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睡蓮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江雲仍然不見蹤影，小溪一直在夏天面前故作堅強的表情逐漸崩塌，最後實在是堅持不住,悲傷和害怕壓垮了他心裏脆弱的防線，躲在夏天懷裏埋頭痛哭。他的哭不是那種撕心裂肺大喊大叫地哭,而是壓抑着聲音,無聲地抽泣,這種哭反而更加讓人聽了心裏難過。

哭累了睡着后，夏天把他抱到被子上，他的神經已經緊緊繃了一天了,現在睡著了正好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夏天躺在被子上，一點睡意也沒有。她翻遍了腦海里所有她所知道的植物,簡直猶如大海撈針,一點頭緒也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人們最需要什麼？首要需求當然是食物，可夏天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拿出一大堆食物吧,而且她的空間也不大，雖然也儲存了一些食物,但對於樓里的人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就算這一次夏天拿出了空間裏的食物暫時緩解了食物危機,那下一次呢，當空間裏的食物都消耗完了,該怎麼辦？而且夏天並不想讓他們不勞而獲。況且現在大家都被困在樓里,沒有水上交通工具的他們,什麼東西都是只出不進，就算夏天暫時解決了食物問題，讓他們暫且沒有什麼太大生存危機，但精神上呢？一直緊繃的神經和周圍始終圍繞着的絕望消極的情緒，其實這才是他們最大的危機。

從災變開始的大雨，讓他們不得不躲在樓里，接着水電都斷了之後，徹底失去與外界的聯繫。再緊接着的大雪，急速下降的氣溫帶給人們的不只是軀體上的寒冷，更是加劇了人們內心對於未知的恐慌。還沒給人喘息的機會，又突發了詭異的大水，更是帶去了樓里一大半的生命。

當人們咬着牙堅持了下來，慢慢忘卻傷痛時，外出時遇到的食人魔卻是又一次重傷了他們心底脆弱的、早已傷痕纍纍的精神建設。天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禍。從小生活在法制的和平社會，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雖然這次的災難的波及範圍很大，但他們相信他們能挺過去，更何況還有國家在，他們肯定能得到救援。

然而，一天天過去了，救援的影子一點也沒看到，反倒是又撞上了人禍。天災人禍雙重打擊下，希望越來越渺茫，餓死的、被凍死的、在水裏被淹死的、被殺掉的……死去的人越來越多，死法也五花八門，但最讓人絕望的是有很多自殺的人。

所以對於樓里的人來說，也可以是所有遭遇劫難的人來說，最重要最急需的是希望！

夏天其實心裏一開始最先想到的是上個世紀初一款很火爆的遊戲：植物大戰殭屍。但想到空間裏原本種植的那些東西，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由於她是從小說中了解到空間的，所以先入為主的觀念就是小說里描繪的那種空間裏就算是平常最普通的東西，與外面的東西相比較而言，更美味、而且還有很多有益身體的效果，然而實際情況是就僅僅是比外面的好那麼一點而已。那還是因為好的土壤和水資源，並沒有別的什麼神奇的功效。

就連她因為小說，所以先入為主深信不然的東西，都不能種出來，就別想她那心裏一點都不認為真得能存在於現實的植物大戰殭屍里的東西了。就比如說豌豆射手和櫻桃□□，你就算拿槍頂着植物學家的腦袋，他也不能憋出一篇論豌豆射手和櫻桃□□未來是否能真實存在的可能性的文章來吧！

就算是科學需要天馬行空的想像，但那也是要基於現實情況的。就像是古時候人們渴望像鳥類一樣飛翔，如今我們早已利用飛機實現，但你想要說服古人相信真的有這個東西的存在，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的。不是他們愚昧，而是說一個他們聞所未聞的東西硬要他們相信，沒有一點點基於他們所在時代的已存在的事物科學，就好比是讓井底的青蛙相信天空之外還有外太空，這不是很可笑嗎？

其實把豌豆射手和櫻桃□□等明顯違反現如今時代所掌握的生物學認知排除以外，夏天還是可以稍微借鑒一點的，比如說，睡蓮。

遊戲裏的睡蓮允許陸生植物種在水面上（一代除地刺、地刺王、土豆雷、花盆外），是植物大戰殭屍的泳池模式必備的植物之一。這和現實里的睡蓮形態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雖說作用與現實里的差異很大，但如果把遊戲裏的睡蓮能種東西的這個逆天的能力拿掉，但保留它的承重能力，夏天還是能瞎扯出一點“科學依據”的。

