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最近兩周是隔日更,工作比較忙,小天使們晚上別等更啦)
大學的開始按慣例依然是軍訓,軍訓的地點依然是那個軍訓基地,只是居住的樓不一樣,而且軍訓的時間從一周變成了一個月。
大學生的軍裝比高中時又破舊了不少,還好沒到初中時那麼凄慘,熟悉的分軍裝胖大嬸看見秦雯,臉上笑開了花,特別熟稔地說:“我前幾天還念叨呢,不知道這回軍訓你能不能來。”她在衣服堆里翻揀了一陣,給秦雯挑了一身最合身的,遞過來,“你們都是高才生,訓起來不會太狠啦,等有空多到我這兒來坐坐哈。”
“謝了,嬸子!”秦雯笑眯眯地接過軍裝,推着行李箱邊走邊朝她擺了擺手。
“你和她認識啊?”說話的女生和秦雯是這個考古專業中唯二的女生,江南水鄉來的姑娘,氣質斯斯文文,一舉一動看得出來在家庭里受到過良好的教育,說著普通話都帶着些水鄉的柔情。
“你不是北京人,不知道,我初中、高中軍訓都是在這兒,都混成熟臉了。”秦雯笑道。
兩個女生不可能獨自佔一個寢室,和她們在一起的是物理、化學、數學、地質等女生明顯偏少的院系,六七個專業的女生湊了一屋子,互相打量了一會兒,便都和和氣氣地說笑起來。
秦雯一邊熟練地套被子、鋪床順手還把被子給疊成了豆腐塊兒,一邊留心聽同寢室的女生們的交流,畢竟得在一起住一個月,最好還是熟悉一下脾性。她很快發現,這個寢室里大部分同學出身絕對是良好以上,言談舉止都極有分寸,還有三個同學,看起來家庭並不富裕,但言行也看得出來家教嚴格。
“秦雯,你動作能慢點嗎?”和秦雯一個專業的女孩兒紅着臉說道,“我在家裏沒怎麼做過家務。”
“我也是哎,”另一個女生說,“本來看我媽做都覺得挺簡單的,但疊這豆腐塊兒好像不太容易?我聽人說得在被子裏塞兩本薄點的書撐一下?”坐在秦雯上鋪的女生從上面看了一下秦雯疊的豆腐塊兒,用詢問的眼神說道。
“一會兒教官會來教怎麼整理內務,”秦雯笑着把被子抖開,慢慢地又疊一遍給她們看,“聽一遍再操作一下,很快就沒問題了。”
果然,等大家都把行李歸置的差不多了,一個黑瘦高的教官就來教大家怎麼疊豆腐塊兒了。講一遍,又演示了一遍,這個教官就特別放心地離開的寢室。幾個姑娘有的像秦雯一樣有過軍訓經驗的,稍微疊兩下就上了手,還有幾個人,據說每回學校組織軍訓的時候,她們不是被留在學校里排練節目,就是參加競賽輔導,反正都沒參加過軍訓,這幾個人在床邊疊來疊去了好一會兒,在這個暑天裏都已經冒了汗了,這才基本上疊成了形。
“智商都不低,觀察能力和動手操作能力也不差。”秦雯看到寢室里姑娘們的表現,心底暗暗想道,“估計就算沒做過家務,應該也能很快適應過來。”
果然,軍訓的第一天,屋裏還有兩個姑娘說自己連衣服都沒洗過,據說是自家老媽暑假拉自己培訓的時候,自己以學校里有收費洗衣機為理由拒絕了這項提議,卻忘了還有軍訓。不過兩天的功夫,這兩個姑娘就已經能很麻利地洗衣服、甚至學着秦雯的樣子將自己的各樣東西整理得整整齊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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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拉傷,”秦雯拔了一天的軍姿,覺得腿有點疼,打了點熱水泡了泡腳,雪白的小腿上一根根青筋全都爆了起來,她看着有點害怕,跑到醫務室那邊問了問醫生,就得到醫生這麼一個回答,“建議休息三天,不要久站。”
因為這麼一個醫療診斷,秦雯鬱悶地在同學羨慕的眼神里坐在樹陰底下,幫她們看着水杯。
今天的天氣真稱得上萬里無雲,城裏從沒見過這樣瓦藍瓦藍的天,連一絲絲的白色都沒有,樹葉兒蔫乎乎地垂在枝頭,連飄都不飄,除了煩人的蟬叫,連一縷風都感受不到。有點樹蔭或是有樓擋着太陽的地方都被分給了女生連,男生們則在太陽底下把軍體拳打得虎虎生風。
秦雯坐在樹下正熱得不行,分軍裝的胖嬸子抱了一摞洗乾淨的軍裝,拎着個全是綠線的針線包坐到她身邊,還弄了一個充電的小電扇帽扣到秦雯的頭上,“閑坐着也坐着,幫嬸子縫縫?”她遞過來一條炸線的褲子說道。
