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誰也不要放過誰
50%,12小時,感謝大家包養,我會用用心的作品回報大家!“醉香樓的媽媽說少爺昨天去問幽幽姑娘的贖金,媽媽記得少夫人的囑咐,給開了高價,要一千五百兩。”
夏葉禾一把摔了茶盞,“原來如此,我說怎麼好端端的來找我要錢,果然是給秦幽幽贖身。”
“小姐可不能讓少爺給秦姑娘贖身,贖了身咱還管的住嗎?”
“贖不贖都得管住,但我幹嘛讓他贖了給我添堵。”
夏葉禾又問:“姓孔的現在還沒鬆口嗎?”
“他就一口咬定是聽路人說的,說是餓着他,咱也不能真把他餓死,萬一惹上官司,還是給丞相大人添麻煩。”
“又是一個滑頭,我再給他一天,要是他還不說,明天我親自去問。”
第二天天一亮,就有人火急火燎的過來,說孔先生被救走了。
“被救走了?”夏葉禾圓溜溜的杏眼眯起,平時嬌媚張揚的臉上顯出一份狠厲。
夏葉禾穿上男裝來到小酒樓,查看了柴房,再一個個的詢問下人是怎麼事。
“姓孔的在京都根本沒有親人,誰會救他!”夏葉禾道。
翠芝想了想,回道:“這事是因秦幽幽而起,孔先生被救走也和秦幽幽脫不了關係,當務之急,還是解決了秦幽幽的事。”
“你說的沒錯,但我想知道救走姓孔的的人是因為怕姓孔的出事,還是怕他在我面前說什麼不該說的。”
而且,他們是怎麼查出這家小酒樓的。
“如果……”翠芝試探道:“秦幽幽死了呢?”那這些問題不都不成問題了嘛。
誰知夏葉禾呵她一句,“翠芝!”
翠芝知道自己激怒了夏葉禾,趕緊告罪,但她和夏葉禾一樣骨子裏都是倔強的,梗着脖子道:“我也是為小姐好。”
“你要是殺了人就不是為我好。”
手上不沾血,這是底線,哪怕能一了百了,也犯不着一輩子背着人命債,幹什麼都不得安生。
……
陸瑾堯的別院不難找,但即使找着了夏葉禾也不會過去,如果見面也是秦幽幽來求着見她,而不是她自降身價去見秦幽幽。
夏葉禾對底下人道:“去別院守着,秦幽幽什麼時候出去了,見了什麼人,幹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都完完本本、一字不差的告訴我。”
如果姓孔的真和秦幽幽見了面,那所謂的“金鳳凰”之詞就是天大的笑話。
夏葉禾甩袖離去,又道:“醉香樓的媽媽敢不識好歹,既然都把秦幽幽待價而沽,那我們就把她的賣身契買下。”
夏葉禾對開青樓可是很有興趣的,只是苦於沒那麼多錢,好在她的財神爺正在路上,問翠芝,“我表哥還有幾日進京?”
翠芝笑道:“舅爺的來信上說,就這幾日了。”
這對夏葉禾來說倒是個好消息。
……
夏葉禾回到府中,陸瑾堯已經坐在她卧房裏等待,見她進來,難掩喜色的問道:“夏姑娘,昨天你答應我的事還記得嗎?”
夏葉禾可沒他的好心情,“哼,陸少爺有臉說,你敢給我交代個底兒你拿這錢到底是去幹什麼嗎?”
陸瑾堯覺得氣氛不對,可他還是打哈哈道:“不幹什麼啊,我身上不能沒個錢財傍身吧。”
夏葉禾從袖口裏拿出一個荷包,荷包里裝的有碎銀,直接扔到陸瑾堯懷裏,“我不能讓你在你兄弟們面前沒臉,這些你拿去用。”
陸瑾堯臉黑了,這是打發乞丐呢吧?
為了能拿到錢,他只好忍氣吞聲,露出了一個非常陽光的笑容,道:“夏姑娘,昨天不已經說好了嗎?你這樣多不好啊。”
“我怎樣好啊,直接把秦幽幽給你接進門才好呢吧。”夏葉禾面無表情道。
陸瑾堯的笑意隱去,臉色有些尷尬和難堪。“你知道了?”
“這都不用猜。”
陸瑾堯又在木椅上坐下,“夏姑娘,我們好好談談。”他變得正色起來。
夏葉禾冷着臉,看向別處,像是在置氣一樣。“別的事都能談,這事沒得談。”
“你先坐下。”
夏葉禾哼一聲,在陸瑾堯對面坐下,手交疊這放在桌面上,頭一低,露出截兒雪白的脖頸。仍是看向別處,倔強着,看着倒是一個脾氣硬的嬌媚俏娘子。
“這事我瞞着你確實是我不對,可你也知道那是什麼地方,看在幽幽身世可憐的份上,能不能請你幫她這一回。”
夏葉禾笑一聲,“陸少爺說話可真有意思,哪個流落風塵的女子不可憐,陸少爺有善心,就請把她們都解脫了吧。”
救秦幽幽就是救秦幽幽,別打着可憐人的幌子,可憐人多了去了,她又不是普度眾生的菩薩。
陸瑾堯皺眉,夏葉禾這話正戳中他私心,讓他覺得難堪又無法反駁,乾脆道:“你到底給不給?”
