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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購買全文50%可看這小子看上去,絕對是人模狗樣,光鮮靚麗,一副有錢公子哥的范兒,問題是這種人他媽的用得着下海賺錢?
黃毛目瞪口呆地:“你丫是隨便?”他怎麼覺得不太可能。
“哎,我叫秦雨陽。”對方卻咧着嘴傻笑,走上來一臉燦爛地說:“怎麼稱呼你?”
黃毛低頭掃過那隻手,好傢夥,手腕上戴着一隻PatekPhilippe,價格少說也三十萬往上;身上的休閑西服,得了,仔細一看赫然是博百利。
至於對方腳上的皮鞋和腰間是皮帶是什麼牌子,黃毛已經不想去探究了,反正這哥們絕對是個有錢的主兒沒錯。
“我叫黃毛。”他握上那隻養尊處優的手,手指上一絲老繭也沒有,頓時進一步地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黃毛?”秦雨陽瞪大眼睛。
“是的,姓黃名毛。”黃毛說道,順便捋了捋自己額前的黃劉海。
“……”秦雨陽千辛萬苦地忍着自己的表情,可是他媽的就是忍不住啊:“噗嗤……不好意思……”這名字,太逗了點。
“沒事。”黃毛可能已經麻木了,擺擺手,然後指指車上說:“先上車吧,我們去206兜一圈。”
“行。”秦雨陽上了車,坐在黃毛的身邊,看了一下駕駛室的設計:“這車好開嗎?”他看黃毛倒車倒得挺順的。
“一會兒你自己試試唄。”黃毛說道。
本來他之前抱着將信將疑的態度,心想着大不了白跑一趟,就當出來散散心。
結果一看見人,黃毛心裏就更不確定了。
“你也玩車?”秦雨陽問。
“不是,我這技術這麼菜,是不是開車的你還看不出來?”黃毛反問道。
秦雨陽摸摸鼻子,乾笑了兩下。
黃毛終究是忍不住,打開話匣子:“哥們,就你這身行頭,用得着下海嗎?”他說道,眼睛在秦雨陽身上掃了一圈,眼神裏頭隱隱藏着欣賞之意。
“虎落平陽,有什麼辦法。”秦雨陽依舊笑眯眯地,他本人身高一米八八,長得相貌堂堂,器宇軒昂,坐在空間窄小的跑車副駕駛裏面,還真有那麼點困獸的感覺。
四十分鐘后,黃色跑車開到了黃毛口中說的206;那是一座座連綿不絕的山,蜿蜒的公路在山峰之間來回盤旋,可謂是玩車最好的路段,也是測試車技最好的路段。
黃毛把車開到山下,就把駕駛室讓給了秦雨陽,他自己坐到了副駕駛。
一個人的車技怎麼樣,在206轉一圈基本就知道了。
“出發吧,小心點開。”黃毛擔心地說:“開不了太快就別勉強。”
“沒事。”秦雨陽適應了一下座駕,調整成自己的習慣,說道:“這種小彎小道,不足為懼。”
黃毛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小子真不是一般地狂。
在他翻白眼的期間,跑車咻地一聲跑了出去:“……”進入第一個彎道時整個!世!界!都!變!了!
秦雨陽帶着黃毛在206轉了一圈,下山之後,黃毛打開車門跑到路邊,一邊吐一邊激動地打電話:“庭哥,嘔……庭哥……”
陶震庭:“你他媽吐完再說。”
兩分鐘之後,黃毛終於吐完了:“庭哥庭哥,我終於找到可以幹掉江逐浪的人了!”
陶震庭:“這句話你今年說了多少次?”
“嘔……”黃毛差點沒把自己的膽汁兒吐出來。
陶震庭聲音變了變:“他開車把你開吐了?”這不太可能,黃毛可是玩車的老油條。
當黃毛連聲說是的時候,他從沙發坐了起來,比剛才嚴肅了許多地說:“人在哪裏,帶來見我。”
“就在這裏。”黃毛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正在路邊放水的秦雨陽,說道:“好的,我馬上帶他回去見你。”
“沒事吧?”秦雨陽回頭看着黃毛,順便自己的褲頭系好,襯衫下擺塞進去。
“沒事,小雨哥……”黃毛滿臉崇拜地說:“你的車技我黃毛服了,在這四九城裏,別說是那些小魚小蝦,就算是江逐浪親自出馬,也不一定賽得贏你。”
一聲小雨哥喊得秦雨陽內心崩潰,為什麼不是秦哥也不是陽哥呢?
