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7.第七章

第七章

王家這些年因王子騰的緣故,隱隱有凌駕四大家族之上的趨勢,王熙鳳在四大家族同輩人那也是被奉承慣了,平日裏說些個話,大家都只當她俏皮,一笑而過,卻不想今日偶然來一次這京城人人都說好的梅院,就丟了這麼大一個臉。

丟臉的不止王熙鳳,還有賈璉,只不過賈璉到底在外頭行走過,臉上雖冷了些,可到底什麼都沒說,就要拉着王熙鳳告辭。

可王熙鳳卻沒瞧見這些,滿心裏只看見賈璉和張瑛表哥表妹的打招呼,那心裏猶如倒了一車的陳醋,酸不溜丟的。最後一想,反正這幾個姑娘和她也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倒不如索性丟開了臉,鬧一鬧,非得讓她那張臉笑不出來。

有了這個念頭的王熙鳳當即便一腳身躲開賈璉,直接竄到張瑛跟前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說完便推了一把。

王熙鳳自幼便被王家充作男兒般養大,不僅力氣大,膽子更是大,而張瑛自重生以來,時不時想着更改自己命運的事,晚上時常睡不好。被王熙鳳一推,便直接栽進了河裏。

“姑娘,快救姑娘!”菊青和蓮香在旁大聲喊道。

一道藍色的身影隨着張瑛下了水,緊接着便托着張瑛上了岸,這河水雖淺,可如今是初春,空氣中帶着絲絲涼氣。

菊青拿了斗篷過來直接把張瑛裹着,賈璉見張瑛渾身濕透了,狼狽不堪,忍不住憐惜起來,直接一把抱住張瑛對菊青道:“受了風寒可就不好,快帶我去你家馬車。”

馬車裏有一套備用衣裳,蓮香小跑着先去,菊青則跟在賈璉身旁,一臉猶豫,張瑛連連說道:“放我下來,讓人看了不妥。”

賈璉衣裳也濕透了,走的飛快,嘴裏則說道:“這事怪我,我不該帶鳳哥兒過來,她脾氣不好,你受委屈了。”

張瑛咬着嘴唇不說話,想來那位就是後來的璉二奶奶,早聽說是個厲害角色,今日倒是無妄之災。

張瑛上了馬車,車上已經點了火爐,替換的衣裳也早就備好,因此張瑛擦了擦頭髮,便要讓人給李四姑娘和孟家姐妹帶話,就說自己要先回去了,卻不想,掀開車簾,便見着自家個個張川柏和高文井兩人一臉凝重的看着自己。

還沒等張瑛說話,張川柏便率先問道:“怎麼好好的和賈府扯上了關係,你要如何跟文井交代。”

高文井則一臉深沉的看着張瑛,又是惋惜又是痛苦,這幅模樣被張瑛見了只覺得噁心,這人慣會裝腔作勢。

“我做什麼需要給他交代。”張瑛直接說道,接著說道:“我先回去了。”

“我送表妹回去,也好再看一看祖母。”賈璉早就換了衣裳,見張瑛和張川柏言語不對付,想着莫不要讓表妹受了委屈,便主動提議道。

“不知這位是?”張川柏看向賈璉,見是個長得十分風流的公子哥。

“在下賈璉,見過表哥。”賈璉在外頭一貫是見人三分笑,如今並不是刻意,而是習慣了。

卻不想這模樣讓張川柏越發不滿起來,想着今天本想帶着高文井過來和自家妹妹好好說說話,誰知道突然出了落水這事不說,還聽說自家妹妹被一男子抱走了,如今就這個長得漂亮的風流男人站在自己跟前自稱是表弟。

張川柏一張臉被氣的發黑,瞪一眼張瑛,轉而對賈璉道:“多謝賈公子,我還要送我妹妹回府。”說著便要上車,卻不想賈璉一把攔住,對着他說道:“雖說是親兄妹,可到底是姑娘家,不如表哥坐我的馬車吧。”

實在是放在張川柏那一個瞪眼過於嚴苛,賈璉想着表妹如此嬌柔,怕是回家免不了一頓訓斥,於心不忍,於是便執意要送張瑛回張家。

而張川柏本就不願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丟面子,說了句:“隨便。”便和高文井上了自己的馬車,於是三輛馬車便去了張府。

菊青一張臉滿是擔憂,蓮香素來是個悶葫蘆,今日着實是忍不住了,而張瑛則看着帘子縫,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姑娘在外出了事,身邊的丫頭都要受責罰的,蓮香最終還是沒忍住,帶着哭腔道:“姑娘,要不咱們好好求求大少爺吧。”

“求他幹什麼,我們錯了么?”張瑛看向蓮香,接着又看着菊青道:“我錯了么?”