“不給!你拿我怎樣!”夏葉禾向來是別人硬她比別人還硬的主,陸瑾堯好生好氣求着她,她也就抑制住自己脾氣,可他若凶起來,那她也不會客氣,當即一拍桌子站起身,舉高臨下的看着陸瑾堯。
“我要是籌錢,也並非你這兒不可,你非要鬧的那麼不好看嗎?”陸瑾堯道。
“陸瑾堯,你被倒打一耙,你仔細看清楚,現在是你在為難我。”
“難道你就那麼狠的心,眼睜睜看着秦姑娘深陷泥潭!”
“我狠心?”夏葉禾氣笑了,好么,不給秦幽幽贖身還是她狠心了,“她是我祖宗怎麼的?憑什麼我花那麼大把錢買她的債,她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啊!”
“那筆錢對你來說什麼都不算,可對幽幽來說,那是她的下半輩子!”
“呵。”夏葉禾道,“我表哥睡一個女人,一夜千兩,你要真對秦幽幽好,下月她掛牌,給她介紹個有錢的公子,保准一晚上她就能賺回自由身。”
“你!”陸瑾堯氣的舉起右手,像是要給夏葉禾一巴掌一樣。
夏葉禾就含笑的看向他的眼睛,沒有一點退縮。
“可笑!”陸瑾堯丟下話憤身離去。
夏葉禾趕緊把翠芝叫進來,“翠芝,你快去醉香樓,告訴老鴇子,秦幽幽我包了,誰要是去贖,我出他雙倍的價錢,警告她,她要是敢跟我作對,我讓她一刻在京都都待不下去。”
她和陸瑾堯杠上了。
陸瑾堯不是能籌到錢嗎?看誰動作快。
翠芝出去后,夏葉禾梳妝打扮一番,想着要不要去大夫人那裏坐坐。
不,還是不去了。
夏葉禾把頭上的釵子都取下,扔至一旁。
光顧着跟陸瑾堯鬥氣了,都忘了自己到底想幹嘛了。
陸瑾堯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驚訝的眼都睜大了。
“你幹什麼?”他有些防備的問。
夏葉禾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舉了舉手中的小藥瓶,繼續向陸瑾堯靠近。
陸瑾堯:“!”
馬上反應過來,“三更!三更!趕緊給爺滾進來。”
三更小跑着進來,“少爺,有什麼吩咐?”
陸瑾堯:“趕緊給我上藥!”
夏葉禾:“沒什麼吩咐,你下去吧。”
兩人異口同聲。
三更:“......”
雖然跟了少爺這麼多年,他更傾向與聽少夫人的話,“那奴才下去了。”
夏葉禾點頭。
三更跑出去兩步,陸瑾堯又把他喊住,“你給我滾回來!”又扭頭對夏葉禾說:“夏姑娘,不用勞煩你了,這種粗活讓三更來做就好。”
夏葉禾看他緊張的像要失貞的黃花大姑娘似的,也不逗他了,哼笑道:“瞧你緊張的,你真當自己的屁/股矜貴到需要本小姐親自上手嗎?逗逗你罷了,三更,過來吧。”
陸瑾堯:“......”能不能不要總這麼玩。
夏葉禾出去坐着,等三更出去,她才又進來。
清閑的時候除了做些綉活,也沒什麼可打發時間的,她又拿起針線。
翠芝不在房間裏,想說話了就只能和躺在床上養傷的陸瑾堯說兩句。
“我聽說丞相大人給你找過一些閑職做,都被你拒了,為什麼?”夏葉禾問。
“沒有為什麼。”陸瑾堯低聲回答。
綉了幾針,夏葉禾又道:“是不喜歡吧?”
這回陸瑾堯沒回答。
“我覺得你不像是會做自己不喜歡的事的人。”
“那你,應該有什麼想要做的事吧?”
“可不要像我父親,成天遊手好閒,不是逛窯子就是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們喝酒。”
其實現在的陸瑾堯,除了不逛窯子外,其他都和夏葉禾的父親沒兩樣了。
他們這些官宦之子的通病,混不出出息的,就在不好的方面混的比誰都好。即使是表哥趙郅睿,身上也有很多不良習氣。
不知道哪句讓陸瑾堯不順心了,陸瑾堯口氣有些沖道:“我喜歡雕木頭,我能做一個木匠嗎?”
夏葉禾沒在意他口氣好不好,他話一路就接道:“你喜歡雕木頭是真,你真想做一個木匠嗎?”
陸瑾堯一撇嘴,沒說話。
兩人之間沉默半響,夏葉禾也品出點什麼來。
如果陸瑾堯真想做一個木匠,哪怕讓他一直遊手好閒下去呢,陸丞相也絕不會讓他做。
恐怕,他真正想乾的事也是如此。
夏葉禾搖頭,只道:“我說話難聽,但也是為你好,你總得有個事情做,不然會讓人瞧不起。”很多時候夏葉禾就很瞧不起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