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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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秦可卿進屋便叫了聲嬸子,見着張瑛滿桌子的賬本冊子,不由得上前給張瑛捏了捏肩:“嬸子這也太累了,看賬本太過費神,讓賬房先生看就行了,偶爾抽查也就是了,沒得累壞了身子。”
秋香奉上了茶,便站在了一旁,秦可卿見秋香眉目清秀,多看了兩眼,又接着道:“明日我們府里請客喝酒賞梅,嬸嬸可別忘記了。”
“一定早些去。”張瑛說著,見秦可卿臉頰有些浮腫,便道:“還說我,你看你累的都虛浮了,快些在我這休息下。”
“那就謝謝嬸嬸了,我可是當真的。”秦可卿笑着便應了下來,轉而拿了一個墊子靠在軟塌上,雙目微微閉着,可知是累極了。
秦可卿雖樣貌出眾,為人處世也是極為練達,可出身卻差了些,能在寧國府站穩腳想來是極為不易。
張瑛雖沒有菩薩心腸,可也頗為體諒她,因此便讓菊青給她披了件斗篷,卻不防秦可卿反而醒了過來,揉了揉眉宇笑着打趣道:“真是不中用了,這麼會就眯了過去。”說著起身走了走,看了眼窗外道:“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眼下正是年前,本就是大忙的時候,張瑛並未多留,只是總覺得她身上有一股子若有似無的熟悉味道。
這邊秦可卿剛走,賈蓉便來了,一進屋便嬉皮笑臉的說道:“好嬸子,明日我父親清客喝酒,想借嬸子的青花瓷板插屏擺一擺。”
張瑛瞄了一眼賈蓉未語,賈蓉舔着一張笑臉上前道:“我父親統共就只交代了這一個事,嬸子可答應我吧,要不我回府可得被父親責罵了。”
“菊青,開庫房。”
賈蓉喜的連聲道謝,又接著說道:“放心吧,嬸子,侄兒定會小心看顧,不會磕了碰了。”
“去吧。”張瑛讓菊青帶賈蓉出去,想着這賈蓉和秦可卿也怪,就前後腳的事竟然也不一起過來。
天剛蒙蒙亮,地上積了一層薄雪,外面洒掃的丫頭早就掃了一條路出來。
賈璉早就醒了,昨夜回來的晚,可一到時候便醒了,看着張瑛坐在梳妝枱前穿衣打扮。秋香打開檀香木首飾盒,拿出一對羊脂玉梅花發簪給張瑛戴上,又拿了一條紅寶石抹額,正中則戴了孔雀紅寶石金冠,既不張揚又顯得尊貴。
“好品味。”賈璉贊了句,看了一眼秋香道:“沒想到你這丫頭倒是手巧心也巧。”
張瑛看向低着頭的秋香,見她今兒一身桃粉的兔毛繡花過膝夾襖,越發顯得眉目含情,嬌小可人。
“二爺抬舉你,還不快去伺候二爺梳洗。”張瑛笑着便讓秋香去伺候賈璉。菊青走了過來服侍張瑛穿衣。
就這一會功夫,賈璉對於秋香倒是頗為受用,兩人雖一句話沒說,可那眼神來往卻透着一股子膩味勁,張瑛心中冷笑連連,暗想這世間的男人都是如此,好色無情。
只不過對於賈璉,張瑛從未對他有過多的期許,只求一輩子相敬如賓便可。
寧國府好奢侈,滿園的紅梅開的正艷,邢王二位夫人由尤氏帶着在前面逛,秦可卿則陪着張瑛還有黛玉寶釵三春寶玉等在後面閑逛。
本就是兩府女眷聚一聚,在一旁的亭子裏吃了點酒菜,寶玉便有些醉了,吵着要睡覺。
秦可卿起身帶着婆子扶着寶玉去賈蓉書房,卻不想寶玉一進屋子便大嚷起來:“不要睡這裏,不要這裏。”
秦可卿無法,只得做主讓寶玉睡在了自己裏屋。張瑛在旁冷冷看着,只覺得不妥,雖賈寶玉不過十二三歲,可哪裏有叔叔睡在侄兒媳婦屋裏的道理。
秦可卿略帶抱歉的看了一眼張瑛,起身給自己婆婆尤氏倒了一杯茶,又給邢王二位夫人各倒了梅酒,便請張瑛和黛玉寶釵三春去了一旁的偏廳看自己的藏書。
黛玉本就愛書,寶釵三春也是愛書之人,秦可卿這邊雖藏書不多,可孤本畫冊頗多,黛玉看的入了迷,寶釵則頻頻點頭,幾人頗為歡喜。
“寶玉夢魘了!”
