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整棟大樓的電，在俄巴迪亞·斯坦出現的那一刻，全面短路。
而托尼也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托尼，你真的是給我一個很大的驚喜！”俄巴迪亞·斯坦收回電弧振蕩器，一隻胳膊看似親昵的攬住托尼。
而被電弧振蕩器電了一下的托尼，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托尼，你知道嗎？真的很感謝你，感謝你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能送給我一份大禮……”俄巴迪亞·斯坦一邊不停的絮絮叨叨，另一邊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將托尼胸口的反應堆給拿了下來。
托尼並不想聽俄巴迪亞·斯坦瞎逼逼，他雖然已經懷疑到了俄巴迪亞·斯坦的頭上，然而他並沒有想到，在他有所動作之前，俄巴迪亞·斯坦就率先出手了。
失去鈀金屬反應堆的那一刻，托尼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涼了。電弧振蕩器的作用是十五分鐘，而他只期望，在這十五分鐘內，俄巴迪亞·斯坦不要再捅他一刀。
再次栽在自己開發的武器上面，托尼的心情真的挺難以言喻的。
恍惚之間的托尼覺得自己都聽不到俄巴迪亞·斯坦在說什麼了，他只能感覺到，來自身體的不適。冷汗說著額頭滑落，托尼覺得再這麼下去，他甚至都要堅持不下去了。
“托尼，你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佩珀的……”臨走之前俄巴迪亞·斯坦還留下了一句話，這讓托尼更不好了。
他的自大，以及感情用事，這次似乎不止害了自己，還會害了佩珀。
正在托尼為此着急的時候，同在這座樓里的蘿拉也迷迷糊糊的醒了。
“賈維斯？”惺忪着睡眼的蘿拉揉着眼睛，呼喚着賈維斯，然而無論她怎麼呼喚，都沒有應。
不僅如此，她還發現房間裏的燈也壞了。
這個場景有點詭異，膽小的蘿拉就差點把自己給嚇到了。
蘿拉下了床，因為沒有燈光，她不大能看清房間裏的東西，便一腳踩空了。冰涼的感覺直衝腦門，讓蘿拉還有幾分朦朧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
“賈維斯，托尼……”等蘿拉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她找到自己的小鞋子並且穿上，才有精力去思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首先，斯塔克大廈是不可能停電的，而且這裏的一切電子產品都是賈維斯在管理着，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入侵了系統。
這麼猜測來，就一定是敵人了。想到這裏的蘿拉就停不住了，沒有賈維斯，她也不知道托尼在哪裏，所以說，她現在是趕緊跑出去，還是看看這裏有沒有人？
沒想太多，蘿拉就準備上頂樓看看。
這大概是個陰謀，而賈維斯不在則證明這是一個針對托尼的陰謀。蘿拉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但是在明知道托尼有危險的時候，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直接走掉的。
從抽屜里翻出來自己之前玩的熒光棒，中間還為此被絆了一下，額頭嗑到了桌子上。
“唔——不能哭，托尼還等着你去救呢！”蘿拉努力的把已經快要流下來的眼淚給逼下去，絕對不能哭！
熒光棒微弱的光芒映射到腳底的路，同時整棟樓不定點的熒光材料，也讓蘿拉更加的膽小起來。
“托尼托尼……”蘿拉小聲的叫着托尼的名字，小心翼翼的走到樓梯口，正當她鼓足了勇氣要踏上樓梯的時候，上面傳來了腳步上。
鞋底與地面發出的聲音，在整棟大樓里迴響，瞬間就被嚇到的蘿拉，下意識的就剁了起來，當然，她並沒有忘了將手中的熒光棒給藏起來。
走到樓梯口的俄巴迪亞·斯坦看了看蘿拉藏身的方向，卻因為顧慮着手中的反應堆並沒有上前，轉身離開了這裏。
蘿拉藏在角落裏，一隻手捂着自己的嘴，看着俄巴迪亞·斯坦走遠，又過了好一會，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托尼……！”蘿拉是見過俄巴迪亞·斯坦的，不過鑒於他給自己的感覺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蘿拉一直都是躲着這個人的。現在看他陰森森的從樓上走下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蘿拉站起來，騰騰騰的就開始爬樓。
“托尼……”蘿拉不敢太大聲，就怕萬一再把俄巴迪亞·斯坦給招過來了。但是同時，她內心又是擔心的，擔心托尼萬一真出了事，她要怎麼辦。
蘿拉叫着托尼的名字，聲音微弱而顫抖。一口氣上到頂層，蘿拉十分慶幸，她之前跟着夏洛克亂跑，把體力給鍛鍊出來了。
