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審神者一槌定音，假期第二周開始的本丸網球合宿（？）就這麼確定了下來。
除了不便運動的太郎太刀、次郎太刀和石切丸三位大太刀，其他身在本丸之中的刀劍全都必須要參加這一次的“合宿”。
以前開始一直在本丸中的刀劍似乎已經認命了，該吃就吃該玩就玩，歡迎會上審神者和歌仙光忠堀川他們準備的食物都被他們一掃而空了。
可是新來的刀劍們卻很是期待。
比如真田藤四郎。
又比如三日月宗近。
“不知道我的內番服適合不適合打網球，”扯了扯自己的褲裙，真田藤四郎有些苦惱地問她的兄弟們，“還是說，一定要穿成幸村大人回現世時穿的那樣？”
“不用的啦～其實我覺得，我和小真田的衣服差別一點也不大嘛～”亂藤四郎一直跪坐在女孩的身後給她編辮子，在聽到了真田藤四郎的話之後才開口說道，“上次主上帶我們一起打網球的時候我已經試過了，完全沒問題啦！”
“哈哈哈哈，其實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照例坐在廊下的三日月宗近聽見了粟田口們的對話，也開口加入了他們，“我穿成這樣也可以打網球嗎？”
“三日月先生的這個，好、好像，不太適合……”五虎退抓了抓腦袋，小聲說道，“主上說了，要方便活動的衣服——”
“這樣嗎？我知道了，”他點了點頭準備站起來，“那我就去問其他人借一下衣服好了。”
其他人——？
真田藤四郎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就是審神者。
然而她的兄弟們顯然想到的真的是其他人。
“打網球的話，還是運動服會比較好吧？”亂藤四郎眨了眨眼，“要不要去問一期哥借？”
“一期哥的內番服嗎？也不是不行——”厚藤四郎托着下巴，“可是三日月先生是不是要比一期哥稍微高一點點？三日月先生穿的話褲子會不會短啊？”
“那，那麼……小狐丸先生？”五虎退揚起頭來，“他是不是和三日月先生差不多高？”
“小狐丸先生好像更高一些……哎呀，不然我們先去問問一期哥好了！”厚說著就拉起了亂往外跑去，明顯就是想立刻就去問問，“一期哥的不行再說其他的啦！”
“可，可是一期哥出陣去了——”
五虎退說著也站了起來，追在哥哥們的身後也離開了這條走廊。
真田藤四郎張了張嘴，還是沒有阻止兄弟們。
“如果是小狐丸先生的內番服的話……”
真田藤四郎不小心腦補了一下。
如果總是穿着老年保暖毛衣的三日月先生穿上小狐丸的那種領口大開的堪稱野性狂放的衣服的話……
小姑娘猛地甩了甩頭，抬起手拍了拍自己似乎開始發燙的臉頰。
“嗯？真田怎麼了？”三日月宗近的聲音突然在她旁邊響起，把真田藤四郎嚇了一跳。
“沒什麼，”她用力搖了搖頭，以證明自己真的沒有胡思亂想，但臉上的熱度卻沒有降下來，“只是突然覺得有點熱。”
深藍色頭髮的男人彎起了眼睛，遞出了手上的蝙蝠扇：“哈哈哈哈，這個拿去用吧。”
真田藤四郎盯着扇子看了一會兒，抬眼重新看向三日月，搖了搖頭：“謝謝三日月先生，但是不用了……”
話還沒說完，真田藤四郎就感覺到有人在靠近。
“你們在討論什麼？”肩膀被人猛地一拍，抬起頭，真田藤四郎看到的是一頭黑色的長發。鯰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來到了他們身邊。
他們還一人拿着一串光忠特製的三色糰子——再看看已經跑到了本丸另一個角落的、剛剛還在他們一起討論衣服問題的亂、厚和五虎退，也已經一人一串地吃了起來。
鯰尾藤四郎把自己手裏的那串遞給了真田藤四郎，有些苦惱地看了三日月一眼。
“竟然少了一串，真是失策。”他頭上的呆毛隨着風搖動了一下，“真抱歉啊三日月先生……”
看着骨喰藤四郎似乎打算把他手裏的最後一串遞給自己，三日月宗近搖了搖頭：“哈哈哈哈，我有羊羹可以配着茶吃，骨喰還是把三色糰子留着和鯰尾一起分享吧。”
“欸、這樣……”鯰尾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那，我們……”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骨喰藤四郎絲毫沒有見外，沖三日月點了點頭之後便咬了一口手上的糰子，然後就把它遞給了鯰尾。
真田藤四郎也咬了一口糰子。
只有很清淡的一點點甜味，感覺和那天歡迎會上主君從現世買回來的不太一樣。
但她也覺得還不錯。
“話說真田和三日月先生在聊什麼啊？”鯰尾也咬了一口糰子，好奇地問道。
“並沒有在聊什麼重要的事情，”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收起了自己手上的蝙蝠扇，“只是在討論打網球的衣服而已。”