“姑娘自然沒有錯,大少爺不但不幫着姑娘,怎麼還帶着一個外男。”菊青說完,見張瑛臉色如常,便接著說道:“姑娘,你看要不要讓高公子回去。”

“哥哥要帶着他,便讓他帶着。”張瑛有心好好在父母跟前把這事攤開說一次,因此不但不排斥,反而隱隱有些期待。

且說賈璉上了馬車才想起,王熙鳳還在梅園,她又是坐着自己的馬車出來的,如今也不知如何回去,這要是被賈母等知道便又是一頓訓斥,一時間頗為懊惱,只不過賈璉雖懊惱,可想着既然已經前往張府,不如索性便在外祖母跟前討個好,雖說兩家多年不往來了,可是賈璉其實還有點念想。

張川柏自持是當哥哥的,率先便進了府,轉頭便對着剛下馬車的賈璉道:“賈公子既然已經把舍妹送了回來,那便請走吧。”

“張公子這話太見外了,我一開始送表妹回家,二來也是想看一看外祖母。”賈璉見張川柏對自己敵意頗深,也不在給他留面子,說話一板一眼,有那麼點針鋒相對的意思。

“既如此,那你在偏廳等着吧!”張川柏甩下賈璉便帶着高文井去見李夫人。

張瑛則帶着丫頭回了自己屋子,好好拾掇了下,便也去了李夫人那。

等張瑛過去,張川柏已經把事說了。李夫人看着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高文井,臉色平淡的長嘆一聲,轉而便對高文井道:“文井,偏廳那最近擺了一盆少見的蘭花,我們都說出名字,你幫我掌掌眼。”

“是。”高文井低着頭便退了出去。

這邊高文井還沒走遠,李夫人便直接瞪了一眼張川柏,大聲斥道:“你好糊塗,你帶個外人過來,說你妹妹的不是,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張川柏沒想到李夫人頭一個竟然衝著自己發火,一時之間便沒反應過來,張瑛恰巧這時候進屋,順口便接到:“母親,女兒被那個王家姑娘推進了水裏,是賈府的表哥救的,如今他還在偏廳等着。”

李夫人看了一眼張瑛,便吩咐下人去把賈璉請到老太太屋裏,老太太的心思,府里的人都知道,年紀大了,難免就想起早去的女兒。

“鶯兒過來說說看,今日你落水被多少人看見了。”李夫人最看重自家女兒名譽,這話也是直擊重心。

“也就賈府的賈璉還有王家姑娘和李四表妹並孟家姑娘。”張瑛說完,看了一眼張川柏,接着便道:“哥哥不問青紅皂白,便在梅園門口問責我,倒是讓我好難為情。”

“你做了錯事,難道還說不得。”張川柏沒想到張瑛當著他面便朝着李夫人告狀。

而李夫人則一拍桌子看着張川柏道:“你素來便是個上進的,你爹又看重你,我對你管教也比較寬鬆,可如今看你,你倒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竟然連裡外都不分了,這事別說不是你妹妹的過錯,即便就是你妹妹的錯,你也要在外頭護着她,豈能這般說話做事。”

李夫人說完,看了一眼張瑛道:“這事我會告訴你父親,你先回屋自審。”

“母親!”張瑛見一貫寵愛她的母親這次異常堅定,一時吃不準李夫人態度。

而李夫人則讓周奶娘親自送張瑛回去,等張瑛回去,才知道菊青和蓮香都受到了責罰,兩隻手被長尺打的像發麵饅頭一般腫脹。

張瑛面露不忍,找了不少藥膏給她們塗抹,又交代了好好休息幾日。

想着今日這事,實在是無妄之災,那個王家的王熙鳳真真是潑婦一個,毫不講理。

張川柏自幼便聰慧,又十分自律,李夫人對他期望頗高,對他也十分放心,可今日這事卻做得着實不看好,那高文井雖是老爺的高足,可怎麼說也是個外人,可他把他領到自己跟前,還說自己妹妹的那些話,簡直是不知所謂。

因此李夫人臉色十分不好,做人才華固然重要,可人品為人更重要。而李夫人眼下卻覺得自己這個寶貝兒子貌似不懂做人,更加不懂何為親人,這事簡直比張瑛那事更加難辦。

這不張大人早早的便回了府,李夫人一臉平靜的把今兒的事說了個通透,既沒一絲偏袒,更沒有故意抹黑,而張川柏則已經在院子裏站了好幾個時辰,也就喝了幾口水,如今見了父親,當即便聲音沙啞的喊了一聲:“見過父親。”

張大人臉色深沉,沒想到自己寶貝了十幾年的兒女,今日一個是受辱,一個是處事不當。也不知是不是平日裏太寵他了,怎麼如此沒有頭腦。

“你母親說的話,你可明白。”張大人喝了一口茶,眼睛微微眯着。

張川柏明白自己父親這是大火了,當即便道:”兒子知錯了,只是兒子想着文井將來是我妹夫,早晚是一家人,所以……”

“混賬話!”張大人大聲呵斥,轉而看向李夫人道:“高文井還在偏廳?”

李夫人道:“在老爺回來之前,已經推脫說家中有事,走了。”

“算他還有腦子。”張大人聞着茶香,看着自己那兒子,猛地一拍案桌道:“你妹妹是你嫡親的妹妹,你怎麼能在外人跟前說那些渾話,我之前看你還算懂事,如今看來不過是糊塗東西,你妹妹名聲不好,對於有什麼幫助。高文井就算再好,也只是姓高,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難道是讀到了狗肚子裏去。我看你今年的鄉試就別去了。”

“父親,不要啊!”張川柏一驚,今年鄉試張川柏有八成把握能中,實在不想再浪費時間。

卻不想,張大人搖了搖頭道:“做事先做人,是我錯了,不該只抓你學問。”

張大人下了令,對外只說,自家兒子身染風寒,閉門養病,今年的鄉試怕是要誤了。

而這邊張大人得知那賈璉看過老太太后,不但沒走,還留在府里吃飯。

其實賈璉倒不是不想走,而是沒想到如何對賈母說今日拋下王熙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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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降服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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