“行啊。”秦雯倒不介意,甚至這種坐樹下頭一邊聊天一邊做針線的感覺,和上輩子最平靜的一段生活挺像,她還有點小懷念。她接過褲子,估計了一下需要的線量,麻利地穿針引線,一會兒就把一條褲子縫好了。
“嬸兒,這軍裝怎麼不換啊?”秦雯在這輩子除了軍裝就沒穿過一次補過的衣服,也挺納悶的。
“大學軍訓又不收錢,就靠中小學生進行拓展訓練的那點錢撐着,要換衣服就得打報告朝上頭要錢,丫頭你看你嬸子我想是個能寫報告的?還不夠費那事兒的呢,反正要真壞到一定程度,總歸會有人忍不住幫我打報告的。”那嬸子一臉驕傲地說著她的節約經,“再說節省點又沒什麼壞處,老話講得好,‘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現在才剛完新三年而已。”
兩個正聊着天,操場上男生那邊哄地響起了一陣大笑的聲音,秦雯抬頭望過去,一個隊伍笑得七零八散的,旁邊的隊伍得迷茫地伸着脖子看,一個個子不高的教官說點什麼,然後朝秦雯這邊指了指。
胖嬸子絲毫沒有對那笑聲生起一絲在意,她正專註地向秦雯請教學習問題,她的兒子剛上高中,學業上很吃力,她希望能幫上自己的兒子。然後瞧着快中午了,才依依不捨的到食堂幫忙打下手,順便又約了她下午的時間。若不是兩人的外表和年紀差得遠,活脫脫一個十八相送。
那個男生衝到寢室里,過了一會兒又拎了一件上衣往秦雯這邊走。
他站在秦雯面前,躊躇了一下,“剛才的後勤老師呢?”
“嬸子去廚房幫忙了。”秦雯往下看一眼針線,然後手下銀針飛舞,她抬頭對這個面色有些尷尬的男生說,“你要是有急事兒可以去食堂找她,要是不急下午再過來一趟,她應該還在這邊。”
“那個,”那個男生有些尷尬地將軍裝的上衣遞給秦雯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縫一下,我這衣服開線了。”
秦雯抬頭仔細看了一下眼前的人,他的身形並不壯碩,是個一米八左右的瘦高個兒,皮膚在這幾天的軍訓里被曬的有點暗,但由於之前底子好,連臉上的紅暈這會兒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秦雯接過衣服一看,原來面前這人原本身高就高,給他的衣服又有點小,小夥子把袖口收得緊了,剛才打拳的時候,一下就把腋下那兒給撕出了道口子來,難怪引得周圍的人笑得直打跌。還好是上衣,若是褲子,這會兒可就尷尬了。
穿針引線,秦雯將兩邊的料子對一對,手下的針極為順從的在綠色的布料里穿梭。
男生站在旁邊,看着面前這個女孩兒接過自己手裏的衣服,低着頭,一針一針地密密地縫着,那雙杏子一樣的大眼睛盯着針線,並不往自己的身上瞄。柔順的黑髮扎在頭頂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纖長如玉的手指與綠色的暗沉沉的料子交織在一起,有一種寧靜的美感。
“喏,好了,”秦雯將衣服遞迴給他,“我建議你一會兒還是找胖嬸子換個大一號的,就你的身形,把架子拉開來打拳的話,估計撐不了多久還得再炸一回線,就是不知道炸哪邊了。”
“謝謝!”男生匆匆低頭接過衣服,道了聲謝,才小跑着離開,又回到了隊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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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雯,今□□服炸線的小帥哥,知道是誰嗎?”就算都是學霸,也改不了女孩子多了之後的各種八卦的情結。
“不太了解,”秦雯有點莫名地看着面前和自己一個專業的姑娘問,“發生了什麼事兒?”
“那就是戴牧皚,他媽是演《蝶庵一夢》的那個王鸞,他爸就是那個動不動就秀恩愛的戴總。”
“關我什麼事兒?”秦雯除了回憶起曾經在劇組裏曾經和王鸞有過接觸之外,並沒有對那個戴牧皚有所有任何印象,她反問道。
“那是個標準的高富帥啊,嫁進豪門,絕對省心。”雖然這樣說著,但她的眼神里只有調侃,卻沒有半點野心和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