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順毛第三十八天
此為防盜章
留下原地很是懵逼的少女。
25歲的景荔雖然很是苦惱自己現在的處境,但還是忍不住挑了挑眉,剛剛貌似在他踮了一下腳后,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然後人就跑走了。莫不是被他比自己矮這個事實打擊到了?
景荔的思維一下子就延展開了。所以說,突然拉着她跑到這裏,突然樹咚她,都是因為嫉妒她長得高?
另一邊,15歲的景荔紅着臉,氣憤地跺了跺腳,揚言要回去找江新白算賬。
不過當她回到教室的時候,發現江新白居然還沒有回來,上午五堂課他也直接逃了。
直到中午放學,他才回教室拿書包,身上汗涔涔的,整件校服襯衫都濕透了。
看到他背起書包轉身就要走了,景荔連忙惡狠狠地叫住他:“江新白,你站住!”
江新白站住了腳步,卻沒有轉身。
半晌,他低低地說了一句:“等我。”就毫不遲疑地離開了。
景荔被他沒頭沒尾的話刺激得很生氣,中午吃過飯後沒有回宿舍午休,而是拉着許蜜晨跑到樹林裏。
許蜜晨一臉懵逼地看着景荔:“荔枝,我們大中午不睡覺,跑來這裏幹什麼?”
景荔咬牙切齒:“我要抓點小東西,教訓教訓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許蜜晨咽了咽口水:“喂喂喂,你要抓的,不會是噁心的蟲子吧?”
景荔臉色微白:“不然你以為呢?”
許蜜晨忍不住扶額:“你看到蟲子就尖叫,你確定你敢抓?”
景荔:“所以我叫你一起來啊。”
許蜜晨:“……”這交的都是什麼朋友?
最後許蜜晨也下不了手,兩個人打車去花鳥市場買了一兜麵包蟲。
回來的車上,景荔用腳尖小心翼翼地把布兜往外邊踢了踢,跟許蜜晨擠在一個座位上咬耳朵:“橙子,這個居然叫麵包蟲?好噁心。”
許蜜晨困得都快要癱在她身上了:“的確很噁心,不過你確定要用這個來教訓江新白?”
景荔漲紅了臉:“不教訓一下我氣不過。”
許蜜晨努力撐起眼皮子八卦地問:“他到底怎麼你了,突然這麼生氣?”
景荔想起上午的場景,頓時就閉嘴不說了,臉蛋粉撲撲的。
許蜜晨得不到回復也不在意,懶懶地閉上了眼睛睡覺。她都已經習慣了,在江新白的事情上,她根本從景荔嘴巴里撬不出什麼消息來。
到了學校,兩個人把麵包蟲從教學樓下提上教室又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實在是雖然看不見,但密密麻麻的麵包蟲翻滾的身姿還是在腦海里不停閃現。
教室已經開門了,不過只零零散散地來了幾個人。
景荔和許蜜晨各自拉着綁住布兜一邊的繩子,一鼓作氣往江新白的座位上跑。
沒想到綁得不緊,景荔抓着的繩子突然同布兜鬆開了,布兜的重力連帶着扯出了許蜜晨手中的繩子,像個球兒似的滴溜溜往教室門口滾。
“這是什麼?”
年輕男人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景荔和許蜜晨一臉僵硬地抬頭,看到班主任正好站在布兜面前。
一片沉默的氣氛中,許蜜晨突然靈機一動:“老師,這個是景荔爸爸送來的零食,剛剛沒拿穩所以就掉到地上了。”
班主任順手把布兜撿起來,遞給兩個女孩子:“你們拿好了。不過怎麼感覺裏面有東西在動?”
景荔一臉僵硬地接過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自己手上那個布兜里了,麵包蟲蠕動的感覺彷彿能夠透過布兜傳導到手上來。
許蜜晨連忙接話:“老師,都是糖果,所以會滾來滾去。”
麵包蟲等於……糖果?景荔覺得以後再也不想吃糖了。
好不容易把老師糊弄過去,兩個人白着一張俏臉,終於成功把布兜塞到了江新白的抽屜里,還鬆開了一個小口,蠕蠕的麵包蟲從裏面滾出來。
景荔沉默片刻,突然說:“我這樣做會不會太狠了?”
