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10.第十章

第十章

門房早就把賈璉回府的事上報給了賈母那邊。

賈璉認命的去見賈母,其實賈璉早就想到這事肯定得說,但是沒想自己父親竟然拋下自己,讓自己一個人去扛賈母的怒火。

必須給賈母下個猛葯,要不然賈璉覺得自己不死也得被扒層皮。

一路過去,靜悄悄的,連個丫頭都沒,賈璉看着掛在廊下的鸚哥,不由得低嘆一聲,伸頭一刀低頭一刀,快刀斬亂麻,賈璉直接便進了屋,除了賈母還有王夫人並邢夫人站在兩邊,就跟那門神似的。

想到這,賈璉沒忍住笑了下。卻惹得賈母更加光火,一雙眼睛像刀子般射向賈璉,“你還敢笑,你看看你的乾的好事,王家是什麼人家,你怎麼敢這般對待鳳哥兒。”

賈璉面露後悔,低着頭道:“孫兒糊塗,要不這就去王家賠罪。”

賈母沒想到多日未見的賈璉竟然這般識相,原本滿腔的話直接被堵在在了喉嚨口。

王夫人哪會這般放過賈璉,當下便道:“鳳哥那日單身租了馬車回府,渾身都凍壞了,連着兩日都沒睡好,你打算如何賠罪。”

“我和王仁素日有些來往,不如先請王仁說合,然後再帶了藥材禮物上門,那日我本不想帶王姑娘出門,只是她那脾氣,想必二太太也是知道的。”賈璉說著便偷偷看了一眼賈母,見她沒聽出自己的畫外之音,接着道:“王家孫兒自然要去賠罪,只不過孫兒還有一件事要說下。”

“說!”賈母抬了下眼皮,一來是覺得賈璉今日過於乖巧,二來總覺得賈璉這表情透着一股子幸災樂禍。

“孫兒下個月鄉試后便要成婚,雖急了點,可還是要告訴祖母知曉,況且這婚事還得勞煩兩位太太。”賈璉說著便看向了邢夫人和王夫人。

“呵呵!”賈母笑起來:“璉兒這孩子,總算還知道輕重,你和王家鳳哥的婚事是該大辦,只不過你不先去王府賠罪,倒是先自己個把日子定了,可有些本末倒置。”

“祖母這話孫兒不懂,孫兒下個月要娶吏部侍郎張大人的獨女,今日一早已經擺脫官媒下了聘。”賈璉說完,猛地抬起頭,一雙烏黑的眼睛看向賈母。

“你說什麼?”賈母臉色一變,王夫人也被這話給驚住了,當即便大聲問道:“婚姻大事,可不能胡說。”

“王家姑娘確實太霸道,不過你可不能賭氣。”邢夫人這幾天被賈母罵的狠了,眼下雖站在賈母這邊,可心裏卻一點都不想讓那位王家姑娘當自己媳婦,本來賈璉就不是自己所出,再來一個和二房一條心的王熙鳳,那自己的日子可更加難過了。

賈璉話說道這裏斷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有板有眼的拿出聘書道:“還請祖母過目,孫兒不巧得了禮部侍郎張大人的青眼,他願意把唯一的女兒嫁給我,孫兒想着張家乃清貴人家,又是書香門第,張家本就是孫兒的外租家,此舉乃親上加親的大好事。”

“你……你反了天了。”賈母起身,順手拿起手邊的茶盞便丟了過去,賈璉躲開,正視賈母道:“我想着孫兒和張家結親百利而無一害,二叔在工部多年,年年考級下等,而張大人則是吏部二把手,早聽說吏部尚書開春就要告老回鄉,張大人任職吏部尚書不過是遲早的事。而賈府和王家,如今又二太太在,王家還是咱們賈府的親戚,我和王家姑娘成不成婚,有什麼要緊。”

賈母一張臉歸於平靜,賈璉的話賈母聽在了心裏,賈璉心口突突的,這還是他頭一次這般對賈母說話,沒想到效果意外的好,而吏部尚書所謂不日就要告老還鄉賈璉不過是胡謅一通。

王夫人在旁急的額頭冒汗,最後朝着賈母連連說道:“璉兒和鳳哥的婚事,是一早就說好,我們賈府可不能失信於王家,倘或這事傳揚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賈母擺了擺手道:“二媳婦先回去,容我好好想想。”

邢夫人見着王夫人吃癟就開心,當下便一臉是笑的對王夫人道:“婚姻之事,講究的便是緣分,我看王家姑娘和璉兒怕是沒有緣分。”

王夫人狠狠的剮了一眼邢夫人,轉而看向賈母:“老太太,這事怕是不好對王家交代。”

賈母這人自私又冷漠,平日裏裝出一副慈悲樣,可心理卻只想着利益二字,她一心讓賈璉娶王熙鳳不過是看着王子騰官途順暢,可方才賈璉那話卻也有道理,既然和王家已經是姻親關係了,那麼賈璉和王熙鳳的婚事不過是多了一道保險而已,其實有或者沒有,關係不是很大,倒不是另闢蹊徑。

那張家當家如今是吏部侍郎,年紀又輕,名聲又好。要不是十幾年前因着張氏的事和張家斷了來往,賈母早就想托關係重新和張家來往,也好給老二挪一挪位置。

想通這些關節,賈母看向賈璉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私自定了。”

