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白雙簧

夜晚天黑漆漆的繁星點點，早春的晚上帶着涼意。

一排排長得十分水靈的女孩站在牆邊，年紀看起來和她現在身體的主人想差不了多少，屋子裏有好幾張桌子整齊的放着精美佳肴，這兒是她們吃飯的地方，顧央僅是在屋子裏一搭眼便了解了大概的情況。

一穿藏青色手帶翠玉鐲的看着就不是什麼善茬的肥頭大耳老婦人，手裏拿着藤條巡視了眾人。

“啪！”

藤條猛的一聲打在桌子上。犀利的眼神在每一個人身上轉動，小姑娘們低着腦袋縮縮身子不想讓自己暴露在那雙眼中。

“你們這些丫頭來自山下各式各樣的家府邸之中，無論是窮家還是富家既然到了坤城山想脫胎換骨，那就都給我把你們那些小心思花花腸子收一收！話我撂在這裏，時間一到還達不到出閣的條件，那麼就都給我收拾東西滾下山去！”

“謹記阿婆教導。”清脆的童音暮然響起。

顧央是靠在最後頭一個犄角旮旯里站着的，初次到這個陌生的環境她生怕再被人發現出什麼，盡量的把自己隱形化。

“還是千蘭聰慧知道阿婆的苦心，你們啊要是能有千蘭一半讓阿婆省心就好了，要多像千蘭學學知道嗎，就算人家是水木雙靈根，但是每天也是勤奮努力修鍊你再看看你們！就算是最後真的能夠留在坤城山那又怎樣，做不成內門弟子得不到好的尊師教導見不了大世面，想要突破修仙那也是痴夢一場！”

馮阿婆嘴裏滿是對這個叫千蘭孩子的喜愛，顧央從人群縫隙中模糊的看到了那個女孩的側臉很精緻，剛收回目光無意間看到站着她身邊的冷瑤撇了撇嘴。

“好了今日就說到這裏，你們可要知道阿婆對你們說這些話都是為你們好，行了快來吃飯吧。”另一個高瘦的婦人笑的溫和，但是從那雙拉聳下來的三角眼顧央就知道也不是個什麼好人。

兩人一個扮黑臉一個演白臉倒是將在場大部分的小丫頭威震的一愣一愣的。

膳后，顧央躺在床上干瞪着一雙眼盯着頭頂上的雕花橫樑，思慮萬千要是現在她能睡得着就怪了，她從來不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嘆着氣在床上輾轉反側，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走下去。

“越想越氣，要不是唐千蘭是世家直系門中的孩子馮阿婆哪會多高看她一眼，你瞧瞧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要是出生在那樣的府邸里保證也差不了。”

耳邊傳來冷瑤不服氣揪被子的聲音，顧央一愣這小丫頭怎麼跟吃了槍子兒一樣。屋裏總共住着六人，回到屋子裏看着另外幾張陌生的臉她連說話的慾望都沒有，而且多說多錯她還是知道的。

唐千蘭…在心裏呢喃了一下，這名字有些耳熟。

顧央從被窩裏爬起來倚靠在牆上：“我今天聽馮阿婆說那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這兩個區別很大嗎？”“何止是大，那可算是天壤之別，內門弟子可學到上乘功法有師門庇佑，那丹藥靈石法器更是手到擒來，到時候青雲大道就在腳下。外門弟子沒有師承，做的也都是一些門派里看門飼養靈獸等雜活掙的靈石都不夠自己花的更別談修仙了……”說到這時，那女的似是有些鄙夷的看了眼顧央。

“十二，不是我說你，自打上山以來你竟然連入氣都沒有，就你這樣的資質別說內門弟子外門弟子你都做不成。”除了冷遙面上有些不高興，屋裏另外幾個女孩看到這一幕表現的很習以為常。

“慕雙，你少說兩句不會成啞巴！”冷遙雖然有點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畢竟也都是剛豆蔻的年紀，面對席慕雙刺顧央的話也是當下不留口的還了回去。席慕雙冷哼了一聲這件事就算這麼的過去了，顧央是真沒覺得怎樣，在她眼裏這群小姑娘就是群小蘿蔔頭，以她成人的心智自然不會把童言放心上。

重新鑽回被窩，不再理會幾人的嘰嘰喳喳，從重生回來到現在整個人從頭到尾從裏到外就像是坐了趟過山車，眼皮漸漸沉重。

“別睡了十二，你得去靈獸閣里喂靈獸了，今天我被馮婆分去別的地方不能跟着你，你可一定要小心點，遇到山中弟子能躲就躲知道嗎，不然以你這笨手笨腳的性子搞不出又惹出什麼禍事，到時候我可沒辦法再幫你。還有啊，別忘了兩個時辰後去入氣石陣里修鍊，給我爭氣點，來這那麼久還沒入氣。”

顧央就這麼在半夢半醒之間被冷遙拉起來隨便撲騰了幾下臉推出了門，剛剛冷遙的一長串叮囑她就記住了那麼幾個詞進去。出乎意料一夜的好眠，讓她身上酸痛減輕了幾分，顧央有些迷茫的看着前面三個小女孩剛扭過頭來想尋找冷遙的身影，腰就被抵了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整個人就被拉了下去。

“芷蘭姑娘今日來的好早，這群孩子就交給你們了。”馮婆看到幾人立馬諂媚的走上前去。顧央好奇的抬點腦袋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朝陽的光輝中四五個衣決飄飄真如同書中描繪的仙子一樣從空中翩然而下，馮婆口中的芷蘭姑娘正是為首的面容俏麗給人十分溫和身穿和其餘幾人不同的粉紗女子，剛想要低下腦袋驀然對上對方的目光，嚇的顧央立馬低下頭。

駱芷蘭輕輕一笑也沒接話看了兩眼站成一隊隊的孩子隨手指了幾下：“這些個孩子隨我來。”這隨手一指中包括了顧央現在所在的隊伍。

一路走過來，顧央和另外幾個蘿蔔頭的表現一樣，身邊的一切景象對她們來說都是非常稀奇的，遇到那些御劍而行的修仙人別的孩子滿臉羨慕，就只有顧央一臉的究竟，在她眼裏看來，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是反科學的存在。

“芷蘭姑娘。”飼養靈獸的弟子對着駱芷蘭頷首問好。

“這幾個孩子是不久前剛從山下選出來的入門弟子，如今正在考核階段，這段時間來靈獸閣里幫忙的，你好好帶着她們。”

“芷蘭姑娘請放心。”駱芷蘭交代了幾句就御劍離開了，顧央仰頭看着空中遠去的人影心裏倒是生出了一絲羨慕，畢竟在原本的二十一世紀地球上，很多人都有那麼一個飛天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