睡蓮屬於水生植物，依託於水而生，體內含有不少的水分子，而水是最柔軟也是最堅硬的……夏天在心裏瞎扯了一大堆，用上了畢生所學的生物學知識，力求讓自己相信這種現實中的睡蓮也不是不可能變異成長成這個樣子。就這樣夏天東拼西湊一點點在心裏勾畫出異於常態的睡蓮形象……

也不知在心裏構建了多久，夏天突然感覺空間裏傳來了波動感，她怕這麼長時間都沒進空間，是不是裏面發生了什麼變動。轉頭看了看四周，樓道里的人都進入夢鄉了，沒有燈，樓道里黑漆漆的，也沒人注意到她這兒，夏天把白天脫下的衣服偷偷塞進被子裏，然後鑽進被窩裏偷偷進了空間。

好長時間沒進空間，夏天陡然之間被嚇了一大跳。土地上原本種植的東西都死了，只留下枯敗的爛葉枝條。原本大約十平米的土地一半依舊維持原貌，另一半則凹陷了下去變成了一個迷你池塘，原先泉眼所在的地方則凸了起來，憑空出現了一座細而高的山石，泉眼正好處於高處。位置變了，但泉眼依舊在不斷地流水，正好流入池塘中，此時池塘里的水已經基本滿了，夏天觀察了一會，發現水位並沒有再上升。

空間的變化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夏天不禁想起自己之前在心裏勾畫的睡蓮，心裏一突，不會真的成功了吧！夏天連忙查看機器上的種植列表，拉到最後面，果真出現了新的種子。

夏天按捺住激動的心情，雙手顫抖地點開了種子的詳細信息，種子名稱：睡蓮。所屬科目：睡蓮科睡蓮屬水生植物。外形：葉柄圓柱形，細長，葉橢圓形，成熟期葉面半徑可達1~2米，根系兩到六根不等，長度約為半徑的兩到三倍，浮生於水面，全緣，葉基心形，葉表面濃綠，背面暗紫。

習性：睡蓮喜陽光，通常白天開花的睡蓮在晚上花朵會閉合，到早上又會張開。溫度超過三十度可生長萌發，10~15天萌髮長葉，20~35天陸續開花，每朵花開3~5天花后結實，之後莖葉枯萎。翌月又重新萌發。(空間裏無此限制，一周一個周期，但翌周需重新購買種子。)

功效：1、葉面可負重80kg~100kg重物，所負物在使用過程中如發生頻繁移動，可能導致物體失去平衡落去水中，可做於簡易的水運工具，但在暴雨或暴雨的天氣下不建議使用，易受外力影響發生未知變故，採摘后最佳使用時間為48小時以內。

2、花朵可凈化水資源，每株生長中的睡蓮花24小時可以從水裏凈化100~1000毫升不等的水資源。

3、果實可食用，可清熱解毒，防中暑。

4、……(未知功效等待開發)

夏天迫不及待地點了購買，雖然標價100的貢獻點讓她的肉疼，但還是咬牙買了下來，立馬種到新出現的池塘里，為了加速生長，夏天買了一包20貢獻點的肥料，使其在三小時內就完成生髮萌芽長葉的過程。

將睡蓮的種子投入池塘后，夏天確認沒問題之後，想起好久沒有洗澡了，反正空間裏就她一個人，也不用避諱什麼，直接在池塘里洗了一個澡。雖然洗冷水澡不好，但已經好久沒洗澡的夏天再也忍受不了了。即使洗過之後還要穿回臟衣服，那也舒服了很多。

轉身出了空間，樓道里靜悄悄的，她悄悄把被子裏的衣服拿出去，看了看小溪，他睡得正香，夏天幫他把被子拉好。

在空間裏不覺得，出來之後明顯對比之下才感覺到樓道里又悶又熱，夏天從空間裏出來興奮得一點也睡不着。有了第一個成功的例子之後，夏天迫不及待地在心裏構想下一種植物，但想來想去，她腦海里的未成形睡蓮始終揮之不去，徒勞耗費了腦細胞和時間，老是想着想着就想到睡蓮。