只聽着寶玉奶媽李嬤嬤聲音傳來,秦可卿一臉焦急,張瑛說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說完,看着餘下眾人道:“你們且在這看書。”
兩人繞過拐角便見着寶玉大丫頭襲人已經進了屋,原來是竟是寶玉做了噩夢,虛驚一場。
只不過寶玉臉色潮紅,看着不大自然,襲人則低着頭扶着寶玉出門,見了秦可卿和張瑛道謝后便匆匆走了。
看着襲人紅透的耳根,張瑛突然又聞見昨日秦可卿偶然出來的味道。秦可卿朝着屋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嬸子進屋坐坐。”
張瑛進屋繞過珠簾,那味道便更重了,雖屋裏燃了很重的熏香,可那帶着一股子腥味卻越發濃重。
瑞珠上了茶,便出了門站在外頭守着。
炭盆里的味道濃重,張瑛往邊上走了兩步,這味道漸漸深入腦海,上輩子這味道張瑛可是經常接觸,這葯兇猛,常用來避孕,可危害頗大,輕則害病,重則死人。
而張瑛則因為見不得高文井豢養的那些通房小妾,常用此葯餵食那些女子,可到頭來再多的葯也扛不住府里一個勁的進人,最後張瑛便得了一個善妒的名聲。
說到底,都是可憐人,只有男人才是萬惡之源。
“嬸子,您坐。”秦可卿見張瑛臉色深沉,不知道她怎麼了,看了看屋子擺設,並無別的不是。
卻不想眼角飄過地毯,見着上面灑落了一小塊細小的白色粉末。秦可卿這些日子本就心虛難熬,身子又沉重,偏偏還得裝作沒事人一般,今兒先是見張瑛臉色深沉,又見着地攤上那一塊白色粉末,當下便臉色一白,直接跪了下來。
“嬸子救我!”秦可卿說了出口,一雙眼睛轉瞬便紅了,哽咽着道:“嬸子,我,我是被逼的。”
一雙如水的眼睛滿是憂傷,看的張瑛心頭一震,扶她起來坐下,輕聲道:“多久了?”
“年初開春那日喝多了酒,稀里糊塗的就……”秦可卿哽咽着說不下去,只一味拉着張瑛的袖口道:“是我糊塗不經事,可他之前不該如此不講人倫,我又是那樣的出身,如今我家裏父親年歲大了,只有一個不懂事的弟弟,我真的無人可以相求。”
“你公公!”張瑛雖猜到秦可卿約莫是紅杏出牆了,可卻沒想到竟然是賈珍。
直到此刻,秦可卿才知道張瑛知道的不多,都是自己做賊心虛,禁不住事。
“別怕,這事我不會說,只是你這些日子瞧着越發恍惚,臉色也是虛浮的厲害,只怕瞞不住多久,還有你那兩個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張瑛說著,便透過紗窗看了眼站在外頭的瑞珠她們。
“嬸子,我……”秦可卿一雙眼睛微微閉着,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沒一會便花了妝,張瑛起身拉着秦可卿坐在梳妝枱前,重新給她上妝,秦可卿臉色灰暗,補了好些粉才大致不差。
“這葯,傷身,你以後還是別吃了。”張瑛一面說著,一面用梳子給秦可卿的鬢角梳理好。
“這葯是他給我的吃的,每次都吃一包。”秦可卿說著便低了頭,張瑛立刻便道:“他讓你一會去?”
秦可卿的頭都快低到地上了,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張瑛起身冷笑一聲:“你好歹也是正緊寧國府的奶奶,你要不去,難道他還能把這事宣揚出去?”
秦可卿一臉驚詫的看向張瑛,轉而遲疑的問道:“可是我……”,張瑛把秦可卿按在椅子上,面帶譏笑道:“你到底是自願還是?”
“自然是不願,我……”秦可卿說著便舉手發誓,張瑛見她不似作偽,便笑着說道:“沒什麼大不了,這葯你以後別吃了,那約你也別去了,難道他還能半夜來你房裏不成。”
秦可卿臉色變了又變,遲疑道:“這……”,張瑛冷哼一聲:“我最看不過這種男的,在外面一事無成,在家只會欺辱女子,可偏偏這個時代還處處以男子為尊。”張瑛說完,看向秦可卿道:“賈蓉知道么?”
“他當然不知道。”秦可卿說完,又接口道:“這幾個月我月信不準,我兩已經很久沒一起了。”說道賈蓉,秦可卿不免有些害羞起來。
張瑛靠近秦可卿輕聲道:“以後他要是約你,你直接不回應便是,有事便抬出賈蓉,或者便多去你婆婆那走動走動。”
“多謝嬸子,我記住了。”秦可卿起身便朝着張瑛服了一服,張瑛又交代道:“那葯不可再吃了,最是傷身。”
秦可卿自從被賈珍侮辱后,一來是不敢反抗,二來也從沒個人能開解,日日鬱結於心,今日被張瑛一句話給驚醒過來。想那賈珍再如何無恥,也不能半夜去媳婦房裏犯渾。想來還是自己沒用。
第九章
而賈赦則被張大人那話給怔住了,直到賈璉折返回來才拉着賈璉仔細詢問,賈璉倒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實話實說了。
“張家姑娘也是你能招惹的!”賈赦一聽便氣不打一處來,上來便給了賈璉一個爆栗。
賈璉揉着後腦勺,看着一臉焦急無奈的賈赦,悠悠說道:“我也不想,我怎麼不知道王熙鳳突然抽風。”賈璉見賈赦這模樣,想着是不是自家父親並不喜歡和張家結親,便順口道:“要是父親實在不喜,那這事便算了,反正我也不虧。”
吧唧一聲,賈璉被賈赦直接給踹倒在地,賈赦一雙眼睛血紅的看着賈璉道:“混小子,你污了人家清白,難道還想不認賬。”
賈璉覺得自己很無辜,一臉頹喪的說道:“張瑛表妹氣質出眾,又滿腹才華,偏偏還容貌絹麗,其實我第一次便忍不出多看了幾眼。”賈璉說完,偷偷看了一眼賈赦。
“傻小子,你啊!”賈赦坐在了方才張大人坐過的太師椅上,看着自己的混球兒子道:“張家人都不錯,只可惜老太太不喜,一邊自己的夫人,一邊是自己母親,自古忠孝難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