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師走月夜】

104.【師走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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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一摞文件的第一份上批了個大大的“比計劃書超支89%,重新核查!”放在退回的那堆,扉間仍未從預算戰爭中脫身出來,腦子有點懵,隨口追問:“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么?”

值班的弟子可疑地沉默一下,頓了頓,道:“是在年輕的情侶中很流行的節日,就是‘情人節’。老師……不會忘記給師母準備禮物了吧?師母雖然也未必會很在意,可是女孩子嘛,都是喜歡被人惦記在心上的。”他盡量委婉地勸導這位婚前曾經被無數次的事實證明過的鋼鐵般的直男,“我們家的女孩子,大概多數,大多數,應該,比老師家的那些姑娘們心細一些。”

扉間這時候已經把最後一摞文件批完一半了,經過大哥大嫂與其他路人甲的教做人,是能夠get到屋頂上作為家庭和睦的人生贏家的弟子的意思的:這是一個屬於情侶的洋節,送上合適的小禮物,能夠相當程度地刷一波你老婆的好感度。你也可以忘記它,那你今晚睡哪裏,就要看你出身宇智波的老婆腦洞開往哪個方向了。

嘖。扉間意味不明地發出一個語氣詞,手裏不耽誤幹活,腦內浮現出昨晚加班到後半夜,回家后家裏冷鍋冷灶空無一人,卧室的榻榻米上留着老婆字跡越來越狂放豪邁的紙條:“一周沒見人了,抱着你的辦公室過日子去吧!上上個月和你報備的藥物試驗臨床階段收官,我得親自盯着。別!來!找!我!”

當時他連續加班沒空回家可能得有四天?五天?六天?落款的時間是兩天前,房間裏由於扉錯的空氣循環自凈封印術,沒有落塵,不太好判斷真實書寫日期,不過她生氣了倒是能看得出來。廚房裏倒是給他留了飯,簡單粗暴的三個捲軸,標着【早飯】【午飯】【前兩頓要是沒吃這頓就不要吃了】。

捲軸毫無意外的是加密的,這是二代目夫婦的日常生活的小情趣了。扉間很累,人一累就很煩躁想發火,大半夜回到家,老婆卻不在,更想發火。可是一眼瞥見流理台上被凝固的蠟油淹沒的燭台,討厭洗碗的老婆把廚房清掃得乾乾淨淨,突然偃旗息鼓。

她確實有道理生氣。大哥當年是創設初期,諸般事務只會比他更忙,卻從來沒有冷落大嫂,三不五時就能抽出時間給大嫂準備一點小小的驚喜。保持婚姻的新鮮感,帶給妻子安全感和對未來的保障,是做丈夫應盡的責任。娶她過門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而不是出於“負責”“孩子”“就近監視高危分子”的道德與政治方面的考慮,

那麼把求娶來的妻子當作家裏的美麗的擺設,就很過分了。明天吧,積存的工作都處理完了,明天應該不會有太多事,盡量壓縮時間,下班后就去找她。唉好餓,先看看早飯有什麼,明天向她道個歉,把她接回來。

早飯是空的便當盒,雙層的,可以裝主食、小菜、甜品和湯的那種,以前用來給他帶過飯。她這次的火氣相當大啊看來。扉間無奈地又去解鎖午飯捲軸,果然,也是給他帶過飯的便當盒,為了照顧他愛吃烤魚而特意改造過的,還有一個用來裝養胃的粥羹的保溫桶。

她因為他糟糕的飲食習慣而造成的胃病而專門去學了食譜,本來堅持每天做給他,直到她發現連續一個月,他都因為太忙了沒喝,有時甚至會因為擔心她的盤問而直接倒掉。從那之後,他大概連着吃了一個月的兵糧丸,直到向她保證再也不會這麼做,並交足了一季度的公糧,才哄得她回心轉意,飯後有湯。

所以第三個捲軸里裝着什麼,扉間不用打開就知道了。99%以上,又是一月份的兵糧丸,簡直是辜負女孩子的心意的標準結局。

捲軸裏面還是一個捲軸,附了一張字條:“我就知道。千手扉間你這個混蛋,拔刀吧!”

