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
怎麼辦?這可能是個防盜章!這兩句話結合了道家與佛學,乍一看不倫不類,二者之間沒什麼關係,可是連起來之後,卻又讓人深思。
高景行滿意地看着眾人都陷入了沉默,接著說道:“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既然發生在了喬峰身上,那就是老天都在幫他。想太多隻會讓自己陷入困境,有時候還是專心做好眼前的事比較好,過分探究只會徒增煩惱,甚至引來災禍。”
連誘導帶警告,一番大白話下來,高景行在這群人心中的形象又提升的好多,妥妥的世外高人,勘透了天命的那種。
慕容復上前一步,拱手行禮,一派謙謙君子模樣:“請教先生,天下之勢是否同樣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如今正當大宋與遼國戰亂之際,在座眾人都有殺敵報國之心。慕容復這句話算是問到了大家心裏去了,雖然他本人想問的不一定跟其他人一樣。
高景行帶着全知金手指,也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慕容復一眼:“大宋是不可能亡的,至少二百年之內都不可能。至於其他的,你自己猜啊。”
對於其他人來講,有這句話就已經足夠了,但是對慕容復來說無異於給他多年的理想重重一擊。
慕容復雙手緊緊握拳,險些綳不住溫和的面容。他緩了又緩,說道:“縱然命中注定,卻也不能不為之放棄。不試一試,總是不會甘心的。”
王語嫣擔憂地看着他,“表哥?”
“我沒事。”
“慕容公子說的是。即使命中注定,也應當竭盡全力。若是大遼來犯,舉國不思進取,便是再命中注定,也不可能扭轉乾坤!”少林僧玄難說道。
幾人就大宋國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慕容復也維持着形象一一應和。
喬峰對蕭遠山說道:“你真的是我爹?”
“不錯。我與你娘給你取名單名一個‘峰’字,在去你外婆家的路上遇害……那日我將事情原委刻在了石壁上,故而收養你的人得以知曉你的名字。”蕭遠山緩緩說著,聲音很輕。
他時刻注意着一旁的高景行,就怕自己哪裏說的不對,又讓這位性格怪異的前輩不高興。
“我該叫蕭峰的……”喬峰喃喃道。他忽然又想起了,蕭遠山講在去外婆家的路上遇害。他們固然是遼人,卻也無辜,母親更是因此而喪命!
怪不得智光他們不肯講出石壁上的內容!
帶頭大哥帶着另外十九位江湖豪傑,不分青紅皂白亂殺一氣,自己這邊也被蕭遠山殺得差不多。如果將真相說出來,這些去過雁門關亂石崗的人,還怎麼在江湖之中立足!
“帶頭大哥到底是誰?!馬副幫主又是被何人所害?”喬峰問道。
蕭遠山嘆了口氣,“我尋訪多年,也一直在找帶頭大哥的身份,想要為你娘報仇。”
“找到了嗎?”
“找到了,不過他的身份實在是特殊。”蕭遠山看了眼那邊的玄難和虛竹二人。
喬峰立馬會意,“他與少林有關?”
少林寺的諸位高僧德高望重,玄苦大師更是喬峰的授業恩師。如果讓他對少林寺動手,即使是殺母之仇,他也下不了決心。
蕭遠山也發現了他的猶豫,不過目前看來他兒子的決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時時刻刻盯着他的高景行。
蕭遠山擺出一副慈父形象,溫和道:“不如請教一下蘇先生?想必他定能給出答案。”
父子二人兩張相似的臉同時看向高景行。
高景行:“……你們隨意,與我無關。別死了就行。”
“那蘇先生可否知道殺害馬副幫主的兇手是誰?”喬峰問道。
高景行猶豫着點了點頭,他琢磨了一下現在的劇情跟原本世界線大綱的差距,決定儘力把它掰回去。
“知道。若要尋找真兇,可以在馬大元身邊的人身上找起,丐幫人多,有小心思的人也不少,提醒你們一句,不要以貌取人。”高景行覺得自己給出的線索已經夠多了,他們父子二人聯手破案,肯定能找到真兇!
喬峰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先回丐幫一趟!”
“去吧,蕭遠山也一起去吧。別再坑你兒子了。”
高景行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喬峰聽到後半句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對旁邊的蕭遠山問道:“蘇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
搞定了喬峰父子,高景行的心頭大石總算是落下了。
他在人群里拎出來虛竹,任命地翻找有什麼可以美容的東西。
虛竹無措地回頭看看自己師叔祖,對着面無表情也不說話的高景行有些發憷。
“蘇施主叫小僧出來,不知是有何事?”