賈母這話一出,賈璉便知成了,只是沒想想到賈母這麼快就想通了,簡單的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想着以前賈璉但凡需要賈母點頭,沒有一次不是托爺爺告奶奶的,卻不想今兒自己這麼大的事就很簡單的成了。賈璉一張臉忍不住笑意,連連說道:“孫兒前幾日去張府看望張老太太,她歲數大了,身子骨不好了,正好遇見表妹,這不是老太太想去世前看自己的孫女和外孫婚事,於是便倉促了些。”

這話換了別人說不定不信,可賈母卻當下就信了,只因她也是個老太太,覺得換了自己說不定也會這麼做。

事情如此順利,賈璉當下便獅子大開口,一連要了好幾樣東西,說是新房不能太寒顫,又說一定要顯示榮國府的氣派來,這麼一說,賈母雖明着同意,可也同意讓賈璉把榮禧堂前面的那個小院子往旁邊擴充一下。

只不過賈母最後還是讓賈璉務必要親自上門去給王家姑娘賠罪。

這一遍,賈母沒說給王家賠罪,而說是王家姑娘,不過是多了兩個字,可這意思可差遠了。

賈璉面露喜色,告退後便直接從公中提了二百兩銀子,去了竹香館。王仁是個什麼貨色,賈璉比誰都知道,兩家走的比較近,如果說賈璉是個好色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那麼王仁就是個沒有心肝的活閻王。

怎麼說呢,賈璉愛財,可怎麼著也不會弄得太難看,可王仁不僅坑外人連自己人都坑,賈璉愛色,可素來講究個你情我願,而王仁則最喜歡霸王硬上弓,更是幹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

可以說王仁這人就算是在京城的紈絝圈子裏都屬於那種不招紈絝待見的人。

這不賈璉坐在二樓小廳里,喝了三杯花茶才見着王仁從裏屋出來,後面還跟着那個竹香園剛來的姑娘,那姑娘一雙眼睛含着淚花,好不可憐。

“王兄,這是快活了一夜啊!”賈璉上前便打招呼。

王仁抬着眼皮,一雙三角眼頗帶猥瑣的笑了下,看着賈璉道:“你也在這啊,要不要換個玩玩。”

“人家這才剛出道,就被你采了,你還不滿足。”賈璉覺得好笑。

“雛有雛的好處,可她每次都哭的稀里嘩啦的,敗興!”王仁不知足的拍了下賈璉的肩膀道:“我聽說你把我妹妹一個人拉在梅園了,這事可是真的。”

王仁那一對三角眼看的賈璉有點難看,可賈璉一套出銀票,王仁便笑了:“你這是想讓我幫你說好話。”

賈璉把那銀票塞進王仁的袖口裏道:“小意思,還請你在你叔叔跟前說下好話,我這也是……”

“明白,都是自家兄弟,女人么,就是麻煩,給她臉面她就開染坊了,我之前就覺得你太給我妹子臉面了,弄得她蹬鼻子上臉。”王仁一邊說著,一邊展開銀票一看,是張一百倆的銀票,不算特別多,可也算是夠意思了,足夠自己再玩兩天。

賈璉看着王仁為了一百銀子就站在了自己這邊,頓時覺得這一百倆都給多了,有點肉疼。而王仁打着哈欠,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走吧,由我幫你說話,叔叔,嬸嬸不會怪你的。”

“多謝王兄了。”賈璉自然知道這些,王子騰是王家權勢最高的,可卻沒兒子,因此兄長王子勝的兒子便頗受王子騰的疼愛,平日裏是寵的沒邊的。

有了王仁帶路,賈璉不過是帶了一盒燕窩和一盒江南雲紗,便輕輕鬆鬆的得了王子騰夫人的體諒,不僅如此,王子騰夫人還笑着說道:“鳳哥兒也是淘氣,不該纏着你男扮女裝出去,就該讓她得個教訓,好好收收性子。”

賈璉告別王家,便回了賈府,下個月就要成婚了,忙的事太多了,頭一個便要把自己那小院子擴充下。

而賈璉則一點都沒把自己就要成婚的事跟王家說過,只因賈璉和王熙鳳的事,最起勁的便是王夫人,賈璉後來不過是順勢而為,再者兩家一沒下聘二也從沒找媒人說合,實在犯不上賈璉自己去說。

既然王夫人自己不跟王子騰說,那麼賈璉何必主動說這事,這事就該讓一開始挑事的人去應付。

這邊賈府熱熱鬧鬧的置辦婚事,賈璉乘機把自己那小院子旁邊的一處角亭劃在了自己院子裏,讓自己小院看着不是那麼局促。

而王夫人見着賈璉從王府回來,竟然是滿面喜氣,她想着自家哥哥嫂子真的完全都不怪罪賈璉,好像還達成了什麼協議。莫不是把自己給拋在了外頭,可王夫人卻不敢主動去王家詢問,她只怕王子騰不對賈璉發火,會對自己發火,畢竟賈璉怎麼著也是榮國府長房嫡子。

王夫人想了好幾天,最後便讓周瑞家的去王家傳口信,說是賈府正在操持婚事。

而王子騰夫人收了周瑞家的口信,想着莫不是賈府想先把東西置辦起來才來王家下聘,這樣也好,於是便給了周瑞家的一塊銀子就打發她回去了。

周瑞家的並不知道王子騰夫人心中所想,只知道王子騰夫人不但沒惱,反而還賞了一塊銀子,便回了賈府給王夫人回話。

王夫人坐在軟墊上,手裏的佛珠撥弄了下,暗想這怕是賈璉說通了自己哥嫂,那麼這事就沒自己的事了,於是便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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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降服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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