居然不是標準結局?那她這次生的氣比以前每次都要厲害,扉間做了三分鐘英勇就義的心理準備,毅然決然地去解鎖不知道裝着什麼生化武器的來自妻子的情人節禮物。也不知道她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一個人大半夜把這些東西一件件準備好的,就算接她的時候被她暴揍一頓,也要堅持把她帶回來好了。

砰地一聲,捲軸里爆出一陣白煙。白煙散盡,扉間看到了扉錯開發出來的新忍具的日常化應用:預存一段查克拉與行動指令的延時觸發符-紙-分-身。穿着圍裙和家居服的扉錯,黑長炸氣得炸成標準圓,如同魔性菩薩身後的光輪,掄圓了手裏的平底鍋向他拍過來,扉間目測了一下兩人的距離和身高差,認命地湊過去半蹲下給她打。

當面被打還能閃避,要是信使的毆打閃避過去,他就別想找到把他的飛雷神發揚光大更上一層樓的老婆了。好在這頓打不是白挨,預存的查克拉很快耗盡,符-紙-分-身變回原形並自燃,原地留下一粒大號兵糧丸。從捲軸上拾起加料版絕望風味的兵糧丸吃掉,回到卧室自己鋪好被褥,思考了一會兒見到她要對她說什麼。

回憶結束,感覺一個老婆比一個村子的公務加起來都要難以對付的白髮男人痛苦地捏了捏額頭,將最後一個文件扔到無關緊要的分類那堆,不抱希望地向場外觀眾求助:“鏡,我記得你的妻子不是宇智波吧?”

鏡的聲音無奈中帶着好笑:“她婚前姓鞍馬,現在也是幻術組的特別上忍,前兩天他們組長還向您申請把她調去支援木葉忍校的幻術高等課程呢,宇智波的幻術來自血繼限界,可沒法教學生啊。”

他一提扉間就想起來了,可又不好意思向比他小了一半的學生繼續詢問這種話題,於是閉嘴安靜下來,做沉思狀,努力回憶扉錯喜歡什麼,無論怎麼想,都是扉錯張牙舞爪地舉着平底鍋揍他的樣子,神采飛揚的樣子可愛極了。這是大嫂教她的“千手家祖傳秀恩愛方式”,不幸的是,不但大哥吃這一套,他也吃【。】

鏡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等了三秒見老師進入緘默狀態,主動打開話匣子:“女孩子的心思很難猜,猜錯了比不猜還讓她們生氣,那就不要猜,去做,把多重視她告訴她,讓她看見自己願意為她開心而付出的努力,但不要表功也不要顯露出刻意。師母在我們一族中已經是少見的開朗性格了,她很愛您,只要您隨便做點什麼她就會滿足了,您也不要讓她失望啊。”

說起來,大哥和他的六個弟子才是扉錯的同齡人吧。扉間假裝沒聽見來自年輕的弟子的建議,白短炸與毛領子沒蓋住的耳朵卻悄悄染上紅色,並在弟子忍笑的嗤嗤怪響中一路紅透了頭臉和脖子。惱羞成怒的老師指着已經處理完的小山般並且重巒疊嶂的文件,下達命令:“去,把它們送到該去的地方,限期整改的,今晚之前我要得到回復。”

忍笑的聲音變成了哀嚎:“老師,我和孩子他媽約好了今天去情人旅館重拾初戀的感覺,您這樣可能會讓我重拾初次失戀的感覺誒!”

不管。扉間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心情頓時好多了。

感受了一下打在扉錯身上的飛雷神標記的位置,正要直接飛到她面前,忽然想起大哥說的“偶爾送上一點驚喜,晚上說不定會回饋你很大的驚喜嘿嘿嘿”,決定給她一點驚喜。無論多大年齡的女人,多少會有龍的屬性,對於亮閃閃的珠寶首飾的喜愛是共通的。

他使用飛雷神之術去了首飾店與和服店,把一個小盒子收進懷裏,到了花圃門口,特意通報姓名,讓門童領路進去被早就被扉錯改造成藥物研究基地、卻還強行命名為“花圃”的場所。

扉間似乎對照顧人有點經驗,居然給她端來了一杯溫水漱漱口。那件事發生后尷尬的不只是扉錯,某種意義上他比扉錯更在意更尷尬,同時還有一種微妙的負罪感和隱秘的難以言喻的情緒。太複雜了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所以乾脆面無表情地公事公辦,到底不忍心干看着她那麼難受。

但他還是不自覺地迴避扉錯,視線不與她接觸,肢體接觸也能免就免,在扉錯表示“我已經沒事了,趕緊去見柱間大人吧”之後,沖在前面帶路——他感知力的觸角到現在也不曾把延期未歸的女忍掃描個底朝天,甚至沒有去問扉錯為什麼只有腰胖了。

兩個人默然無語地站在柱間的房間門口,誰也沒有勇氣先伸出手推開門,直到裏面傳來可疑的啪啪聲,和一大一小豪邁的大笑,以及“哈哈哈哈不愧是綱手!”“哈哈哈哈我贏啦我贏啦!”之類歡聲笑語,還有一聲溫柔的告知:“他們回來了!你們快給我收拾起來!像話嗎這一地的紙牌和小鋼珠!千手柱間你是不是又皮痒痒了?”

