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順毛第三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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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荔耳朵里塞着耳機,愜意地躺在後座聽音樂。
整整兩周,25歲的景荔終於在剛剛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掌控權。
她看着車窗外的車水馬龍,心情比剛剛出獄的犯人還要暢快無比,甚至只是聽到歌詞裏有“雪糕”三個字,就突然很想吃。
叫司機停了車,景荔制止他幫忙去買的行為,自己打開了車門去買。
這是一家很受歡迎的雪糕店,也是口味她最喜歡的一家,所以耐心地排在長龍後面。
因為她等的時間太長,司機把車停在馬路邊的時間也過於長了,被交警警告后,司機只好往前開,到了路口又繞回來,然後再往前開,再繞回來……景荔看得噗嗤想笑,司機先生真是耿直得可愛了,她無聊地計算了一下,大概繞一圈就是一首歌的時間。
大概放到第十首歌之後,景荔終於排到了,她一口氣買了兩個,還預定了三個明天早上來取。
如果明天還是她的話,就送給江新白,這是她之前答應好的,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忘記了。
景荔本來預計中一首歌放完就能等到司機了,沒想到多放了一首歌車子才開過來。
也許是堵車吧?景荔也沒多問,上車之後就專心地咬着雪糕。
司機欲言又止片刻,看她一臉不在意的樣子,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開車回家了。
這天晚上周彤雨不在家,聽說是去參加發佈會了,景宇真照例回得很晚,景荔一個人吃過飯後就跑回房間,鎖上門趴在床上打開電腦,一臉興緻勃勃地輸入一個網址……咳,也不是什麼污污的網站,就是現在大部分人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的,一個傳說中能定製孩兒他爹血型、膚色、學歷、身高、星座、瞳孔顏色的FairfaxCryobank罷了……
按照記憶輸入一個名字后,發現居然已經在庫里了,景荔點開了僅有的也是她最愛的兩段英文訪談來聽,一遍不夠又循環聽。
然後她又翻了翻網站,總能找到一些陌生的能蘇到她的聲音來聽,完全可以說,這裏簡直是聲控的福音。
至於那些付費才能聽的語音……景荔當然不想讓爸爸知道她在這裏的付費記錄,所以想着趁哪天找個理由出去辦張銀.行卡。不過……好像用自己的也不行,以爸爸秘書的能力完全可以查到她所有的消費記錄。許蜜晨也不行,她家和周兆家走得近,周兆更不行,他肯定會告狀。
她想了半天,最後突然想到一個人……要不,找江新白?
小白兔應該會很乖很聽話,不會告訴別人的吧?
初步敲定了人選后,景荔抱着枕頭興奮地往床上滾了兩滾,還不時輕快地哼上兩句,彷彿自己已經置於聲控的天堂里了。
保姆站在門外聽着裏面的動靜,忍不住扶了扶額,鎖門也沒用了,小姐還不知道她有一天晚上忘記關電腦了吧?自己睡著了忘記開門鎖,先生晚歸想照例從門縫看看她睡得好不好,發現打不開門,心裏擔心,就拿了備用鑰匙開門進去,發現電腦屏幕還亮着,就過去拿了起來要關掉……她至今都還記得向來在家裏都是溫和笑意的先生一臉僵化的樣子。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的景荔關掉電腦,清除歷史記錄,爬起來開鎖,順便拿了睡衣去洗澡,因此錯過了手機打來的電話。
洗完澡她就直接睡了,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爸爸最近要出差不回來,景荔頓時有些喪,連手機都忘了拿就直接上學去了。
不過她還沒忘記去店裏取昨天預定的雪糕,當做驚喜送給江新白,說不定還能趁勢打破他們倆這兩周比較生疏的局面。
然而景荔什麼都想好了,甚至連江新白驚喜外加臉紅的神情都腦補出來了,就是沒想到江新白居然沒來上學!而且是一天都沒來!
