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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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閑珺慢悠悠道:“你在不滿?”
“……”原隨雲艱難道:“不。”但我不想被您惦記上。
楚留香樂不可支,因為之前對話生出的種種暗怒不知不覺消失無蹤,他由衷敬佩起面前這個人來。
“不是誰都能讓原隨雲老老實實聽話的。”
季閑珺不緊不慢道:“我想我會是第一個。”
楚留香伸出大拇指。
“我非常想和你交個朋友,但是,咳,我可不可以認為,整件事中你只做出救下原隨雲這一項舉動?”言辭間不由變得鄭重。
原隨雲對他拐彎抹角的話嗤之以鼻。
季閑珺微微抬起下巴,沒理兩人間的那點兒小糾紛,矜持地點了下頭。
“可。”
楚留香的表情一下子輕鬆起來。
“既然如此,恕我託大,多說一句。季公子你最好還是遠離原隨雲,若被之後尋來的人誤會,縱使是看起來不染塵俗的您,怕是……怕是也會被江湖風浪波及。”
原隨雲聞言諷刺道:“原某何時成了他人避之不及的麻煩根源?楚留香,你大可直言,在下不介意道個明白。”
然而這一回回話的,居然是對這一路風波視而不見的季閑珺。
“不需要他說,你自己心裏也清楚,”季閑珺淡淡說道。
原隨雲語塞,確實,打從上岸起,那些正義之士就沒少找上門來過,只不過全被原隨雲打敗了。
其實想想看,恐怕楚留香也是聽聞蝙蝠公子現身的傳聞方才急急趕來的。
想到這裏,原隨雲不由得瞥了楚留香一眼,這一眼裏的徵詢味道實在明顯,楚留香心裏雖然無奈,但還是點點頭。
“你們二人上岸不過三四日,但傳聞已有七八天,其間造成的時間差,正是我特意尋來的原因,本來……”他看向原隨雲,“我不認為你能活下來。”
原隨雲扯扯嘴角,臉色已然是不好了。
季閑珺道:“時間並不是問題,我們一路過來不是沒遇上過商船,原隨雲被注意到留下畫像什麼的,不無可能。”
尤其是一座冰島上唯二存在的兩個活人什麼的,很容易被當成出海遇仙的事迹記載下來。
楚留香不知內情,但略略考慮也知道原隨雲怕是用了其他法子迴轉的中原,對此他沒有多做糾纏,反之提起自己掛心的部分。
“對,所以我想知道這件事愈演愈烈的原因是什麼?是誰,對原隨雲從蝙蝠島上活下來這件事窮追不捨,念念不忘。”
季閑珺慢條斯理道:“怕是一個對原隨雲恨之入骨,嫉之入骨的傢伙。”
原隨雲聞言涼笑。
“在下一介不全之軀,值得人嫉恨的,怕也唯有與生俱來的地位,財富了。”
楚留香訝異道:“為什麼不說天賦?”
無爭山莊唯一的繼承人是個武學奇才這件事,可比任何俗物都來的有價值。
沒想到原隨雲涼涼說道:“有能力推動蝙蝠島上形勢的人,其能力不會弱於你,楚留香。”
楚留香稍一思考才弄懂原隨雲的意思,他詫異道:“難道當時已經有人對蝙蝠島動手了?”
“呵,不然呢?你以為我耗盡人力物力建造的蝙蝠島真如你所遇見的那般簡單?”原隨雲冷冷拂袖。
楚留香摸摸鼻樑,訕笑着移開視線。
這樣還簡單?你到底把那座島弄成什麼樣子了!