“你解開了珍瓏棋局,我不叫你出來還能叫誰?”高景行又翻了翻,他的包裹空空如也,還沒有在現代的小破屋裏東西多。
他叉掉面板,目光落到虛竹那張讓人糟心的臉上,忽然又打開了面板,高景行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上面的任務一和任務二都綠了!
全部都顯示已完成!
這聽起來有點玄幻,因為高景行覺得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做。
他一臉恍惚地對虛竹說道:“沒你事了,你回去吧。”
虛竹:“啊?”
高景行沒理他,獨自來到了無崖子所在的山洞裏。他看着依然有着年輕面容的白髮人心情複雜。
無崖子發現了高景行的到來,他緩緩收功,抬起頭來后疑惑道:“星河,你武功大成了?”
高景行:“……”我不是我沒有!
面對他如此直截了當的詢問,高景行十分後悔自己來到了這裏。
這不是主動往修羅場裏跳嗎?
他的《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就不信無崖子看不出來!
到了洛陽之後,高景行跟教眾坐在馬車外面,臉上帶着那塊黃銅面具倚着車廂,看上去十分自在。
趕車那人朝他看了又看,高景行自己都替他覺得難受。“想說什麼?別磨磨唧唧的。”
“蝠王……您臉上的面具,是個兔子?”他猶豫着說道。
啥玩意兔子?耳朵呢?!
高景行不可置信的表情被面具掩蓋住,只是周身氣勢更加冷凝。
那人雖然害怕,還是忍不住講了出來:“去年元宵節,我家閨女買的面具就跟您這一模一樣,確實是個兔子。”
“……”完了,形象沒了。
趕車的教眾察覺到高景行的不快,沒再繼續說什麼刺激他的話,反而帶着將憋在心裏的話講完之後的一臉輕鬆。
高景行沒管他怎麼樣,他思考着,要不要找機會換個面具?可是那樣會不會顯得欲蓋彌彰了?
馬車的速度並不快,載着這麼多人,要是真跑起來,慣性也太大了。武俠世界雖然有很多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這一點還是跟地球一樣的。
小路上,一位白髮白衣的人站在盡頭,他旁邊還有一個穿着鮮艷的花衣服的人,遠遠看去,好像白日見鬼似的。
車夫看了一眼高景行,正對上小兔子面具,沒法觀察到太多東西,又訕訕地將頭轉了過去。
高景行:→-→
離着近了才發現,白衣人兩手空空,沒有任何武器,他旁邊那人臉上畫著濃重的油彩,看不出來是男是女。
無崖子看到馬車上的男人,瞳孔驟然收縮,然後他就聽到一邊的李傀儡壓抑着激動,輕聲問道:“師祖……那人,是不是師父?”
像,太像了。
當日蘇星河拿走了他的掌門人戒指,無崖子也就此離開,只是還放心不下他疑似走火入魔的癥狀,時不時得回來瞧上一瞧。
然而蘇星河卻不見了。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在聾啞谷中消失了,沒有任何人看到他的蹤跡。
無崖子自覺對他心有愧疚,在將戒指交給他之後,又真心希望能把逍遙派託付給他,蘇星河這麼一失蹤,那份責任感油然而生,只是他四處尋找,都沒有這個大徒弟的蹤跡。
他一度以為,蘇星河武功已經出了岔子,身邊又沒有人照看,再次發病可能就死在了哪個無人的角落裏。
這個猜測讓這位雖然看上去依然俊朗,卻真的上了年紀的老人無比心痛。只是這麼多年都沒有他的消息,讓他還心懷希望,不曾放棄。
期待越高失望越大,這一次無崖子也沒敢抱有太大希望。
但他還是將馬車攔了下來。
“我與弟子誤入此處,在這山林中迷了路,不知幾位可否方便,載我二人一程?”無崖子並沒有表現出太多對高景行的關注,他語氣淡淡,如果不是時不時朝着他瞥兩眼的李傀儡,就像是尋常陌生人一樣。
趕車的明教弟子看着高景行,等待他發話。
無崖子並沒有挑明,如果他開口拒絕,更顯得自己心虛。不過即使馬甲都掉光了他也不能承認,每個世界的身份只有一個,已經完成的任務就跟他沒有多大關係了,他只要扮演好目前的人物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