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夜半夢回
50%,12小時,感謝大家包養,我會用用心的作品回報大家!不會被凍病了吧?
“好像感染風寒了。”陸瑾堯臉也有點紅,說起話來無精打采。
夏葉禾有點懷疑,“不是這麼虛吧?”
陸瑾堯無語,他也是金金貴貴養大的公子哥好吧?這個大冬天被這麼粗糙的對待,能不生病嗎?“哪是虛?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
夏葉禾心想這傢伙一定是有病了,她可頭一次見他這種有點撒嬌的口氣啊。
不是夏葉禾對陸瑾堯不上心,而是最近真的很忙,她忘了陸瑾堯書房沒炭的事,這一下想起來了,又覺得不虧他,她早就拋出了橄欖枝,是他自找罪受。
“讓三更去喊個大夫來給你看看。”夏葉禾道。
陸瑾堯睏倦的搖頭,下意識道:“不用,沒什麼事,我睡一覺就好了。”說著就要站起身來回去。
“真是麻煩。”夏葉禾嘴裏嫌棄着,還是站起來扶他。
陸瑾堯一連幾日過來,就是為了和夏葉禾能處到相敬如賓的夫妻關係的,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不長眼,一句授受不親把夏葉禾推開。
“你先別回去,翠芝,在軟塌上鋪床被子。”
翠芝應一聲,去鋪被子,那是入冬之後新縫的厚被子,暖和的很,夏葉禾還一次都沒蓋過呢。
“我看着不像風寒,別是發熱了,你在我屋裏躺着吧,等三更給你找來大夫看看再說。”
“......我有點冷。”
“......我抱着你吧。”
“......不用不用,不敢勞煩夏姑娘。”
“再讓我聽見你喊我夏姑娘,就把你扒光給你作畫。”
陸瑾堯卻噗嗤一聲笑了。
“不信么?”
“嗯,不信你還會作畫。”
“我會的多着呢,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陸瑾堯沉默了會兒,“夏......”他把稱呼咽下去,“你會跳舞嗎?等我稍好點了,我可以彈琴你跳舞。”
“和我玩你和妓子來的那一套嗎?”
一連近半月,陸瑾堯總是過來,從最開的無話可說,到硬着頭皮找話說,再到嗆着聲打趣,不過就半個月的磨合而已。
好像是能安然無事的共處了一樣,但也只是好像,他們兩個之間有一個雷區,只要一碰就炸,陸瑾堯不敢碰,他已經不想再和夏葉禾爭吵了,只想翻篇過去,以後都好好相處,可夏葉禾卻無所顧忌。
陸瑾堯當做沒聽見,躺在軟塌上不說話,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呼吸間都是灼熱發燙的。
三更請來了位老大夫,大夫進門時,褲腳都濕了。來的太趕,踩水踩的。
給昏睡中的陸瑾堯把了把脈,說是風寒入體,有些高熱,好好睡一覺出出汗,吃帖葯,明天就過來了。
大夫打算離開,走之前到底沒忍住說了句,“夫人讓小少爺睡床上吧,軟塌臨着窗,鋪蓋也沒那麼厚,恐怕少爺睡不好,不利於養病。”
好好的床不讓少爺睡,這家小夫人可真夠兇悍的。
“是我考慮不周了,等會兒我讓人把他挪上去。”
三更把大夫送走,又跑去給陸瑾堯抓藥,抓回來后要拿到小廚房去煮,夏葉禾怕他辦事不牢靠,讓翠芝去看着他。
夏葉禾坐在床邊,裹一件厚衣服,面前是盆涼水,水裏浸泡着疊的整整齊齊的巾帕。
就像他挨打那一次,也像這一次,她會在他生病的時候無微不至的照顧,可他依然不能對她毫無保留。
夏葉禾坐在椅子上出神,又一次感覺到無奈。