“打網球的衣服？穿內番服不就好了——”話還沒說完，鯰尾就及時反應過來問題的關鍵所在，拉着和他一起過來的骨喰一起坐到了真田藤四郎和三日月宗近中間空出來的地方，“所以現在是在討論三日月先生的網球衣嗎？”
“是的，畢竟我這套日常內番穿的衣服真的不適合運動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笑着說道，“你們粟田口的衣服又輕便又好穿，在這種時候我還真是羨慕你們啊。”
骨喰藤四郎坐在真田藤四郎旁邊，看着她吃了一口糰子，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看向三日月。
“問一期哥借？”他問。
“亂和厚好像說去問了，”三日月宗近歪了歪腦袋，“可是一期殿似乎出陣去了。”
“其實也不一定是一期哥啦，太刀們的衣服應該都可以的吧，”鯰尾說，“鶴丸先生穿着那樣的衣服也可以活動自如，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吧？”
“但和服還是不太合適的感覺，還是專門的運動服比較方便吧，”在場唯一的小姑娘苦思冥想中，“不然問一下織田組？或者是——”
“我們回來啦！”亂和厚跑了回來，亂直接坐在了真田的另一邊，並抱住了她的胳膊，撒嬌般地蹭了蹭，“剛剛遇到了愛染和前兩天新來的螢丸！他們說，明石先生的衣服可以借給三日月穿——”
“可是我覺得明石先生應該也和一期哥差不多高吧，”真田藤四郎咬了咬唇，“好像和三日月先生差不多身高的，也只有各位太刀了吧？”
“——所以，那樣的話……不是問誰借都可以了嗎？”
最後，真田藤四郎說出了真相。
……粟田口的短刀們沉默了。
他們在思考，到底是哪一環節的討論出了問題。
為什麼繞來繞去地討論了一通，最後竟然繞回了原點？
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噗，原來你們是在糾結這個啊。”
審神者的笑聲突然從他們身後的房間裏傳了出來。
大家一同回過頭去，看到的正是身着黑色袴裝、肩頭隨意披着一件灰色羽織的幸村精市。
本就耀眼的容貌在這樣深色系的衣物的映襯下，似乎為他增加了些許沉穩成熟，讓他更為奪人眼球了。
“啊，原來主殿也在這裏，”三日月宗近絲毫沒有被主君抓包的尷尬，依舊笑眯眯地沖他打着招呼，“粟田口的短刀們正在幫我借合適的衣服——”
“借衣服？”幸村挑了挑眉，在三日月的另一邊坐了下來，“只是偶爾的娛樂而已，不需要這麼認真。”
“可是主上您上次可不是這麼說的哦～”亂藤四郎湊過來，撒嬌般地沖審神者露出一個調皮的笑，“您上次說的是……”
亂清了清嗓子，故意擺出一臉看似雲淡風輕的微笑：“請大家務必穿着便於運動的衣服出席網球部活。”
說完，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嗯，的確，”幸村一手環胸一手撐着下巴，“上次我是這麼說的——”
“但上一次的情況是，除了因為機動問題確實無法打網球的大太刀們之外，大家基本上都有運動服。就算是新選組的刀劍和歌仙他們，衣服也都是便於行動的。彼時只有蜂須賀和宗三的衣服看起來比較……不適合運動，所以問別的刀劍借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如果最近的新刀只有三日月先生一位，那我可能也會建議借一套衣服就好。或者，只要三日月把裏面的連體毛衣脫掉，只穿毛衣外面的衣物……也是可以的。”
短刀和脅差們看了眼三日月身上的毛衣，紛紛忍不住低着頭捂住嘴低低笑了起來。
“可這一次的情況明顯有了不同，”審神者微微一笑，頓了一下后便繼續說道，“托小真田的福，現在本丸中多了不少穿着不方便打網球的刀劍，總不能還讓你們到處去問別的刀劍借衣服吧？並且，就算是蜂須賀先生和宗三先生，現在也早就已經購置好了適合運動的衣服——大家都有了合適的衣服，新來的刀劍們卻沒有，那樣可不太好啊～”
說完，他含笑看了亂一眼。
亂藤四郎聽了幸村的話，眼睛越來越亮了。當真田藤四郎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對方眼睛裏綻放出了極為燦爛耀眼的光芒。
“所以，幸村大人的意思是——”真田藤四郎頓了頓，看向了審神者，“我們要一起去買衣服嗎？”
“是的。”幸村笑眯眯地點頭，“明天，我們就一起去萬屋買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