許蜜晨擰開水瓶喝水:“心疼被你荼毒的人。”
景荔咬了咬下唇,猶豫地伸出手。
許蜜晨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急切地小聲說:“來了來了,江新白來了。”
景荔連忙收回手,一本正經地拿出抽屜里的課本看書。
江新白應該是回去洗過一個澡,他走過來的時候,身上飄來淡淡的清爽味道。
景荔眼睛躲在課本後面,偷看他把書包放下來,拿出一摞書一起塞進抽屜里。
可能是感受到了阻礙,他皺了皺眉,把那摞書又抽出來,想要俯身看看自己以前在裏面放過什麼。
不想那摞書卻帶出了幾條被碾扁了部分,卻還在蠕動的麵包蟲屍體。
江新白瞬間冷了臉:“……”
景荔被他身上陡然冒出來的寒氣嚇到,慌慌張張地收回目光,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課本上。
旁邊的江新白突然出聲:“你的課本拿倒了。”
突然又重新獲得身體掌控權的25歲景荔淡定地保持着姿勢,說:“這樣也別有一番意境,你也可以試試。”
江新白沉默片刻:“把蟲子放到我抽屜里也是一番意境?”
景荔依舊很淡定:“什麼蟲子?我沒聽懂。”
江新白:“我剛剛在校門口看到你了。”
景荔不小心噎了一下:“哦,我想起來了,我剛剛借你的抽屜放了一個布兜。不過那個是橙子的,我也不知道她買的什麼東西。”
正豎起耳朵專心聽的許蜜晨:“……”心疼被隊友實力甩鍋的自己!
江新白又沉默了一會兒:“我剛剛聽到你們和班主任的對話了,許蜜晨說這裏面是你爸爸送來的糖果。”
景荔瞬間詞窮:“……”
麻蛋,這個謊她圓不回來了!
江新白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輕聲說:“你是在介意早上的事情?”
景荔轉頭看他,他說的難道是因為嫉妒她比他高,而進行的樹咚?
江新白輕輕垂下眼睫:“那件事,對不起。”
景荔看着他卷翹濃密的長睫,陽光打在上面像是有碎金在跳躍,帶着嬰兒肥的精緻面孔在陽光下像純潔的天使,忍不住有些看呆了,受了蠱惑般輕輕呼出一口氣,看睫毛在陽光下跳舞。
江新白猛然收緊了握住她的那隻手。
景荔立馬回神,扯回之前的事情補救道:“雖然你不對,但是我把那麼多蟲子放到你抽屜里報復你更加不對!所以我決定請你看電影!”
江新白聲音低啞地說:“你上次還沒有請我吃雪糕,而且我也不愛看電影。”
景荔正想說“那我請你吃飯,地方你隨便挑”,又聽江新白用正好她能夠聽見的音量自言自語:“太普遍了,一點誠意都沒有。”
她苦惱了片刻,才說:“不然你提一個要求吧,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一定答應你。”
江新白眼睛微亮:“以後中午我都跟你一起吃午飯,可以嗎?”
景荔想到他雖然長相乖巧,但平時不愛跟人交流,可能是缺少朋友的陪伴讓他覺得孤獨了,於是爽快地點頭應下:“沒問題,以後一起吃午飯。”
順便還能鼓勵鼓勵他不要灰心喪氣,多吃點一定能長高。
……
然而吃個午飯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平靜,當景荔第二天和江新白一起出現在食堂時,全校都轟動了。
尤其是校草還迎面朝兩人走過去時,整個食堂都沸騰了。
校草黑着一張俊臉質問景荔:“你不是答應好了,今天中午和我一塊吃飯嗎?他是怎麼回事?”
她看了這位校草兩眼,這才想起來有這茬事,不過是15歲的景荔答應的,可不是她。
景荔看了周圍黑壓壓的一群人,不由有些頭疼。
現在要是一個處理不好,肯定會傳出她腳踏兩條船的流言。
此刻的景荔十分懷念前世的經紀人,對方手底下帶出來的危機公關團隊能力之強,讓整個業界嘆為觀止。
她想了想,才露出一個很無奈、不得不公之於眾的表情。
“他是我弟弟。”
“我是她男票。”
一個聲音同時發聲,沙啞的聲線根本不容錯認。
整個食堂突然一片鴉雀無聲。
然而景荔內心卻是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般的洶湧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