下午放學,冷藏箱裏的雪糕早就化了,景荔有些煩躁地把冷藏箱踢到江新白的位置上,背起書包回家。
路過老師辦公室的時候,景荔突然停下腳步,想了一會兒還是拐了進去,走到班主任的位置前。
“老師。”
班主任看到她,微微笑了一下:“有什麼事嗎?”
景荔也不拐彎抹角,一臉真誠地說:“江新白家住哪裏?我順路把周末的作業送去給他。”
還沒知道人住哪,就順路了?班主任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知道這位家裏的地位,順不順路都差不多,所以也沒多問,直接從文件夾里抽了本花名冊給她:“你自己記一下。”
景荔翻到江新白那頁,記下了他家的地址,順便把電話曾就讀的學校都記下來了。不過記到父母那一欄的時候,她發了好一會兒呆。
把花名冊還給班主任,景荔回家路上又讓司機停車,下車去買了三份雪糕。
等用冷藏箱打包好帶回車上,又報了一個陌生的地名讓他開過去。
低調奢華的黑色豪車漸漸駛離繁華地段,停在一個略顯蕭條的小區門口。
景荔下車,司機停好車之後連忙跟上。
這麼偏的地方,很難說不會遇到危險,他只要想起小姐小時候差點被人綁了去,就一陣緊張。
景荔也知道利害關係,沒阻止他跟着。
照着花名冊上填的地址,她找到了江新白家門口。
小區有些老式,但也足夠乾淨整潔,她摁響門鈴,聽到裏面傳來的腳步聲后,臉上已經準備好了揚起一個友好的笑容。
然而開門的卻不是江新白本人,是一個有些油膩的中年婦女。
景荔聯想到莫不是江新白的媽媽,不免有些愕然,但還是禮貌地詢問:“阿姨你好,江新白在家嗎?”
中年婦女愣了一下:“你找江啥啥啥?”
景荔重複一遍:“江新白。”
中年婦女還是一臉懵逼:“啥啥啥白?”
景荔一臉隱忍地想這人莫不是個傻逼?不過是她找人,只好又提高音量重複了一遍:“江新白!”
中年婦女終於一臉恍然大悟:“哦哦,你說他啊,我怪說咋這麼耳熟呢!”
景荔微笑着,心中勸說自己對疑似他媽媽的人態度好一點:“他在家嗎?”
中年婦女撇了撇嘴:“他都把房子賣給我了,怎麼可能還住在這裏?”說到這裏她又頓了頓,有些生氣地說:“他不會反悔了不敢自己來說,叫你這小姑娘來談吧?”
景荔還處在有點懵的狀態,又聽中年婦女自言自語說:“才五十萬的地兒哪找啊,我是堅決不會讓步的……”
景荔一聽就更加懵了。這套房只賣了五十萬?
15歲的景荔或許對房價沒有概念,但是25歲的景荔有啊,這套房子雖然破是破了點,但是這是在首都三環啊。
不過景荔並不打算現在就在房價的問題上說,她直接了當地問:“那他賣了房子之後住哪兒了?”
中年婦女不耐煩了:“你問這個幹啥?”
景荔腦子一轉,突然抬起下巴一臉趾高氣揚地說:“他欠了我家錢一直沒還,現在我來收房子作抵押了。”
中年婦女只看到她一個小姑娘,司機兼保鏢先生被沒完全敞開的半邊門擋住了,所以根本不信,隨口問道:“小孩子之間能欠多少錢?缺零花錢就回去管自個爸媽要吧。”
“多少錢?他可欠我一千萬呢。”
與此同時,西裝革履穿得很黑社會還肌肉爆棚的退伍軍人司機先生往景荔身後一站,造足了氣勢。
中年婦女頓時嚇了一跳,滿臉驚恐地看着他們:“你你你你……說的是真的?”
景荔清媚的眉眼一利,壓迫性十足:“江新白到底在哪裏?把人放跑了你是不是想替他還!”
不明覺厲的中年婦女一哆嗦,連忙把知道的信息都供出來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有一次隱約聽到他在打電話說過幾個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