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見面
女生名叫周思言,和陸文博是一個學校的學生,就讀於廣告專業。
她父母雙亡,從初中起就跟着爺爺奶奶生活,如今家中只有一個年邁的爺爺,不過因為拆遷,家裏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那些拆遷費老人捨不得用,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屬於周思言,只要她不大手大腳,供她一輩子沒有任何問題。
也正因為這樣,周思言一直都是天真爛漫的性格,給人一種百事無憂的感覺,是同學朋友眼中的“元氣果”。
從小夥伴後續傳來的資料看,周思言和陸文博之間是陸文博主動的,就在大一進校之後沒多久,兩人在軍訓期間認識,然後陸文博就開始主動撩她。
與此同時,陸文博趁蘇苗外出軍訓不在校這段時間裏,與三四個女生保持着炮/友關係,簡直就像解開了封印一樣,讓人咋舌。
周思言對陸文博的異性/關係一點都不了解,也沒有想過要打聽,對陸文博來說是一個非常好掌控的小女生,沒過多久,兩人就“成為了情侶”。
因為蘇苗,陸文博還是沒敢太過大張旗鼓,和周思言的關係很少有人知道,在學校里雖然經常接觸,但給人的感覺也就是關係稍好的同學,連周思言的室友都只有一位和她關係最好的,從高中開始就是閨蜜的同學知道。
周思言是本地人,陸文博也是,兩個人真正有實質性/關係是在寒假的時候,而同樣放假的蘇苗竟一無所知。
大一下開學之後一個月,周思言查出懷孕。
陸文博要她打掉,周思言害怕,讓他陪着一起去,但陸文博拒絕了,只說自己出錢。
於是周思言就一直拖着沒去,拖了近兩個月,兩個人因為這件事鬧得很不愉快,幾次在學校公共場合吵架,關係越來越緊張。
偏偏這時陸文博還在不停地和其他女生曖昧來往,當周思言得知后,頓時爆發了,扯着陸文博質問他,結果被他推下了樓梯。
孩子沒保住,右腿右臂嚴重骨折,當時在學校也算是一件大事,只是陸文博態度良好,又放下面子懇求周思言不要追究,他一定會負責到底,於是才沒鬧大,學校當成了一般衝突處理,沒能傳到蘇苗的耳朵里。
周思言住進了醫院,一切手續都是陸文博和周思言的輔導員辦的,周思言的爺爺有心臟病,她怕驚擾到老人,一直沒敢把這件事告訴他,輔導員見陸文博忙前忙后很體貼的樣子,便答應她不通知家長。
誰知道陸文博的殷勤只維持了幾天,就再也沒出現在醫院裏。
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託人帶口信也只得到“我很忙,以後會負責的”這種一看就很敷衍的回答。
一直到今天。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份資料,蘇苗完全不能相信陸文博竟然渣到這種程度,這些東西上輩子父親給的資料里雖然有,但只寫了個大概,根本沒有細節。
她上輩子的心到底有多大才眼瞎到這種地步??
氣到手抖,蘇苗把新得來的資料也發給了張列依。
靠在椅子上,她努力地回憶着大一下陸文博的各種表現。
因為時間隔得有點久了,結合著這份資料,她才回想起有一段時間陸文博確實“忙”的見不到人,而且還借口要跟着認識的師兄參加一個比賽,以需要經費為由,從她這裏“借”走了五萬塊錢。
看來比賽是假,闖禍了是真,那五萬塊錢大約也填進醫院給周思言看病用了,也不知道摔那麼重五萬夠不夠,大約那姑娘自己還掏了錢吧?
對醫院治療費用知之甚少,蘇苗也不好判斷陸文博在這方面到底有沒有負責到底,只能先不去想這個。
張列依看完了資料,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那嫉惡如仇的語氣簡直像躺在醫院裏的是她一樣。
“蘇苗!我們不救他了!等他被那個孩子吸幹了以後再想辦法處理怨鬼吧!”
蘇苗:“……”先前催她趕緊動手的是誰?
蘇苗沒出聲,張列依也沒在意,接着在那邊氣呼呼的說:“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渣的男人!哪有這樣對自己女朋友的?!要不是我不會,現在就想下個咒咒他變太監!”
蘇苗在電話這邊幽幽的說:“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他的正牌女友其實是我?”
張列依瞬間消音,電話那邊連呼吸聲都沒了,如果不是通話狀態依舊保持,她都以為電話已經掛了。
足足過了一分鐘,張列依才又開口,只是這一次語氣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一不小心說了什麼戳到她的痛點。
“那什麼……我們就……真不管他了……吧?”
蘇苗冷笑一聲,看着電腦屏幕上顯示着的資料,眼睛眯起,滿是寒光:“那也太便宜他了。”
張列依:“……啊?呃……蘇苗啊,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氣,但是吧……我不做害人的事的……”
“你想哪去了,你以為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準備……?”