差不多到時候了,夏葉禾為陸瑾堯換上另一隻巾帕,以為他睡熟了,低聲自言自語道:“陸瑾堯。”假如你沒有碰見過秦幽幽就好了,你可以因為我不好和我沒法相處,卻不能拿另一個人來膈應我,這樣,我就真沒辦法和你好好相處了。
可她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又念一聲“陸瑾堯......”愁苦的帶些怨念的輕柔音色,拖着放不掉,圈進去的都是說不出的無奈。
陸瑾堯手動了一下,沒敢睜開眼來,只覺得一陣胸悶,接着便聽到一聲嘆息。
門開了,夏葉禾像被驚動了一般,站起身來。
“少夫人,少爺的葯煮好了。”
“哦,好,端過來吧。”情緒收的很快,聲音里聽不出一點異樣。
三更道:“少夫人,我給少爺喂葯吧。”
翠芝嗆他一聲,“怎麼?怕少夫人照顧不好少爺嗎?”早不獻殷勤晚不獻殷勤,偏偏這個時候上,真沒眼色。少爺和夫人感情不和,病中不假辭色的照顧就算不能讓少爺回心轉意,也能讓他知道少夫人的好,對少夫人心中有愧。
三更賠笑道:“奴才哪敢這樣想,怕勞累了少夫人,少夫人、翠芝姑娘,奴才嘴笨,可千萬不要見怪啊。”
“你來把你少爺喊醒。”夏葉禾道,又讓翠芝把盆里的水倒掉。
“哎。”三更上前,在陸瑾堯身邊喊他,陸瑾堯本就醒了,三更喊他的時候他就裝裝樣子就坐起。
“少爺,你的葯熬好了,該喝葯了。”
陸瑾堯,“你去端過來。”
夏葉禾攪湯勺的手停下,道:“能自己喝嗎?”
“能能能,端葯的勁兒還是有的。”不然他不是真虛了嗎?
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不是夏葉禾的軟塌,而是她的床。
夏葉禾看到他打量的眼神,低下頭道:“床單被子都是新換的。”
陸瑾堯搖頭,“沒什麼,......別這麼說,我不介意的。”
大夫人昏迷了,不等她醒來夏葉禾是肯定不能走,她是她的親兒媳婦兒,得在她身邊伺候。
昏睡中的大夫人也不得安生,臉色發白,額頭一直冒冷汗,嘴裏還喃喃着二少爺的乳名。
夏葉禾坐在床邊,為她擦汗。
三更站在一邊干著急,不知道該不該趕回去,可一屋的主子都沒不出聲,他不敢去問夏葉禾。
直到幾個院的人全走了,夏葉禾起身相送,在外面的那一會兒功夫,三更才來得及說,“少夫人,等夫人醒來,恐怕要明早了,這要一直不回去給少爺稟告,少爺該多着急啊。”
夏葉禾沉默了會兒,才低聲道,“你回去吧,找夫人身邊的丫頭問清楚二少爺離開的始末,別讓他問起你卻沒話說。”
三更連連點頭。
夏葉禾讓翠芝也跟着去,給自己帶件厚衣服過來,今晚得留在這裏過夜了,仲秋夜涼,她穿的卻單薄,靠這一身薄衫如何也熬不了一晚上。
大夫人昏迷,陸瑾堯又半癱在床上,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有事了。
……
三更出去問了。
據說二少爺是領着一千兵馬突圍,死在戰場上的。
京都內一片安詳不見戰事,但邊疆卻一直有蠻夷來犯,二少爺雖是丞相之子,可對文官之事一直不感興趣,說什麼也要從戎,還為這事和丞相鬧過。
丞相孩子多,當時並不是很在意這個叛逆的兒子,說讓他走了就別回來,畢竟文官之首有個握兵權的兒子對他而言太過危險。
二少爺還是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沒想到一語成箴,果真再沒回來。
也不能說沒再回來,他的屍體被戰友千方百計的帶回,現在正在歸京途中。
可憐至今膝下無子。
夏葉禾靜靜地坐在大夫人的病床前,不時的為她擦拭臉臉上手上起的虛汗,在她驚着時低聲幾句安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