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情到濃處
此為防盜章沈升揚是個老實孩子,看見許禾叫幫忙,二話也不說,放下碗筷,就跟着走過去,看見林霖站在一邊,忍不住問:“師妹?你的漆畫?”
林霖害羞的點點頭,然後道:“麻煩你了,師兄。”
沈升揚是個白白嫩嫩的公子哥,眉目清秀,雙眼炯炯有神,就連身姿也挺拔的很,但好像有點獃獃的模樣。
“沒事!我力氣大!廖陽你繼續吃,我一個人就行了。”
沈升揚擼起袖子,過馬路就把漆畫抗出來,然後對着林霖露齒一笑,“不重。”
許禾點點頭,從口袋裏拿出兩袋棒棒糖,放在桌子上,“我把糖放這裏了。”
林霖跟着沈升揚後面,一邊扶着一邊問:“放在哪個空屋子就行了。”
許禾跟過來,說道:“沒事,這裏有個配大漆的地方,就放那裏。”
沈升揚也道:“對,就放那裏。”
放好漆畫以後,沈升揚又跟着收拾了屋子,好讓林霖有地方繼續磨漆。
林霖很是感激,再三表示謝意。
沈升揚撓撓頭,對林霖小幅度的擺擺手,“我沒事。”
許禾看兩個人越走越近,咳嗽一聲:“升揚······”
沈升揚立即站的筆直,轉頭就走,“我還有衣服沒洗,我去洗衣服了,你們繼續聊。”
林霖一頭霧水。
許禾哎了一聲,把窗戶打開,他是操碎了心,又是幫忙又是拉關係,不知道還以為她林霖是自己女兒呢?
林霖見許禾在那裏悶聲悶氣的收拾漆罐子,有些心疼他還會過敏,正要提醒。
許禾回頭,把空罐子扔出去,“餓嗎?”
林霖也跟着扔掉空罐子,扁扁嘴:“餓。”
許禾嗯了一聲,還真的有些餓了,中午吃的少,忙活到現在也有些前胸貼後背了,現在手上又癢又熱,難受的緊,脾氣也有些煩躁了,但還是克制着自己,保持着優雅的頭號美男子之稱,道:“對面阿姨做了飯,但應該沒有什麼菜了,我去前面買一點回來,你坐着。”
林霖想,這自己是客,他們是主人,怎麼能反過來,當即道:“許師兄你都幫我這麼多了,我自己去買,你坐着。”
許禾反問:“我幫你什麼了?我又沒有幫你抗畫板。”
林霖一噎,囁嚅道:“那你也幫我很多。”
許禾板起臉,指着院子裏的桌子,“坐那裏,我馬上回來。”
林霖還要說話,看了一眼許禾的眼神,趕緊縮回去,然後小步走到桌子前,乖乖的坐好。
許禾看着她穿着蓬鬆的白羽絨服,兩隻胳膊上還帶着黑手套,口罩就耷拉在口袋裏面,一步一走,像是個小企鵝一樣,看的他忍不住想上去捏兩把。
但好歹許禾也算是個成年人,咳嗽兩聲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對裏面道:“我馬上來。”
遠遠傳來廖陽和沈升揚的應答聲,許禾才轉頭去開車。
廖陽收拾桌子上的飯菜,好奇的看着林霖,“許禾是你親戚?”
林霖搖搖頭。
廖陽放下碗筷,饒有興趣的坐在林霖面前,兩隻眼睛放着光。
林霖不自覺的往邊上挪了一點。
“那許禾是你男朋友?”
林霖頓了頓,繼續搖頭。
廖陽更有興趣了,“那你們什麼關係啊?”
林霖想了一會,懟上廖陽熱火熊熊的雙眼,道:“他是我師兄。”
廖陽一聽,臉色興奮的都要扭曲了,剛要再問,沈升揚蹬蹬蹬跑過來,問道:“我的糖呢?”
林霖看見桌子上的糖袋子,被廖陽壓住了,連忙指着問道:“這個是你的糖嗎?”
廖陽磨磨牙,把糖袋子扔給沈升揚,笑的像是三月的喇叭花,對着林霖,嘿嘿道:“那······”
“你叫什麼名字啊?”沈升揚拆開一袋子糖,抓了兩個扔進嘴裏面,然後坐在林霖面前。
林霖說:“林霖,雨霖鈴的霖。”
沈升揚若有似思的點點頭,“那你和許師兄什麼關係啊?”
林霖頓了三秒,“是我師兄。”
廖陽看着林霖一雙黑白分明像是水墨畫一樣的眼睛,沒有一點心機,涉世未深還是天生這般呢?
忽然廖陽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推搡了一下沈升揚,咳嗽一聲:“拿糖給林霖師妹吃。”
沈升揚乖乖的把糖從袋子裏擠出來一個,小心翼翼的遞給林霖,“吃。”
林霖也乖乖的接過來,放進嘴裏,笑的眉眼彎彎,“謝謝。”
沈升揚嘿嘿笑,又扔了兩個糖進嘴裏。
林霖好奇,“你吃這麼多糖,不怕蛀牙嗎?”
