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獵人的日常2
1
正當K的唇離開雨天的臉頰時樓下的街道傳來刺耳的警報聲。
K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把雨天的圍巾圍好,“去看看吧!”
雨天把掛在胸前的夜視鏡戴好,她不像K擁有可以夜視的完美視力。
K戴上皮質手套,銀槍銀彈對他的皮膚腐蝕性極強,進化的藥劑里有着一味古老的病毒,傳說中吸血鬼的血清,所以異種對銀質的東西極其過敏,並且嗜血而殘忍。
“雨天,我忘記帶銀粉彈了。”這個比她小四歲的男孩記性太差。
她拍了拍腰間的挎包,“我帶着呢!”
這時兩道紅影從餘光處一閃而過,雨天作出左右包抄的手勢,K點點頭打開飛行器向右側飛去。
不一會在一處樓頂二人攔住了兩個異種的去路。
兩個異種挾持着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在月光下膚色蒼白,露出皮膚下的靜脈,二人赤紅的雙眼裸露在外的尖牙,凶相畢露。
其中一個重重地嗅着空氣,“呲,呲,有味道,同類的味道。呲,同類!”他伸出手指向K,“你是天選之子!”
K嘴角一歪露出微笑,左側的虎牙顯現,“我不是,我是異種捕獵者!”
話音剛落,他騰空而起,雙手雙槍同時舉起,兩個異種應聲倒地,躺在地上抽搐,胸前的傷口流出白色的液體。雨天在一旁冷漠觀瞧,她知道有K她不用出手。
“你是光明神的叛徒,光明神不會放過你!”
“對呀!對呀!你說的很對,我是光明神的叛徒!”K打着哈哈給二人銬上了銀質的手銬。
雨天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少年,托着他的下巴左右檢查他的脖子,又拉起手腕上棉服的袖子露出瘦弱的手腕,左手的手腕上有着明顯的齒痕,四個牙洞血液已凝固成黑色。
“小姐姐,我有事嗎?我是不是要死了?”少年此時已嚇得渾身顫抖。
她沒有回答,抬起手腕露出通訊的腕錶,“H,活捉兩隻異種,現場還有一個感染者,派疾控中心來帶人走吧!”
“你就在這等着,一會會有人帶你去看病!K,你不要嚇唬他!”
這時K正趴在少年背上張開嘴巴嚇唬他,“脖子伸過來,趁血還熱,讓我吃一口,反正你也死定了!”
“說了你不要嚇唬他!”雨天敲着他的頭。
“我說的都是實話,疾控中心也是記錄他的發病過程,不會治好他,一旦變種過程結束他也是死路一條。就當他做好事,讓我吃一口,我都好久沒有吃過人了。雨天,求求你!”他作出小貓扮可憐的模樣,黑色的眼眸一眨一眨的,他的眼睛裏落滿星辰。
好看的男生賣起萌來是致命的,雨天的心軟了,她伸出胳膊,另一隻手拿出匕首準備割下去,K忙衝過來抱住她。
“我開玩笑的,我不吃,你傻呀!傷害了你自己,我會心疼的。”他在她的臉頰上吧唧了一口,心滿意足地笑了,“雨天,你的臉好香啊!”
雨天知道有被他戲弄,不開心的一把推開他,他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
2
總部派來直升機帶走了異種和感染者,兩個人又在城市上空盤旋,雖說抓住了兩個嘍啰,但也不能夠掉以輕心。
黎明,日出之前,二人相伴着來到教堂,K必須趕在日出之前躲回暗處,晨光對他眼睛的傷害是致命的。
“進去吧!我還要去調查昨晚感染者的情況。”
“先去睡,休息好了再去調查。”K伸出手摸摸雨天的頭。
雨天抬起頭望着他,這個男孩已經長的比她還要高,已不是當年父親送過來時的小豆丁。
“我還是去調查了再休息,你又不是不了解H,不儘快上交資料,他會煩死人的。”
“那,拜拜嘍!”K乖巧的擺手。
在這個世上雨天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人,所以他會撒嬌,會很聽話,只求不要太孤單。
調查完后回家雨生早已做好了早飯。
“姐,吃飯了。”雨生繫着圍裙,笑容溫和地望着她。
這時藏在沙發毯子下的K冒出頭來,“嗨,你一走,我就開始想你,所以就來了。”
雨天露出拿他沒辦法的表情,“沐沐呢?”她接過碗筷。
雨生小心的指了一下沐沐的房間,“又在和我生氣,她的顏料用光了,我又沒錢。”
突然沐沐打開房門探出頭,“不是沒錢,你是小氣,小氣鬼!”
