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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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前些日子你讓臣留意的事情,如今已經有了明目,京畿守備軍的調軍印符雖在承恩公手中,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聽命於他。”
謝樟抓着吳集的肩膀,像是要大力將他摔倒一般,口中卻輕聲道:“既然有縫隙可鑽,那便不要錯過,辜梁銘此人志大才疏,囂張跋扈,做事極易衝動,他手中掌握着京畿六萬兵力,不可大意。”說著,腳下微微使力,便將吳集絆倒在地,他順勢用胳膊壓制住吳集,在他耳側低聲吩咐道:“還有京都提督,你也分些心神留意着,辜梁銘一事可徐徐圖之,京都護衛安全,朕是一時半刻都無法再忍受掌握在他人手中!”
吳集低低應了一聲,一個打挺便將謝樟反制在地,大聲笑道:“皇上輸了。”
謝樟拉着他的手從地上站起來,臉上並無一絲不愉快,反而笑容朗朗,“果真一日不練則退,這拳腳功夫看來還是要日日練上些時辰才好。”
吳集往後退了兩步,半跪請罪:“是臣冒犯了,還請皇上恕罪。”
謝樟不甚在意的讓他起身,一邊從劉洪手中接過帕子,一邊道:“是朕技不如人,吳大人不必在意。”
“皇上的技巧已經十分嫻熟,只是力量稍有欠缺,不過皇上也不比臣這些莽夫,這般身手已算是極佳了。”吳集跟在謝樟身後,誠心實意的點評道。
謝樟回頭看了他一眼,含笑道:“那也是吳師傅教的好,這些年辛苦師傅了,前幾日西哈哈爾使臣來京,送了一些東西,有一匹純種的寶馬,朕便賜予你,權做我這個學生的謝師禮了。”
吳集連忙跪下謝恩,謝樟沒再停留,射了箭、打了架、又藉機安排了些事情,謝樟只覺得通體舒泰,便帶着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校場。
宜平看着手裏的絨花,臉上並沒有一絲被選中的喜意,反倒更覺得心悶難受,她明明能感覺到皇后十分不待見她,可是卻沒想到同是辜家的女子,太后居然會發話將她留下。雖然她也知道那一點點被打發出去的希望不一定能作數,可是當希望變成失望,心裏還是十分的難過。
謝樟剛穿過明日門,便看到不遠處人影晃晃,才猛然想起,毓秀宮今日有選秀,他微微皺了皺眉,轉身走進明日門旁邊的側道。
校場距離他所住的寶慶殿頗有些距離,御花園的箭道是一處捷徑,以往他總是這般來往的,卻忘了今日在此處的選秀。
順着側道走進一個小小的水閣,謝樟腳步不停,穿過兩道拱花門便見到了通往箭道二層的樓梯。
謝樟拾階而上,因為避過了秀女,他腳步也放慢了許多,開始思索剛剛吳集給他傳達的信息。他手扶着護欄,目光隨意向下瞥了一眼,便看到一大片蕭瑟的景色中顯出一抹亮眼的紅。
宜平站在一處山石前等着她的教導姑姑前來帶她回去,手裏捏着剛剛被發下的絨花,想到許是自己真的會在這樣一個地方生活一輩子,再不得見父母兄弟,心中愈加酸澀。
謝樟擰着眉頭看着山石前的女子,隔得並不算遠,他能清楚看到她臉上的落寞難過,莫不是因為沒能入選才這般可惜?
他輕輕嗤了一聲,這宮裏又是什麼好去處,不能進來還值得這般難過!
宜平不知有人在看她,等到了教導姑姑,便乖順的跟在教導姑姑身後回了宮裏為她們安排的住處。
謝樟腳步不停,一路從箭道回到寶慶殿,剛到殿門外,便看到跪在一側的徐英。
又一個想要往這方坑裏跳的人,謝樟心裏低低嘆了聲,看也沒看她,邁步便進了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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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太后看了一天的美人兒,便是再賞心悅目,也覺得有些疲累,本想回寢宮好好歇歇,卻不想剛到寢宮不久,辜皇后便帶着人過來了。
太后想到剛剛自己留下了幾個樣貌十分好的女子,便知曉辜皇後來尋自己是為了何事,只是她此刻實在無太多精力教導她,只讓水嬤嬤出去說自己已經歇了,讓皇后明日再來。
辜皇后憤憤的看着福壽宮的大門,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水嬤嬤看着辜皇后的氣咻咻的背影,不由輕輕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辜太后躺在床上,聽到水嬤嬤的回報,靜默了片刻,低低道:“阿雲這是怨上我了。”
水嬤嬤看着辜太后疲累的樣子,眼裏十分不忍,上前輕聲道:“皇后小孩子心性,等她明白過來,便知曉太后是為她好。”
辜太后輕輕搖了下頭,緩緩閉上眼睛:“罷了,隨她去吧。”
辜太后還未安歇半個時辰,福壽宮的總管太監常旭便一臉急色的匆匆而來,見水嬤嬤守在外間,着急道:“有急事稟報,還請姑姑通報。”
水嬤嬤擰起眉頭,道:“何事這般着急?太後娘娘剛剛躺下沒多久……”
“姑姑,大事!耽誤不得!”常旭急的臉色發紅,初冬天氣額頭都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可見當真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水嬤嬤心下一凜,不敢耽誤連忙走進內間,將辜太后輕聲喚醒。
辜太后只覺得頭腦昏沉,強打精神坐起身,也顧不得梳妝,讓水嬤嬤在內間將紗簾垂下方才把常旭叫進來。
“太後娘娘,餘利洲余大人被首輔大人以貽誤軍機為由送進刑部大牢了!”