“說起來,”原隨雲沉吟道:“我本做好與你們戰鬥的準備,但是臨到關頭卻發現有其他勢力插手,不得不一心二用處理起島上暗樁,結果被對方抓住破綻,致使你們長驅直入,這也是我不得不與你們真身相見的主要原因。”
楚留香抽抽嘴角:“看來我在你眼裏勝之不武。”
原隨云:“並不。”
這次輪到楚留香驚訝了。
原隨雲看也不看他,猶自把玩着店家做工普通的茶杯,瓷器圓白溫潤的手感清晰地提醒他自己在認可自己的宿敵。
“無論怎樣,我敗在你手上,僅此而已。”
“呵。”
季閑珺笑了,讓本來急得團團轉的系統忍不住埋怨他。
[系統:眼瞅着那兩個人都要勾搭到一起了,你居然還有心思笑?]
季閑珺心情頗佳地回了他一句。
不需要本座出馬也能用愛感化世界,這不才是正確的套路嗎?
系統:是嗎?不是嗎?是嗎?不是嗎?季閑珺,金手指都阻止不了你罷工是吧??!
任由系統模擬出來的人形撒潑打滾,季閑珺無視眼前別人看不到的景象,嘴角悠然噙着笑意,然後在開口前一秒,系統便老老實實在他的視野之中消失了。
這就是默契。
其實它知道,一旦季閑珺準備做什麼,自己還沒輕沒重,撒潑耍賴,季閑珺不介意讓自己死一次醒醒腦子。
系統310抽抽鼻子:人生太艱難。
兩個人明明沒說什麼,但互相散發出的氛圍卻透出了一種莫名的味道,不再針鋒相對的楚留香與原隨雲紛紛收起四散的戾氣,場面一時和諧了起來。
季閑珺見狀,好脾氣地沖楚留香說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楚留香爽快回道:“沒了,我想問的就只有這些。”
“那麼換我來提問了,”季閑珺面對因他的話而嚴肅起來的楚留香,挑挑眉,說出了第一個問題。
“是誰告訴你我們在這裏的?”
楚留香一愣,沒有隱瞞地說道:“魚三俠,他近來在這邊港口打漁,說是看到過一個和原隨雲形貌相似的書生路過。”
季閑珺勾起嘴角。
“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會來這裏?”
雖然原隨雲,楚留香全都在此,但這裏只不過是長安附近土地上搭建的一個普通小鎮,說是城市都算是誇大,僅僅是數個小鎮稍微擴大一點兒的小城而已,談不上繁華,僅是靠近海岸,來往人多出一些。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地方,那些捕風捉影的流言又是怎樣追蹤到他們兩個人的消息的?
楚留香皺起眉頭,他也察覺到不對勁兒的地方了,下意識按照季閑珺所說的思考起來。
“……我……是從一位好友那兒聽說原隨雲未死一事,當時這個消息已經在江湖中傳的沸沸揚揚,他會多關注並非怪事,至於地點……也是那位好友將第一個地點提供給我的。”
“第一個?”原隨雲重複道,並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你難道是一路追過來的?”
楚留香睨他一眼,沒好氣道:“聽到你死而復生的傳聞,我怎麼可能坐得住。要知道你逝世的消息,還是由我傳回無爭山莊的。”
原隨雲同樣不怎麼開心,任誰聽說自己死了都不會有好臉色。
“是嗎?那還真是多謝你。”
季閑珺打斷兩人無聊的爭執,平靜地提起第三個問題。
“你說,你追着我們的腳步,一路追到這方城鎮?那麼問題來了,你到達第一個地點的時候,我們怕還是在海上,等到我們上岸,這傳聞怕是已經瘋傳五六天了吧?也就是說,在遇上我們之前,你追蹤的到底是誰的線索?”
楚留香神色不定,聽由季閑珺這麼一總結,之前忽視的細節紛紛變得可疑起來。
“說來……確實如此,每當我到達一處,關於原隨雲的情報總能傳得到處都是,也總有人告訴我關於他的線索。”
原隨云:“像是這次的魚三俠?”
