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Chapter 65 (2)
此為防盜章,麻煩大家理解一下哦
取名字的時候,顧悠悠的父母其實很頭疼,光給哥哥取名字就耗費了二老大部分心血,輪到小女兒,已經江郎才盡。於是採用簡單粗暴的方法,因為媽媽是重慶人,爸爸祖籍湖北人。
奶奶靈機一動,一拼湊——顧鄂渝。
鱷魚?我還顧鯊魚呢。
不僅如此,去算命先生那裏求名字,那先生怕不是專業沒過關,取出來個顧繕芸。這下好了,說快了和顧鱔魚着實沒啥區別。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叫這種名字嘛!
顧媽媽心血來潮,才選了最愛的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顧青青?總覺得這個顏色有哪裏不對,所以最後定稿顧悠悠,悠悠入你名,悠悠在我心。
這個故事出現在論壇之後,全寢室都開始叫顧悠悠鱷魚。
“鱷魚,起這麼早私會情郎去呀?”莫婉然一邊穿戴,一邊驚訝地看着顧悠悠從床上立起來。平時她好吃懶做,周末更變本加厲,然而在這個風平浪靜的星期六,她竟然跟着鬧鐘起床了!
顧悠悠手腳麻利地穿好衣服,口齒不清地回復她:“學生會組織去遊樂園。”說完肚子就咕隆一聲,於是求助地望向正在窗邊喝咖啡吃小旺仔小饅頭的蕭薔。
四隻腿的鱷魚呼叫六條腿的小強:“嚶嚶嚶,我也想吃旺仔小饅頭。”
蕭薔神色古怪地打量了她一會兒,為難片刻才不情不願把手伸進袋子裏抓出一把,待顧悠悠蹦蹦跳跳到她面前,她幽怨地攤開了手。
兩粒圓潤飽滿,色澤均勻的小饅頭並肩而立。
“就給我兩個?”顧悠悠不解道。
誰知道蕭薔的恨嫁女子表情瞬間轉換,握着顧悠悠的手硬是把兩枚小饅頭塞進了對方手心,還一臉同情地說:“喏,你的胸掉了,現在還給你。”
半小時后,顧悠悠站在遊樂園大門口的公廁單間裏,忍不住拉開領口往裏瞅,真的有那麼平嘛?好歹凸起的弧度還是有的嘛。可是出去看看部長,就打消了自己是個女人的念頭。
部長是個很會利用自己女性優勢的小姐姐,他們剛進遊樂園買水時,她就拿着櫻桃可樂對宗介撒嬌說打不開。
然而顧悠悠呢?
宗介正準備開口問她要幫忙嗎,她就輕車熟路擰開了瓶蓋,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甚至沒有施捨礦泉水瓶一眼,讓他深深感嘆下次不應該開口問,應該直接搶過來開。
坐過山車也是,部長嘴上百般推辭,身體卻就是不從排隊的隊伍里出去,各種萌萌噠的“天哪,我好害怕怎麼辦。”“一會兒我們坐一起好不好宗介,我怕。”……
宗介笑而不語。
前一班過山車回來了,除了被風打理得無比殺馬特的髮型之外,乘客的表情非常一言難盡,尤其是女性乘客,面色鐵青,兩眼發直,好像活在夢裏。
閘門打開,可以進去選座位了。
部長彷彿腿軟,嘴唇泛白,驚恐得不得了。反觀顧悠悠,沒等宗介那句“你想坐哪裏?”問出口,她已經直奔最後一排最靠邊的位置,在摩拳擦掌坐等開車了。
宗介心下好笑,跟着坐過去,想着“不愧是我看中的道侶”。
攝像頭的抓拍中,全車人都被風吹得歪七倒八,表情猙獰,有的死死握住把手,肩膀都快把脖子縮沒了,比如花容失色的部長;有的人笑得十分開懷,雙手打開作展翅飛翔狀,比如最後一排某兩位乘客。
過山車,跳樓機,大擺錘,海盜船,部長總算是迎來了嚮往的摩天輪。A市遊樂園的摩天輪做得十分精緻,每一個小車,都像是王子迎親的神奇馬車,如夢似幻。
可是顧悠悠從小對摩天輪就很恐懼,那樣慢慢地上升,雙腳離地,還在最高處停十幾秒,隨風搖擺,才又緩緩下降,真的恐怖。浪漫?不存在的,又浪又慢還差不多。
不說了,硬着頭皮她也不去,於是買了個棉花糖在圍欄外面當吃瓜群眾。
棉花糖還沒塞進嘴裏,就不翼而飛了。她轉頭一看,宗介正把她心愛的棉花糖舉在手裏,有點奸計得逞的得意洋洋。
“你幹嘛?”顧悠悠問。
“你去坐摩天輪,我就把棉花糖還給你,你可以邊坐邊吃。”宗介覺得自己的方法可謂是十全十美,卻沒想到對方並不按套路出牌,而是兩手一攤:“那我不吃了。”
