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七夜】

42.【第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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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嗣對扉錯不可謂不上心。他的烹飪水平和扉錯差不多,都是可以把食物弄熟,但是味道別太指望那種。小孩子和孕婦都需要營養,當初愛麗懷孕產女,愛因茲貝倫堡不缺女僕,所以他從未為此憂心。這回他帶來的書籍還有營養食譜和菜譜,今天太晚來不及,先把外食加熱一下,明天好好研究做飯。

花了一刻鐘加工完半成品,不知道要系圍裙,所以濺了家居服一身油花的男人拿着鍋鏟,喊兩個孩子吃飯,自己則糾結於要不要去換衣服。然而等他換完衣服出來,兩個孩子還是沒出現。自帶貓耳的黑髮男人把隨手放在桌案上的鍋鏟拿起來扔進水池,拐彎抹角地轉到扉錯的房間外敲門。

沒有回應,他擔心出了意外,一把拉開格扇,哭笑不得地看着屋裏瘋狂翻書的小姑娘,和看小姑娘瘋狂翻書看直眼了的小男孩。進去彎腰抱起士郎,敲敲小姑娘的頭,讓她暫時先放下書,去廚房補充熱量。

整座衛宮宅邸一開始就處在小姑娘的監控範圍內。愛麗遺留下的結界經過切嗣打的補丁,再配合扉錯從水戶那裏學來的封印術高級應用,早被扉錯視作安全範疇。在這個安全地帶里存活的三個人,除了她就是兩個普通人,所以即使正全神貫注於書本,切嗣的突然襲擊也沒激起她的應激反應——歸根結底,切嗣作為魔術師殺手,再怎麼名聲昭著,也沒有扉錯的丈夫那種在沙漠裏召喚出大瀑布的本事。

因為身處安全環境而放鬆警惕,對於忍者來說,其實是一種少見到幾乎不存在的狀態。柱間與斑或許可以憑藉自身的現象級超強實力有這種自信,扉錯還真沒有那麼強。被切嗣叫醒的扉錯念及此處,多多少少有點不自在。才來到這個和平的世界兩天就被腐蝕了么?說起來,她也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思維遲鈍,精力不足容易疲憊了。

在餐桌上坐了一圈,士郎好奇地問:“姑姑,你剛才在看什麼呀?”

以忍者特有的那種風捲殘雲的速度消滅食物的扉錯咽下嘴裏的蜜汁雞塊飯,不假思索,吐字清晰:“只要有一些人聯合在一起,那麼他們就有了唯一的意志,這個意志指向他們的共同生存和公共福利[注1]。”

這句話是她剛才看的那本書上的,似乎解釋了困擾她多年的難題,以及眼下的一些糾結。

其實她也不明白,據說曾是你死我活的宿敵的千手與宇智波為什麼能結盟。結盟的年代她還太小,沒有任何記憶,自打有記憶以來就是千手領導下,以千手與宇智波的聯盟為基礎的各族和平發展的木葉村。她獲悉兩族以前打得你死我活這種勁爆消息,完全是難以置信的,還專門向水戶求證過。

那時她比現在的士郎還要小,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被水戶抱在懷裏,反問她以為的宿敵是什麼樣。幼扉錯想了半天,才舉例有着奪妻之恨的志村玳瑁和他隔壁的旗木老王。那兩家住的地方不算偏僻,每天都互相指着鼻子對罵,有時發展為對打,然後都被警備隊帶走,極大地豐富了木葉人民的娛樂生活。

水戶當時的臉色,真是精彩啊。虧了她忍住了沒笑出來。小姑娘舉的例子不太合適,溫柔的婦人跟柱間打過招呼,第二天抱着她去南賀森林看二蛇爭一鳥。

看着互相幾乎要連同對方一起吞掉的兩條蛇,贏的那條果然連鳥帶輸的那條一起吃下肚,但是進嘴的食物卻因為肚子上的裂口而掉出來。勝者還在抽搐,不知道哪裏鑽出來一隻可愛的鼬科,濕漉漉的眼睛,細細尖尖的爪子,一條一條地,把之前那三個爭得不亦樂乎的傢伙,全部吃掉。

小姑娘好像明白了什麼,可概括能力還沒那麼強,不能解釋自己的意思。於是紅髮碧眼的渦潮國姬様摸摸她的頭,輕聲解釋道:“食物只有一份,你吃了我就要餓死,怎麼辦?”

