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番外二
此為防盜章防盜50%這一話說完,三人都笑了起來,雖然賈璉是賈蓉賈薔的叔叔,可是年輕相當,平日裏也不擺叔叔的架子,賈蓉笑着拉賈璉坐在椅子上,賈薔則說道:“自從叔叔考了龍禁尉去宮裏當值后,我們兩個可好久沒一起玩過,我還以為叔叔忘了我們。”
“忘了誰都不會忘了我兩個侄兒。”賈璉說完便道:“一會我請了王仁過來,介紹一個同僚給他認識。”
“叔叔都有同僚了,果然和我們不同了。”賈蓉說著,便親自給賈璉倒了茶,賈璉喝了一口茶,順口問道:“昨兒怎麼突然讓人給我送了帖子。”
賈蓉臉色一變,低着頭道:“我想着叔叔當值剛回來,不如等叔叔歇息兩日再去找叔叔說話,可我父親非讓我立馬就來找叔叔。”賈蓉雙手一攤,一臉無奈。賈薔端着茶在旁笑的人畜無害。
石叢由興兒領了進來,和賈蓉賈薔見過後便坐在一旁喝茶,當真是站如松坐如鐘,賈蓉賈薔二人不自覺的也挺直了腰板,再一看賈璉才意識到,從進門到方才賈璉坐姿自帶氣勢。
兩人心中暗自吶罕,叔叔如今可真是大大不同了。
這邊石叢剛坐下沒多久,便見着王仁過來了,與王仁一起來的還有薛蟠,邊上還站了一個人,那人賈璉看了一眼眼皮便跳了一下,竟然是高文井。
賈璉把石叢介紹給王仁后,便坐在賈蓉賈薔旁邊說話,薛蟠則叫了一個叫愛玉的花旦在屋子裏唱戲。
琴音輾轉不絕,薛蟠一雙眼珠子盯着那個愛玉,兩人公然在眾人面前摟摟抱抱。
賈璉身子還沒大好,略喝了幾口茶,便歇了。高文井過來說話,賈璉不知他要說什麼,只虛應幾聲。
那高文井倒是一點都沒有着惱,又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實在和在場諸人格格不入。
可他既然能和王仁混在一起,也不知是如何認識的,賈璉沒興趣知道,只挑些無關緊要的話來說。
最後倒是高文井憋不住了,一雙眼睛看着賈璉聲音略低沉的說:“好好照顧師妹。”
賈璉一剎那便冷了臉,轉而便冷哼一聲:“我自己的媳婦我自然會照顧好,不需高兄費心。”
高文井笑了笑,賈璉卻想揍人,“師妹是個眼睛裏不容沙子的,賈兄要讓着她些。”
“……”賈璉起了身,看着高文井,此刻算是明白了,這人就是過來給自己添堵的。“不勞高兄費心,我聽說高兄已經許久沒去我岳父家了,是不是要什麼誤會,不如我幫高兄解釋一番,好歹大家相識一場,總是緣分。”
“哈哈!那就謝謝賈兄了。”高文井起身對着賈璉謝道。
不怕小人耍流氓,就怕君子不要臉,賈璉算是明白了,文人流氓起來連紈絝都怕。
而這個高文井則是文人中的流氓,賈璉自感不如。
直到散了,賈璉胸口那口氣還梗着難受。
過幾日便是寧府賈敬生日,賈敬許多年前便入了道觀修仙,寧府想着不管老太爺回不回來,這壽宴得辦,因此這辦壽宴的事便讓秦可卿一力操辦。
張瑛想了個章程,府里的姑娘四個丫頭一個奶媽,外加二個粗使丫頭。老爺太太那邊則不能大動,倒是有些混吃混喝的可以裁掉幾個,接下來便是寶玉賈蘭賈環身邊。趙嬤嬤拿着花名冊過來一看,張瑛才發現,這寶玉身邊的丫頭竟然有十幾個之多,一等丫鬟每月一兩銀子,二等丫頭一吊錢,粗使丫鬟是半吊錢,更別說寶玉還有書童小廝。那寶玉每個月的丫鬟僕從便要十多兩,還不說平日裏節氣的賞賜。
賈府目前就靠着佃租和商鋪維持,可這幾年收成不好,鋪子的經濟也不甚好,張瑛有心整治,可這些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成的,須得抽絲剝繭慢慢來。
記得上名字的男丁下人便有三百多,更別說還有婆子丫鬟,合計起來足有千人不止。且看那些房裏,有隻負責端盆的,拿首飾盒的,試水的,更有專門負責整理衣裳的,不管哪裏都有丫鬟婆子伺候着,統共就是十幾個主子,府里竟然有一千多下人,每個月光給下人的月例就得幾千兩,怪不得入不敷出。
張瑛靠在墊子上,眼下天氣微微轉暖,菊青開了窗戶,窗外的垂花海棠便露了出來。張瑛站在窗前看着,想着嫁入賈府已經快一年了,每日裏不是忙這個就是忙那個,日子過得飛快竟然也覺察不到。
“嬸子,侄兒媳婦給嬸子請安了。”秦可卿過了來,張瑛忙讓菊青請了進屋,泡上一杯茶,秦可卿喝了一口,看了站在旁邊的菊青。
“今兒早上吃的那個奶酪很好,去臘梅那拿些過來給小蓉少奶奶嘗一嘗。”張瑛吩咐菊青出去做事,菊青剛走,秦可卿一張臉便變了,帶着哭腔道:“那個不講人倫的,他幾次暗示我去赴約我都沒去,可惱了我,說是我要再不依,就告訴賈蓉我在外面偷人。”
“張瑛扶着秦可卿坐着,“他有你什麼把柄。”
秦可卿低着頭,揉搓着手裏的綉帕道:“他有我一隻珍珠發簪,上面有我名諱。”
“你……”張瑛起身,意識到目前說什麼都沒辦法,賈珍那樣的人,要對秦可卿使壞,是有一百種辦法,而秦可卿只是個女子而已。
而女子最重名節,而男子最多被世人說一句風流而已。
“他約在了哪裏?”