扉錯再也不顧忌什麼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事了,推開門瞅准紅髮白衣的九尾人柱力的方向,炮彈出膛般衝過去撲進她懷裏,殘留在門口的聲音這才傳進室內諸人耳中:“柱間大人,水戶大人,我回來啦!還有綱手,”她抖開一個捲軸,摘出裏面的招財貓擺件,“伴手禮,給你的!”

豆丁同學抱着比她本人小不了多少的招財貓笑得見牙不見眼,還很有禮貌地給扉錯道謝,坐在地上模仿招財貓的擺手動作,顯然是對新玩具很滿意。

被冷落在門口的扉間也走了進來,扉錯沒顧得上看他,一雙沉靜的黑瞳看小半年不見的柱戶夫婦還來不及,一肚子的話要說,滿嘴的槽要吐,還要問一問水之國霧隱村在搞什麼事,這一路自己打得多麼痛快,還有……

還有,進門以後,為什麼他們都不說話。是因為對扉間做的事而討厭自己了么?果然是這樣的吧。扉錯說著說著,自己就慢慢安靜下來,鼻子發酸,眼圈也紅了,還是考慮一下怎樣盡量不失禮地告辭回去吧。

一晃半年沒回來,房子要徹底打掃一遍,藺草要曬,寢具要洗,屋頂和管路要修繕。這段時間又長高了兩寸,衣服該洗的洗該扔的扔,又要購入一批新的,訓練也該拾起來了,孩子的房間也要着手準備……雖然這些日常瑣事好像永遠都做不完,但是這樣的話也許就不會閑下來胡思亂想。也不會再來打擾柱間大人一家了。

被人注視的感覺對於她這種水平的忍者來說,和被激光燈照射的區別不是很大。扉錯終於捨得從自己的思緒里脫身出來,迎向扉間狹長的紅眼睛,卻沒捕捉到任何情緒。扉間封閉了他的內心,眼睛是無機質的紅寶石,聲音也是不含感情的冷漠:“連這種程度的幻術也看不穿,你真是去度假了么?”

哦,幻術。扉錯遲鈍地反應過來,再看向仍在和綱手不屈不撓地打撲克、洗牌發出響亮的啪啪聲的柱間,仍在用雞毛撣子敲柱間的肩膀和後背的水戶,結印解除。幻術構造的世界在她眼前崩塌,這是一間倉庫,地上放着她給綱手帶的伴手禮,和女童差不多大的招財貓依然和善地笑着擺動手臂。

她咬緊牙關,告訴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暈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扉間這個時候嘴裏發苦,不得不靠封閉感情的方式才能忍住不失態:這就是扉錯內心深處最深切的期望,和他之前以為的宇智波制霸世界毫無關聯,可是這樣的看起來極其容易滿足的期望,卻幾乎不能被滿足。

她居然自認有錯,不,自認全是她的錯,甚至不敢奢求原諒么?這麼一個正是任性的年紀的小姑娘。大哥家的樹里這個歲數都還人嫌狗憎呢。

到底是猜錯了她,還是猜錯了宇智波?

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快去見大哥吧。

******

真正的柱間的病房,昏迷多日水米不進的忍界之神眼皮動了動。

守在床前多日未合眼的水戶立刻感知到了他的心率呼吸變化,馬上從疲勞至極的假寐狀態復蘇,緊張地盯着柱間,在他用力睜開眼睛之前,拚命調整表情,露出一個自以為溫柔的笑容。

柱間醒了,視線從模糊到清晰,看到身邊握着他的手的紅髮的妻子扭曲的強顏歡笑,沒有說破,而是困難地抬高另一隻手,也讓她握住。就像以往無數次的夫妻閑話家常一樣,不同的是,這次他用只有忍者的出色聽力才能捕捉到的氣聲,帶着歡喜與笑意,輕輕地對她說:“扉間來了。還有人……嗯……是斑帶着扉錯么?”