他可是一米八八的高大壯漢。
其實沒有為什麼,單純是因為黃毛只記得一個雨字。
而且秦雨陽臉嫩,看起來年紀並不大。
要知道,黃毛可是三十齣頭的人,不過是仗着頭上的黃毛和臉上的青春痘裝小夥子罷了。
“江逐浪是誰?”秦雨陽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他啊,是這一年來風頭正勁的後起之秀,挺厲害的。”黃毛撇撇嘴說,然後拍拍秦雨陽的肩膀:“小雨哥,走,我帶你去見庭哥,他就是你要找的有錢大佬。”
“嗯,走吧。”秦雨陽說道,上車之後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已經到了四點二十分,馬上就要到自己和蘇冉秋約定的時間。
歡翎娛樂城,白天門口人煙稀少,就連站在前面迎客的服務員們都顯得精神不佳。
黃毛說道:“小雨哥不知道吧,四九城的娛樂業,有一半都在庭哥的手下。”
秦雨陽煞風景地道:“哪還有另外一半呢?”
黃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就要看你的了。”
頓時,秦雨陽就明白了,這筆生意不簡單:“……”在要錢還是要命之間,他糾結地思考了三秒鐘,選擇放棄錢。
“哎哎?小雨哥……”黃毛着急地拉住他,不解地問道:“你幹什麼呢?”
“勢力之間的角逐,我不想參與。”秦雨陽倒也直接:“這筆生意就算了,你要是有別的生意,倒是可以介紹給我。”
黃毛明白過來,原來秦雨陽是擔心這點,他立刻一拍腦袋說道:“看我這張嘴巴,盡說些屁話,其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複雜,我們庭哥和江老闆都是正經人,偶爾喜歡公平較量一下而已,絕對沒有什麼打打殺殺的事,否則我也不敢在這說。”
秦雨陽覺得有道理:“那,不強迫我賭第二次?”
“不強迫不強迫!你贏他一次就夠了!”黃毛說。
好說好歹,黃毛終於把秦雨陽推進陶震庭的辦公室:“庭哥,人帶到了,就是他。”
坐在大班椅上的是個英俊的男人,對方抬起頭看見黃毛帶進來的人,面露微笑:“你好。”他站了起來,手掌示意着辦公室左邊的會客區說:“那邊坐。”
如果黃毛帶進來的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他是不會這樣做的。
“好。”秦雨陽點點頭,步伐從容地走了過去:“我叫秦雨陽,請問你貴姓?”
陶震庭握住他的手:“秦先生好,免貴姓陶,和阿毛一樣叫我一聲庭哥就是了。”
“陶先生好。”秦雨陽點頭說:“那我們來談談賭車的事兒吧。”他一副公事公辦,不想攀關係的樣子。
陶震庭點頭坐下:“……”倒顯得自己太上趕着了不是。
“額,庭哥,事情就是這樣,小雨哥只想賭一次,賺一筆錢就收手。”黃毛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就那麼確定自己能贏?”陶震庭挑着眉問。
“你相信的話,我就贏給你看。”秦雨陽側着頭:“或者問問小毛哥,我的車技怎麼樣。”
陶震庭的目光轉向黃毛,黃毛卻面露猶豫地道:“是……小雨哥的車技很不錯,我覺得應該能贏江逐浪……”
秦雨陽就說:“小毛哥,我今天是兩年來第二次開車,第一次是上午。”手都還生着呢,而且是陌生的車和陌生的路段:“如果在熟悉的路段跑,贏面會更大。”
黃毛震驚了,兩年沒開車?
陶震庭朝黃毛努了努嘴:“去,給秦先生倒杯茶。”
“是是。”黃毛說:“真是不好意思,小雨哥,我馬上去給你倒茶。”
等他走了之後,陶震庭重新打量身邊的年輕人,他和黃毛一樣,看得出秦雨陽百分之百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他說:“既然這樣,我就開門見山冒昧問一下,請你贏江逐浪,需要多少酬金?”
“一百萬讓他輸得好看點;二百萬讓他輸得很難看。”這個價錢,他只是報了自己平時一個月的零花錢,但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覺得貴?
陶震庭一愣,然後拍着大腿笑了起來,覺得這人真有意思。
秦雨陽看見他只顧着笑:“……”
“這樣吧,我給你二百五十萬,你全力以赴。”陶震庭收起笑容說:“最好讓他輸得一蹶不振。”
當他看見秦雨陽抽搐的嘴角時,探究的眼神隱約浮起一絲戲謔。
二百五,哈哈哈。
黃毛回來一臉懵逼:“……”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庭哥突然笑得那麼開心?