廖陽擺擺手,“沒事,他牙好着呢!天天不吃一袋子糖就不安生。”
林霖迷茫的點點頭。
廖陽看着林霖一團和氣的臉,像是棉花糖一樣,但心裏實在好奇。
就許禾那樣的人,根本是冷漠都要結冰了,別說是只見過幾次的人了,就連追他幾年的女孩子也能不留情面的嘲諷,忽然就正義感爆棚英雄救美了。
廖陽又看了一眼林霖,磨磨牙,只覺得許禾的春天到來了。
許禾一回來,看見他們坐在一起說話,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頓時臉色不好了,走過來掛拉呱啦的把兩個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連帶着林霖都在邊上默默的承受這漫長的嘲諷。也不敢抬頭說話,也不敢動彈。
罵完了,許禾心裏舒暢了,擺擺手:“去洗碗。”
兩個人立即爬起來把碗筷收拾起來,走到水池子邊上,勤勤懇懇的洗碗。
林霖張嘴欲講話。
許禾就轉過臉來,露出一個溫和從容恰似白蓮花般的笑容,柔聲說:“吃飯吧。”
林霖縮縮腦袋,覺得暴風雨即將來臨。
可是一頓飯吃過去了,許禾沒有發動嘲諷技能,只是和她一直在討論漆畫的事情。
林霖覺得自己是誤會許禾了,他真的是個好人。
院子裏面的燈暖黃暖黃的,照在兩個人臉上,柔和的幾乎漾出了水。
林霖收拾完碗筷,又把垃圾給扔到垃圾桶,伸伸懶腰,要去繼續磨漆,轉頭看見許禾支着腦袋坐在房子門口,有些擔憂的走過去,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許禾舉舉爪子,“沒事,就紅了,我沒有抓。”
林霖擔憂,左右看看,發現後面還有一個小樓,看來他們平時就住在這裏,便問道:“你要不要休息啊?”
許禾點點頭,微笑:“我去洗個澡,這裏畫室你就放心用,回頭十點鐘我送你回去。”
林霖認真的在屋子裏面磨漆,廖陽和沈升揚在許禾屋子裏面下棋。
賀韌開着車,風雨無阻的跨越艱險,終於到達了小屋,看見畫室的燈亮着,嘖嘖兩聲,兔崽子晚上不玩了,還知道畫畫,真是長大了啊!
偷偷摸摸走進去以後,看見有人在裏面磨漆,先是一愣,后是一驚,大步就跑過去,問:“許禾呢?”
林霖被嚇了一大跳,看見賀韌,連忙站起來,恭敬道:“賀老師好!”
賀韌瞧見是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立即笑開了花,哎呀一聲道:“這麼晚還在畫啊!認真好!認真好!”
林霖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老師教得好。”
賀韌一聽,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好孩子,好孩子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林霖,雨霖鈴的霖。”林霖低頭。
賀韌唔了一聲,想起來許禾那王八蛋之前苟三苟四的搭關係請吃飯,原來是抱着這一個齷齪的想法。
看了一眼林霖身後的畫,賀韌瞧見漆畫板子,頓了一下,嘆口氣道:“好好畫!好好畫!”
林霖點點頭,深受教誨。
賀韌又囑咐:“我去他們屋裏了,這裏冷,你少畫會,要不然感冒了。”
“好的,賀老師。”
賀韌被喊的心尖都顫了顫,歡天喜地的出了門,拐進去樓裏面,聽見廖陽和沈升揚的大喊聲,故意大聲咳嗽。
一陣死寂······
賀韌踏着樓梯,走上二樓,剛轉彎就看見廖陽和沈升揚兩個人筆直的站在許禾門口,像是塔松一樣。
廖陽趕緊報告:“賀老師,許禾過敏了。”
沈升揚忙不迭地道:“對,身上都紅了,很嚴重。”
賀韌有點心疼自己的得意弟子了,“這正好放假趕上過敏?你們買葯了嗎?杵在這裏幹嘛啊?門神?”
廖陽恭恭敬敬的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您進去瞧瞧。”
賀韌皺眉:“我就不進去了,車開過來了,跟他說一聲就行,我走了。”
沈升揚立即走下去:“老師慢走。”
賀韌氣的跳腳,“滾滾滾,沒一個安生的。”
林霖從屋子裏出來正好看見廖陽給賀韌打了個車,擺擺手和賀韌道別。
看見林霖,廖陽哦喲一聲,拍拍腦袋,“過來,林霖,我送你回去了。”
林霖裹緊衣服,搓搓手,囁嚅道:“許師兄說······”
廖陽拉開許禾的車門道:“我知道,許禾睡著了,我怕你一個人危險,快來,馬上宿舍就關門了。”
林霖使勁搓手,背上包,期期艾艾道:“那謝謝廖師兄了。”
這什麼人啊!
林霖的腦子裏只有這一個念頭,什麼人能和他那樣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人在一起絕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