水戶咬破了嘴唇尚不自知,瘋狂點頭應和柱間的猜測,絕口不提他的感知力出了最不可能發生的偏差的事,還在柱間的目光示意下去開門。

扉間先進來看過大哥,並表示了一下對於大哥總是過於相信宇智波的不滿,被大哥安撫到一邊。病榻上的當世最強者努力抻着脖子,眼巴巴地看向門口,甚至不知道先說點什麼催外面的人進來。

黑長炸隨心所以地反抗地心引力,斜分的劉海遮住半邊臉,鋥亮閃光的木葉護額,套在深藍色宇智波族服外面的是木葉的上忍馬甲,面上是不可一世的張揚恣意。一腳踏在木階之上,環抱兩臂站在那裏的那個人,到最後只喊了一句:“柱間!”

柱間眼中閃耀着璀璨的光華,光華迅速黯淡下去。他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沒把失望說出口。這樣一來清醒許多,也突然有了精神,看向水戶和扉間,水戶立刻扶他起來,扉間也馬上半蹲在他的病床前等他吩咐。

等到的是走到了生命盡頭的大哥,緩慢的、遲鈍的、無力的、擊中了他的臉頰的一拳,和被風捲起來的木葉拍到臉上差不多的感覺,卻如同被火焰燒灼的熱辣的痛楚。這痛楚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扉間捂着臉,立刻正坐,痛苦地垂下頭,又唯恐錯過大哥最後的樣子,強撐着抬起來仰望大哥。

柱間說:“弟弟太皮,這個時候應該是父親來揍他。我是揍不動了,水戶,給我打。”

水戶嗚咽一聲,單手捂着眼睛狠狠擦了一把眼淚,看了看穿着斑在木葉建立后那段時間的造型的扉錯,雙手蓄起淡綠色的查克拉,出手毫不容情。扉間被她一拳就打趴在地上,緊跟着暴風驟雨一般的拳頭密密麻麻地落在他身上,木質構造的病房地板一下一下地顫抖,房梁簌簌向下落灰。

扉錯說不出話。她寧可回到剛才的幻境中,面對着不原諒她、疏遠她的柱間,也不想看見現在,似乎隨時就再也不能看見的柱間。

柱間說:“扉錯,我在這兒,他不敢還手。水戶也會幫你。不要害怕,你什麼都不用怕,我們早就把你當成家人了,他欺負你了你就去打他,打不過來告訴我,告訴水戶,都行。去吧。”

扉錯收起了刻意模仿斑的樣子,惴惴地打量水戶,貪婪地看着柱間,扉間都快被水戶打進屋子中心塌下去的坑裏,她在猶豫要不要真的去打。不打的話,還可以繼續記仇,孩子還是她一個人的。打完了再收手,就是和解信號,要不要選擇和解?

柱間向她招手,她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按照他的期待坐在他的床邊,被他摸着頭頂毛茸茸的炸毛,漸漸有了底氣的聲音慢慢地問道:“算起來,快五個月了吧?”

扉錯點點頭。

柱間試了試用手撐床,發現現在的力氣還足以支撐這個動作,又加了把力氣,在扉錯震驚到行動不能的錯愕時間,土下座致歉:“非常對不起,扉錯。扉間是我最後的弟弟,被我慣壞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扉間也愣住了,水戶聞言一怔,隨即又是狠狠一拳,將扉間打到了樓下,然後從洞裏跳下去把他拎上來,繼續打,甚至比之前打得還狠。一邊打一邊流淚,可是一點阻止柱間的意思都沒有。

“終結谷那次,你沒在木葉。斑取了我的一塊血肉,他不是會做無意義的事的人,”柱間從枕下摸出一個捲軸遞給扉錯,扉錯茫然地接過。柱間終於失去力量支撐,趴在床上,扉錯去扶他,他將手按在扉錯的小腹,純粹的陽之力經過他的手湧進扉錯的腹部,安靜得像不存在了的孩子頓時活躍起來。

“雖然不知道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肯定有他的道理。這些就作為賠禮,請善待我最後的弟弟,拜託了,扉錯。”彌留之際的大哥與摯友平靜地交代着,溫暖的棕色眼睛滿含期待地望着扉錯,“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太過分了,可你不是別人,是斑交給我的扉錯啊。”

“斑是上天給我的啟示,你是他留給我的唯一。我一直視他為兄弟。願意成為我的家人么?”將死之人講完了他的最後一句話,不帶任何脅迫之意地,對於一個無比渴望家庭的遺孤,發出了無法拒絕的邀請。