楚留香:“像是這次的魚三俠。”
原隨雲浸淫陰謀詭計多年,這要還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就太奇怪了。
楚留香也是如此,而且他的神色比原隨雲還要陰沉。無他,只因為給他提供線索的,無一不是他在外結交的友人。
季閑珺道:“幸好你們還不笨,也幸好幕後之人太貪心。”
楚留香默不作聲地盯着桌面上的手,半響後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太貪心了。”
要是不貪的話,也不會趁原隨雲“屍骨未寒”就散播出那些消息,要不是太貪的話,也不會一發現原隨雲真的活了,就急急忙忙把楚留香給引來。
原隨雲形狀狹長的眼瞳閃過凌厲的寒意,猶如雲墨的色澤中沉着殺機,只差一壺酒就能掀起滔天惡浪。
“看來有些人小瞧我原隨雲不說,還把主意打到無爭山莊上面了。”
蝙蝠島就算了,那勢力雖說得他看重,但再重重不過祖產。有人打算挖自家祖墳,不說原隨雲要爆炸,換個人也要獰笑着把人揪出來打殺個三百回合。何況原隨雲一向心狠手辣,可不僅是傳統意義上的反派人士。
三個人都是聰明人,楚留香能輕易從季閑珺的點撥中想到有人暗中利用自己不說,利用完了還想卸磨殺驢。然後在發現事態不對時,又想拿他當一枚衝鋒陷陣的棋子,去處理原隨雲這顆本不該活下來的王棋。
至於原隨雲,他想的更深更陰暗,再加上是當前陰謀中的最大苦主,所以他深知對方打的主意有多麼挑戰他的底線。
先是對他的蝙蝠島動手腳,后暗中協助楚留香處理掉自己這個最大的障礙。
之後再在江湖中曝光蝙蝠公子的邪惡事迹,破壞無爭山莊多年聲望。
最後趁着原隨雲之名成正派喊打喊殺的惡徒之際,一舉接收已經被世人忽略的蝙蝠島,將這股勢力隱藏起來納為己有。
不得不說,非常漂亮,要是被算計的人不是自己,原隨雲怕也要給幕後之人贊上一聲。亦或者只是如此,堂堂蝙蝠公子也只會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不至於怒火中燒平白壞了風度。
但是對方接二連三的出手可不像是只為原隨雲前十多年的心血,而是為了無爭山莊這棵屹立了幾百年的大樹。
試想看看,放出原隨雲未死的假消息,進一步打擊無爭山莊在蝙蝠島事件中低落的聲望,引來除去一次蝙蝠公子的楚留香。
不管是栽贓陷害什麼的,到時只要楚留香失蹤或是陷入危險,計劃再進行得順利點兒,比如楚留香死了!
那麼彼時討伐無爭山莊的聲音一定會高到嚇人。
到時即使無爭山莊積威再重,也不免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何況身為下代繼承人的原少主最清楚無爭山莊的聲勢早已不似以往,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過是雪上加霜,但要是有人故意以楚留香之死放下最後一根稻草,那麼其用心必然險惡非常。
惡意到原隨雲都忍不住笑出來了。
季閑珺瞅着原隨雲笑意深深,眼神卻止不住往外冒殺意的和氣模樣,覺得金手指怕是又在多管閑事。
他居然覺得這小模樣兒賊好看。
宮九用力一拍,“廢話,本公子是會付錢的!”
此時背着他走路的張英風苦哈哈的把腦袋往旁邊閃避,讓宮九這一巴掌落了空。
嚴人英不爽道:“我們又不需要你的錢……唔!”沒等他說完就被孫秀青一手捂在嘴上。
孫秀青用眼神瞄了眼他腰際,嚴人英順勢看過去,那塊水頭十足的玉佩無論雕工還是材質價值都在千金之上!但和這人剛剛拿出手的金票比起來仍是小巫見大巫。
這輩子沒想過會被人用錢瘋狂砸臉的嚴人英不禁語塞。
宮九見他不說話了,頓時哼哼哼的驕傲起來,把峨眉派大師兄當驢做馬一樣使喚。
要問為啥沒人反抗,因為他有錢!