宗介無計可施,只好賣萌。你別說,他清秀的長相,稍微加些委屈巴巴的意味,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活脫脫一隻薩摩耶。看慣了他氣定神閑的模樣,這樣的表情,還真沒法拒絕。
最後顧悠悠還不是上了摩天輪。
工作人員把門打開示意兩個人上去,部長剛好被隔在下一個車,不禁讓人懷疑宗介剛才小聲點人數的居心叵測。
他先上去站定,然後對顧悠悠伸出手來,扶住她的手臂把她帶上去,發現她動作僵硬,當真是很害怕,便出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顧悠悠感覺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被扶的手臂上,隨着高度攀上,她眼睛緊緊閉着,冷汗從背後騰騰升起,時不時顫抖。她的手本能地尋找着可以信任的支持物,所以在數對談笑風生的乘客中,快到最高點的一車裏風景奇妙——
兩個人分別坐在對面,身體前傾,男孩和女孩互相扶住對方的小臂,男孩的手富有節奏地輕輕拍着女孩的手臂,彷彿在哄害怕的小孩。而女孩的手,那是用了洪荒之力,死死扣在男孩的手臂上,恨不得挖進血肉去,連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他們腳下是來來往往的人群,穿梭在五顏六色的遊樂設施之間,頗像在俯瞰熱鬧的長安集市。風適時地吹起,摩天輪的小車輕輕搖晃起來。
宗介的手動了一下,想換個姿勢扶住她,不然她得老是坐在凳子的邊緣,想必不太舒服。可是他剛有鬆手的趨勢,顧悠悠的肩膀猛地一聳,兩隻手八爪魚一樣合抱住他小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啞然失笑,趕緊安慰道:“沒事,不鬆手不鬆手。”說著一隻手先將她兩隻手一起握住,自己往前坐了些,然後換成兩隻將她合抱作揖狀的手一起包住。
顧悠悠只感覺兩隻大手從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圍過來,給她的手結結實實搭了個堡壘。裏面的手濕漉漉地全是汗,外面的手心乾燥而溫暖,帶着令人安定的魔力。
他還使了勁,讓她感到些貼合的壓力,但不至於痛。
而正是微微的力道,保護與在意透過噼里啪啦的電流傳過來。
下摩天輪的時候,顧悠悠已經精疲力竭,宗介把她架下去,沒什麼歉意地笑道:“對不起,下次帶你坐別的項目,不玩這個了。”
“還有下次?”顧悠悠瞪大了眼睛,驚恐又不失愁眉苦臉地問,回應她的是一陣憋不住的笑聲,在胸腔中引起一陣共鳴。
下午四五點,原路返回宿舍沒多久,莫婉然發來短訊說自己去霍夜辰的訓練探班,結果被留在那裏吃飯了,把地址順便發給了顧悠悠,讓她一起去蹭飯。比起宗介的自欺欺人,霍夜辰倒是直白地向莫婉然表明了身份,雖然他們怎麼走到一起的至今仍是個謎。
顧悠悠只好又馬不停蹄地招了出租車往指定地方趕。
當她跟着導航止步於一幢以雪白為基調的小洋房時,不禁懷疑自己的眼睛。再三確認地址的確是這裏,可是這現代和古典風格兼容並包的豪華建築,怎麼看也不像霍夜辰訓練的地方啊。
想像中的訓練基地不都是高端寫字樓的某一層,商務裝修彰顯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中央空調四處流竄生怕你不感冒那種嗎?現實和理想的確是,相去甚遠啊。
她還是試探着按了門鈴。
印花實木門拖着萎靡的步伐挪開了,莫婉然欣喜的臉像地鼠一樣冒出來:“悠悠,你來,正好他們訓練賽馬上完了。”接着便找了鞋套迎接她進去。
顧悠悠老老實實跟在莫婉然身,小心翼翼地穿過長廊過道,來到一個別有洞天的大房間。
房間內中間是沙發茶几,上面擺着零食和飲料,邊緣是一圈兒小吧枱,配着坐上去就讓人昏昏欲睡的電競專用座椅,坐着估摸十來個人,通通帶着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