“被血嬰害死,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你不覺得這對他來說太便宜了?”蘇苗說著,動動鼠標,把頁面拉到最後,找到了資料提供者,也就是資料中提到的,那位周思言閨蜜的女生的聯繫方式,“總得讓受害者看到渣男應有的下場吧?你可別忘了血嬰身上還帶着母體的怨恨呢。”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清晰的咽口水的聲音,可見張列依被蘇苗危險的語氣嚇得不輕。
“你想怎麼做?”
“先見見周思言,聽聽她的意見吧,如果我真要做什麼,也得需要她的幫助。”
……
周末。
蘇苗和張列依來到了周思言所在的C大醫學院附屬醫院,準備見見她的那位閨蜜,錢雪菲。
錢雪菲和周思言從小學開始就認識,後來初中因為周思言搬去和爺爺奶奶住分開了三年,等兩人一起進入同一所高中才又成為朋友,一直到現在,是相互之間幾乎無所不知的真閨蜜。
正因為如此,周思言和陸文博從認識起,錢雪菲就知道他倆的事。
一開始錢雪菲對陸文博的感官還不錯,畢竟人長得帥,對周思言的態度也很好,知道她是她的閨蜜還特意請她吃了頓飯。
可是後來,錢雪菲漸漸察覺到不對了。
哪有小情侶交往幾個月了還瞞着周圍的人的?又不是什麼不被世人容忍的戀情,大學也不禁止戀愛,他在顧忌什麼?
於是她開始私下調查關於陸文博,沒多久就查到了他經常和不同的女生去校外夜宿的事,簡直氣到冒煙。
偏偏這個時候周思言慌亂的告訴她她好像懷孕了,於是兩人偷偷去遠離大學城的醫院做了檢查,結果顯示確實是懷孕,錢雪菲眼前一黑,暫時把查到的事瞞了下來,私下去找陸文博對質。
得知周思言懷孕,錢雪菲又調查到了他的事,陸文博態度大變,和周思言開始頻繁吵架,到後來錢雪菲覺得這個渣男着實要不得,便把瞞下來的事都告訴了周思言,想讓她斷了和陸文博的關係,別再指望這個人渣,安心去把孩子打掉。
誰知道那個人渣竟然敢把懷着孕的周思言給推下樓梯?!
對於這件事,錢雪菲主張報警,但周思言卻很害怕,如果報警,這件事鬧大了,被爺爺知道,他要是犯了心臟病該怎麼辦?
再加上這時陸文博似乎有痛改前非的跡象,錢雪菲這才歇了報警的心。
結果兩人的退讓並沒有得來好結果。
住院沒幾天,陸文博就再也沒在醫院出現,一打聽,人家在學校里依舊過着逍遙自在的生活,錢雪菲氣得快炸了,偏偏周思言像個蝸牛一樣縮了起來,當事人這個德行,她作為一個外人除了干著急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先陪着她住院,打算等以後再說。
……
醫院外的一家快餐廳里,蘇苗和張列依見到了已經等在那裏的錢雪菲。
“你好,我是蘇苗。”
“張列依。”
“你們好,我是錢雪菲。”
錢雪菲帶着幾分好奇打量着兩人。
前兩天有人找她打聽陸文博的事的時候,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出於保護閨蜜的心理,她一開始守口如瓶,直到那人說他們是為了給陸文博找事,再三保證不會讓周思言受到任何傷害,她才把一些事說出去。
本以為約見她的會是陸文博招惹的女生的男朋友或者是別的什麼人,總歸是男的,卻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兩個女生,其中一個一看就是有良好家教的白富美。
她們和陸文博有什麼關係?
看出錢雪菲對自己二人的好奇,蘇苗主動坦白:“陸文博是我男朋友,有人告訴我他劈腿了,我是來搜集證據的。”
錢雪菲一愣,隨即白了臉。
蘇苗一看就不是那種會在這種事上說謊的人,這麼說周思言完全被那個渣男騙了個徹底,從一開始他嘴裏就沒一句真話!
那這位正牌女友來找她們,到底只是想單純地處理劈腿的男朋友還是想順便再處理一下勾引她男朋友的狐狸精?
錢雪菲腦子裏一瞬間閃過了無數小說影視當中的劇情,周思言身上立刻罩上了苦情女主角的光環,似乎下一刻就會被惡毒女配虐的死去活來。
蘇苗當然不知道自己一句自我介紹會讓人貼上“惡毒女配”的標籤,見她臉色不好,還以為是這個事實讓她生氣,於是柔聲補充道:“這些天我調查了很多,陸文博的行為已經不僅僅是渣男了,他就是個人渣,我雖然是自己眼瞎看上了他,卻不打算就此放過這個人,所以,我需要你們,尤其是周思言的幫忙。”
錢雪菲呆了好一會兒,見她態度誠懇,不像是騙人,才小聲問:“你們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