一口氣也不能吃成一個胖子，路還是要一步一步地走。夏天放棄了構想新物種的計劃，又重新進入到了空間裏。

此時的睡蓮已經從剛初一粒小小的種子開始萌芽了，空間裏的睡蓮不同於外界所認知的睡蓮，由於夏天最看重的是它的負重運載功能，所以新生的睡蓮不再是災變之前的根系水生植物，而且更偏向於浮遊水生物，生長在水中，可隨風力等外界因素隨意移動。

由於加了肥料，所以夏天可以清晰地看見睡蓮一點點地在成長，她以前看過一部紀錄片，記錄了一片竹子從破土而出、抽條、長葉再到枯萎衰敗。由於紀錄片把這一個過程壓縮在了短短几十秒之內，在這短短几幾秒里就經歷了新生與死亡，給人的震撼是無法形容的，此時睡蓮給她的感覺也是同樣如此。

夏天入迷地看着睡蓮生髮萌芽的過程，從一點點大到慢慢抽出根芽，再長出嫩葉，直至逐漸成形。

等睡蓮的葉面半徑長至約一米之後，夏天出了空間，悄悄走到窗口，把睡蓮從空間裏移到水裏，做完一切之後再悄無聲息地回到被窩，再進入空間購買了另一粒睡蓮種子，種到池塘里，不過沒有買肥料讓它加速生長，畢竟她的貢獻點不多，還是省點用的好。心情跌宕起伏折騰了一夜，夏天出空間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張偉一大早是被餓醒的，從昨天下午五六點喝了一碗稀溜溜的粥之外什麼都沒吃，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他家的存糧也接近告罄了，現在一天吃一頓，早上起來一頓，下午五六點鐘一頓，頓頓稀溜溜的白粥，頂多能混個水飽，上趟廁所就沒了。兩頓飯中間的時間段，餓得實在是受不了的時候，邱雲才捨得掰點饅頭讓他泡了吃。張偉也知道不是她摳，而是實在是沒辦法了，不摳摳省省估計還撐不到今天。

摸着飢腸轆轆的肚子，張偉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邱雲，想了想還是沒忍心吵醒他，輕手輕腳地起來了。本來張偉想煮點粥喝的，但翻了翻不多的食物，還是忍住了，還是等她起來的時候再吃吧，要不然等會又餓了。

張偉灌了一肚子水，終於稍微緩解了一點餓意，暫時欺騙了肚子。張偉嘆了口，走到窗口憂愁地看着冰面已經消融的水面。正所謂家有餘糧，心中不慌。家裏沒有糧食，怎麼能不讓人心急呢？

想起上次下大雨時撈到的一個橙子，張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但一想到這麼多天過去了，就算有水果估計泡在水裏也爛了，立馬泄了氣。但轉念一想，也許會有一些包裝袋良好的袋裝食物在水裏呢，自己何不嘗試撈一下，有收穫固然好，沒收穫自己也沒什麼損失。

說干就干，張偉立馬找來了一根細長的竹竿，在水裏不斷搜羅，但除了一些垃圾以外，一無所獲。太陽漸漸升高了，氣溫也漸漸上升，張偉感覺自己都快冒煙了，由於他在撈撿的過程不斷有人圍上來起鬨、看笑話，他為了拼一口氣才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他感覺再這樣下去都快要中暑了，也不知道才早上□□點鐘的太陽怎麼就這麼熱！抓着竹竿的雙手全是汗，張偉騰出一直手擦了擦額頭的汗，一抹簡直像塗了一層厚厚的油似的。

汗津津的手差點抓不住竹竿掉下去，引來了眾人的鬨笑，邱雲被嘈雜的聲音吵醒，睜眼一看，隔着人全就看到自家傻子那熟悉的背影趴在窗口，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怕是又整了什麼么蛾子了！邱雲想到，一下子沒了睡意，怒氣沖沖地起身準備把張偉拎回來。