任誰也受不了一反對就被人用金票哐哐甩臉,即使視錢財如糞土的高僧碰上這架勢也肯定會慫。
在場唯三沒被宮九這麼對付過的人,親眼見識到峨眉派出身的少俠們在宮九手下的待遇后不禁慶幸宮九沒主動招惹自己。
楚留香還捏着下巴感嘆:“想當初我首次認清蝙蝠島的富貴時,心情想來是和他們一樣的。”
倒不是被金銀財寶迷了眼,而是一般人面對金山銀海的正常反應。
回想蝙蝠島曾經盛況,不愧海上銷金窟一說。
原隨雲聞言不置可否,視線在宮九身上繞過一圈,眼底不免閃過一絲厭惡的情緒。
季閑珺看他這樣,找到機會問出口。
“他看起來蠻有趣,你們剛剛發生了什麼?”
話音落下,原隨雲臉色難看到一定境界,楚留香更是苦笑連連。
這反應不用說,季閑珺越發好奇了。
最後還是楚留香摸着鼻子,或許是他已經擺脫名為“宮九”的麻煩,談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來即使頻繁語塞也還是能順暢講述下來。
“我到時,那裏只有一個人,他自稱宮九。”
楚留香慣來是仁義之士,甚至他不殺人的美名比許多和尚還更為慈悲,這樣一個人想也知道,他不會做出嚴刑逼供這種事,因此,宮九腿上的傷就耐人尋味了。
一指長的洞,貫穿腿部皮肉,即使巧合般的避開骨骼筋脈,但無靈草珍物嬌養,多半會留下涼雨天隱隱作痛的痼疾。
楚留香確信自己到時現場並無另一個人的痕迹,但又有誰會對宮九下這麼重的手,還是說宮九的身份是否簡單的僅是一介富家子弟而非另有其身份?
和當前狀況一般,宮九的來歷也被團團迷霧遮眼,給不明的處境再添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秘。
不過宮九不簡單卻是楚留香和原隨雲公認的。
一個能抱着別人的大腿求抽,求打,求虐待的變態,說他是正常人只能證明自己腦子不清楚。
等楚留香臉色慘綠的說完自己的遭遇,季閑珺沒忍住“噗”笑出聲。
說不定楚香帥真有幾分說書人的本事,明明是狼狽至極的狀況,可偏偏他能講得笑料百出,連自己的悲催經歷也沒有那麼難以直視了。
最終,他無奈的丟下話來,“此人……多半有病。”埋怨的眼神落到同樣掛起嘲笑的原隨雲,“你笑什麼笑,好像你沒被抱大腿似的。”
原隨雲剛剛愉快起來的臉色頓時變差,“哼,那也不比楚香帥被人求着用鞭子打人強,還是一個男人!”
楚留香抽抽嘴角,用眼神表示——你還有沒有天理了?
原隨雲翹起嘴角,一派雲清風楚。
儼然——接觸不良。
楚留香:“……”
季閑珺好笑的來回看了眼這兩人,低咳一聲提醒道:“除此以外,你們還有別的發現嗎?”
此話一出,楚留香皺起眉頭,原隨雲也是。
“俗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但這變化后的難度未免太高了,”楚留香抓起腰上的扇子扇了幾下,“現在該怎麼辦?”
原計劃是化明轉暗,但有張英風他們在,還有宮九這個不確定因素參與進來,想來也是不成了。
說起來,這隱隱的違和感……他剛想問為什麼這麼一個大活人在此,張英風他們居然視而不見,卻注意到原隨雲眼神若有所思。
原隨雲問道:“季閑珺,你對張英風他們說了什麼?”
季閑珺:“嗯?”
原隨雲冷冷清清道:“別裝傻,以他們的心性會對邪魔外道的蝙蝠公子視而不見,多半是你做了什麼,我不需要你幫忙,你是知道的!”