“天香樓。”
“什麼時候?”
“半個時辰之後!”秦可卿說著,羞愧的面無血色,嘴唇開始發白,身子開始發抖。
張瑛上前摟住秦可卿,安撫道:“別怕,既然他不要臉面,那我們也不給他好臉,你身邊可有得用的人。”
秦可卿道:“雖說是我當家,可我並不敢讓人知道,所以……”
張瑛明白了,低嘆道:“我明白了,你聽我的。”說著便伏在秦可卿耳朵上,秦可卿表情變換不止,最後猶豫道:“這怕是不妥吧!”
“隨便你!”張瑛端起架子,一副於我無關的樣子。
秦可卿一雙手攪的帕子徹底皺了,最後起身道:“聽嬸子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且說賈璉回府後,越想越不對,內心就跟有隻小貓一般抓耳撓腮的,攪的他不得安心。可賈璉卻一點都不想跟張瑛說今兒這事,更加不想顯得自己小氣不容人。更何況賈璉內心還有一個念頭,就是怕張瑛說什麼自己不想聽到的話,於是乎,賈璉在屋裏只在憋不住,最後竟然去找了石叢。
石叢沒想到剛散,賈璉便找了過來,還以為賈璉有什麼事,賈璉只得問石叢和王仁說的如何。說起這事,石叢就皺了眉,王仁倒沒有一口回絕,就是錢財方面高了些。
“怎麼說?”賈璉吃了一口乾果問道。
“他好像不缺錢!”石叢說了句,看了一眼賈璉,豎了一個手指。
“一千兩,他胃口變大了嗎!”賈璉有點吃驚。
石叢無奈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是一萬兩。”
“你要出這個錢!”賈璉覺得這個金額太大了,不過是想請王仁在王子騰夫人那說些好話,不要把兩家的關係弄得太僵而已,不至於獅子大開口啊。
石叢捧着手裏的茶盞道:“我打聽過,這幾日他包了兩個花魁娘子,每日的花銷就一百多兩,似乎在哪狠賺了一票。”
賈璉低着頭不說話,暗想王仁這傢伙哪來的路子,竟然搞了這麼多錢,指不定又幹了沒王法的事。
賈璉原本的不通武藝沒說出口,便被張瑛這話給堵了回去。
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自然是面子,在自己新婚妻子跟前那面子簡直比一切都重要,更何況還被千嬌百媚的表妹這般憧憬的看着,賈璉笑着,回想了下幼年練過的幾個招試,便從架子上拿了個幼童用的鐵槍。這鐵槍還是賈璉小時候用的,賈璉三歲開始練武,只是後來賈公死後,賈璉便再也沒練過。
張瑛站在旁邊看着,那個擦拭兵器的老頭終於也抬起了頭看着,賈璉有心賣弄一二,先是擺了一個自以為威風的架子,接着又照着記憶中的姿勢舞了兩下,手腕很僵硬,老頭嗤笑一笑。
“表哥,好厲害!”張瑛一張笑臉滿是讚賞。
賈璉一張臉有點發白,一方面是被那個老頭鄙視,另一方面是覺得對不起張瑛的滿心期待。
其實張瑛一開始就看出賈璉不通武藝,只不過張瑛有心讓賈璉找個事做,要不然整日在賈府處理庶務,那成什麼樣子。
不過賈璉沒有看出張瑛的心思,只覺得自己有虧表妹的喜歡,忍不住看了兩眼那個老頭,張瑛只當沒看見,只拉着賈璉道:“表哥剛才好威風,不如再練兩個讓我開開眼。”
賈璉一臉囧態,猶豫着說道:“要不然下次吧,今天有些累了。”
且說周瑞家的拿着對牌去了王夫人那,把張瑛說的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接着又道:“看她那樣,嬌嬌弱弱的倒是個狠角色。”
“比她姑姑強多了。”王夫人說著一張臉便沉了下去,想起自己被張氏壓制了多年,後來總算是一朝翻身,如今卻不想,來了個小張氏,說話做事永遠不按套路出牌。
“且等着,我要看看她能笑到幾時。”王夫人說完,便讓周瑞家的先出去,自己則一門心思的想着如何填補這個月的虧空。
且說迎春屋裏的司棋伺候站在迎春跟前,細聲細氣的勸道:“姑娘,璉二奶奶高看你一頭,這事你理應跟她打個招呼。”
迎春坐在角落,臉上愁緒不開,這不是司棋得了一個準信,聽探春那邊丫頭說老太太要給賈璉指幾個丫頭過去。
司棋想着,璉兒奶奶給每個姑娘都送了東西,可卻給自家姑娘多送了一副棋。既然人家示好,那自家姑娘也理應有些表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