夏天在張偉起來后沒多久就醒來了，看到他的舉動，只覺得天助我也，就不用她自己想辦法怎麼讓樓里的人發現那株睡蓮了。

“張偉！！！”正在糾結到底是放棄讓眾人嘲笑，還是為了面子死磕到底呢？聽到他老婆邱雲的聲音立馬虎軀一震，暗叫糟糕，又被老婆發現他犯傻了，而且還逮了個人贓俱獲，現場還有那麼多目擊證人，真是想賴也賴不掉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就算事後加倍算賬也比在那麼多人面前被老婆教訓丟臉的好。

然而腦子裏在想着，身體卻還沒開得及行動，就被從人群中自動分開一道路跑過來的邱雲一把抓住。

“張偉！！！”邱雲一把揪住張偉的耳朵，順勢擰了好大一圈。

“你就那麼喜歡玩水啊？你怎麼不下去玩呢，用一根竹竿算什麼本事！來，來，來，我幫你下水，你好好玩個夠！”

邱雲邊說邊擰着張偉的腦袋往窗口外夠。

“老婆，你冤枉我了，我是在樓里撈撈看看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張偉一邊慘叫，一邊辯解道。

“那你撈出了個什麼名堂來了嗎？”張偉的話對於邱雲來說簡直是火上澆油，聲音立馬提高了一個度。

“沒有……”張偉立馬焉了下去。

“你說說你……”邱雲揪着張偉的耳朵不放，就這麼讓他被迫趴在窗口上聽她不斷地數落。

哎，看來讓張偉發現睡蓮的希望被邱雲破壞了，還是要另想辦法，夏天在心裏失望地想道。

樓道里的窗檯都是向外突出一點的，之前張偉用竹竿在水中撈東西時，因為角度和視線原因，張偉用竹竿肯定都是向外伸，而現在他被揪着耳朵壓在窗台上，小半個身子都出去了，腦袋完全懸空，張偉的視線正好對到了窗檯底下靠着牆的那部分。

邱雲畢竟是女人，而且最近一直在縮食，本來力氣就不大的她現在更是沒多少力氣了，除了剛開始在氣頭上時用了狠勁，罵了一通氣消后，看到張偉通紅的耳朵，也後悔自己勁用大了，再加上餓着肚子呢，力氣也用光了，但就這麼放過他，自己也下不來台。

索性就這麼干晾着，手敷衍地放在他耳朵上裝裝樣子，一邊嘴裏依舊嘮叨着無關痛癢的話。

張偉就這麼趴在那，邱雲什麼性情他最了解了，氣來得快消得也快，從耳朵上傳來的力度來看她氣已經消了，只是就這麼放過他面子也過不去，開頭驚天動地的，收尾也不能太敷衍，現在她只是拖時間找一個機會下台階而已。

張偉孩子氣上來了，也不主動給她台階下，反正現在她也沒力氣，揪耳朵也不疼，就這麼干晾着她，看她怎麼收場。當然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張偉不時敷衍地應兩聲，反駁兩句話。

頭頂的大太陽太刺眼了，張偉頭偏向了水面，無聊研究起牆面來了。經過一個多月的雨雪加擊和冰封，牆表面變得亂七八糟，整個色調暗了好幾度，甚至還生出了苔蘚……

張偉亂七八糟地想着，視線逐漸向水面移動，嗯，這睡蓮開得真好看，綠油油的，這種天氣下讓人光看着就感覺涼爽了不少，看着就喜人，長得比以前在專門培育睡蓮基地的看過的都好，而且隔着兩三米的距離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鼻尖都可以嗅到那淡淡的清香……

等等，張偉突然驚醒，睡蓮！這兒怎麼會突然出現睡蓮！先不說如今二十二世紀了，除了專門培育的基地外，別的地方基本很少見到睡蓮，不是說它生長條件有多麼嚴苛，而是跟本沒有多餘的地方讓它生長。

況且它喜熱，而天氣才轉暖一兩天，它怎麼就長這麼大？就算張偉不太了解睡蓮，但最起碼在學校時學過一些生物學，就算生物學記錯了，但那首什麼《愛蓮說》中的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他總不會記錯吧，因為要被這首詩，他可是被語文老師折磨了好久！這首詩可明明白白地寫着蓮是從淤泥之中長出來的，雖然花葉生長在水面之上，但根系都在淤泥里。現在水位差不多有十七八樓的高度，那它的根系該有多長！張偉該聯想到很久之前的一部老電影《巨人捕手傑克》裏一粒小小豆子發芽生長成長為一棵可以通向天空的參天大樹。

