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醫生
通電之後,士兵一聲不吭,他咬着避免自己避免自己受傷的橡膠製品,肌肉在不斷的抽搐,但是他一聲不吭。
加西亞沒能讓自己看下去,他將目光放在地面上,直到檢測結束。
他曾經是個英雄,在戰場上戰鬥,比你不知道強多少倍。可是他現在在這裏,受着折磨,而甚至沒有人記得他是誰。
這和之前不一樣了,他無法強迫自己相信這也許只是一個從小被洗腦的九頭蛇,從小被培養成工具。他曾經是一個人,巴基.巴恩斯,他有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一個“冬日戰士”的代號,他在布魯克林生活長大,你上網甚至可以看見他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史蒂夫.羅傑斯的採訪,在那上面他的笑容和任何一個年輕人一樣開朗。而他現在在這裏,麻木機械,被控制着殺人,好人或者壞人,對組織有害的人。
他以前不敢直視那雙眼睛,而他現在甚至不敢直視那張臉。
士兵在喘氣,他瞪着地面,而加西亞走到了儀器前,開始準備下一個檢測的項目。
他很想問士兵那會有多痛,但是他知道這樣是不可行的,組織需要的不是一個會關心武器的感受的博士,組織需要的是一個能夠保證武器穩定性和實用性的人。他最好做後者。
接着士兵要進行半個月一次的洗腦了,加西亞走的不夠快,在他離開實驗室之前,他聽見了從放置意識較准儀的房間裏傳出的慘叫聲。
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朝着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
“對不起,瑪麗,”他對着玻璃內的女人道,“也許有一個人搶奪你在我噩夢中的地位了,我最近老是夢見他慘叫,他在被利用完之後被解剖用作科研項目,他被人割去手臂然後血淋淋的安上金屬義肢。”
他皺起眉:“你覺得這對嗎,瑪麗。”
“我正在折磨一個英雄,沒有得到他所應得的榮譽,反而被控制去殺人。我也是幫凶。我只是想要你活下來。”
“可是你覺得這對嗎?”
——
“你懷疑加西亞.道格拉斯在進行人體實驗?”
尼克.弗瑞從一大堆文件中抬起頭,懷疑的看着菲爾.寇森:“只是因為他在復活隊長的項目中非常出色?”
“不,局長。”寇森道,“不僅僅是這樣,我的意思是,他對冰凍人體的熟練度太高了。我問了同時和他合作的幾個科學家,都說他們光是依靠在一般的實驗體上的經驗,根本無法像是道格拉斯博士一樣熟練的應對冰凍人體會出現的各種問題。”
“然後呢?”尼克.弗瑞問。
“他所在的研究所,約翰遜研究所,也在神盾局的重點觀察對象名單上,只是現在還沒有抓住他們的把柄。”寇森道。“而且道格拉斯博士平時的行為也非常可疑。”
“你是指他沒有參加後來的慶功會?”尼克.弗瑞道,“據我所知,道格拉斯博士一直是一個熱衷於科研的人,為了課題放棄慶功會並不奇怪。”
“但是我從他以前的同事處得知他自從加入了那個研究所之後就沒有和任何熟人聯繫,您不覺得這有點可疑嗎?”寇森道,“對於冰凍人體的熟悉度,剛好在我們監控名單上的研究所工作,突然間不和任何熟人聯繫,而且在我提到他對冰凍人體的熟悉時,他明顯非常的緊張。”
“你希望調查他?”尼克.弗瑞問。
“是的,”寇森道,“我希望您能夠讓人調查一下他,他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不過誰能相信表面呢?”
尼克.弗瑞沉默了片刻,他的筆尖在文件上點了又點,留下一串墨跡。
“好吧,”他道,“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去查他有什麼異樣,之後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現,你就得停止調查了。”
“是的,局長!”寇森道。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寇森並沒有意識到什麼。加西亞.道格拉斯和其他的實驗人員一樣,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整天拿着數據寫寫畫畫,要不然去查資料或者和同事討論。
但是後來,他在無意中聽見了一次實驗人員關於加西亞的討論,大意就是加西亞曾經的論文被盜,在打了一場巨額的官司之後就消失在了人群的視野中,現在對於冰凍人體這一少有人研究的領域專業知識卻比他們任何人都要豐富,更何況是在只有普通動物做實驗體的情況下對於某些人體特定的冰凍解凍反應卻如此的熟悉,他們沒有說出最後的結論,但是寇森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然後他開始刻意的觀察加西亞.道格拉斯,他發現對方雖然在別人面前並沒有什麼異樣,可平時在無人交談的時候卻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甚至有一次,他看向隊長的表情有種寇森說不出來的詭異。
這個人太不對勁了。寇森對此有股強烈的直覺。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加西亞在寇森開始調查他的時候仍然在進行着自己的日常,去九頭蛇打卡,檢測士兵的身體狀況,提出提高士兵體質的建議,感受着日子一天比一天更難熬。
一次他居然在組織的走廊中遇見了身邊跟着朗姆洛的士兵,他並不常看見這樣的場景,士兵不出任務的時候大多數都會在訓練場訓練,和雇傭兵切磋,指導他們,另外的時候都是乖乖的坐着讓加西亞檢查身體。
“道格拉斯博士。”朗姆洛朝他打招呼,然後跟着身邊的士兵停下來。士兵盯着加西亞,這讓朗姆洛瞬間緊張起來,他立刻進入作戰狀態,生怕士兵再次失控,把加西亞扔到一邊的牆上——或者之類的。
但是士兵沒有這麼做,他只是盯着加西亞,然後輕微的皺皺眉。
“你是我的醫生。”他說,沒有在特殊狀態——被電擊或者其他的什麼——時的聲音聽起來讓加西亞有點陌生。
“是的。”加西亞道,他也緊張起來,絲毫不知道士兵準備做什麼——現在他的身邊只有一個朗姆洛,朗姆洛對上士兵可抵不了什麼事。
“道格拉斯醫生。”士兵道。
“是的。”加西亞回答。
接着士兵點點頭,繼續以剛才快速甚至帶着兇狠的步伐離開了。朗姆洛卻還待在加西亞的身邊。
“他好像不久前才洗過腦。”朗姆洛道,“怎麼會記得你是他的醫生?要不然再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