最後一個台階，還沒等蘿拉踏上去，就聽到一聲悶響，像是人倒地的聲音。蘿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顧不得猜測這裏還有沒有人，會不會對她造成危險，馬上向聲音的地方跑去。
壁爐里的火焰照亮了周圍的一切，帶着溫度的光卻一點都沒有反應到蘿拉的身上。她面色發冷的看着倒在沙發底下的托尼，她就直接，如同霓虹動畫裏的死神小學生，她身邊也總是伴隨着事故。
托尼狼狽的樣子讓蘿拉整個人都無措了起來，這讓她想起了她最初和托尼見面的時候。
那時候的蘿拉還只是一個蘿蔔頭，最多看起來比別的蘿蔔好看一點，也正是這好看的一點，讓她差點就被煮了。
蘿拉是真的扔進了鍋里，沸水差點就把她給煮熟了，是那個時候的托尼不知道那個神經搭錯了，拼着被人販子撕票的危險，把蘿拉從鍋里撈了出來。
沸水幾乎把他整個手燙壞了，蘿拉在托尼被救之前，一直都是在他的懷裏迷迷糊糊的。哪怕她自愈能力很強，直接被煮，也是真的差點就被玩完了。
在救與被救的關係之中，按理說應該是蘿拉來報答托尼，而事實上，卻一直是托尼任勞任怨的給蘿拉收拾爛攤子。
大概是兩個同樣缺乏安全感的人在一起會有安全感，反正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蘿拉真的就是掛在了托尼的身上。
黏糊糊的蘿拉同樣給了剛剛失去父母的托尼安全感，一個本來就是小孩子的蘿拉和心理上是小孩子的托尼，一拍即合的幾乎成為了一個連體嬰。
在那之後的蘿拉見識過很多種樣子的托尼，意氣風發的，自負的，張揚的，好的，壞的她都見到過。可是現在這樣的托尼，她第二次見到，並且再也不想見到。
她終於清楚了，反應堆代替心臟，會有什麼反應。
“托尼……”蘿拉跪在托尼的身邊，她看着托尼在地上掙扎，卻連自己要做些什麼都不知道。
“蘿拉……實……反應堆……”對於現在躺在地上的托尼來說，說話其實比他的動作還要廢力。但是在考慮了一下自己下去拿反應堆，又或者是讓蘿拉帶着自己拿反應堆的時間，他還是覺得讓蘿拉跑下去，再上來比較快。
慶幸，電弧振蕩器只是麻痹了運動神經，還沒把他腦子整個的給麻痹了。
“我……我知道了！托尼，托尼你一定要等着我！”蘿拉抹了一把被鼻涕眼淚糊了的臉，連連點頭，然後向樓下跑去。
一樓接着一樓，蘿拉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的希望自己快一點，再快一點。同時，她也在心裏吐槽，為什麼樓這麼高，為什麼實驗室非要建在地底下。在連連被平地絆了幾下，又差點嗑到樓梯上的時候，蘿拉終於跑到了實驗室。
她着急的按着密碼鎖，在連連按錯了兩次之後，忍不住哭了起來。不是大哭，而是抽噎着，在空蕩的房間裏，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蘿拉小姐，冷靜。先生現在正在等着你，以你的速度，完全可以在先生可以承受的範圍趕到。”賈維斯的聲音很好的緩解了蘿拉的緊張。
“賈維斯……”在賈維斯的聲音中，蘿拉終於打開了實驗室的鎖。她磕磕絆絆的走過一路的零件，找到被放在玻璃盒裏的反應堆。
蘿拉覺得大概自己不會再有比現在還要機靈的時候了，她抓過玻璃盒子直接摔碎，玻璃劃過她的皮膚，她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
“好的，保持現在這個狀態，不要着急。”
“蘿拉小姐，相信你自己。”
“電梯門我已經打開了。”
賈維斯一邊舒緩着蘿拉的心情，一邊為她指引着方向。
“相信自己，我可以的。”縱使知道現在說話很傻，是多費力氣的表現，可是蘿拉現在卻不得不用這種方式鼓勵自己。寂靜的空間裏，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焦慮，在緊張，她怕她都堅持不到頂樓。
“先生已經慢慢恢復，蘿拉小姐不用緊張。”賈維斯試着讓蘿拉緩解一下心情，可惜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用。
“賈維斯，你告訴我，一會要怎麼樣把這個東西放到托尼胸口？”蘿拉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一點，才想到這個重要的問題。
“這個很簡單，蘿拉小姐你只要把反應堆的尾插和先生胸口裏的插口相接，然後再把反應堆卡進去就可以了。”
“找到插口對嘛？”蘿拉反覆默念着這幾句話，看起來和魔怔了沒什麼區別。
直到賈維斯提醒她，已經到了，她才如夢初醒一般的反應過來。
用最快的速度，蘿拉跑到了托尼的身邊，並且完全不等托尼有反應。十分迅速的幫托尼翻了個身，胸口超上，然後把反應堆給放進去。
“趕上了趕上了……”看着托尼的臉色一點一點的好起來，蘿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沒事了，蘿拉。”緩過來的托尼抱了抱狼狽的蘿拉。
“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奧比可能要對波茨下手，現在我要去救她。聽着蘿拉，你現在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向你保證，一會帶你去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