漳州的鐵路醫院。到了地方之後他找不到人,就發短訊問對方。對方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回復了他,一步一步的教他怎麼走。我那同學按照對方的短訊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最後抬頭一看,那門上寫着三個字:太平間。
這哥們也是個狠人,當時雖然渾身一顫,卻強行穩住了。他跟我說,那人打開門取餐的時候,他從門縫裏看見了一具具整整齊齊的死人,我當時聽完這個故事,一口啤酒噴了坐在他身邊的女孩一臉,我心想這要是我,我他娘的肯定當場就嚇暈過去了。自從幹了盜墓這行,不論是我還是布丁,膽子都變大了許多。可即便如此,當我真正身處在一具具棺材的中間時,我仍然全身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穿腦門。
老伙子進入主墓室之後,警惕的打量了一番四周。突然,他指着東南角的一處對我和布丁低沉道:“那邊有個能藏身的窟窿,咱們趕緊躲進去!”
我攔住老伙子顫抖着說:“這種地方的窟窿能瞎鑽嗎?你當時紅燈區的被窩呢?”
老伙子說:“這叫富貴險中求。你小子別啰嗦了,這裏頭沒機關,最危險的就是這些疑棺!毛**他老人家在徐蚌會戰的時候就提出過:「把地雷陣留給敵人,把高粱地留給自己」的重要戰略思想方針,你狗日的趕緊給我爬,躲過這一關咱就能逃出生天!”
對於老伙子的決定,我莫老三雖然打心眼兒里舉雙手雙腳反對,可當下十萬火急,那詭異的腳步聲離我們越來越近,已經容不得再猶豫什麼了。於是乎,我們三個人就跟三隻癩蛤蟆似的,跌跌撞撞便爬進了一個黑窟窿里。
此時此刻,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那腳步聲究竟是誰?
我們仨連眼皮都不敢眨,目不轉睛的死死盯着門口。我屏住呼吸,只見一個黑色的人影慢慢出現在了我們眼中,我不敢開手電筒,所以根本看不清這人影是誰。從輪廓上看,瞧着不怎麼像顧念夏,好像也不是周伯人。這個人……究竟會是誰呢?
他靜靜的站在門口,並沒有貿然進入主墓室。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光從這一點上來看,此人的生性極為謹慎。他在觀察,在思考,他突然輕蔑一笑,笑的躲在黑窟窿里的我們三個渾身一顫。他想幹什麼?他接下來究竟會……如何行動?
我正琢磨着他接下來究竟想幹什麼,卻沒想到他竟然離開了!老伙子和布丁自然也是吃了一驚,我們仨一臉懵逼的彼此對視,皆是面面相覷。老伙子一頭霧水的疑惑道:“這……這就走了?”
我臉色慘白的啞然失笑道:“呵,也不過就是個膽小鬼罷了。”
聰明的布丁可我們這般樂觀,她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緊張的額頭上全是汗,然後對我和老伙子說:“不,不對。他恐怕是想……”
布丁妹話還未說完,只見那人影果然又回來了,這狗日的原來是找木材去了!他把陪葬室的金絲楠木門給拆了下來,踩成碎片之後堆在了主墓室的門口。此刻黑窟窿里除了我之外,老伙子和布丁全都意識到了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他二人面如死灰,緊張到了一種極點。我一頭霧水,便小聲的問他們:“什麼情況?到底怎麼了?那傢伙……拆……拆門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