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死了更沒用
果兒見事情敗露，絲毫不敢隱瞞，竹筒倒豆般的交代道，“是平陽王妃讓奴婢這樣做的，奴婢不敢不從啊！請皇上饒命啊！……”
“來人！”納蘭博不等果兒將話說完，便道，“將她拉下去，杖斃！”
這件事剛剛問清楚，納蘭博連氣都不喘一下，緊跟着就轉向平陽王道，“寧洛歌呢？她中了寧洛布的利箭之後，不是被你帶走了嗎？人呢？”
平陽王此時心中已經被寧洛歌這蠢貨氣的七竅生煙，聽皇上又問他寧洛歌的下落，也不能發怒，便只好裝出一副哀傷的神情回話道，“回父皇，兒臣帶着她還未走出乾清宮的大門，她便失血過多死了！”
“死了？哼！”納蘭博冷哼一聲道，“推定陽王妃落水，暗箭傷宣王妃，平陽王，你有一個好王妃啊！那朕可不可認為寧洛歌的所作所為，都是你這平陽王指使的？”
“父皇冤枉啊！”納蘭燦忽然從圈椅上滑跪下去，連連叩頭道，“兒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此事啊！求父皇明察！”
“好了！”納蘭博揮手打斷了納蘭燦繼續辯駁的話，“總之，這件事情，你平陽王府是脫不了干係！給朕記上，平陽王府！”
皇上此時所說的是平陽王府，而不再是平陽王，所以納蘭燦也無法再辯解，只能一臉沉重道，“兒臣願意替寧洛歌向定陽王妃、宣王妃道歉！”
皇上納蘭博去已經不再理會他，而是眸光又轉向跪在殿中的定陽王道，“定陽王，你府上的婢女故意衝撞宣王妃，也是包藏着殘害皇嗣的禍心，給定陽王府也記上！”
“淑妃！”皇上轉眸看向淑妃道，“宋皓雪可說她身上的麝香是拜你所賜！你是認罪呢？還讓朕將你所有罪證都拿來，等着罪加一等呢？”
“求皇上原諒！”淑妃跪地求饒道，“臣妾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臣妾知錯了！”
納蘭博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又看了一眼身後的連公公，那意思是讓連公公也記上。
“將柳幻雪和郭小四都帶上殿來！”皇上在心中嘆了口氣，繼續毫不停歇的吩咐道。
片刻，郭小四和柳幻雪都被帶了進來。
那郭小四根本就不等皇上詢問，指着柳幻雪道，“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找我們，給我們銀子，讓我們去殺宣王妃的！我們在公主府一直轉了很久，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動手，今日是她接我們進宮的，求皇上饒命啊！”
“父皇，”一旁坐着納蘭容轉眸看向皇上道，“此事能不能交由兒臣詢問？”
見納蘭博點頭，納蘭容看向郭小四道，“本王答應過不殺你，便不會食言，來人啊！將他押去南牢，終生囚禁！”
“多謝宣王！多謝宣王！”郭小四連連叩頭道謝道。
只是沒等他抬起頭來，納蘭容低沉的聲音又道，“遇大赦也不得出！”
郭小四的笑臉頓時僵持在臉上，他剛才心中還想着，等過幾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他便能被放出去了，又是一條好漢，怎料宣王會補了這麼一句。可還不等他再求饒，兩旁的侍衛已經上前將他拖了出去。
“柳幻雪，收買江湖人士入宮行刺，這罪名你認還是不認？”納蘭容轉眸望向柳幻雪道。
“認！既然敢做就敢當！”柳幻雪唇角含笑的看向納蘭容，“我只恨，自己早些沒有看清雲璃月的真面目，否則，她還在秋府的時候，我就應該除了她！我只恨，剛開始聽了納蘭燦的話，沒有對雲璃月動手！讓她這才有機會殘害我的家人……”
在一旁的雲璃月看着柳幻雪滿腔的恨意，一席話也在心中不吐不快，不由起身道，“柳幻雪，你口口聲聲說我殘害你的家人，我都害了誰？”
“你的父親嗎？他是因為泄露秋試試題，畏罪自殺？若是我知道此事還不上稟皇上，那豈不是幫着你的父親殺了天下寒窗苦讀的莘莘學子？毀了朝廷的根基？”
“你的母親嗎？她要殉情，與我何干？你的哥哥嗎？他要為秋璃星而死，難道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嗎？你的妹妹嗎？她害我的次數怕是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吧？怎麼，我反抗一下就是不對了？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說到這裏，雲璃月不由得想起了服了毒藥的心彤，想起了中了罌粟之毒的楚思思……
“哼！巧言令色！”柳幻雪絲毫不為雲璃月的話所動，“雲璃月，你也磊落一些，既然這些事情都做了，又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磊落？”雲璃月心思一轉，看向柳幻雪道，“既然你那麼磊落，請你告訴我，是誰殺了馬鈴蘭？又是誰指使秋晴來我的府上？還有，是誰在京都之中四處散播流言？”
“你想知道答案嗎？”柳幻雪唇角忽然浮出一抹笑意道，“那好，我就告訴你這一切都是誰做的！”
柳幻雪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然後慢慢一步、一步向雲璃月走去。
正當眾人的目光隨着她的步伐一點一點移送之時，柳幻雪卻忽然猛的向雲璃月衝去，納蘭容身形一動，已經擋在了雲璃月的面前，一伸手，將衝過來的柳幻雪的手腕捉住，只見她手中正握着一支金簪。
“哈哈哈……”看自己被納蘭容抓住，柳幻雪便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一點機會去報仇了！
爹、娘，哥哥，妹妹，雪兒無能，不能為你們報仇，只好來陪你們了！柳幻雪在心中默默道，然後轉眸看向從納蘭容身後走出的雲璃月道，“雲璃月，活着我不能報仇，你就等着我化作厲鬼向你索命吧……嚯嚯嚯……”
伴隨着她的笑聲，一抹血跡從她的唇角溢出，納蘭容將握着她的手腕放開，她的身子便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哼！活着你都這麼無能，死了就更是沒用！”納蘭容厭惡的瞥了一眼柳幻雪的屍體，抬頭道，“拉出去，扔到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