喀勒一聲,是清脆的骨骼斷裂聲作為背景音樂。

扉錯不知所措地抱着肚子,她的孩子在裏面前所未有地旋轉跳躍。她看向柱間,看向水戶,看向一臉血的扉間和屋子中間的大洞,閉上了眼睛。

宇智波扉錯。

在千手柱間的葬禮上,她的站位相當耐人尋味。柱間親弟扉間居中,水戶在左她在右,兩位女性穿的都是作為喪服的黑色留袖和服,不同的是水戶的衣領背後的紋飾是漩渦與雙頭矛的重疊,而扉錯是團扇與雙頭矛的重疊。

千手一族與宇智波一族在木葉成立之前互為仇敵的事,大家都有耳聞。但這是作為“兩族族長深明大義、摒棄前嫌,放下世世代代的仇恨,握手言和。”這樣的木葉建立的背景而聽聞的,具體怎麼個互為仇敵,後來才加入木葉的忍界百族還真不知道。

宇智波扉錯的身份算不上秘密,只不過她的父親早亡而聲名不顯,舉世聞名的宇智波斑在騎着九尾回村后,形象則在口耳相傳中越來越玄幻,最後簡直有了止小兒夜啼的驚人療效。

想想還是有跡可循的。既然千手柱間已經在人們心中被神化,他宿命的對手宇智波斑自然要被魔神化,這樣才是勢均力敵的對手。就沒聽說過哪家勇士奮勇升級救公主,最後打倒的魔王是隔壁王二狗的。

作為魔神斑留在木葉的唯一一個東西,扉錯被大人們恐懼着和排斥着。這樣的態度影響了他們的孩子,所以不懂事的孩子也學習自家父母長輩,視小小的一隻扉錯為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隨着扉錯逐漸長大,實力拔群,把想要霸凌她的孩子王的團伙挨個揍翻,這些欺軟怕硬的傢伙就不敢再惹她。

他們倒是想奉扉錯為新的帶頭大哥,可是那時候扉錯機緣巧合被桃華吸收進了情報組,和童年的胖虎們失去了聯繫。再後來大家都大了點,不玩這種幼稚的遊戲,扉錯也就一直徘徊在人群之外,一直有着“被嫌棄的”印象。

距離產生美。距離產生神秘感。對於大多數吃瓜村民來說,扉錯不過是一個模糊的符號,一個“被菩薩收養點化的魔神之子”,要是她最後嫁給柱間和她年紀相仿的兒子,故事就圓滿了。柱間沒有和她年紀相仿的兒子,扉間未婚無子,所以她突然的改換裝扮和離奇站位,很能激起人們內心的八卦欲。

宇智波一族的新族長也列席了柱間的葬禮。他對於扉錯的態度始終如一地視若罔聞,就好像站在和水戶對稱的位置的年輕婦人不是前任族長的侄女,不是幼童時期就被他排擠出去的泉奈之女,而是個頭頂原諒色蘑菇帽的超級瑪麗,沒吃過增大蘑菇的那種。

此君在見風使舵領域的造詣令人望塵莫及,也不知道高冷病患居多的宇智波是怎麼生出這樣的一朵奇葩的。若說此人最大的成就,大約有三:第一,將斑排擠出木葉;第二,將扉錯排擠出宇智波;第三,將宇智波整體的形象,從斑時代的“與千手一族平等結盟的勁敵一族”,降級到“被千手一族打成狗然後強行平等結盟的深井冰一族”。厲害,厲害。

他視而不見扉錯,本以為這樣會激怒這個年紀輕而城府淺薄的黃毛丫頭。沒想到扉錯此時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雖然感知到了無數不懷好意的視線中最惡意滿滿的一道,可是戰鬥應激系統給出的評價是:“無須在意的渣渣,你可以繼續走你的神。”也就繼續走神下去。

扉間面無表情地念着柱間的訃告。他不想做這種事,承認大哥不在了的事實實在是太過痛苦。可是與接下來要承認的下一件事相比,不情願的程度居然不相上下:

“另外秉承大哥遺命,公佈一件事。”他沒有大哥那樣對感情收放自如的本領,不知道怎麼應對時總是收起所有情緒,表現出絕對冷靜的樣子,多數時刻足以唬人,“我與內子的孩子已經坐穩,之前大哥身體不適,婚禮沒有公開舉辦,大哥誠邀各位來喝我家的滿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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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總之都是扉間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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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師走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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