“那就搶過來吃掉啊!”

“搶不過來,吃不到,會餓死。搶的時候受了重傷,沒法存住和消化食物,也會餓死。當時的他們啊,就是兩條肚子上都有裂口的蛇,再打下去,說不定會成為獴的口糧了,不如聯手,先活下來。”碧眼對上迷茫的黑瞳,補充道,“不記得對方在自己肚子上咬出了口子嗎?還是不記得對方搶奪了賴以生存的食物呢?都不是。”

漸漸明朗起來的黑瞳閃亮,水戶抱着小姑娘往回走,給出結論,“到了最後,‘不想再打下去了’成了兩族的族人共同的訴求。我家老頭兒和你大伯都是很厲害的人,他們把這種訴求以‘和談’的方式,通過‘結盟’來實現。現在,兩條蛇不但養好了傷,還合二為一成為了林中一霸的巨蟒,這是不是比同歸於盡好多了?”

“嗯!”

小姑娘重重點頭,摟着水戶的玉頸,聽她繼續說道:“所以扉錯也要長成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啊。不要聽信他人挑撥的話,看看柱間是怎麼做的,看看你大伯是怎麼做的,雛鷹不學山崖上的雄鷹,而是蹲在低矮的雞籠里,就算長大了,也是連屋檐都飛不過去的!”

“我會像他們一樣厲害的!”小姑娘下定決心,低頭在水戶臉頰上親了一口,“不對,我會比他們還厲害的!水戶大人,我一定會比他們飛得還要高!”

******

從回憶中脫身出來,扉錯盯着盤子裏突然出現的青椒,和看起來笑得不懷好意的小傢伙,唇角一勾,在紅髮的男孩反應過來之前,用瞬身術把士郎悄悄挾進她碗裏的青椒和她自己那份青椒都堆回男孩碗裏,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下筷子宣佈:“我吃飽了,感謝款待。”

不想給切嗣留下挑食的壞印象的紅髮男孩,含着兩泡熱淚,可憐巴巴地嚼着青椒。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十分鐘后,切嗣嘆了口氣,收過他的碗,把只少了一絲的青椒倒進自己的碗裏,警告道:“下不為例。”

自以為逃過一劫的扉錯也接到了警告:“你也是。”

庭院裏的結界有鳥撞上,那隻鳥沒像其他的鳥一樣放棄,而是持之以恆地撞擊結界。假裝沒聽到切嗣的教育的少女搶在士郎之前起身,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就飛快跑走,慢了一步的紅髮男孩只好鼓着臉收拾碗筷。

那是一隻灰褐色的穀倉貓頭鷹,爪子上綁着什麼東西。扉錯打開結界,貓頭鷹落在她手裏,向她伸出左爪。待她取下左爪的鑰匙后,又伸出右爪,那裏是一封信,不,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明信片。

硝制過的羊皮紙特有的藥水味並不難聞,明信片上寫着她不認識,但是因為被這個世界姑且承認,而能夠看懂含義的收信人和地址:

冬木市衛宮宅邸庭院,宇智波扉錯(收)

條件觸發的遺產寄送:本丸鑰匙一枚。請在內附的收據上確認簽字,並交還信使帶回。

寄信人:古靈閣

灰褐色的穀倉貓頭鷹黃色的眼睛還在瞪着她,右爪還沒縮回去。扉錯摘下確認收據,不知道這是不是魔術協會的花招,進屋去向切嗣討教。

制式古舊的黃銅鑰匙已經發黑,誰知道還能不能派上用場。她的父母都不在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遺產留給她?到底是誰在開這麼惡劣的玩笑?