“小雨哥,喝茶。”他本來想悄悄打探一下情況,卻發現秦雨陽黑着臉。
“謝謝。”秦雨陽喝了茶,又看了眼表,說道:“陶先生,時間不早了,我該告辭了。”
陶震庭:“讓阿毛送你回去。”
“哎。”黃毛馬上說:“我送小雨哥回去。”
於是秦雨陽和黃毛一起走了出來,突然他說:“小毛哥,借我一千塊錢,等贏了比賽再還給你。”
黃毛一愣,然後趕緊從褲兜里掏出錢包,把自己全錢包的現金都給了秦雨陽:“都都都拿去吧,不夠我再去取。”
“夠了夠了。”秦雨陽收了錢,塞進褲兜里:“走,陪我去辦個手機卡。”
黃毛一拍腦袋,對了,他們還沒有交換聯繫方式。
接下來,他就陪着秦雨陽去手機店辦了一個電話卡,然後開車送秦雨陽回家。
“小雨哥,不如我請你吃個飯?”黃毛提議道。
“今天不行。”秦雨陽擺擺手:“我家裏有人等着呢,改天吧。”
回到巷口附近的一家超市門口,他讓黃毛放下自己,然後在超市買了一些日用品和食物,左一袋右一袋地提着回家。
砰。
秦雨陽用腳踢了一下鐵門:“小秋!”
屋子裏面,蘇冉秋放下手裏書本,眼睛瞥了一眼書桌上的鬧鐘,七點半。
門打開之後,秦雨陽高大的身影幾乎佔滿整道門,他提着東西進不來:“……”得側過身才來進來。
他把吃的那袋塞給蘇冉秋:“買了些吃的,你餓了就吃。”
蘇冉秋只好張開手抱着,轉身放進屋裏面去。
秦雨陽仔細關上門,進了屋裏開始脫鞋,把皮鞋擱門邊的鞋架上。
晚上的氣溫更凍人,他拿出自己剛剛買拖鞋和內衣褲,問道:“有熱水嗎?我去洗個澡。”
蘇冉秋剛拿起書沒看了兩行,又認命地放下去,然後站起來往廚房走:“我用電熱絲燒了水,你要洗就先給你洗。”
秦雨陽收拾好東西,走進那間很小的廚房兼洗手間:“我沒吃晚飯,你給我熱一下我買回來油炒麵行嗎?”他問。
“鍋里有飯。”蘇冉秋背對着他,聲音不大地道。
“那就兩個一起熱,我都吃得完。”秦雨陽說。
蘇冉秋默默看着他把桶提到旁邊,開始脫衣服洗澡,絲毫都沒有害臊的意思。
“你吃了嗎?”秦雨陽關心地問了句。
“吃了。”蘇冉秋垂眼走了出去,從秦雨陽帶回來的袋子裏,找出兩份量很大的油炒麵。
他全都拿進了廚房,繫上圍裙,背後是光着膀子洗澡的男人,前面是油滋滋香噴噴的麵條。
熱好面之後,他把晚上吃剩下白米飯和菜也倒進鍋里,做了一大盤炒飯。
秦雨陽洗完澡,身上穿着一件輕薄的保暖內衣,把他的身材勾勒得讓人不敢直視。
“你不吃嗎?”他看見桌面上只有自己的飯兜,沒有蘇冉秋中午用的那個藍色飯兜。
“不吃。”蘇冉秋坐在書桌面前,在枱燈下目不轉睛地看書。
秦雨陽調頭走進廚房,找出蘇冉秋吃飯的傢伙,拿出來舀了一大碗熱騰騰的面,送到他面前去:“我特意買了不辣少油的,你不用擔心吃壞肚子。”
“我不餓。”蘇冉秋說。
“但也沒撐着不是,吃吧,不然我一個人也吃不完。”秦雨陽說,桌面上還有兩大盆呢。
這次蘇冉秋就沒說話了。
秦雨陽回到桌邊,打開八字腳,擺好姿勢開始吃。
那架勢,那動靜,聽得蘇冉秋心煩意燥,也無心看書。
眼睛望着那碗香噴噴的炒麵,他抿了一下嘴,然後拔起筷子,默默地吃起來。
一時間滿屋子裏面只剩下兩個人吃東西的聲音。
“給。”秦雨陽倒了兩杯開水,把其中一杯放到蘇冉秋書桌上:“小心點,別弄倒。”
蘇冉秋憋得很辛苦,才把脫口而出的謝謝忍住。
他面無表情地吃着秦雨陽買的面,喝着秦雨陽倒的水,心裏面卻突然茫然起來。
自己把秦雨陽帶回來的緣故,其實還是相信了對方為自己凈身出戶,是真心喜歡自己。
作為一個,從來沒有人認真陪伴,身上貼着拖油瓶標籤的人,可悲又可憐地吸取這點溫暖。
秦雨陽:“還沒定呢,怎麼了?”他瞅着對方:“我們和諧相處了這麼多天,我還以為你已經原諒我了呢。”
蘇冉秋瞪了他一眼,腦海里想起了那天的事。
“別,我開玩笑的。”秦雨陽面露內疚,立刻說:“哪那麼簡單呢。”雖然,他也希望蘇冉秋輕鬆點面對,不用想太多。
所以他留下來跟蘇冉秋相處,目的就是想要淡化兩個人的對立關係。