她一頭好看的紅色長發,畫著暗黑風格的妝容,粗重的眼線,黑色唇色,黑色鉚釘皮衣,活脫一個叛逆少女。
“路雨沐,怎麼跟哥哥這樣說話?”雨天呵斥道。
沐沐沖她吐着舌頭,“你們都是壞人!我要畫畫!”
她喜歡畫畫,在saka市的空曠的街道牆上盡情塗鴉,而寒冬季後生存艱難,那還有人會想着搞藝術,他們學校也早已沒有這麼美好的課程,顏料也變成稀缺的奢侈品。
這時K把頂在頭上的毛毯拉下來,從沙發上一躍而下,瞬間跳到雨生面前,拿起桌子上勺子抵住雨生的脖子,雨天慌忙去拉上窗帘,這個傢伙永遠不知死活。
“快,把你跟我說的秘密說出來!”K威脅着雨生,“不然我讓沐沐治你!”
“你答應我不說出來的。”雨生被他控制着無法動彈。
“所以呀!你說。”
“在學校,舊教室,有一間舊的美術教室,那裏面有很多顏料和畫具,可是那間教室是上了鎖的,沒有鑰匙是進不去的。”雨生把事無奈的說出來。
K和沐沐同時發出壞笑,異口同聲說道:“呵呵呵,誰說的沒有鑰匙就進不去?”
“你們要幹嘛?”
雨天對於雨生的迂腐也很無奈,這世道,他寧可花錢也不說出來,那些東西在學校也不過是廢物,沒人在意。
“他們晚上有遊戲了。”
“你們?你們不會是要去偷吧?”雨生推了推眼鏡,“這樣的行為,沐沐是會被學校開除的。”
沐沐拿起桌上的蘋果啃了一口,“我不去,這種事他最樂意做了。”
K一臉壞笑,“包在我身上,我們去“尋寶”!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K,需要我拿什麼幫你嗎?”沐沐一臉興奮。
“帶着撬棍就行,別忘了拿袋子裝啊!”
“好的,好的,你好好在家睡覺,我今天去學校探探路,晚上好動手。”
雨生絕望的攤在椅子上,“姐,沐沐不該是我們的妹妹,真的不是爸爸抱錯了?”
“你這麼慫,你才是被爸爸抱錯的!”沐沐把筷子敲在他頭上。
這時H的影像傳來,“嘶嘶嘶……信號傳輸正常,L2,報告感染者的情況。”
“感染者,莫非斯,男性,15歲,saka高中一年級58班學生,家住saka市光榮城區,父親是警局局長,莫赫宰,昨晚出門幫父親去買香煙,然後被異種襲擊,超市老闆可以作證,異種來saka市目的不明。”
一番報告后三個幼稚鬼紛紛拍手鼓掌。
“厲害,厲害了!”
“難道我不厲害?”K轉頭問兄妹倆。
倆人同時搖頭,“你配不上我姐這麼優秀的人。”
“啊~!”K崩潰尖叫,“說我不厲害?要不要親自試試?”
雨天看着他們胡鬧覺得自己很幸福,雨生和沐沐總有理由吵架,K總有理由進入他們之間,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咖啡的溫暖襲來,她恍惚記起某一年夏天,那個溫暖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