潔白晶瑩彷彿透明的手指蘸着胭脂在帕子上塗抹着紅蜻蜓的小公主無視了她的敷衍,富姬大人自顧自念叨:“大姐姐,妾身明日便是十四歲,比葵姬姐姐還要早一歲出嫁,你看着比妾身和葵姬姐姐都大,已經成婚有孩子了嗎?”

樑上的女忍默不作聲,於是富姬繼續說道:“妾身是幼子,出生后不久母親大人便去世了。乳媼和嬤嬤另算,親手將妾身帶大的,正是長姐葵姬。自妾身有記憶、會走路開始,每天每天,都能看見葵姬姐姐,從未想過她是會離開妾身的。繼母進門前晚,她悄悄地告訴妾身,繼母與她同庚,乃末流小官之女,相貌姣好,性格溫順。如今妾身依然能回憶起葵姬姐姐的期待與歡迎。”

好在新來的繼母沒辜負葵姬的期待,確實是極聰明的女子,也確實姣好溫順。不沾手繼子的事,對待幾個繼女都算照顧,葵姬也好其他繼女也好,夫婿人選都在她的權責範圍內選出了最好的,除了孩子們的生父大人親自裁定沒有選擇的那種。

“可她不快樂,一天都不快樂。雖然每天都帶着溫柔得體的笑容,但是沒有一天快樂過。年幼的妾身不知事,穎慧的葵姬姐姐卻心知肚明。妾身的兩個姐姐福薄早夭,繼母難過得病了數月,直到葵姬姐姐婚期定下,牽着妾身的手交到她手裏,對她說,‘振作起來啊,母親大人。如果能忍耐,還是生個孩子吧,要不然,紅蜻蜓要畫給誰看、唱給誰聽呢?實在忍耐不了的話,就把這孩子當作你的孩子,只盼她不要像您與妾身一樣,遠離父母家鄉,還有、還有嫁給……’當時不明白的,現在哪裏還會不懂?”

扉錯心生幾分不妙的預感,她對這些貴族女子的婚外情不感興趣,頂多算作情報歸入木葉的情報體系。她的任務是護送富姬出嫁並在新婚期間保護其生命人身安全,不包括答疑解惑部分。現在這位根本不熟的任務對象向她傾訴這些,要不要當沒聽見呢?

不管她是不是準備當聽不見,富姬仍在繼續講述,處於變聲期,猶帶着幾分稚嫩尖細的女子聲音平靜至極:“大姐姐不必憂慮,妾身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準備做出什麼有辱門楣的事。葵姬姐姐的兒子,就是妾身的兒子。既然接替了葵姬姐姐的位置,就要替葵姬姐姐保護她的珍寶。要是大姐姐不想聽,權當妾身在對着這一樽椋香、這三枝關山櫻絮叨便是——妾身只是不希望,若是妾身像葵姬姐姐一般仙逝,繼母的悲願,葵姬姐姐的殘念,隨着紅蜻蜓飛去,也飛散於風中,再無人知曉。”

美人動人,柔婉的音色更是動人,娓娓道來的天守閣物語,簡直不能更動人。樑上的聽眾覺得自己真是心如鐵石,依然能夠假裝不存在。

“生得這樣出類拔萃的女兒,大姐姐的父母,定然是恩愛非凡吧?大姐姐的夫婿,委實失職,怎麼能讓這樣年輕美貌的大姐姐一個人護送妾身。……還有七日才是良辰吉日,妾身快要從少女蛻變為婦人啦。”平靜的聲線陡然發虛,垂着頭擺弄衣角的華服少女耳尖紅透,“阿初嬤嬤晚間要來傳授‘那種事’,真是羞煞人了。團扇大姐姐,聽聞‘那種事’十分之痛楚……是真的嗎?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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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總之都是扉間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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