“什麼?”辜太后被這個消息驚得瞬間清醒,也顧不得自己妝容不整,一把撩開紗簾,“到底出了何事,將你打聽到的消息細細稟奏!”
常旭不敢抬頭,只能跪伏在地上,將自己短時間內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聽政事堂那邊的消息,王首輔是突然對余大人發難的,在此之前並沒有傳出一絲消息,好像是余大人扣留了南方旱情的摺子數日,王首輔以此為由查到了余大人許多事情,等余大人反應過來時,王首輔已經帶着內閣其他大臣細數余大人的罪狀了……”
辜太后臉色十分難看,餘利洲是內閣中屬於她這一派系的人,是內閣次輔,可以和王正道爭鋒相對的人,王正道此番動作看似處置的是餘利洲,實際上是在挑釁她。
她狠狠握住拳頭,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阿水,替我梳妝,我要去皇帝那裏見見咱們的首輔大臣!”
謝樟坐在寬大的案桌後面,看着殿外廊檐下隨風擺動不停的燈籠,黑沉沉的目光穿過這片宮牆融到了夜色之中。
“皇上,王大人求見。”
謝樟微微翹起唇角,輕輕點了點頭:“傳。”
王正道腳步匆匆從外面進來,看到坐在案桌后平靜如水的謝樟,微微有一瞬的愣怔,感覺皇上好似正在等着他一般。
謝樟看到王正道的表情,笑了笑:“這麼晚了,首揆有何事要見朕?”
王正道連忙躬身回道:“是妄報奏事摺子一事一查探出結果,臣特來回稟皇上。”
謝樟輕輕“哦”了一聲,不緊不慢道:“劉洪給首揆看茶。”
王正道心中着急,他傍晚拿下餘利洲,這消息只怕已經傳到了辜太后那裏,他必須要在辜太后出手之前將餘利洲徹底革除,時間對他來說經不起一分一毫的耽誤。
“皇上……”
“首揆不必着急,人既然已經查到了,便慢慢稟奏。”謝樟唇角含笑,溫聲道:“天一日日的涼了,王大人剛從外面進來,還是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王正道見謝樟這般作為,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帶着幾分打量的看向謝樟,明亮的燭光映襯的年輕君王的臉龐俊逸非凡,溫和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十分有親近感,像是尚未開刃的寶劍,雖然華美卻無害。
他微微垂下眼皮,開口道:“事情是余次輔所為,臣已經命人將他押進了大牢,請皇上處決。”
謝樟看着王正道,許久沒有作聲,手指緩緩點着桌面,似乎在沉思王正道的話,又像是再考慮如何處決餘利洲。
風將廊檐下的燈籠吹得更急了,隱約能聽到院中枯木隨風搖擺的摩擦聲,時間彷彿走的特別緩慢,就在王正道覺得過了許久時,突然聽到殿外傳來一陣尖利的傳唱:“太后駕到……”
謝樟哈哈笑着,將衣袍下擺塞進腰帶之中,擺開架勢準備好好與吳集來上一場。
一旁隨侍的太監見狀,連忙散開,將二人圍在場地正中,劉洪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眨不眨的盯着場中纏鬥的兩人。
“皇上,前些日子你讓臣留意的事情,如今已經有了明目,京畿守備軍的調軍印符雖在承恩公手中,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聽命於他。”
謝樟抓着吳集的肩膀,像是要大力將他摔倒一般,口中卻輕聲道:“既然有縫隙可鑽,那便不要錯過,辜梁銘此人志大才疏,囂張跋扈,做事極易衝動,他手中掌握着京畿六萬兵力,不可大意。”說著,腳下微微使力,便將吳集絆倒在地,他順勢用胳膊壓制住吳集,在他耳側低聲吩咐道:“還有京都提督,你也分些心神留意着,辜梁銘一事可徐徐圖之,京都護衛安全,朕是一時半刻都無法再忍受掌握在他人手中!”
吳集低低應了一聲,一個打挺便將謝樟反制在地,大聲笑道:“皇上輸了。”
謝樟拉着他的手從地上站起來,臉上並無一絲不愉快,反而笑容朗朗,“果真一日不練則退,這拳腳功夫看來還是要日日練上些時辰才好。”
吳集往後退了兩步,半跪請罪:“是臣冒犯了,還請皇上恕罪。”
謝樟不甚在意的讓他起身,一邊從劉洪手中接過帕子,一邊道:“是朕技不如人,吳大人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