在秦雨陽心裏面,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沒那麼複雜。
“哦。”蘇冉秋靜靜聽他的話,隨後輕聲說了句:“其實我現在沒有很在意。”否則就不會在秦雨陽面前換衣服。
所以秦雨陽的猜測是對的,蘇冉秋淡化了那件事,沒有留下陰影。
“那挺好的。”秦雨陽咧開嘴笑了笑,廚房裏不太亮的燈光,把他照得特別溫柔。
蘇冉秋也跟着勾起了嘴角,心裏面一陣輕鬆,就像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哎,今晚這麼開心,我出去買點啤酒。”秦雨陽自說自話地走出去,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蘇冉秋剛剛舒展的眉心又鎖了起來,望着已經洗好的菜,悄悄嘆了一口氣。
二十分鐘之後,秦雨陽手裏提着一打啤酒,打開了小單間的門:“我回來了。”
蘇冉秋放下手裏洗到一半的衣服:“那我去煮菜。”
飯早就煮好了,等着秦雨陽回來,他把生菜炒一炒。
“給。”秦雨陽提進來一盒熟食,是豬耳朵:“炒熱了當下酒菜,爽。”
“你竟然喜歡吃這個。”蘇冉秋無語。
秦雨陽一臉疑惑:“我喜歡吃這個怎麼了?”豬耳朵多好吃。
“沒有。”蘇冉秋心想,只是不符合你富二代的人設而已。
“原來我在你心裏,是跟豬耳朵八竿子打不着的?”秦雨陽摸摸下巴:“那現在是不是發現,我其實跟大家一樣接地氣,老好相處了?”
“還好吧。”蘇冉秋扭頭瞅他一眼,老實說,有區別就是有區別。
就算秦雨陽穿三十塊的T恤四十塊的牛仔褲,蹲在路邊攤吃烤串,也改變不了本質上的東西。
他跟普通人之間,就是有一條鴻溝。
比如說自己這樣的普通人,蘇冉秋心想。
“真香。”秦雨陽幫忙,裝飯端菜,洗好兩個人要用的筷子。
他今晚心情很好,雖然平時也沒有差到哪裏去。
很小的時候秦雨陽就是這種,天塌了也沒有關係的心態;所以那天在蘇冉秋身邊醒來,他特淡定,一點都不慌張。
“平時喝酒嗎?”拎起啤酒開了一罐,秦雨陽先把它放到蘇冉秋面前。
蘇冉秋夾着一塊豬耳朵陷入回想,自己上一次喝酒,是去年剛來北京的時候,剛剛入學C大,他和自己的三位舍友,一起出去吃了一頓宵夜。
酒的味道是什麼樣的已經忘了,只記得自己心疼錢,覺得北京的物價就是貴。
“喝一口吧。”秦雨陽舉起啤酒罐,碰了一下蘇冉秋的啤酒罐。
他仰頭自己咕嚕了一大口,眉頭都不皺一下。
蘇冉秋收回定在秦雨陽臉上的視線,端起酒罐子抿了一口,說了句:“酒真冷。”
可是啤酒,就是冷的才好喝。
秦雨陽心疼他的小身板,提議說:“那你少喝點,我自己喝也沒關係。”
“哪能呢。”蘇冉秋搖搖頭:“一邊吃飯一邊喝吧,也別顧着喝酒。”
“嗯。”秦雨陽應是應了,卻是一口酒一口酒地往嘴裏罐,一頓飯下來,他腳邊多了三個空罐子。
蘇冉秋這邊還沒喝完一罐,吃好飯他站起來收拾:“你接着喝吧,我去洗洗。”然後把桌面收了進去,洗好碗筷,也洗了個澡。
他重新打了一桶水,把水燒起來,準備一會兒給誰用都好,或者誰都用不上。
走出去,秦雨陽已經不在飯桌邊坐着,他去了裏面的床上躺着。
蘇冉秋拎起自己喝剩的啤酒,走進去踢了踢秦雨陽擱在外面的腳。
他什麼都不用說,秦雨陽自動地給他讓出位置。
“聊聊嗎?”他爬上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着,壯膽似的喝了一口酒。
秦雨陽點了點頭:“你說。”
“說什麼好?”蘇冉秋靠着床頭,雙眼有點放空。
“都可以吧。”秦雨陽說:“人生經歷,未來理想。”
蘇冉秋點點頭:“那就說說家裏的那點破事。”他喝過酒的聲音低低地:“咳咳,小時候,我有個諢號叫拖油瓶,因為我爸很早就死了,賭博欠債然後跳樓自殺。我爸他爸媽也不想養我,所以我媽就帶着我改嫁。她很辛苦,從我懂事開始,我沒讓她為我操過一點心。”