想到這，張偉感覺有點毛毛的，如果睡蓮的根基真有那麼長得話，不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爬上來吧，張偉一時從外星入侵想到深海怪物佔領陸地……

好吧，他想得太多了！張偉從奇奇怪怪的想法中回過神來，不禁想打自己腦袋一拳，自己都多大了，還整天亂七八糟地幻想，電影畢竟是電影。

張偉突然拍頭，現在自己在幹什麼？放着眼前一株的睡蓮不顧，去瞎想什麼，得先分辨它是真得還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可以把它撈上來，玩玩也好。

但如果是真的！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新生、綠色、希望……張偉腦海里頓時閃出了很多東西。要知道自從下大雨以來，一個多月了，張偉都沒有見過綠色的植物，他都懷疑是不是所有植物不是被淹死也被凍死了。

張偉越想越激動，立馬一個機靈跳起來，拍下邱雲揪着他耳朵的手，也顧不得解釋什麼，拉着她的手摁着她腦袋就讓她往下看。

“張偉，你幹什麼呀——”邱雲被張偉突如起來的動作驚到了。

“啊，好漂亮的睡蓮啊！”邱雲剛想反抗張偉的舉動，但一低頭看見睡蓮，立馬被迷住了，輕聲低呼道。

同樣被驚到的還有圍觀眾人，都以為張偉氣憤之下想把邱雲推到河裏呢！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看到邱雲往下看了以後，就不動了，嘴裏也不知道在喃喃自語道什麼。

“睡蓮，水上有一株好大的睡蓮！”張偉手舞足蹈興奮地說道。

“張偉，你腦子不會是被邱雲擰壞了吧！哎，不對呀，她擰的是耳朵，不是腦袋啊，難道她殺傷力那麼強，通過耳朵就重創到了你腦子？”聽到了張偉的話，有人調侃道，明顯是不相信他的話。

夏天聽到張偉的話，頓時內心狂喜，終於發現睡蓮了，也不枉費她的一片苦心還有想起就讓她肉疼的價格。

睡蓮，真貴呀！

“不信，你們自己來看！”看到自己被質疑，張偉不高興了，立馬拉開正沉醉於睡蓮的邱雲，然後站到一邊，讓出位置讓他們看。

看着一臉懵逼的邱雲，夏天真想笑，沒看到他老婆正沉醉其中，竟然在這個時候一把把她拉開了，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娶到邱雲的。

看到張偉一臉信勢旦旦的樣子，有人將信將疑地走上前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樓道里的人都知道了，頓時窗口擠滿了人，這個窗口看不了，就到另一個窗口看……

馬行也被驚動了，他也從窗口看了看，但由於位置原因看得並不是很清楚，就走下樓到張偉看到的那個窗口一探究竟。

結果自然是不用說，整個樓道里都沸騰了起來，為了知道這睡蓮是真是假，有人提出來讓人下去看個究竟。很多人都躍躍欲試，張偉作為發現者，搶到了第一個下水的名額。

為了安全起見，張偉腰上綁了一根繩子，張偉從窗口順着繩子小心翼翼地滑了下去，近距離地接觸到了睡蓮。

睡蓮美得不像真的，但鋪面而來的清香卻做不得假，張偉伸手輕輕觸碰了葉面，觸感就像是上等的絲綢，又光滑又細膩！為了解決之前根系的困惑，張偉乾脆潛入水中一探究竟。

呈現在張偉眼前的是兩三根漂浮在水中約兩米左右的根系，根本沒有張偉想像中的那麼恐怖。

怎麼了突然之間，我的生物學知識都餵了狗呢？怎麼說變就變，那我小時候那麼辛苦學它幹嘛！張偉思緒又飄遠了……

張偉從水底上來之後，把他所見所聞都說了，興緻高昂的人又緊接着也下去了，馬行也在好幾個下去看了之後也下去了，還用小刀割了一個指甲蓋大的葉面。

“馬哥，你怎麼忍心用刀破壞那麼漂亮的睡蓮呀！它長在那招你惹你啦！”有一個小姑娘不滿地抱怨道。

馬行什麼都沒說，拿在手裏端詳了片刻，又細細地聞了聞葉子的清香味，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一把把它塞到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