季閑珺看向原隨云:“裝傻?你在說誰?”不驚不怒只覺浩瀚若海的視線似乎終於定準焦點。
原隨雲悶哼一聲,光憑一道視線就被震出內傷,隱忍住胸口下的疼痛,他筆直迎上季閑珺的目光,吞吐出的呼吸直感甘甜。
“宮九身上的傷也是你做的吧?因為什麼?你覺得他是威脅?”
憑一道指風認出動手之人的身份,這點兒也就只有看過季閑珺出手的原隨雲能辦到。
楚留香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隱情,表情變了幾變,下意識的在這個衝突中選擇旁觀,梳理自己得到的信息。
他們三個人和張英風他們隔着一段距離,而且也或許是有人動了手腳,身在前方的幾個少年少女們嘰嘰喳喳的談論着江湖中近來生出的話題,直覺敏銳的張英風也毫無所覺背後的波濤洶湧,只有直言自己是富家公子的宮九有意無意的將目光投到後面去。
原隨雲停下腳步,但見他們三人和前方拉開距離,沉着冷靜的表情不變,目光如箭直指季閑珺。
“我好奇你的身份,我想知道你的來歷,我有意超越你,但你卻好似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做到。你難不成是哪個下凡的天人,長壽不死的地仙,自莫名其妙的地方來,又要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季閑珺笑意不改,說出的話卻像是寒冬臘月凍出來的玄冰,涼入骨髓。
“這都不是你該知道的。”
原隨雲深沉的凝視似是在這個瞬間化為無邊漆暗,但被他注視之人則是天穹瀚海,巍然不動如山巔,自有其難以琢磨之處。
“你不該帶着希望而來,又帶着希望而去,”僵持半響后是原隨雲放棄了,他深深一嘆,苦惱苦澀統統醞釀在舌尖,每一字每一句都在發苦發澀,“你究竟為何而來?”
其實他更想說,你何必過來我身邊。
“為你。”
原隨雲猛地睜大眼睛,眼底些許失落還不及散去,愕然的神情已然毫不保留的像是一縷陽光照射進密不透風的黑暗之中。
季閑珺一直不曾正視過他,除了今日。
原隨雲嗓子干啞,前幾次的否定似乎消耗掉他的勇氣,也可能是自己衝動發出的質問居然會換來意想不到的答案令他一時無法應對。
場面十分緊張,許久之後,他乾澀的嗓音才緩緩響起。
“你會留多久?”
季閑珺是不屑說謊的帝王,原隨雲的問題並沒有難為他多久,不過稍微一點頭,他便道:“合適的時候。”
原隨雲哂然。
季閑珺:“已經足夠長了。”
楚留香輕輕一嘆,重點不是時間,而是承諾。
他既然說了合適的時候就不會突然某日失蹤,總會留有痕迹。
這點兒原隨雲冷靜下來想一想就會明白。
再然後就是一時被忽略的“正題”,原隨雲收拾好心情,主要是壓制被一眼看出來的內傷。
“你為何對宮九下手?”
“因為他‘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季閑珺淡淡道:“他在的那個位置好過頭了,風一吹,你們的對話也好,行動也好,都會一絲不漏落到他眼睛裏。”
原隨雲心裏有數了,也就是說,他可能透過別的手段得知他們的計劃並提早在合適的位置等待,可是他是怎麼辦到的?
楚留香和他想到一處去,但是還有一點兒不解,他不禁問道:“季公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季閑珺點着自己眼角,平淡道:“看,聽,說。看,也就是觀察,你們似乎已經把茶樓里的老闆忘記了,但我注意到宮九出現時,他身體曾僵硬一瞬。聽,呼吸,心跳,不只是語言,一切都可以作為信息輔助自己的判斷,你們可能以為這名老闆是個普通人,但他自從被你們抓到開始,他的心跳就沒有變過一次。說,也就是我當著他的面道出他所隱瞞的秘密,他的反應也會直白到比任何線索都來的明確,可謂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